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单申苟推开了大门轻唤了声:“我回来了。”
这两天下来遇到的怪人太多了,唯有舍友能给他的弱小心灵带来安慰。
没有人回应他。
没人在?
他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十一点。
难不成是出去吃饭了?
这可就很稀奇了,按理来说他们属于那种宁愿饿死在宿舍也绝不出门的人。
一边想着,他脱去鞋子,准备进入卧室。
学校的宿舍很新,一厅一室,上床下桌摆了四张,本来是打算建给研究生住的,结果人家研究生压根就不稀罕来这读书,于是乎便便宜了21届的本科生。
这时,从卧室里传来了对话声。
“朱布儒,拜托了,我认识的人之中只有你拥有跟女朋友相处的经验。”一个偏中性但很清脆的声音响起。
朱布儒与单申苟一样,都属于非爹妈亲生系列,他也曾因偷偷去民政局改名而惨遭爹妈毒打。
因为姓名的缘故,两人成为了志同道合的好友。
朱布儒的声音中带着七分嫌弃和三分惊恐:“有话直说,你离我远一点,你现在的表情很恶心啊!”
单申苟的八卦之魂在蠢蠢欲动,他猫着脚步,偷偷将头探进了卧室。
在朱布儒面前是一位金发碧眼的歪果仁。
他(她)第一眼看上去是一位帅气的姑娘,但在仔细看去,又感觉他(她)更像是漂亮的男生?
这是位光凭外表和声音都无法判断性别的人类。
现在这名性别不明的人类正在一边跟朱布儒说话,一边一点点靠近朱布儒。
朱布儒及时发现了不妥,一把抓住他(她)试图吃豆腐的手,拼命往外推,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苏暮云,如果不是从小跟你玩到大,我早就一脚把你踹出去了。”朱布儒毫不掩饰对他(她)的嫌弃。
好吧,这不仅仅是位无法根据外表和声音判断性别的人,连名字也无法判断性别!
单申苟很忧伤,最近遇到的怪人实在是太多了。
苏暮云却毫不在意朱布儒的冷落,嘻嘻哈哈地凑了上去:“晓梅答应跟我明天一起去约会了。”
晓梅?如此女性化的名字,这位苏暮云莫不是位“他”?
朱布儒一脸淡定,将苏暮云靠近的脸再度推开:“那挺好的呀。”
“前两天我成功和她牵手了,明天我打算和她Kiss!”苏暮云兴奋地在朱布儒床上打滚。
朱布儒捂脸:“请直入主题!”
“晓梅貌似喜欢成熟的人,所以我想给自己树立一个成熟的人设,用娴熟的吻技来征服她!”
苏暮云两眼发亮,死死盯住朱布儒的唇。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了朱布儒的心头:“所以你是过来向我请教Kiss的经验的?”
“对啊,我认识的朋友里就只有你拥有女朋友,想必早就在这方面有了登峰造极的技术。”
听到这一点,朱布儒自豪地点了点头。
熟不知这一幕落在单申苟眼里,却造成了十万吨打击。
叛徒!
在宿舍的四个人之中,朱布儒拥有女朋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他一直坚持说两人只进行到了牵手的地步。
可如今看来,这货有所隐瞒,竟然在背地里还偷偷亲上了!
所谓因果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因为朱布儒的谎言,他即将受到天道的制裁!
只见苏慕云握紧小拳头扑了上去:“所以你让我亲一下吧,浪漫那种,亲自教导一下我Kiss的技巧。”
目睹一切的单申苟打了个寒颤,偷偷咽了口唾沫往外退去。
接下来的一幕似乎有些少儿不宜,他还是规避为好。
朱布儒使劲捂着嘴:“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背叛刻情。你随便找个柱子枕头啥的啃着练习。”
“我已经试过啦,那些东西亲起来都没有什么感觉。”
“那你去找师姐啊!凭借你的外貌,随随便便找个师姐,相信她们都会十分愿意满足你的。”
“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背叛晓梅!如果你觉得害羞的话,我们可以隔着保鲜膜亲!”
“啊!不要啊!呜呜呜······”
然后是朱布儒挣扎的声音,还夹杂着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掉在了地上的声音。
单申苟双腿一颤,朱布儒的贞操不会就这么破碎一地了吧?
身为朱布儒的舍友,他是应该马上去拯救他呢?还是成全他,事后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可万一朱布儒是个傲娇,口嫌体正直,自己岂不是坏了他的好事?
权衡一二后,单申苟决定过个两分钟再进去拯救他。
两分钟后,带着七分幸灾乐祸和三分担心,单申苟默默打开了卧室的门。
然后,单申苟和刚刚吃饱喝足的苏暮云迎面撞上了。
“嗨!你是朱布儒的舍友吗?”苏暮云的嘴唇有些红润,似乎是在刚刚大补了一波。
单申苟偷偷瞄了眼他(她)身后的朱布儒,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讪讪笑道:“你好,我是单申苟。”
“哈哈!不亏是朱布儒的舍友,名字都一样的奇葩。”苏暮云的样子十分欠扁。
单申苟揉了揉太阳穴,决定看着朱布儒的面子上,先暂时不跟他(她)计较。
苏暮云这才发觉自己仿佛太飘了,尴尬地伸出手去:“抱歉,刚刚是我太得意忘形了,我叫苏暮云,是朱布儒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难不成是位“她”?
单申苟已经被苏暮云的性别搞懵了。
握手言笑后,苏慕云很快就走了。
单申苟进入卧室,见朱布儒死狗般躺在床上,担心问道:“你没事吧?”
“我被玷污了。”朱布儒的眼角湿润,两粒晶莹的泪水从脸上滑落。
“你是古代的黄花大闺女吗?”单申苟汗颜。
他拍了拍朱布儒的肩膀,趁机问道:“话说刚刚那位是男是女?”
朱布儒脸色一白,苦涩地摇了摇头。
“······”单申苟见无法撬开朱布儒的嘴,只好作罢。
“放心好了,我不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我的嘴巴很严的。”单申苟信誓旦旦。
半晌,朱布儒半死不活地爬了起来:“今晚张怀义请喝酒,就在他家,今天,我要大醉一场!”
“一醉解千愁?”单申苟哭笑不得,“等我处理完一些事后,我会去的。”
张怀义也是单申苟的舍友,只不过他家离大学很近,搞不懂他为什么要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