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战场上,硝烟弥漫,与天斗争,与人斗争,与命运斗争。硝烟的遗骸被鲜艳的染料掩盖,而战友们却无奈遮掩,在斗争的路途中,倒下了。
吕溪望着天空,眼里没有月亮的光。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吕溪耳边传来铿锵有力却不缺优雅的声音:“兄弟!他做的事,我也没想到。但或许,他落下以后,真的很快乐呢?”
吕溪缓缓低下头,任由月光播撒在头顶。
“跳楼以后,他可能真的很快乐。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发生的事。”
吕溪的肩膀颤抖着,如果低头看,可以观察到他紧闭的双眼里,闪着如月光一样亮的泪滴。泪滴犹如不听话的孩子,拉也拉不住,拽也拽不动,就这么淘气地,跳到了地上。
吕溪咬着牙,回忆着:“记得啊,怎么会不记得呢?你说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啊!”
朋友揉了揉太阳穴,摸了摸背后的一直背着的包,半闭着眼睛回答到:“是啊,他的一生,太难了。”
“他强忍着痛,乐观着。他忍下了一切。”朋友叹了一下气,把手继续放在吕溪的肩膀上。
“那一次篮球比赛,我记得我们和校队的人打。校队的人,你知道大学都准备去哪吗?”
吕溪缓缓抬起头,头还是显得很僵硬,眼睛很红。他继续欣赏月光,一种用嫌弃,还有打抱不平的语气,说到:“去体校嘛,以后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材。”
朋友顿了一下,手劲加大了一些,但还是继续说到“是啊,他也能去的,那一次我们都输的很惨,可是他还是歪着脖子,对我们说:‘对面是个啥吗,打球不好好打搁那炫技,内啥,打成这就行了,我这篮球借你们玩几天。’”朋友说到后面,学着郝禹轩的口气,对吕溪说。
朋友把头扭到了另一边,泯着嘴,皱了皱霉头,随后把头低下,看了看脚尖。
他抬头回想着,转头看向左上方那一栋十来二十层的楼房。可能在这里放眼全球真的不算高,但是已经是这个大城市里,这个星球上无价能买的楼房了。
朋友说到:“当时,他的父母离婚了,我们都不知道,所以,他饱受了许多的社会压力,我们却无法安慰他。”
朋友又说:“他不仅承受着社会压力,还被许多人误解,被许多人冤枉。比如英语老师。英语老师在他最后一个上午,冤枉他了不下三次,这是我们有目共睹的。他说什么了?不是还是把你推出去自己一人哭着写检讨吗?”
吕溪听到这句话,跳了起来,握紧了拳头,指甲都要**了掌心,他歇斯底里的喊着:“我当时为什么当时没去阻止他啊!”
吕溪立马缓了过来,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朋友,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然后坐下了,继续低着头咬着牙说到:“当时他推我出去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察觉;当时我去文具店买东西,老奶奶说她看见有人影跳下了楼,我为什么没有去见他最后一面。”
朋友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他半笑着,缓缓说出:“也许,这是注定的。”
朋友突然笑了起来,对着吕溪说:“算了算了,这些事走后有时间再聊,就这样。”
他见吕溪没有反应 ,大手一挥,抱着吕溪的头就走:“行了行了,人都死了,还搁着肉麻啥,走了,来活了,这次可是大买卖,弄完钱也差不多够了。”
吕溪最后看了一眼月亮,他祝福月亮,永远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