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很长……)
说实话,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叫苦叫累大吵大闹想要回去,然而一完成了任务、想到要回到那个阴暗潮湿的地方时,就会赖着不想回去。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天天板着脸的仙门和只会说教的斯维塔。
偶尔,也有开心的时候。比如线角和恩摩回来的时候,线角会给我表演木偶术;祁扇回来时,他会给我造些稀奇古怪但又蹦又跳的有趣的小玩意;莫雷法尔教我识字,他是个语言天才;莱音会给我讲故事,还会唱歌,因为他以前是一位流浪歌手。
尽管我已经十九岁了。
组织里的人从小就告诉我,这里的人——包括在外面的人,都是一家人。每个人各司其职,严格遵守组织里的纪律。
他们还培养我的那个什么能力来着?我想想……
黑眼。
噢对!就是这个!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感觉开启时整个基地都变得明亮了许多。
上面我对于仙门的描述,看到了的诸位,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吧。但不得不说,他是一位出色的领导者。这也是大家愿意追随他的原因。
言归正传。我们交给那家伙任务之后, 线角他们也回来了。
我们的分工明确:我和贝洛塔负责委托,线角和恩摩负责去找人。如果没找到人,他们是不会回来的。
整个基地里能明显感觉到一种紧张的气氛,如临战阵前,好像有大事要发生。
“了解到了他大概的行踪。”果然,一回来恩摩就说。
“为什么这么久?”仙门好像有些不高兴。
“那家伙的行踪反复无常,找他可费了很多时间。”线角解释说,“不过,还是找到了。”
“在哪儿?”
“来自哈雷特城的情报称,Abt于三日前回到了总部,估计是完成了委托。后又见到他登上了前往卾兰城的浮空船,大概是去找委托人了吧。”
“很好,”仙门说道,“凯诺希、贝洛塔,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去卾兰城,监视和观察克洛刻的行动和Abt的行动,一有情况,立即汇报!”
“目前我们在卾兰城还没有建立情报网络,两个人的话恐怕……”还是斯维塔够理智。
不过这对仙门没有用。“没事,两个人足够了。”
“等等,我有个问题。”我说道。
“什么问题?”
“我们不是委托了那家伙去杀的吗,为什么还要我们两个去?”
“这个问题,”仙门显然不想回答我,“等去到之后,由贝洛塔给你解释。”
这就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呢。
卾兰城也是个大都市。我猜应该跟格拉码特西南部的查丹城和首都星城差不多大吧!
“那么开始分散行动之前,”然后是每次任务前,贝洛塔都要说的话,“你还记得三大戒律是什么吗?”
“记得记得。”我不耐烦地说道。每次都要说这个,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决不掀开兜帽,绝不说出这刀的名字,绝不随意使用黑眼。对吧?”
“看来你还记得。记住,一定要严格遵守。”贝洛塔压低了帽檐,手中的纸牌快速翻动,“那好,我去找人,你可以随意逛逛。注意,不要惹出事端。”
“知道了知道了,去你的吧。”
贝洛塔已经选好了一张合适的牌,“那我走了。”
转眼间,刚刚他站着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堆散落的纸牌。
“喔——”
“那个人好帅!”
“魔术师吗?”
哈,由于贝洛塔亮眼的表现,周围的人都完全被震住了,纷纷鼓掌。我低下头,挤出人群。
这座城市大概呈正五边形,最中心处是一个公园。由公园向五座城门发散出五条主道,将整座城分成五个区域。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从衣着服饰及他们嘴里说着的语言不难判断出他们是来自远方或是异族的商队,来到这里进行贸易活动。
主道上有上千家店铺,店内的商品琳琅满目,从精制到粗制,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
我想周围的人一定很奇怪吧:这个家伙看起来像是个勇者,穿着一件带兜帽的大衣,兜帽还拉这么低(他看得见路吗?),大衣的下摆那么鬼长,背上还背着一把大得不可思议的的刀——更重要的是这家伙已经路过几十个公会了为什没有进去一个?!
的确,这种装束走在街上连行为艺术家都要往这儿看。
逛到大概中午的时候,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赌场。
眼前似乎浮现出贝洛塔去跟别人赌时的样子——旁桌的三个家伙把钱输了个精光还打了欠条,而贝洛塔赚的盆满钵满。
为此,我向他学了几手。我现在对赢钱很有信心。
赌场内几乎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也有几个穷酸相的瘦家伙——怕是没钱了来赌场碰碰运气的吧。
我随便找了一桌旁观。三个骑士和一个脸色苍白的家伙。苍白穿着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名牌——卾兰城北的卡恰思佩夫裁衣店。不过他肯定就穷到只剩下这一件衣服了,谁会一件衣服连着穿几天呢?这家伙想必原本还算有钱,后来家财丧尽,才出来赌。但这家伙死要面子,有一件还算体面的衣服都要穿着。
另外,他的手气很差。不,不如说是他手法不行。手抖个不停,脑门上冷汗直冒,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那三个骑士桌上成堆的钱币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你让开,我来。”我看不下去了,对苍白说道。
“你、你说什么?”连话都说不清楚,想必是饭都吃不上了吧。
“你让开,我来跟他们赌。”我推开那家伙,“我来帮你赢回来。”
“哟!请了个帮手!”左边的骑士奸笑着。
“小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坐在对面的骑士吼道。
“没关系,尝试一下。”我说道,“开盘吧!”
几盘下来,输的钱全被我赢回来了。
“这……这怎么可能?!”其中一个已经开始怀疑人生。
“小子,你耍诈!”对面的骑士指着我,“敢跟老子出千,你是在找死!”
“愿赌服输,何况我并没有作弊。”我向后一躺,脚搭在桌上,“这么多人在看着,怎么?不想给?”
话刚说完 ,眼前就忽地闪过一道寒光。仔细一看,原来是把尖刀。
“小子,你不要不知好歹!”对面的丧家犬站到了桌上,旁边的两位也气势汹汹地拔出了剑。
“玩不过就想杀人啊?你就这点气量?”
“我杀了你这狗崽子!!!——”
几秒钟后,赌场里已是另外一种景象。
那家伙飞了好远,重重地撞在墙上;他的两个废物同伴干脆把武器给扔了,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把刀刺进墙里,刀刃离他的脖子也就一厘米的距离。
“身为骑士,却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吗?”我问他。但是我不想听到渣滓的回答,就把刀往下一压,那家伙瞬间身首异处。“敢把刀指着我的,你还是第一个。”
“好了,修墙的钱从他那里扣。”我面对围观的众人,指指苍白。
那群人好像反应过来,全都把武器亮出,嘶吼着冲向我:“杀了人你还想走?!”
“没办法,那就再陪你们……”
正说着,我突然感到肩上多了一只手。
“凯诺希,走了。”
一眨眼,我所处的位置就已不再是赌场,而是某个高塔了。哈哈,大概现在赌场里我的那个位置上也是一堆散落的牌吧!
“谢了,贝洛塔。”
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