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争论
“不换身衣服吗？”乔看着身穿戎装的凛脑袋一热说话没过大脑，话说出口后乔就后悔了。
可惜破镜能重圆，说出的话无法收回。就在乔忐忑不安等待凛的怒火时，清冷的声音让他心情如远方山脉般跌宕起伏。
“出去。”
凛无奈地打量着自身的着装，她其实蛮喜欢这身装扮，毕竟是她名义上的主人，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把关系弄僵。
“进来吧。”
走进车厢的乔看着已重新换上简朴长裙的凛许久才移开目光坐在她身边。
“踏踏踏~”
凛掀开窗帘探出投一名骑手正在靠近马车，随行的士兵显然是发现他但并没有在意对方，显然这是斯利法夫勋爵的人。
示意车夫停下马车，那名骑手很快就追上马车并停下。
“乔，有客人上门。”凛率先走下马车随后再扶乔下马车。
“冯·伊曼·坦布尔·斯利法夫，受主人之命前来赠通境文书于索盖勋爵大人。”
凛上前接过伊曼递上的小木箱，不出所料箱子入手分量十足，难怪伊曼轻装简行。
“这是什么？”送走伊曼回到马车里乔不再忍耐他的好奇心问道。
“某个怕死鬼的买命钱。”
凛随手打开木箱将盖在上方的信封取下露出码放整齐的金币。饶是乔贵为伯爵之子也被斯利法夫的大手笔惊到，倒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金币，而是惊讶于斯利法夫能如此快的拿出它并交到其他人手中。
从他们进斯利法夫领到离开一共不过三天，勋爵的年金也不过五枚金币，虽说不会有贵族会去领这笔钱。
“不拆开看看？”凛将信封交到乔手里，对于整箱的金币她并没有太多的感叹，事实上她对这笔钱有多少价值一无所知，只能从乔的反应来推断应该不是一笔小数目。
“真不愧是远近闻名的销金窟。”乔感慨一句后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通境文书和一张斯利法夫领的会员卡。
“还真有文书？”凛看了眼就收回目光，他们来时就没见有人在路上设卡，唯一能称之为哨卡的也只有斯利法夫城城门口。
“找一个明面上过得去的理由罢了。两百枚金币，他也是舍得。”
“很多吗？”
“很多，这笔钱足够买下王国内任何一处庄园并把它们修缮一番。”
“哦。”
“现在也和你说不明白，等到了文森庄园你就知道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得在那住一段时间。”
“你不是被赶出家族么？”凛意外地看着乔，她一直以为乔处于没钱没地没人的状态，但听起来乔的意思他在波塔尔还有庄园。
“我什么时候说过？”乔愣了好一会才笑道，“我要是真的身无分文那些只认钱的佣兵怎么可能愿意送我到坦布尔。”
凛一时间无言以对，“既然你在波塔尔有根基，为什么还要接受斯利法夫的条件去冒险？”
“因为你一直表现的很积极，所以我想知道你的动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帮助另一个人，无论是出于同情心还是利益总得有一个动机不是吗？但我一直拿捏不准你的动机，我无法理解一个语言不通的超凡者会处于什么目的去帮助一个看起来一无所有的落魄贵族。”
乔曾将自己代入进凛的视角，但他完全找不到凛背后的动机，在斯利法夫领时她完全可以选择留下来，无论怎么看都比留在他身边强，。
“我可以理解你这是在承认你此前的行为是有意误导我的判断吗？”凛的目光逐渐危险起来，这个男人比她预想中恐怖许多。
“你的语言天赋真的很惊人。”
若不是亲身经历他很难想象几天前还只能用简单词汇拼凑语句现在已经能流畅的说出一长句话，虽算不上长难句但也很惊人。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我曾好奇我兄长拿到伯爵爵位后去做什么，你觉得我会害怕你杀了我吗？”
凛端详乔许久最终长叹一口气，“在我得知你的身份后我原本计划是助你夺回伯爵之位然后筹款去北方，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落空了。”
“筹款去北方？那斯利法夫不是更合适？他有极其充沛的资金。”
“他看中的是我的能力不可能让我离开，他不会明面拒绝我但他会用各种理由搪塞直到我打消这个念头或者离开他。”
“如果仅仅是为了去北方这笔钱完全足够你前往北方，甚至够你再回来。”乔指着放在凛腿上的木箱说道。
“长途出行一个贵族身份比一整箱金币更实用，流民带着一箱金币只会引来无穷的麻烦。”凛合拢木箱将它放到乔身边。
“你不要？我可以帮你置换成你想要的任何物资。”
“不需要，它们对于我的目标而言毫无意义。”
“既然如此，为何不向王室捐献金币成为勋爵？这总比骑士强吧？”
“都城太远了，更何况我对其一无所知。”
“我可以帮你，就如同我可以帮你置换物资一样。”
“仅凭两百枚金币远远不够买下勋爵爵位吧？”如果一座大庄园就能换到爵位那它也太廉价。
“确实不够，不包含路费的话一个勋爵爵位大概需要三千枚金币并且不能世袭，不过可以再花三千枚金币传给下一任。”
“那我不能接受。”
“不如这样我册封你为索盖骑士然后你带上这箱金币作为路费前往米高王国将一封信送给那里的呼和子爵然后你回到索盖助我夺回伯爵之位，这样我们的目的都能达到。”
“不行，顺序不能调换。”凛毫不犹豫拒绝乔的提议，眼前的人比斯利法夫还要狡诈。
“为什么？”
“我无法确认你是否会阻挠我帮你夺回伯爵之位。”斯利法夫的小算盘跟乔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去找下一位落魄贵族助他复兴？且不提你能否遇到并达成，只要我愿意你永远都获得不了贵族身份。”
“那我可以杀死你。”
“你可以这么做，但即使你杀死在场所有人你也会被通缉，那样你更不可能成为贵族，要知道这里有装有两百枚金币的木箱，无论你带不带走它，它都会遗失并成为通缉你的理由。”乔平静地讲述杀害他的结果，仅管相处时间并不长，但他已经掌握眼前少女所坚持的部分底线。
“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无论如何你与我合作都是最好的选择。”
“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乔疑惑凛的动机，而是凛怀疑乔的动机。
“好奇，我好奇你去之后的感想，如果你觉得我的方案不妥可以按你的来，不过我需要你回来告诉我你的感想，在这之后我不会阻拦你留下或离开。”
凛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