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姐，又要出门吗？”
“哦，是啊，出去买一点东西。”
伸手**了一下自家二弟的脑袋，头发软软的盘起来还挺舒服，沐梓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别用人类最好朋友（狗狗）的视线看着我好吗，我不会忘记给你带零食的。”
“嗯嗯，梓姐最好啦！”
安抚了自家老弟后，沐梓揉了揉脸颊，在充分享受了“自由”之后又选择将表情锁上了。
毕竟她还是很注重自己的社会存在的，起码这姑娘并不想被人误会成什么癫痫患者或者脑血栓之类的原始疾病患者。
“出来了没出来了没？”
刚刚离开家，无良医生的通讯就接通了，而且沐梓都还没同意，那家伙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快点哈，今天咱们要做的事情可多啦，别迟到！”
“是是是......”
无奈地回应着催促，沐梓问道，“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积极过？”
之前几天做那个所谓的盖亚机装维修工，敲敲打打搞出了一大堆奇形怪状的金属造物，虽然说无良医生显示屏上的颜文字充分表现了那位较为蛋疼的心情，但是也没表示要返工重新做，那么沐梓自然是交差作数了。
“因为今天不是让你来做行为艺术的！”
无良医生笑着说道，“是来给你做硬件升级的！”
“哦哦哦？！”
居然自己还有硬件升级这种说法？
但是沐梓忽然想起来：“不对，前两天你不是说自己没钱了吗？”
“现在又有了！”
啊，该死的有钱人。
“行了行了，赶紧过来，有啥想说的等过来再说，我先准备起来，这次看看能不能多玩一点花样。”
......
“我来了。”
还是之前改造区深处的那个老地方，附近都是废弃的工厂区，除了流浪汉之外，很少有人愿意光顾这个地方......除非真不介意沾上一身机油的味道和钢屑铁碎花。
“哦，等你好久了！”
显示屏上有两只拿符号弄出来的手掌摇啊摇的，无良医生一下站了起来（在沐梓来之前都是跟蹲坑一样等在那儿，就跟上门讨债的一样没品），“来来来，我们走我们走。”
“倒是难得看见你有这么兴致高涨的时候。”
在沐梓的记忆储存区块里面，无良医生上一次那么兴高采烈跟小学生出去春游一样的时候是在第一次看见自己准备动手术那会儿，表现得可能比现在要稍微拘束一点？
反正现在的样子更像是想要拆家的那种好朋友。
“因为有意思啊，而且这次不需要把你关掉，哦不对，是麻醉，反正你可以跟我一起看看自己是怎么被升级的哦。”
“听起来还挺有意思啊？”
沐梓意兴盎然地问道，“虽然我总觉得你没安什么好心。”
“怎么会？”
拍了拍她的肩膀，无良医生意味深长地笑道，“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然后，沐梓就有点后悔了。
“要说这是新奇的体验嘛，我承认这的确是。”
情绪复杂地低着头，沐梓看着自己脱的赤条条的上半身，总是有一种扶额叹息的冲动，“但是这绝对算不上什么惊喜好吧？！”
在保证神智清醒的情况下看着自己被人开膛破肚（真实意义上），看着里面的机械元件和各种传输管道电子晶元还有介质传导液等东西被人用手摆弄来摆弄去，然后对方还心平气和跟自己说着话扯着淡。
卧槽好奇妙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现实版的我想吃掉你的胰脏？
但是她现在也没有这个器官了啊，而且就算有，普通人吃了也会把牙齿给硌掉吧，更别说是一个显示屏了，估计能直接砸个洞出来。
“唔，沐梓你知不知道械改造者的大致构造和大特征层？”
戳了戳沐梓身体里的机械元件，无良医生说道，“一道临时小考题，看你能不能回答出来啦。”
“听起来这么高大上说白了不就是第几代第几代改造者么？”
翻了个白眼，沐梓尽可能没把这个家伙跟某些变态联系在一起，虽然说无良医生现在的确是在她的身体里面捣鼓东西，而且手法还挺粗暴的，都能感觉到那机械手指对自己的内在进行强♂硬改装。
“让我想想啊，从最开始人类掌握生物机械改造技术开始发展出来的不完全改造吧，这种原本应用在医学领域的东西逐渐有了更加广阔的空间，称为人类生活中的一部分，我记得第一代接受血肉械殖装手术的人是被称为先行者的吧？”
“完全正确。”
无良医生好像很欣慰地点点头，虽然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一个显示屏歪头巴脑的差点要掉下来一样，“确实第一批改造者们就被称为先行者，而且我估计要是再过个几百上千年，那时候的智慧生命发掘遗迹的时候可能会把这个听起来就很高大上的名字当做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种族，也可能是视为神灵哦。”
“前提是我们的智慧没有一点传承下去，或者说那个外来族群根本不知道先行者就是一帮给自己装上假肢的残疾人......等会你是不是把我哪根线拔断了？”
“没有啊，只是拔掉了而已，一会儿还会给你接回去的。”
尼玛......
回忆了一下过去看过的知识，沐梓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就是发展科技形成的在本身血肉中埋入机械元件的第一代改造者，发觉这样产生的身体能力还是太弱了之后决定加大力度导致了以机械作为血肉替代的第二代改造者，然后就是将机械构造精密新能源化来推行的第三代改造者，还有以纳米技术作为外挂基础，神经元科技作为驱动底盘的第四代改造者，现在比较常见的就是第三代改造者了吧？”
“正如你所说，第一代的纰漏很多缺陷很大，第二代有了进步，但是在基因强化技术发展壮大之后就显得非常鸡肋，而且双方还不兼容，等于说第二代的倒霉蛋们就只能当苦力来用了。”
无良医生慢条斯理地说道，“第三代的确是比较成功也比较普及的一代，拥有更加坚韧的躯体，更加方便的行动条件，更加强大的武力，本身也是一个兼容性很强的平台，除了贵一点之外实在是没什么可指摘的了，顺带一提，你现在也是第三代。”
这种你也是同志了的古怪语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第四代呢？”
沐梓问道，“第四代听起来就很强吧，可是到现在为止都没见过啊，网上的讨论也很少，难不成这第四代的神仙大人们到现在还算是机密？”
“不算。”
“不算？”
“嗯，不算，因为第四代严格意义上根本就不存在。”
无良医生看起来是想耸耸肩来配合自己的话语，但是在控制之下看起来就跟癫痫患者突然发了一秒钟的病一样，“你自己也说了，纳米技术作为外挂科技，神经元科技当驱动底盘，你仔细想想这书面语背后的意思？”
“狗子啊......”
“你在说啥？”
“你不是自称呆狗么？”
看着那茫然到跳出“······？”的显示屏，沐梓无辜地说道，“我不叫你狗子叫啥？”
“......随你吧。”
狗医生（沐梓刚刚给无良医生冠上的外号）显示屏差点都蓝了，不过手上动作倒是没停，“算了还是我自己说完吧，所谓的第四代改造者本身便是一个失败的构想，第四代的主旨是血肉机械的融合，学者们通过主脑运算推衍出的发展路线，便是将原本的血肉之躯和机械彻底融合，推动人类生命构造层次的进化，那才是真正的第四代改造者，也是理论中人类未来的一种可能性，要是你以后有机会能够与保密局的数据库连接的话，你可以搜索一下【亚当】这个名词，学者们是如此命名理论中的第四代改造者的，啧啧，光是听听就知道这是个学术难题。”
哇哦，听起来就不明觉厉。
“但是纳米技术和神经元技术不都已经是在高层推行的技术吗？”
都已经有了现实基础了，为什么没有实现的办法呢？
“的确是推行了，但是只能作为单独技术使用而已，第四代的技术要求将这些贯彻融合，突破现在的技术壁封锁，换而言之，如果说能够创造出属于人类的亚当的话，叫你一声耶和华都不为过，反正名字肯定是往历史书上钉死了的那种。”
无良医生笑了笑，“而现在，这个名字还空缺着。”
“唔，所以你想尝试？”
沐梓感觉，自己似乎终于能够把握到一点这个狗医生（简称）的真实想法了，“去当那个上帝？”
“也不算啦，而且别说我想当上帝，听起来怪像反派的......不过，能够留名青史的话，听起来确实很有吸引力......”
像反派？
沐梓看着显示屏上“QWQ”的颜文字，再看看那双还在自己身体里面鼓捣来鼓捣去的手......
要是脑补一点鲜血上去的话现场环境就更微妙了。
“老实说，我最纯粹的目的，也只是想找一种可能性而已。”
无良医生敲了敲沐梓的“内脏”，语气不无感慨，“现在，人类的进化道路有点被卡住了，人们在进行各种各样的尝试，想要变得比以前更强，想要将那些进化之后的怪物驱逐出去，夺回原本属于人类的地盘，但是人们发现，他们好像已经触碰到了穹顶，那阻力已经能够被明显感觉到了。”
但是这管我毛事......
“所以你的理由也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有一点点擦边吧。”
无良医生沉思了一会儿，晃了晃显示屏（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有多大的能力就承担多大的责任，以前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
“但为什么我总觉得留名青史那一个理由才是你的第一动力......”
“那绝对是你的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