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
总算是……哈……走到……最下面了……
这到底是有多深啊……
我第一次觉得下楼也这么费劲。
“到了。”
废话。
楼梯都没有了还没到就有鬼了啊。
经过了“大量运动”的我,用手撑着膝盖,微微的喘着气。
艾佩缇娜一脸没事人的往回看了我一眼,接着仍旧带着那波澜不惊的表情伸出手来敲了敲在楼梯尽头的铁门。
“铛铛——”
伴随着巨大的回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有两人高大的拱形铁门,满满的危机感。
“这里是……”
“库蒂亚斯之都的地下室……这个地方是我和贝娜汀指定的秘密据点,除了少数几人,根本没人知道库蒂亚斯之都地下有着这样一个地方,其他知道的人……”
像是要打发开门的时间似的,艾佩缇娜突然间将嘴凑近了我的耳边。
“……全部都死掉了。”
我在一瞬睁大了眼睛,接着慌忙的掩饰着自己的失神。
像是很满意我的反应似的,她在走开之前似乎还露出一丝危险的微笑。
“唔……”
啊……为什么连这个人都开始调戏我了啊……
“嘎嘎——”
一边发出这像是老年地板发出的错位声,铁门从里面打开了。
“艾佩缇娜大人……诶?齐达菲依?”
对的,洛伊卡从里面探出了脑袋。
“哟,洛伊卡。之前没有告诉你,今天的训练被取消了。”
“诶?”
直到现在都还紧握着剑的洛伊卡天真的歪起脑袋。
这么一看还真是可爱,只不过这都是当着艾佩缇娜面的假象而已,这家伙只会对打得过自己的家伙才这么礼貌。
“等一下,还有两个人要过来。”
“现在是一个人了。”
“哇!”
冷不丁对着我耳朵吹气的人让我发出了奇怪的惊叫声。
“阿拉,听到了不错的声音呢。”
满脸闪亮笑容的贝娜汀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一头和女儿洛伊卡发色相同的紫藤萝色的头发,有着成熟女人的独有魅力,脸上一直未曾消散的微笑让她看起来像是(当然只是看起来像是而已)圣母系的完美女性。身着暗红色的简朴礼服,手中拿着一把遮脸扇,整个人坐在轮椅上的贝娜汀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我的后方。
快把搭在我肩上的手放开啊你!为什么这个人会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出现啊?这里每个动作都会产生回音的吧?话说坐在轮椅上你是怎么把手搭在我肩上的啊!
啊,漂浮术。
“母亲大人!”
看到自己的妈妈突然的造访,洛伊卡露出了诚惶诚恐的表情。
“嗨,洛伊卡,最近好玩吗?”
眯着眼睛的微笑,似乎让洛伊卡很不自在。怎么回事,据我所知,这家伙不是很尊重她母亲吗?
“不敢,我一直都在认真练习战斗的方式,母亲大人。”
“呀……别这么古板嘛,好不容易给你找了这么好的一个玩……下仆,不好好使用一下真的没关系吗?”
【她刚才想说玩具。】
【我……听出来了。】
除了咬牙忍忍还有什么办法呢?
话说回来克萝萝雅这家伙明明不知道什么叫吐槽,但吐槽技术越来越好是我的错觉吗?
【啊,来了。】
【什么?】
【军服女所说的最后之人,啊……汝真的连一点感知都没有呢……】
【让你这个恶魔入侵身体失败还真是抱歉啊。】
的确如克萝萝雅所言,在我们持续着日常斗嘴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唐突的出现在了我们几人之间。
“看来是我来晚了呢,艾佩缇娜大人,贝娜汀大人,洛伊卡大小姐。”
温柔得发腻的磁性声线被我的耳朵捕捉到了。
“……嘛,也不算太迟,耶鲁。”
向后看去,除了贝娜汀之外,楼梯的最后几阶站着一个男人。
与其说是金色,不如说更偏向米色的齐颈短发,有着能让异性深深着迷的柔和面容和五官,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但却无伤大雅。看上去是一张很好相处的脸,但碍于他那和贝娜汀同样的笑容,让我本能的产生了不适。
他穿着在我的概念里只有在舞会上穿的燕尾黑色礼服,一步一步的向着这边走来。
“啊,那么。您就是齐达菲依小姐了?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真是难得的美人啊。”
说着满嘴的奉承话,他眯着眼睛开始打量着我。
“呜……”
身为一个男人(心理),被另一个男人如此的注视,难免在生理方面有着强烈的恶心感。我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
“鄙人名叫耶鲁·查尔斯,如果齐达菲依小姐不介意的话称呼我为耶鲁就行了。”
他在我面前停下,将手摊在胸前,弯下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行礼吧……出于礼貌,我还是同样将手重叠在身体前方,对着他也行了一礼。
“齐达菲依,如您所见,现在只是位女仆而已……咦?”
“女仆?您太自谦了,像您这样高贵的女性,怎么会屈于女仆这种卑贱的职位?鄙人曾听过您的事迹哦,来自极东的齐达菲依小姐。”
这样说着,他居然在我没反应过来的刹那间抓住了我的右手,接着单膝跪在了地上。
俯视着他那向上看来的深邃蓝瞳,让我一瞬间陷入混乱中。
接着,他就自顾自的将自己的嘴凑近了我被握住右手的指背。
啥?
“呜啊!”
我惊叫一声,将手从他的手心中抽离。
周围的温度以可以感觉的速度急剧下降。
我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后退着。
“阿拉~~~”
贝娜汀一如既往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脸,发出了“呼呼呼”的笑声。
【……】
【为什么汝……】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我知道啊,我知道那是所谓的吻手礼啊!但是我可是男生(并不是)啊?被别的男人抓住手来吻手肯定会吓一跳的啊!
那个下意识的本能逃脱动作帮助我保留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啊!
四双眼睛盯着仍然单膝跪地的男人,这个场面只能用尴尬来形容了吧。
我甚至看到了自称耶鲁的男人眼角的抽搐。
……这个,不能怪我啊……这一切都是克萝萝雅的错啊!
“嘛……打招呼就到此为止了。齐达菲依,这是耶鲁,是共和国内伯爵贵族中的一员;耶鲁,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齐达菲依小姐。那么,既然互相见面了,就赶快进去吧。”
绅士般起身的耶鲁,轻轻的拍着膝盖上的灰尘,仍旧用爽朗的笑容回应了贝娜汀。
“是,贝娜汀大人。”
接着又将太阳一样的微笑对准了我。
“请多指教,齐达菲依小姐。”
啊……
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