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行驶了数个小时,临近中午,我的对面来了一对不速之客。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金发碧眼,模样轻佻。
女人头上带着兜帽,我看不到她的脸,只能依稀看到她隐藏在兜帽下的银色长发。
魔族……而且是一只高阶魔族。
这一人一魔就坐在我的对面,我没能看穿他们的修为。
要么他们两个的修为都在我之上,要么两人的都没有修为。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高阶魔族虽然出生就是魔武双五级的强者,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要修炼的天赋,长时间不修炼修为会倒退,比如我的武道修为。
我的武道修为最高达到过六级,但很快就因为忙于突破魔法八级而疏忽了武道的修炼,倒退回了五级巅峰,一年后又因为中毒连掉两级半,导致我现在的武道修为只有三级中期。
如果高阶魔族出生后,一点修炼天赋都没有的话,二十年后它就会沦为没有修为的废物,前提条件是它能活二十年。
这个女人看年龄肯定在二十以上,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是有可能只是凡人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修为比她还高的?
说起来这么久了她就没打过一场顺畅架,哪次都能冒出来一些幺蛾子,要不是她修为高,人早没了。
回归正题,他们两个入座后,两个人都在盯着我看,只不过男人是光明正大的看,而那个魔族女人则是在悄悄的打量我。
我缩了缩脖子,有些不习惯他们的视线。
并不是我不习惯别人盯着我,那种事我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男人那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的眼神,以及……想把我狠狠侵犯的眼神。
好恶心。
相比之下,魔族女人看我的眼神就要友善很多。虽然我看不到,但身上并没有恶寒加深的感觉。
我装作没看到他的样子,将视线移到了窗外,谁知他的视线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就好像要把我生脱活剥了一般。
要动手吗?车厢里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一旦动手还是会被发现。要忍着吗……但这个男人的视线让我很不舒服。要在下一站换车吗?可是我没钱付车费了。
啊,好烦呐。
就在我忍不住想要呵斥他的时候,男人开口了。他很恶心的将头凑了过来,用挑逗的语气说道:“有兴趣陪我玩玩吗,美丽的……魅魔小姐。”
最后四个字他特意加重了语气,那完完全全就是肯定的语气,而我确实是维持着魅魔的形态,会时时刻刻释放一种带有魅惑效果的魔力,但……那是只针对女性的啊!你一个男人怎么发现我的?
难道说……
我用别扭的眼神审视着他,莫非这家伙……是女的?
有喉结,是个男的。
那他怎么发现我的?
总之,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这种时候都不能承认。
“您认错了吧,我并不是魅魔。”
谁知男人的笑容更甚,他将脸凑了过来,在我面前不远处轻声说道:“是不是魅魔,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努力忍住了一拳打过去的冲动,起身准备离开。
开玩笑,就算我是魅魔,我也要去找那些可爱的女孩子们贴贴,谁要和臭男人搞那些肮脏的东西。
啪,我的胳膊被人抓住了,是那个男人的手。
“别急啊小妹妹,这么着急走,还怎么玩啊。”他的语气阴沉了下去,似乎从他坐下来的那一刻,就没打算让我走。
他身旁的魔族女人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些,却一个字也没说。我看到她攥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而发白,但却又无力的松开。
她给我的感觉好熟悉,就好像我曾经认识的某个人,但我说不出来她是谁,而且此刻我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
周围的人没有关注这边,这很反常,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至少会吸引一些人的目光,但此时这节车厢上的几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有些人正在吃着自己的午饭,没有一个人把视线放在我们的身上,就算有人环视四周,也不会在我们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
有古怪,他们……听不到我们的声音,也看不到我们,完全把我们当做透明人!
这并不是我做的,我虽然有这个能力,但这项能力使用起来过于麻烦,我要使用至少也要几分钟的时间布置。
难道说这个家伙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了布置了这些?
但他们来的时间,有违这个魔法的理论啊。
这个魔法名叫存在消除,即让自己或他们变成透明人,但不会对人的记忆造成影响,而他们两个人坐过来的时候车厢上的人看到他们的不在少数,而且车厢上偷瞄我的人也不在少数,我的存在并不会就这么消失。
但事实就是,我在他们的眼中,消失了。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还释放了干扰感知的魔法吗……
我试着挣脱他的手,可他明明没有用力,却和箍住了我的胳膊一样,以我三级武道家的体质根本甩不开。
“放手。”我语气冰冷。
“不放,你能拿我怎样?”男人的语气依旧戏谑,完全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放开!”我加重了语气,同时暗中调动了自己的魔力,随时打算动手。
然而男人根本不为所动,一股冰冷的魔力从他的手里钻了进来,顺着我的胳膊在我的身体里四处游走。
这股魔力流过的地方,我的魔力随着土崩瓦解。魔力在我的身体游走一圈后,我的魔力已经亏空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虽然我的体内魔力只有三级,但我的控制力却是实打实的八级。(虽然我的魔力等级达到了九级,但一直没有机会控制。)被这么轻易的全部击垮,这证明他对魔力的控制力要远超过我,至少也是九级的水准。
“怎么,这么暴躁的灵魂,还能忍得住不动手?”
我现在就想在你的脸上来一拳,要不是够不着,我现在肯定一拳直接打上去了。
可惜我的手有点短,嗯,有点,就短那么二十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