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今天，法可很傲娇！
『哒⋯⋯哒⋯⋯哒⋯哒哒哒⋯叽————轰！ 』
一颗『齿轮』再次开始运转，周围的机械也开始转动。
画面渐渐拉远，无数大大小小的『齿轮』被牵动，精密到令人啧舌的机械结构，名为因果的指针，开始疯狂的逆时针运转。
咔嗒！
这是玻璃碎裂的声音，画面开始出现一丝裂痕，接着迅速扩大，空间公理遭到违背，一切开始碎裂、消逝。
———怦怦！
口中的干涩感开始传来，舌尖翻搅着黏稠的唾液。
———怦怦！
无尽的黑暗中，白芒一闪，两个椭圆逐渐睁开，再闭合、睁开，接着————
令人打从心底战栗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鲜红的云朵布满血色的天空。
———怦怦！
四周是无数尸体堆叠的小山，千万把残破的武器正点缀这不毛之地。
———怦怦！
———怦怦！
众神齐唱的圣歌在为恶魔的低语作伴奏。
拿着十字架的恶魔跪在血田上虔诚祈祷。
———怦怦！
———怦怦！
———怦怦！
天使在舔舐着上帝的头颅。
魔王被钉死在染血的十字架上。
圣光照耀的地方全是地狱般的景色。
———怦怦！怦怦！
———怦怦！怦怦！
———怦怦！怦怦！
———怦怦！怦怦！
忽然，画面天旋地转。
『咚！咚⋯⋯咚咚⋯⋯』
物体摔落的声音。
努力的睁开双眼。
眼前，一具尸体，手扶着造型华丽的巨剑支撑着那英武的身躯，脖子被平平消断失去了头颅，身穿白银战袍，伫立在血海之上。
———熟悉。
———非常熟悉的身影。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
◇
「咿——————！！哈⋯呼⋯⋯哈⋯呼⋯⋯呼⋯⋯」
「原⋯⋯原来是梦阿⋯⋯哈⋯⋯哈⋯⋯」
法可从睡梦中突然惊醒，双目圆睁，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
「呼⋯⋯好真实的梦阿！」
四处张望一下，确认自己真的不在梦中，忽然好像查觉了什么。
「咦？那个土⋯⋯田墨染呢？」
法可看着披在身上的一件灰色的外套，上面有红线与金线缝制的花纹，稳重之中又带点桀骜的设计背面是纯白布料，没有多余花纹，怎么说呢，有点像披风的感觉，这是昨天之前田墨染所穿的外套。
「⋯⋯⋯」
默默地解开脖子附近的扣子，站直起身子，大大的给他伸个懒腰！
「呜～～哈嗯～」
打着哈欠，法可准备开始寻找田墨染的踪迹。
突然。
轰———————！
啪啪啪啪。
一声刺耳的音爆声传来，周围树上的鸟儿紧张的振翅而逃。
「⋯⋯⋯」
然而法可听出来了，不只一声，是由数个爆炸声在几乎同一时间内响起，造成如此声响的东西威力肯定不小。
在好奇心的作祟之下，法可决定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看看。
伸手拨开前面的树枝，出现在眼前的是被众多树木围绕的草地，而田墨染就站在这个空地的中心。
他背对着法可，右手手上与腰间共有了一把武士刀与两把长剑，分别是银、黑、樱色。
好奇怪，明明之前没有的呀？
法可不解的歪着头，打算继续看看田墨染到底要做什么。
墨染将右手水平持剑，刀刃向上，左手端在末端的刀背上，重心微微下移，刀尖对准了一颗需要两人合抱的大树。
大树距离墨染大概二十公尺远。他的呼吸平稳规律，完全不像要出招的样子。
而墨染只是将头微微抬起。
白刃迅捷一闪。
霎那，风声四起，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直径大约十五公分的圆柱真空空间，但很快又被周围空气填补了起来。
轰———————！
迟来的音爆声传来，与刚刚一模一样，而前方大树的树干中央有着一个十五公分的圆形洞口，切面非常整齐平滑，连同后方200公尺外与墨染呈一直线上的树，全都被贯穿。
「呼～」
「———好厉害⋯⋯」
吐出一口浊气，墨染回过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憨样看着自己的法可。
噗哧一笑，墨染向着法可走了过去。
「早安！法可小妹妹～」
法可嘴角抽搐了一下，直瞪着田墨染。
「昨天明明跟你说过，不准再这样叫我！也不要叫我小妹妹！」
「那不然要怎么称呼妳？妳又没有跟我提過妳名字。」墨染搔着头十分的不解。
「哼哼！注意听好了！我叫———— 」
「———— Fu！Ck！」
我帅气潇洒、美妙动听、可爱十足、老幼皆知的名字呢？ ？ ？我竟然不记得了！ ！ ！ ！
法可有点悲剧的小脑袋直到现在才发现她连名字都忘了，昨晚为什么没想到呢？选择活下去是为了找回曾经的自己，但在一切都被否定的情况下，现在的自己到底是谁呢？
———失去了过去的未来，那未来将被否定。
抱着头蹲在地上，两颗大大的泪珠挂在眼角旁，泫然欲泣，好似可怜的样子。
「法可？妳怎么了？不愿意我叫妳的名字的话我就不叫了，没关系的，嗯～改叫妳绰号吧！妳有什么绰号吗？」
「Fu～ck！Fu～ck！Fu～ck！Fu～ck！Fu～ck！Fu～～～ck ———！！！」
法可已经快崩溃了，连名字都忘了，又没有前世的记忆，这样感觉以前的自己根本不存在一样。
好渺小。
仿佛要消失。
为什么上帝要一再的捉弄自己。
快要爆炸了。
再也装不下了。
「不要再来了———！⋯⋯呜呜呜⋯⋯」
她伤心欲绝，将头发抓的乱乱的，皱着小鼻子，懊恼的大喊着。
「⋯⋯⋯」
墨染非常无言的看着蹲在地上的法可，搞了半天，原来她只是傲娇了呀！矮油～真可爱～想要我叫你名字就早说嘛～呵呵呵。
◇
◇
半个小时后，墨染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这尊傲娇小公主给安顿好，而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转移心情，小公主命令墨染要教会她那个叫什么武技的鬼东东。
看着小公主一脸委屈的撅着下嘴唇，仿佛只要墨染一拒绝，眼前的少女就会马上自杀，消逝在他眼前。
墨染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他能感受到法可现在的情绪极度混乱，面临临界点，如果在给予刺激，他怕法可真的会寻短，或者造成法可的人格毁灭、分裂。
虽然还心中还抱有诸多的疑问，但还是先摆在一旁吧，现在就先尽量成全她所希望的事。
「我答应你，但我完全没有教人的经验，这样吧！我觉得比起用嘴巴说，还是用双眼实际去分析情报来的好，小法可要注意看好啰。」
「嗯⋯⋯」
法可有些失神的点着头，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眼睛突然变得咕溜溜的，仔细盯着田墨染每一个动作，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看得田墨染好害羞。
墨染感到有点纳闷，但还是认真的摆好「授式」。
将银刀平持，刀口向上，重心向下，脑海中有数百个他摆着相同的动作，将精神高度集中在一个点，呼吸频率放到最低。
瞬间。
杀气四起。
法可像是本能的将眼睛闭上，下一秒张开双眼，出现了闪烁的金橘色瞳孔。
这是法可现在所能想到，能与过去的自己产生『连结』的唯一线索。
她认为现在的能力应该是过去的自己所拥有的。
那么另一个问题就来了。
在所有的一切都被否定的情况下，唯独留下这个『残缺的力量』是为了什么呢？
法可不知道。
但她觉得只要能找到将『残缺的力量』圆满的方法，或许可以知道些什么线索。
法可有些兴奋，脸色也变得红润许多。
她认真的睁大眼睛，金橘色的双眼变得更加闪亮。
———眼中看到的世界比之前更为『清楚』。
现在的法可能捕捉到宇宙间的万物之源，也就是元素的分布。她看到墨染在摆好授式的瞬间，大量的风元素以刀尖为中心聚集起来。
分为两层，里面是压缩到极致的墨绿色，外围则散发出淡淡青绿色光芒，虽然密度非常高，但元素并没有躁动反而异常平静。
———《万象天华 第一式》
「逐心。」
霎时，一百多个散发出绿色光芒的刀刃刺出，外围的青绿色光芒互相排斥碰撞，前方瞬间产生了200公尺的真空隧道，而墨绿色光芒则互相融合，变得更为浓稠的颜色，并在圆球周围出现了一层奇怪的薄膜感觉像是———屏障？
还没等法可消化完心中的疑问。
眨眼间。
绿芒一闪，瞬间突破音障，伴随着音爆声，以三倍的音速在真空中无损前进，贯穿前方一切事物。
追逐着每一刻的自己，每一次出刀都要比上次更精更快。
将一百多刀合而为一，百刃一心，这就是万象天华第一式———
——————『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