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利。给我拿酒来!”
“怎么了,阿扎尔,又被那娘们儿给戏弄了?”一个头发长得有些邋遢,面部笑容有些扭曲的男人,捧来了一瓮酒,嘴里叨叨。
阿扎尔一个猛然伸手,将他扯到了胸前,“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别蹬鼻子上脸的!如果不是我你只是个流浪狗!”
百利只是继续赔笑,没有再多吭一声,将酒瓮放下后他便走出了阿扎尔的房间,离开时还犹豫地想回头。
“什么?有人找我?”阿扎尔听说有人想找它,他溜了一口酒嚷嚷道:“不见!不见!我不见!让他见鬼去吧!”
“什么?他是珍妮那里来的?”他停下了快入口的酒杯,兴奋道。
“快让他进来!”
没过一会儿,一个看起来好奇心很重又有些高大的男青年便靠近了自己,微红的脸散发着稍高的温度。
“你……你来做什么?”说着,阿扎尔打了一个酒嗝,“哦!我认识你!你不是那个想找我办事的人吗?”
他皱了皱眉头,紧接着说道:“滚吧!我没时间来打发你,也没心情!”
“为什么你要欺骗她呢?”
“并非我愿。”他的身心仿佛都在酒瓮里,没有将自己的眼神离开酒杯半寸,“我是被逼的。”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是我,你不会懂的……”他低下了头。
罗尔琪明白他是不会说的了,当然明白其中必有第三方,非他本愿。
“我可以帮你跟他交涉,我说的他不是珍妮。”罗尔琪走到面前盖住他的酒杯说道。
哪知道,阿扎尔手一甩,将杯中的酒泼到了罗尔琪的裤子上。随后叫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很明显他的眼睛他的脸都是红的,看来他也是逞强着喝酒,已经有些醉了,但是关于珍妮的事情他能听得很清楚。他很快地露出了一副苦闷的表情,低声道:“他不会放过我的,如果我走了,遭殃的不止我一个人……”说着这大老爷们儿竟有些泪水从眼角憋出来,这不知使用了多大的力。
“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出生在天塔的苦工奴隶,脸上的便是奴隶的标志,为那些所谓的高贵的天人族……呸!应该是鸟人族用命干活。”他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你听过天塔崩塌事件吗?上千个奴隶因此处死,仅仅只是因为鸟人族的几个人失去了其中一个天塔住所,包括我的家人,我之所以能活下来也是天意吧。”
说着他把上半身的衣服脱了,罗尔琪一脸惊异又有些恐惧地看着他漆黑渗人的背部,深邃的黑色有些将人吸进去的感觉。
“这是……”罗尔琪不由地呼了出来。
“处刑的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我这辈子也忘不了。那犹如巨龙一般的闪电直勾勾地刺如了我的背部,拯救了我,也杀死了我。鸟人族被灭族,而所有的奴隶也跟着消失,只剩下我,就连我的头发也跟着那些人消失了。”他重新穿上了衣服,喝了一杯。
“这些,跟你和珍妮有什么关系。”罗尔琪轻声细雨道,生怕说错色得他不开心。
“我在迷茫的旅途中遇到了她,她是一个人的,似乎是从什么地方回麦提耳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她。即使她看上去并不那么美。而是因为她看我的眼神,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罗尔琪没有插嘴,随便找了块地便坐了下来。
“她问过我,从哪里来,不是精灵语也不是矮人语,而是人类语。我没有回答他,似乎出自怜悯他收留了我并且让我在他的店里打工。我便真的爱上了她,但我不敢说,一个人成了你的恩人后便很难再大胆地爱她,已经给了你恩情,还要再给你爱情?实在是太贪婪了,而且我什么也给不了她。为了能够独立经济,我不是单单地在她的店内打工了,我想为了她而生活。”
罗尔琪安静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我找了很多工作,但都不是很满意,但不知道哪天,一个黑衣人便找上了我,他全身铠甲,像一个铁人一般,而且个头也不像是个人类,我也不知道他是哪儿冒出来的但他对我承诺会给我很多好处,如果我按着他的说法做。”
“我的心很急,我便很快答应了他,按着他所说的做,于是我渐渐地变成了地头蛇,垄断了外城的麦提耳金属。很快我有了足够的财富,都是那铁男所给的。于是我要求辞职,但却遭到了拒绝,我不明白他为何抓着我不放,还扬言会让她遇到不测。”
“那珍妮所说的,你会要求人做奇怪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罗尔琪问道。
“规矩不是我定的,我只是一个傀儡而已。既然你说你能帮我交涉,我便把希望托付给你,他应该住在内城的最高处。”
“他是城主?”罗尔惊讶道。
“所以,我不能得罪他,我能感受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给我不得违逆的感觉。”
“我会去试试的。”罗尔琪还沉浸在惊讶之中。
“你本就不必多管闲事,恐怕会搭上你的性命”
“我是一个猎魔使,已经接下的任务便不会放弃。”
“你需要什么报酬?钱我有的是。”
罗尔琪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可以十年之后再做决定吗?”
“十年?确定不要钱?到时候可能连钱都没有了。”阿扎尔对罗尔琪惊人的说法有些意外。
罗尔琪笑着点了点头,他只是不太想要报酬而已,给自己的一个措辞,因为有一个说法,猎魔使一旦免费帮人做事,那么这个人就是下一个狩猎目标。
“百利,别偷听了,对你没什么帮助。”阿扎尔站了起来。
百利微笑着走了出来,这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阿扎尔已经有些厌倦了,“送客。”
是百利亲自两罗尔琪送出的门,不知道怎么的,这个人让罗尔琪感到很难受,并不是因为偷听,而是莫名的,与其他没有任何关系,这个难受甚至是有些恐怖的感觉。
“听说你刚从他那出来?”珍妮面无表情地问道。
罗尔琪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只是摸头傻笑。珍妮没有再多的话语,今天比以往要更难受一些,
罗尔琪也不知道,她是如何隐藏这样的情绪的,若不是阿扎尔亲自到访恐怕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不由地发出了感慨:“啊!女人!”
这惹得旁边的中年酒客哈哈大笑,但却不敢说珍妮任何一个字眼。而且很快他们安静了下来。
今天的生意不是很好,只有那么几个客人,或许是因为阿扎尔的缘故,今天的人不太想来得罪他。但外面的精灵族族人也少了许多,这便让罗尔琪有些想不通。
突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叮当声。是黑海尔特意让自己发现他,而黑海尔好像有读心术一般,告诉了罗尔琪答案。
“精灵族的副首领死了。”黑海尔得意地笑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并不是很讨厌黑海尔的做法,虽然他不懂为什么要杀害副首领,有时候对一个人的判断第一眼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因为是他勒令让精灵族的人摧毁所有下银湖的其他种族的心智,这种做法能够完全清除他们的记忆,但是后遗症极其严重,就如同我刚才所说的,摧毁他人的心智,可能比死亡更恐怖吧?”他笑了一下,“我想我这样做对他来说全是比较轻的惩罚吧?”
“那老家伙儿还真是毛手毛脚的,心急的那样,我差点就失误了。”
一个翩翩轻盈的蝴蝶坐了下来,是塞勒斯,她手臂上的蝴蝶纹身是像停在树枝上的,她婀娜地坐在了罗尔琪的右边,就像她停在了树枝上,应该说是木头上。
“塞勒斯小姐,你,没事吧?”罗尔琪小心地说道。
“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还会来这?要是被那个丑八怪……”
“喂!别说了,看看周围!待会跟我去房间。”
塞勒斯后续的报酬就要到手,心中的不快也渐渐地消失,她与黑海尔痛饮了几杯酒后便与他上了楼去。
“你说这铃铛男什么来路?身边美女围着他团团转?”
“富家公子呗,女人不就喜欢那套吗?跟我们什么关系,你就别想了,静静地跟我喝酒吧。”
领桌的俩人彼此白了一眼随后大笑了一番,罗尔琪听了也是心头一阵暗笑,不过他也在想黑海尔的身份。若是普通的富家子弟有这般隐藏能力和行动力?难说,况且对于他对龙的深度的研究和认知,该不会黑海尔和白姣姣便是两条龙?罗尔琪听说过,龙族的强大是全方面的,他们在魔法上的造诣是绝对的领主级,作为从世界诞生那时便存在的种族,想变成人形恐怕不会是什么难事。罗尔琪这样猜想,但不想下这个结论,对他来说无论是什么样的种族都是平等的,若是确信了,他害怕他会控制不住畏惧他们的力量,从而不能与他们交好,况且他自己还没什么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