“带球撞人？”
听到这四个字我愣了一下。
什么球？
哪里来的球？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疑惑，她嘴角又浮现出了似有似无的笑容。
“当然就是你胸前的那两个大球球啦~巨乳妹妹~”
这几个字从她形状优美的唇瓣里吐出来，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调笑意味，却在死寂的包厢里激起了千层浪——虽然这浪只在我胸腔里翻腾。
我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大概从戒备的恼怒，瞬间切换成了难以置信的呆滞，紧接着又被更汹涌的羞愤覆盖。我感觉自己头顶快冒蒸汽了，哦不，是已经冒了，因为我清晰地感觉到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几乎是拍案而起，如果不是还记得身处高级茶馆需要保持最低限度的礼仪（以及对这老妖婆深不可测实力的忌惮），我可能真的已经“带球撞人”——呃，就是物理意义上的撞过去了。
雅典娜，这个可恶的女人，非但没被我的怒气吓到，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笑得花枝乱颤，浴衣本就松垮的领口随着她的动作晃荡，风景若隐若现，但她毫不在意，只是用那双含着笑意的、透过金丝眼镜看过来的眼睛打量我，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剧目。
“我可没胡说哦，巨乳妹妹~”
她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划过。
“鎏金印记在吸收月华和特定星座之力时，会短暂地强化你身体对应部位的力量和……嗯，存在感。你胸口这个嘛，自然是获得了能力的强化。前几天晚上星光最盛的时候，是不是感觉那里……特别澎湃，特别有力量，甚至有种力量不释放出去就很不舒服的膨胀感？”
一边说着，手还一边跟着模拟做出丰满晃动的样子。
这家伙！
（她描述得该死的准确！）
我回想起那晚双臂环抱也无法完全抑制的澎湃感觉，那种汹涌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力量感，以及随之而来的、令人面红耳赤的饱满和沉重……难道那不仅仅是……，而是真正的……力量？
“就算、就算有点感觉，那跟‘带球撞人’又有什么关系！”
我嘴硬道，气势却弱了不少，重新坐了下来，双手下意识地又在胸前交叠，仿佛这样就能挡住她透视般的目光和那个不听话的印记。
“关系可大了。”
雅典娜换了个更慵懒的姿势，单手托腮，眼神变得有些玩味。
“星座守护者的力量表现形式，往往与其守护星座的特质、以及宿主自身的特点相结合。白羊座守护星是火星，象征能量、竞争、行动力。虽说这些本来对于月光的吸收并不是那么适配，不过，好在你有丰饶的身体部分，同样可以利用月华之力。”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我的胸前，继续道：
“你的基础能力还没有完全激活，所以现在的攻击性略显不足。而这个印记，在月光和星座之力激发下，将你自身‘丰饶’的特质与星座之力结合，帮助你催生出一种带有‘冲击’和‘震荡’性质的物理攻击潜能。简单来说……”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玩味又迷人的弧度：
“当你情绪激动，或者主动引导星座力量汇聚于胸前，并配合快速的突进动作时，你的上半身，咳咳……也就是你胸前这个雄伟的区域，会暂时获得远超常规的能力增幅，形成一次强力的能量冲击。鉴于发力的主要部位和视觉效果……我给它命名为‘带球撞人’。这个描述，是不是既贴切又形象？”
说完她还装可爱似的眨了眨眼睛。
（形象你个大头鬼啊！）
（这算什么鬼技能！）
（哪有正经的星座守护神会用胸口去撞人的！）
（这技能名字要是传出去，我柳希的一世英名……哦，不对，我现在是空镜……哦，还是不对，我根本还没什么英名，但也不能起点就这么奇怪啊！）
用胸部去撞人什么的，太令人羞耻了！
我的内心在疯狂咆哮，脸上青红交错，精彩纷呈。
“我、我才不会用这种奇怪又羞耻的技能！”
我斩钉截铁地否认，试图维护最后的尊严。
“是吗？”
雅典娜挑眉，不置可否。
“可惜，技能一旦觉醒，就像种子已经发芽，不是你说不用就不存在的。而且……”
她忽然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虽然眼底还是带着促狭，但语气正经了些。
“在战斗中，任何能有效打击对手、保护自己或同伴的能力，都不应该因为其表现形式‘奇怪’而被轻易舍弃。生存和胜利，往往比面子重要得多，尤其在我们即将面对的麻烦里。”
她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我的心湖，激起了一圈涟漪。我虽然还是觉得羞耻无比，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几分道理。猫猫也曾经对我说过，其他的星座守护者都有各自独特的能力，而且在降临人间之后可能还会激活新的力量，如果到时候面对上她们，我没有足够的实力，又缺乏有效的反击手段，那样的话，恐怕会让战斗陷入被动。
“即、即便如此……”我扭过头，不去看她，“你找我到底要谈什么？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我觉醒了一个……一个这么丢人的技能吧？”
“当然不是。”
雅典娜终于稍稍坐正了些，浴衣的领口总算被她随手拢了拢，虽然依旧不算严实，但比刚才那副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好多了。
“我找你，主要有三件事。”
她伸出三根纤细白皙的手指。
“第一，确认印记的激活情况，并给你一些基本的引导，避免你因为力量失控而闹出更大的……笑话，或者危险。”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我的胸口。
“比如哪天夜里星光太盛，你把自家天花板撞个窟窿，或者不小心把某个凑太近的小猫弹飞出去。”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打了个寒颤。不，绝对不能发生！
“第二。”
她放下第二根手指。
“告诉你一些关于‘星座守护神’现状的情报。我知道你和爱丽丝正在调查，但你们接触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有些深层的东西，甚至关系到你们自身的安危。”
我的心提了起来。这确实是我目前最关心的事情之一。这些天我和猫猫一直在暗中调查周围活跃起来有关的星座之力的事件，以及可能隐藏在背后的其他同类或敌人，但进展缓慢，迷雾重重。
“第三。”
她放下最后一根手指，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或者说，这是一次合作。”
“合作？我跟你？”
我一脸狐疑。
“你那么厉害，还需要我帮忙？而且，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上次可是不由分说就袭击了我！”（袭胸之仇，没齿难忘！）
“上次是必要的‘接触测试’和‘印记刻印’，手段是直接了点，但结果证明你是合格的人选，不是吗？”
她理直气壮地说。
“至于为什么需要你……因为有些事，我出面反而不好做。你身上有我的印记，在特定情况下，我们可以建立短暂的联系或共鸣。而且，你身上的神秘星能量没有完全激活，在其他星座守护神看来，你就是‘野生’的神选少女，有着格外吸引她们的作用，而且尚未被某些陈规旧矩或者派系斗争束缚，行动更自由。最后……”
她忽然又笑了，这次的笑容里带了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怀念，又像是自嘲。
“白羊座的守护者，天生带有‘力量’与‘火焰’的特质。你的力量，或许能帮我接触到一些被刻意隐藏起来的东西，一些关于‘过去’的真相。”
她的话云山雾罩，但我似乎隐约间能感觉到其中的重量。这个老妖婆，虽然行事风格让人火大，但她知道的东西，恐怕远超我的想象。
就在这时，拉门被轻轻敲响，遥香端着精致的和式茶点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摆放在矮桌上，然后又红着脸飞快地退了出去，全程没敢抬头看我们。
点心的香气暂时冲淡了房间内有些凝重的气氛。雅典娜拈起一块樱花形状的点心，小口品尝着，动作优雅。
“吃点吧，这里的点心不错。我们可以边吃边聊，放心，我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她眨眨眼。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一块栗子羊羹。折腾这么久，确实有点饿了。而且，在这么贵的地方，不吃点东西感觉亏了。
“另外，关于印记的引导和彻底激活。”
雅典娜等我吃下几口点心，稍微放松后，才开口。
“你自己练习的时候尽量保持原始状态，因为这样摇晃的效果才能达到最大化。”
“原始状态？”
“就是果奔。”
“噗——”
我刚放进嘴里的豆糕一下子喷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