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个谁，你很想离开这里吗？”
陈莺儿自知色诱术对单申苟不起作用了，也就懒得藏起蛇尾巴了。
只见她的蛇尾巴卷上了房梁，整个身子倒挂在房梁上，一晃一晃的。
“是个人都想立刻离开这里好吗？夜深人静再加上荒郊野岭，本来就让人心悸，如今还有一只蛇妖在对自己蠢蠢欲动，常人早就发疯了。”
单申苟翻了翻白眼，他已经能够处置若然地跟陈莺儿交谈了。
按照目前的情景看来，只要不进入庙宇，陈莺儿除了长得有些吓人外，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如此看来，你没发疯，所以你不是常人喽。”
陈莺儿成功抓住了单申苟话里的漏洞。
“呃······也可以这么说，从各个方面来说，修士确实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
单申苟十分认真地分析起来，毕竟常人从高空中坠落，在不佩戴任何护具的情况下，可无法做到完好无损。
“嘿嘿，你这人可真单纯，就一点都不担心我在套你话吗？”
“只要不踏进庙宇里，你能奈我何？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告诉你也无妨。”
单申苟的眼睛一直追随着陈莺儿在房梁上摇荡的身影，倒不是眼馋她的身体，而是在警惕她的突然袭击。
陈莺儿左摇右摆的，单申苟的眼珠子也随之一左一右，时间久了，便觉得眼睛都有点花了，索性不再看她。
反正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大不了就是朝他扔几块石头而已。
陈莺儿嬉笑道：“你这人可真好玩，不像二十年前那个家伙，一见面就喊打喊杀了，好像我杀了他全家一样。”
“然后你就把他给杀了，放在佛像后面充当玩具？”
单申苟瞥了眼佛像后面露出来的几根白骨。
“嘻嘻，你猜对了，我把他给杀了哦，我在他还清醒着的时候，一点一点割掉他的舌头，刮了他的眼睛······”
陈莺儿神情略显癫狂，好像在回味着虐杀那人时的滋味。
单申苟眼皮跳了跳，眼睛里浮现了一抹恐惧之色。
陈莺儿一直在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见他有些害怕了，不由得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还真信了！我跟你说着玩的，那人修为可比你高，目测得有三品左右的修为。他还想偷我东西来着，然后被我一尾巴抽飞出去。”
“偷东西，谁那么大胆，竟敢偷你的东西。”
单申苟觉得偷盗那人勇气可嘉，之所以将陈莺儿镇压而不是杀死，肯定是有理由的，无非就是陈莺儿罪不至死或者无法轻易杀死，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眼前的娘们可不是好惹的。
“不知道诶，我只觉得那小子长得贼丑，长得贼眉鼠眼的。”陈莺儿吐了吐舌头。
“那佛像身后的白骨是谁的？”单申苟问道。
“哦，这位是三十六休秃驴，就是这个混蛋将我骗到了这里，然后还把我困在了这里。”
陈莺儿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一把抓过了藏在佛像身后的骷髅。
她操纵着骷髅的手朝单申苟打招呼：“你好呀，我是三十六休秃驴，就是我将这位美若天仙的陈莺儿小仙女锁在这里的。”
她已经困在这里好多年了，也已经好多年没有跟人说话了，很多时候，她都是对着骷髅自言自语，然后给骷髅配音，像是现代人手中的洋娃娃。
单申苟觉得这一幕十分有趣，笑着朝骷髅打招呼：“你好呀，我叫单申苟。”
“哦，这名字取得可真难听，还是陈莺儿这个名字起得好。”
陈莺儿掐着嗓子模仿男人的声音，操纵着骷髅的下巴一张一合的，让外人看起来像是骷髅在说话。
单申苟嘴角轻轻勾起：看样子这人并不知道单身狗的含义，也是，被困在这里几十年，想必早就和外部脱节了。
不过，三十六休和尚这个名字咋听起来这么熟悉。
这时，单申苟想起了一身魔气的一休和尚，他的名字里同样带数字和休字，这两人不会有什么渊源吧？
一想起一休和尚来，单申苟就心有余悸，寒意上头，恐怖的往事历历在目，便索性摇摇头不再想他。
“对了，你说那个人想要偷你的东西，是要偷什么东西？”
单申苟觉得庙宇里破破烂烂的，除了一尊佛像和几根锁链以外，没什么珍贵的东西了。
“哦，是老衲手中的禅杖哦，这可是出自大雷音寺如来之手的隙弃罗，珍贵无比。”
陈莺儿依旧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摇晃着骷髅手里紧握的一杆金色禅杖，禅杖上有十二个环，奇怪的是，在剧烈的摇晃之下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大雷音寺的如来，世界上真有如来这种东西？”单申苟疑惑道。
“谁知道呢？别人这么说我也跟着这么说呗，说到底也只是一个称呼，谁管他？还不一样都是秃驴。”
陈莺儿一脸无所谓地将骷髅扔到佛像后面，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后，躺在了佛像的手掌上。
“你倒是豁达。”单申苟有些佩服陈莺儿的心气了。
名号啥的要么是自命的，要么是被人给予的，看得起你便是如来，看不起你自然便是秃驴了。
“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呗？”陈莺儿的眼里露出一丝狡猾。
“什么交易？”单申苟挑眉。
“你助我挣脱枷锁，我助你离开这里。”陈莺儿指了指身上的锁链，又指了指江面上漂浮的白雾。
“我凭什么相信你？谁知道这些白雾是不是你的把戏，为的就是骗我放走你。一旦重获自由，你便可以翻脸不认人把我给吃了。”
单申苟摇头拒绝，将陈莺儿镇压在这里肯定是由镇压的理由的，天知道放走她以后会引来多大的灾难。
“我可以跟你签订契约，一旦我违反约定，便会遭来天雷将我劈死。”
陈莺儿一边说着，一边在虚空中留下一道道泛着金光的奇特文字。
“你也是修士，应该知道契约是什么东西吧？修士的誓言，有天地为证，不可轻言，一旦违背誓言，便会天打雷劈。”
“······”单申苟沉默了片刻。
陈莺儿以为他在考虑，也没打扰他，静候佳音。
可实际上，单申苟是在故作深沉。
我昨天还是个普通人来着，鬼知道契约是个啥玩意？
我只晓得白纸黑字的具有法律效力的合同，这金灿灿的契约又是个毛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