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我看见的是落满了灰尘的房间，地板上放着半具人型尸体，我心里却异常平静。
“饿了。”
我走到了半具尸体边上，张开了嘴，一口吃了下去。
“我是怎么吃下去的呢？”
我奇怪的不是为什么吃人，而是我的嘴怎么吃下的这么大的尸体。
我走到了房间里的化妆镜前，镜面上也布满了灰尘，伸手抹开了一片镜面。
镜子中的我从眉骨横裂开的一条线，又从中间往下裂到了肺部，形成了一个张开着的“T”字形嘴，这么大的嘴却是没有看见一个牙。
“奇怪，眼睛都被挪到脸两旁了，我是怎么看见正前方的呢？”
疑惑没有持续多久，仿佛一切都不重要，因为我……又饿了。
从窗口跳了出去，我飞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我的手变成了羽翼，但是羽翼上的羽毛却是肉质的。
我飞了很久，路上也遇到其他和我相似的“人”一起飞，我们没有交流过一句话。
飞着飞着我们看见了远处的一个“防空阵地？”，看他们的防空炮和装束，像是二战时期。
“奇怪，二战是什么？”
我们各自挑选了一个目标，开始俯冲，我们没有交流，却好像知道各自挑选的目标，根本不会冲突。
我挑选的目标傻傻的站在原地，似乎是吓傻了。其他“人”，被防空炮，机枪什么的攻击着，但似乎没什么用，炮弹穿过后，空洞很快就复原了，连让“人”减速都做不到，只要偶尔几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坠落了，明明大家都在被攻击。
我很快捕获到了我的目标，贴向地面的时候只是一口吞了下去，转身就开始往回飞，路上什么都不管不顾，甚至还穿过了几栋房子。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他们的阵地都是露天，是挡不住啊，那么炮弹是怎么打中我们的呢？”
这个猎物似乎比看起来的样子重了好多，我飞了更长的时间。
我并没有回到原先的房间，而是飞到了一个我们的聚集地，捕获到的食物似乎是要“上级”来分配。
上级在撕碎我们捕获到的猎物，每“人”只能留下一半，我把猎物吐了出来，递给了“上级”。
“轰轰轰！”
我的猎物爆炸了，这块聚集地的“人”死了大半，我没死，他们好像也没有怪我，只是重新聚集起来，继续分配着食物，甚至我也领到了食物。
我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丢下了食物，一直往高处飞，看清了聚集地周围的一切，我们被围起来了，被一圈一圈的围着，再往外什么也看不清。
我开始往外飞，一直飞，炮弹攻击着我，很幸运我没有被击落，只是偶尔几个炮弹从我身上穿了过去。
飞了很久，直到我没有再看见那些拿着武器的家伙。
我看见了高楼大厦，我落到了地上，开始走路，地面上有许多的人，他们似乎看不见我。
走着走着，我似乎也变成了人，至少……看起来是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高楼大厦变成了砖瓦平房，又变成了木屋土房。
人们似乎也能看见我了，但至少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
一路向前，房子也看不见了，人也看不见了，我进入了一片森林。
不停的走着，我走出了森林，看到的是奇形怪状的东西，无数肢体的球形，上下两头都是树冠的树，巨大的圆环光带，长着无数眼睛的透明泡泡……
我一直走着，穿过了他们，突然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色，什么都不剩下了，我低头看向了自己，自己也变成了纯白。
抬起头，一切变成了纯黑，我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