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从不久前开始的那种疼痛,就像梦魇一样盘绕在我的身上,分明是尖叫出来也再正常不过的痛苦,但不知为何我却没有那种举动。
我仅仅是皱着眉头,咬紧牙齿拼命的抑制着这种令人不适的感觉。
无法理解的,就像是打了预苗一般……就像是有了抗性一般,我的意识,对于“疼痛”这种感觉,似乎有点麻痹了。
“这是怎么回事?”放下和tpo完全不对、对现在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疑问,最重要的是……总算是挣脱掉了。
多亏了那些来历不明的人,先是为我转移了注意力,接着再用行为证明了这些蛛丝的弱点是火源,为我提供了逃出的方法。
我闭紧双眼,用以往的方法来召唤火焰。
身体就像是做过大幅度疲劳运动般酸痛,尽管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次用魔法召唤出的火焰似乎更大,但好歹也把束缚着我的蛛丝灼烧至尽,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我的双腿现在正接触着大地。
疲乏感和无力感让我渐渐犯晕,这可不妙……这么一来不就完全本末倒置了吗?烧掉蛛网获取身体自由的目的就是逃离这里不是吗?明明只是想用平时召唤火焰的时候不可能如此费力……可现在不知为什么现在会是这种情况。
失去了行动力,不如说这根本是完全没有一点作用的挣脱……不如说现在更危险了,我的举动或许再次吸引了那只怪物的注意力,而且不管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和蜘蛛最后谁胜利了,不管怎样对我来说都不算是好事。
因为用力发动魔法而闭上的眼睛,这个时候也缓缓的睁开。
“你……”
不远处站着的是……瞪圆了眼睛,用无比惊奇的视线注视着我的女性。
她穿着一件能够轻易覆盖全身的黑斗篷,兜帽却不知道什么原因掉了下来。金色的短发被扎在脑后,标致的脸上写满震惊的表情,湛蓝的眼瞳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
接下来,我也露出了和她一样的表情。
在她的身边,有着一只失去了一半身体的巨型蜘蛛。
几乎没有的光照没办法照亮洒满一地的血迹,能看见的只是缺少了半边脑袋和包括三条腿在内的大部分身体的蜘蛛,一动不动的躺在了地上。
怎么会?就在刚才都还在与这只蜘蛛陷入苦战的这些人,怎么会有能力在一瞬间将这个庞然大物置于死地?
“铮——铮!”
正在我处于呆滞状态时,一些不不友好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进入了我的脑海。
诶?
令人不适的金属箭头,带着兵兵乓乓的金属器具声被我清晰的捕捉到了。
艰难的抬起脑袋,发现周围都是拿着弩箭对准我脑袋的黑衣人。
可恶……虎口脱险后竟是撞到了猎人的枪杆子上了吗?
那些闪烁着寒芒的箭头毫无疑问可以轻易的在一瞬刺穿我的脑袋,然而其却没有丝毫办法去躲开。
看来攻击那只蜘蛛并非出于帮助我而行动的呢……也是,帮助毫不相干的人仅仅只有恶心的伪善者才会自讨苦吃而已。
可恶。
对准我的箭头和冰冷的视线让我冷汗直冒。要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我早就昏过去了吧……该说是人类让人惊讶的适应能力还是仅仅是我这几天猛涨的承受能力所致呢?
话说回来……这些人的目的我完全不清楚,如果没有一丁点他们的想法我根本没法从这种绝体绝命的情况下博得一点呼吸的空间。或者说……要是我再不开口的话,箭头在下一瞬间刺入我的脑子里的几率也并非是没有可能。
“等……”
“给我等等!”
就在在我叫停的下一个刹那,让人出乎意料的,居然是站在我不远处的那个家伙先将我的台词说了出来。
等一下……的,这么一边喊着,一边朝我这边跑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用着我依旧不太熟悉或是说习惯的话语,对着这些随时能够要我命的家伙大吼道。
“但是,队长……”
“我给你们的任务是救下她吧?并不是指对待俘虏!快把弩拿开!你们要杀了她吗?”
队长?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这群人的头目?
那么,只要和这个人对话的话。
互相介绍,套出这行人的目的,顺着他们的意图演一场戏……在我日常中通用的公式不知道在这种地方是否管用啊……
“做不到。”
用女性尖锐的声音断然拒绝的声音。
“诶?”
诶——?
和发出短暂惊叹的头领一样,我也在心里发出疑惑。
怎么办……好像是遇到了一个不太团结的集团了啊……
似乎是对部下的突然叛逆感到不解,她紧紧的盯着那个违抗她命令的黑衣女人。
“你是……什么意思?”
皱着眉头,这么带着压迫感说道。
“魅大人才是,您命令我们捉住这个家伙也仅仅是看到她身上的斗篷而已吧。明明是巫师的斗篷……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巫师的人呢?”
“你想要……说什么?”
似乎是听懂了与自己对立的女部下的意思,被称作魅的队长眼角明显的跳动了一下。
在我还在仔细想要从她们的对话中找到有用信息时,我斗篷上的兜帽被一下子拉开了。
“看吧。”
站在我身旁的黑衣女人,指着我,这么宣告着。
“——这个家伙是极东人。”
“……”
什么?
“‘巫师’里可没有极东人,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巫师’!那么,她身上的斗篷也一定是从那些死在这里的前辈身上剥下来的……一般人会出现在这种鬼地方吗?换句话说,她已经知道那个只有巫师知道的情报了!除了成员,和‘巫师’接触的人……全部都要处死,这是组织的铁律!”
像是要提醒所有人一样,这个大喊大叫的女人开始用弩的前端敲起了我的脑袋。
“就算这样,这个人刚才可是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啊!”
“……只是救了您的命吧,魅大人。您还是一如既往注重这些没用的感情呢。”
一瞬间陷入的沉默。
“我们就算看到你死掉后在逃跑我们也能完全逃掉……有关‘巫师’组织情报的泄露,就算是没有队长的命令也能自己执行,这个难道您不清楚么?说起来,您现在会被叫做队长也只是真正的队长被……”
“够了!”
打断了她说的话,魅向前一步,捏住了和她口角女人的手弩前端。
“就算是这样,把能够从她口中得到的情报全部问出来后再杀掉她不也是一样吗?”
“这可不一样……魅大人难道没想过吗,能够在这种地方使用威力这么强大魔法的强者,在她虚弱的时候得罪了她而没有立刻将她杀掉,还让因为没有即刻将她处死而让她逃脱……会对我们,和我们的组织有着什么样的后果吗?”
“嗖!”
隔着我的脑袋仅仅只有十公分的弩箭……没有一丝征兆的开始飞行。
我甚至来不及思考,和闭上眼睛。
……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有的只是……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以及,类似头颅那样的重物,悄然落地的声音。
“不准碰……谢洱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