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剑刃摔在了地上。
不是因为剑刃的主人将它丢弃了，而是在使出了用尽全身力气的招数之后，它的主人就连站立都难以做到了。
千羽铃身上被烧焦了半边，正平静地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瓶绿色的药物慢慢嘬饮着。
刚刚才夸口过很坚固的风衣，被邪火侵蚀过后，就好像一块蓝色的破布一样，仅剩下些许残骸顽强地挂在千羽铃身上。
她就这么静静坐着。
缓缓地饮着药物。
随着药物的发作，她身上的伤口也在渐渐明显好转，坏死的部分脱落，逐渐长出了新皮。
面前是被摧毁的山脉，中间多出了一个巨大的断层。
而在山脉的一边，是浑身狼藉，瘫坐在地上的佩洛洛。
“唔唔唔……”
佩洛洛抱着脸哭泣着。
因为肚子实在太饿，又被一个区区人类所击败，所以祂忍不住哭了出来。
咬着银牙，豆大的泪珠不断地从眼眶中流出，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
“区区，区区一个人类……”
祂伤心地抹着眼泪，可是眼泪依旧不断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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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千羽铃站在一旁，向前伸出了手，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什么啊，自己在狩猎的不是邪龙吗，为什么又哭了，而且现在该怎么办。
哄人什么的，一点都不在行的事情可要怎么去做啊。
……
千羽铃看着哭泣的佩洛洛，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之境。
说起来，这副难过的样子，难不成是因为肚子饿了？
虽然没有任何依据，但她还是忍不住往这方面想到。
“要不，我带你下山去吃点好吃的？”她忍住疼痛，尝试着说道。
既然是肚子饿，那就一起去吃一点东西好了。
“吃，吃什么……”佩洛洛还在抽泣。
“……”千羽铃沉默了，因为她也不知道巨龙一般喜欢吃什么。
火锅？炖菜？还是直接生啃肥牛？
不不不，前两个喂龙看起来也太过奇怪了，而且生啃小动物什么的，会把普通人全部都吓跑的。
这样说的话……既然是肉食动物，人类的料理应该也不太吃得惯吧。
似乎，好像，应该可以尝试一下肉类。
比如说大块的烤肉？
“那个，你喜欢烤肉吗？”她如是问道。
“烤肉！？”
佩洛洛眼睛一亮。
“对对，烤肉，但是不管饱的那种。”
千羽铃有些无奈地说道。
“好啊！有多少要多少，人类！现在就走，吸，把你，把你口袋里的钱全部都给我去买烤肉！”佩洛洛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好，好。”千羽铃随意地摆着手。
“嗯嗯……吸，还有，要快一点。”
“好，好。”
“不过在带你去吃烤肉之前呢，你要先把这个戴上。”
“嗯？什么？”
正在想象自己抱着一大块烤肉大吃特吃的佩洛洛边哭边流着口水，心思根本没有在千羽铃上面。
“……”
千羽铃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项圈，不像是会用在野兽，宠物身上，反而像是人类常用的装饰品一样。
简直就像是刚刚碎掉的那个的复制品一样。
“来，抬头。”千羽铃说道。
她在佩洛洛下意识抬起头之后，将项圈环绕在祂的脖子上，然后轻轻一扣。
啪。
项圈就这样紧紧地套在了佩洛洛身上。
“这是什么，人类？吸，诚实一点，不要骗我。”
佩洛洛揉着眼睛，娇气地命令道。
“是契约。”千羽铃简单描述了一下。
“不能伤害对方的契约，除此之外没了。当然，说不定有时候会让你客串一下坐骑。”
“只是为了在虚弱时候可以安心睡觉而已。”
“……哦，只是这样而已啊。”
佩洛洛满不在意地说道。
“那如果违反了呢？不要误会，我只是确认一下。”
“违反的后果的话……我想想。”千羽铃抬头思考了一下：
“大概，就会被法术给一直捆住，以后每次使用魔力都会受到限制，并且是拆不下来的那一种。”
“嘶……”佩洛洛打了个寒颤。
“好狠。”祂定言道。
“可能吧……不过，毕竟对象是你，我也想不到更好的限制手法了……”
“如果只是为了我们之间的合作的话，那我不反对……说起来，比起这个，我们是不是更应该考虑一下关于怎么下山的事情？按照人类的作息来看的话，时间是不是已经是下午了？”
闻言，千羽铃抬头看了看天。原先明亮的天空也依旧明亮如初，看不出时间是上午还是下午：“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的是，要是到夜晚的话，普通人的店家可是会关门的，到时候可就没有烤肉吃了。”
“什么！我要烤肉啊！！！”佩洛洛抹了一把眼泪，语气颇为着急。
“好多好多的烤肉……不行，一定要在今天吃到才可以……”
“这么久都没有出来了，难得出来一次……不，是以后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在外面玩……但今天不一样啊！”
好像是很好哄的类型啊。
千羽铃看着笨蛋一样的佩洛洛，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本来……只是想要一条坐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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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的中央塌陷了。
因为刚刚的战斗，你甚至能在雪山中央看到岩浆。
“没事的啦，不会有影响的。”佩洛洛无所谓地说，“反正这里又没有用，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没人来的死地罢了。”
“比起这个，我们现在去赶路吃烤肉什么的，才是更重要的事吧？”
千羽铃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嗯，说的也是。”
说起来，经历了这么久的旅途，自己也有些饿了。
翻翻后背，幸好这个肩包还没坏，里面的东西好像也没事。
千羽铃打开肩包，里面放着备用的绳索以及满满当当的干粮。
干粮堆成堆，包装上面印着饼干的形象。
“人类，这个是什么？吃的吗？”佩洛洛立马凑了过来，眼睛盯着背包。
“嗯，这些都是我的干粮没错。”千羽铃回答道。
说是干粮，具体一点其实就是压缩饼干，把一堆维持生命活动的基本需求的物质聚在一起的无色无味食品。
“你要来一块吗？”她问道。
“嗯嗯！”佩洛洛积极地点着头。
“喏。”
接过千羽铃手中的压缩饼干，佩洛洛等不及咬了一口。
“咕唔。”
连着包装一起吃掉了。
“这个没什么味道啊。”佩洛洛口中发出嘎嘣的声音。“而且好硬，口感好差。”
千羽铃：……
该说不愧是龙吗。
连着包装也一起吃下去的话，应该也不会消化不了的……吧？
“而且总感觉是什么消化不了的东西。”佩洛洛下了定论。
“……是因为你连着包装一起吃下去了啊……”
千羽铃无奈地说道。
她又拿出一包饼干，撕开包装，拿到佩洛洛的面前。
“这个。”千羽铃示意到。
“这个是……？”
佩洛洛戳着自己的脸颊，看着面前的方块状食物。
千羽铃轻轻地笑了笑。
“这个就是里面的饼干。”她又指了指塑料包装，“那个，只是人类为了防止食物坏掉而做的包装，很多时候都需要撕开包装才能见到食物。”
“这样啊……”
佩洛洛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说起来，几千年以前都根本没有这样的东西吧。”
佩洛洛回忆道。
几千年前，人类还在用着老旧的设备，明明早该发展出的科技也因为种种原因，例如世界又要被毁灭了呀，神明又要降临了之类的破事，所以并没有发展起来。
作为见证了历史迭代变更的长寿生物，佩洛洛可以断言这些年下来，人类有所进展的只有武技和魔法之类的无关痛痒的东西。
面对魔兽，高等种，还是照样没有还手之力的啦，况且不会飞的他们，甚至就连巨龙们的老巢都摸不到，完全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是的，科技发展得很快。如果是在靠近中大陆的首都地区的话，最近就连使用魔晶能源的投影屏都出现了。只需要坐在家里，花着比魔导灯多一点的能源，就可以透过屏幕看到剧场里的演出了，听起来很棒吧？”
“对对对，你说得对。”佩落落抓起一大包饼干，用牙齿撕开包装后不停地往嘴里面塞。
因为嘴里含满了饼干，所以祂声音含含糊糊的。
“啧，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讲话。”看不下去的千羽铃轻轻锤了祂的脑袋一下。
“咕……”佩洛洛似乎发出了很委屈的声音。
嗯……
嗯？
难道是我听错了？
千羽铃陷入了沉思。
等等，刚刚不还是要死要活的吗，现在又签订了奇怪的契约，是不是应该要稍微活跃一下气氛？
“是吗是吗？说起来，在我的印象中啊，人类，不，所有低等种的文化，比起高等种来说，都是丰富又美满的东西啊——像是剧场，诗歌，文字，这些有趣的事物在高等种的生态里面都是见不到的宝物哦。”
不过没等她多想，嚼完饼干的佩洛洛就开口说道。
佩洛洛和千羽铃互相搀扶着，朝着漫长雪山的下方走去。
“……文化，和宝物吗……”
“是啊！像我出生所在的‘天空龙堡’，说实话呢，单纯的只是聚在一起的龙族搭建的一座城堡罢了哦。游荡在天空，由龙族的能力托起的城市，跟你们人类的城市比起来啊，简直就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啊……”
佩洛洛摊着手抱怨道。
“低等种就是好啊，从出生开始就有着那么丰富的文化，等稍微长大一点，还会接触到琳琅满目的美食，具有特色的诗句和人文，还有好多好多有意思的东西。就算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好像会有人把好玩的事物塞给你一样——”
“唉，是这样没错，但不是给大多数人的。”千羽铃叹了口气道。
“欸，难道不是的吗？”佩洛洛惊讶道。
“不是的哟。”
千羽铃摇摇头。
“人类的生活，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要是每个人一出生就能过上那样充实的生活的话，用我们的语言来说，那就是乌托邦了。”
“午托……邦？”佩洛洛点着脸疑惑道。
是没有听过的新词呢。
“是乌托邦。”千羽铃拍拍手，“虚构的，美好的，理想化的世界，对应不那么理想的现实。”
“那个……好像完全听不懂呢……”佩洛洛还是不太能理解千羽铃的意思。
“……算了，理解与否也不重要，总之就是简单的小误会吧。”
“人类，精灵，兽人，或者说——黑铁种。”
“命运可比想象中要坎坷。”
像是在哀叹，像是在颂歌，说起占据了整个名为‘卡普拉斯’世界的三个种族的历史，千羽铃的神色变得不明不白的。
“黑铁……种？”佩洛洛又听到不理解的新词了。
“嗯？你不知道吗？”千羽铃疑惑道。
“是完全没有听过的东西呢……不过把朴实但又坚韧的钢铁，用来形容你们这样的族群的话，听上去也蛮切实的呢……”
佩洛洛又陷入了思考。
不得不说，今天一定是祂三百年来动脑子次数最多的一天，大脑皮层都快不够用了。
新知识太多，所以太久不用的大脑处理不来了。
简称龙脑过载。
“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千羽铃撑着登山杖，风雪沾到她银白的发丝。
“不过最开始，这个称谓只是用来对标于你们这样的生物，用来表明自己的弱小，是抱着这样的初心而取的。”
“对标我们这样的生物？你是说龙种吗？”佩洛洛指了指自己。
祂的爪子还是锋利的龙爪，和最开始的人类模样不尽相同。
“包括，但并不是全部。”千羽铃慢慢地说道。“是代指全体传说种。”
“全体传说种？”
“是的。除了龙种之外，全体的传说种。”
“曾经那个年代，关于凡人，神明的划分远比现在严厉，自然也没有如今这么详细的叫法。”
“代表主流生物的人类，精灵，兽人，统称为黑铁种、代表如今的远古种族，也就是天翼种，恶魔种，深海种的，统称为青铜种，剩下的半神，和在这片大陆上诞生的原初的生命，则称呼为‘白银种’，以及‘黄金种’。”
“在世界的规则改变后，半神与神明，凡人之间的界限便被模糊了，在这个纪元里，甚至不再区分神明，而是统称为‘传说种’。”
“啊啊啊啊——完完全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人类！为什么一个看上去不到区区20岁的家伙，比你面前的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黑龙知道的都多啊，脑袋都要爆炸了！”
佩洛洛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
明明还在饿肚子，还有承受这么密集的知识，祂现在感觉好痛苦。
“等等，你们龙种的族群应该也是会有记载的吧？难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会没有写在历史书上吗？”
“哈？历史书？谁会特意看啊？”
佩洛洛发出了理直气壮的学渣发言。
呃……
根本不想在乎其他，佩洛洛只想泡在牛肉堆成的海洋里，饿了就吃，不想吃就睡大觉。
快让我的大脑放松吧——
曾经毁灭了整个王城的黑龙，如今在心中祈祷着。
“啊，这就是所谓传承的力量。”
千羽铃低下头，微微地笑了一下。
“你也知道的吧？黑铁种，就是说我们，会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想办法记载下来，通过可能中的任何方式。”
“当然你们应该也会，就算你不看的话也不代表没有。当然说不定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
“我的话，就只是恰好闯进过一个记载了完整历史的遗迹，并且带着传承走出来罢了。”
“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佩洛洛捂住了耳朵。
“还有，人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我要吃烤肉！！！”
“快了快了，很快就到。”
“很快就到又是多久啊！？可不要敷衍我哦？”
“就是马上就到的意思啦。”
“哈？”
“就是过一会就能到的意思啦。”
“过一会又是多久啊！？”
“喂，我说。”佩洛洛指着千羽铃，不满地说道：“你这是在敷衍吧？绝对是在敷衍我吧？人类！？我刚刚跟你打架的时候，可是变成了原形，也是最容易饿肚子的形态啊！现在更饿了！”
“没有的事哦，目光往山下看，很快就到了，噗。”
“你刚刚偷笑了吧？绝对绝对偷笑了吧！”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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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纯净的星空伴随着声声蝉鸣，走在惬意的森林之中，看天上紫色的云彩。
真是令人悠闲的画面，要是抛开身体上的疼痛的话。
虽然带了很昂贵的药物，但是该有的疼痛什么的，也并没有相应的抵消功能，还是会很痛。
为了配合伤员的脚步，佩洛洛也只能慢慢地走着。
“喂，千羽……千羽铃。”祂戳了戳千羽铃的肩膀。
“嗯？怎么了。”
千羽铃低声回答到。
“都已经这么晚了，等我们走到那个人类的村庄，厨师不会都睡觉了吧？”
佩洛洛掐着腰，歪着脖子看向她。
“很遗憾，但是照目前的速度来看，恐怕确实如此。”
“哈？是谁跟我说今天能吃到烤肉的啊？我还饿着肚子呢，很难受的，很难受的啊——”
佩洛洛在一旁撒泼打滚。
“难受也没办法……再多忍忍吧。”
千羽铃无力地摆摆手。
“……喂，千羽铃。”
肩上突然被一双手重重地拍了下，千羽铃抬头，恰好对上了佩洛洛认真的竖瞳。
“你受伤了。”
佩洛洛无比认真地说道。
“……”
千羽铃有些沉默地扭开头。
“我看你喝了药剂，现在还没好吗？”祂问道。“如果像你现在这个状况的话，可是赶不了路的。”
“……离完全好透，应该还是需要点时间……”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
毕竟要是说起来，现在的伤势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莽撞，如果当时不那么拼命的话，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
而且说实话，二话不说就给别人套上契约什么的，真的不太礼貌。
如果可以有更好的方法的话……
不，主要是没想到龙种跟自己也能正常交流，本来还以为传说种都是一群傲慢无比的家伙，但这一只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可具体是哪里……？
“唉，真拿你没办法啊，人类……”
佩洛洛无奈地叹了口气。
嘶……
灼热的空气焚化了脚下的泥土，头顶上方便是空旷的天空。茂密的树林里，繁盛的常青树枝叶布满了剩余的地方，但这一切都因为某个生物的意愿而改变了。
“这是……”
千羽铃看着面前庞大的龙种，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上来吧，人类。用你那个不可思议的法术。”
沉重的声音从黑龙的口中传达到了千羽铃身边，尽管已经有明显的收敛，但是依旧震耳欲聋。
“那个……是，要让我骑……不对，是要载我一程吗？”
佩洛洛没有回答，沉重的吐息喷在千羽铃脸上，差点把本就站不稳的她给掀翻了。
“上来，不必在意礼节。”
从黑龙的口中发出了厚重的声响。
“……谢谢。”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千羽铃还是照做了。
受宠若惊……
让高贵的龙种成为自己的坐骑，多么梦寐以求的事情……不，如果这么说的话，只是单纯在侮辱佩洛洛的好意。
如今这种情况，说是邪龙对自己诚服，或者说是屈服于那个契约，反而更像是自己得到了来自于祂的认可。
没错，认可。
传说种，居然会认可一个人类……？
“没，没必要客气的啦，毕竟我也只是想快点吃到烤肉嘛……比，比起这个，你还是赶紧上来吧，这个形态肚子饿的可是会更快的。”
从黑龙的口中说出了像是害羞的小女生一样的话。
这算什么……
龙骑士吗？（笑）
“咳咳，我知道了。”
少女如是回答。
她展开了自己的法力，最熟练的踏空阵经过魔力运转后依附在了她的身上。少女轻轻一跃，踩在树梢，随后接着一个翻身，便乘到了巨龙的背上。
“抓稳了哦，要是掉下去的话，我可不会去接你的……”
佩洛洛对着身上的千羽铃嘱咐道。
“嗯。”
千羽铃轻轻地答复。
她全身俯在佩洛洛坚硬的后背，一层一层的鳞片很是硌手，但好在每一层的连接处都能找到细小的缝隙。
武神像抵住了溢出的魔力，除了应对并不舒适的座位以外，她不需要操心什么别的。
千羽铃就这样压低自己的重心，双手紧紧放在鳞片的缝隙中，才开口道：“我抓好了。”
呼——
突然，无人的森林猛然颤动了，大地龟裂，泥土纷飞，一道庞大而又气魄的波纹从中散开，一时间鸟雀争相逃窜，天空中都是慌张的叫声。
坐在龙背上的千羽铃被狂风和巨大的气压死死摁住，幸好身上的武神像帮忙抗住了压力，这才没有被风直接刮下去。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被余力迷得睁不开眼睛。
“真棒啊……这就是乘在龙背上飞行的感觉吗！？”
少女感叹着，坐在巨龙身上飞向了天空。
迎着黑影，迎着近夜的霞光。
“不要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啊！我还没有被别人骑过！”
“……这话也太奇怪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