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乔对凛的回答并没有流露出意外的神情。
“我无法对未来不确定的事做出保证。”
“但你接受了斯利法夫的资助后才去剿灭的强盗。”
“这不一样，你所要求的事时间跨度太大，在此期间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我不能为此做出承诺。”
“那不如这样，我和你一起去如何？”
这一次凛沉默的时间比上一次还久，“我拒绝。”
“理由？”
“同上。”
“我能冒昧问一下吗？”
“请问，但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当然，这是你的自由。你对你的同类有印象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是像你一样拥有银色头发的同类。”
“抱歉，我不认为你口中的同类和你有什么区别。”
“不，我问的是你们。”
“你们？”凛根据语境猜测它所该表达的意思，“我不认为有什么区别。”
“我问的是是否有印象。”
“是。”
“那他们和你一样吗？”
“我想揍你。”凛认真思考后给出自己的答复。
“可以，如果揍完后能满足我的好奇就更好了。”
“你是我见过最狡诈的人。”凛松开已经攥紧的拳头，和疯子斤斤计较不值得。
“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我是在陈述事实。”
“我也是在陈述事实。”
凛真的很想把他摁住痛揍一顿，但是她害怕控制不住失手打死这个恶魔，从醒来到接到这箱金币之前她都没有如此憋屈过。
“我是认真的，我从未见过像您这样恪守原则的人。”乔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
“守原则不代表善良，就在前天我还手刃了四位已经投降的人。”
“对于我来说，守原则就是最大的善良。”
“你这个恶魔。”
“多谢您的赞美。”
忍无可忍的凛高举起攥紧的拳头随后重重落在她的大腿上，疼痛感缓解掉她心中不少的郁闷。
“不过我们的谈判似乎陷入僵局。”乔将话题带回正题。
“我认为这个僵局是由你故意制造的。”
“这个僵局也有你的功劳，不然它不可能完成闭环。”
“我已经充分表达出我的诚意，现在阻碍谈判进行的并不是我。”
“抱歉，我拒绝。”
“真是伤脑筋，如果我们无法达成共识，那么你接下来所做的事都将毫无意义。”
“我可以选择在其他时间刺杀你，我有足够的耐心做到。”
“一旦我身亡，坦布尔必定通缉你，这箱金币就是你的动机。”
“那我带走它再找机会杀死你。”
“它是斯利法夫赠予我的。”
凛攥紧拳头沉默许久，“你说过我可以把它置换成任何我想要的物资，是吗？”
“当然，你有权力这么做。”乔平静的看着凛仿佛早就知道她会说出这句话。
“你这个疯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爱你需要理由吗？”
“我能理解为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你可以这样认为。”
“那我拒绝。”凛死死地盯着乔却看不到他有任何情绪波动。
“我喜欢你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这是我的自由。”
“那我嫁给别人并花着你的钱，你能接受？”
“我尊重你的选择，这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恶魔……”
“多谢夸奖。”乔突然将凛拥入怀中，嘴贴在凛耳畔，“你也喜欢我，对吗？”
“谁喜欢你，放开我，你这个恶魔。”
“以你的实力还挣脱不开普通人的束缚吗？”
“你是恶魔，你用邪恶的魔法诅咒了我。”
“真有这样的魔法吗？我想学。”
“你不可能学会。”凛闭上双眼感受着乔的心跳。
“那我们先回到谈判上。第一，这是对我最有利的方案，你放弃去北方；第二，这是相对公平的方案，我们一起去北方；第三，这是对你最有利的方案，你独自去北方但之后要告诉我你的感想。”
“嗤~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又愿意为我倾家荡产，你会待在索盖等我回来？”
“好吧，那只剩下前两条。”
“天色不早了，先吃饭吧。”凛起身整理好衣物离开车厢。
乔看着凛的身影从他视线消失，嘴角才翘起一丝弧度，他已经说服凛放弃前往北方，只是凛不肯说出这个事实。
“你不吃饭？”门帘被掀开露出凛俏丽脸蛋。
“来了。”
用过晚饭乔走向凛的营帐，这次他的想法很单纯，就是想和他未婚妻增进感情。
“你来做什么？”凛下意识后退一步右手护在胸前，还好乔来得早她现在并没有脱掉衣物睡下。
“你是我的妻子，我和你一起睡不是很正常吗？”
凛的脸蛋被红润迅速占领，月光照耀下的她美艳不可方物，就在乔沉醉于凛的风情时感到腹部一痛等他反应过来已跌坐在地上，帐篷已被合拢还有一柄剑插在帐篷前。
“至于吗？”乔拍拍屁股返回自己的帐篷，今晚显然不适合增进感情，凛太容易害羞得等到文森庄园才行。
帐篷内凛把脸蛋埋进被褥双手紧紧地抱住被褥……
“这是庄园？”凛指着窗外的藩篱，乔口中的文森庄园有些超出她的预期。
“是的，包涵庄园主建筑群、磨坊、七间农舍、流经庄园的一段河流，这是中等规模的庄园标配。”
金币的购买力比凛想象中大很多，而不世袭的勋爵爵位就需要向王室捐赠三千枚金币。
“你会骑马吗？”
“应该会。”凛不清楚她会不会骑马，只是本能告诉她骑马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就如同在黑夜中暗杀精锐士兵一样简单。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然后骑着马逛一圈庄园，我们会在这住上很长一段时间，所以熟悉庄园的情况是有必要的，如果你愿意和我骑同一匹马就更好了。”
“做梦，我的使命是去北方。”凛说得决绝却等到乔说完才开口。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凛沉默许久缓缓转过头盯住乔片刻后将后脑勺对准他，“我的愿望是让这片大地重修历法、记载历史。”
“这可比世界和平还难。”乔的落在车窗外的远方，凛想做的事是所有贵族的禁忌。
“总得有人去做。”
“但我不希望那个人是你。”
“那你还问我？”
“我不知道你的愿望如此宏大。”凛的愿望约等于向所有贵族宣战，想要实现不是一、两代人就能做到的。
“真的那么困难？”凛困惑的看着乔，她从未见过乔如此慎重的神情。
“比统治整片大陆还要困难。”
“那确实很难。”乔虽然没直说，但凛已经猜到要实现这个愿望所要面临的难题。
“既然是你的愿望，我会帮你实现。”乔的声音很轻但一如既往的坚定。
“不用了。”
“为什么？”
“没有意义的事，我不会去做的。”凛摇摇头她不希望把时间花费在毫无结果的事上，比如继续讨论是否要去北方。
“那我这辈子会轻松很多，谢谢。”
“唉……我想去找一瓶把人变傻的药再让你喝下它，这样就不用被你利用我的原则操控玩弄我。”
“那样不就变成你操控玩弄我？”
“不，它会保留一定的思考能力，像你这种没有原则的人不可能接受任何人的操控。”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有。”
“所以我只是想想，没有去找。”凛目光落在乔身上，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喜欢上一个本该厌恶的人，大概是被初见时的他所欺骗？
甚至无法确认她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乔，直到被乔拥入怀中而她却怎么也生不出反抗的念头时她才完全确定她已经喜欢上乔。
……
“你的骑术很棒。”
“只是骑着它到处跑而已，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凛轻抚着马的脑袋，目光一直落在正在饮水的它身上。
“这是庄园里脾气最爆的马，在你来之前只有我能勉强骑着它。”
“是吗？我觉得它很温顺。”凛收回手同时走向乔，“要不我也摸摸你的脑袋？我看你刚刚好像很羡慕它。”
“这里不太合适吧？”
很快凛就涨红脸返身骑上马背逃离现场。
“诶！你等等我！”乔连忙骑上马去追凛，庄园很大万一跟丢了想要再找到凛就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