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徒去哪了?”
“琴,说吧,圣徒大人不告而别我们也很担心。”
双臂抱膝,蜷缩成一团的枯瘦少女置若罔闻,背对着往日尊敬有加的黑衣大主教,安静的如同死去。
疤脸的男人显然没有什么好脾气,他抽动嘴角,连带着疤痕如同躁动的蜈蚣一样跳动,暴躁的圣光燃起,小小的空间内温度陡升。
“平民,我再问你一遍,圣徒去哪了!?”
扑克脸的男人扮演红脸的角色,他推开疤脸男人,语气略微放缓。
“琴,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你也不想我们裁决所在以后处于被动的局面吧?”
枯瘦少女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将自己抱的更紧。
疤脸男人与扑克脸男人对视一眼,扑克脸男人微微点头,疤脸男人会意。
“你这家伙!”
疤脸男人暴躁地伸出手,揪起少女的后领,将她提起,强迫其与自己对视。
枯瘦的少女经过一夜后显得更加憔悴。
因为没有梳妆,干枯的金发分外凌乱,眼袋严重,明显哭过的眸子中,血丝如叶子的脉络,如繁杂的蜘蛛网,如同一夜苍老。
扑克脸男人又扮演和事佬。
“格木,快松手,她是圣徒大人的女人。”
“哼!我知道!”
格木狠狠地瞪了少女一眼,将她粗暴地丢在地上。
少女闷哼一声,抬起头,勾起薄薄的唇,有些凌厉,更有些无力。
“格木主教,我一介小小平民怎么会知道圣徒大人的踪迹,您高看我了。”
“平民,我看你不是不知道,而是忘了违抗我的后果!”
“格木主教,您的手段琴万不敢忘,就请您把我丢入蛇窟,让我受万蛇噬身之苦。”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吉尔努力让自己的棺材脸变得柔和一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琴,两位大主教都亲自来见你,已经对你足够重视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吉尔大人,我已经说过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当真?”
吉尔的脸色不太好看,难看的笑脸也逐渐消失。
“当真。”
“好。”
吉尔收起笑容:“琴,实验室你就不用再去了,就在这等圣徒大人回来吧。格木,我们走,去找窿银城要个说法。”
“好。”
格木点点头,随即望向琴,指指点点道:“平民,你等着,等圣徒大人忘了你的存在,我一定会让你品尝一下蛇窟的恐怖!!”
门重重地关上,房间重回寂静。
被扔在地上的琴表情渐渐消失,也不爬回柔软的床,就地蜷缩起来,紧紧地抱住自己,只留一声轻叹:
“圣徒大人,您当真不帮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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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托邦的边陲小镇,粗布麻衣的少女丝毫不淑女地斜靠在高高的树上,她苦大仇深地咬着口中的面包,对着一份画像直皱眉头。
画上的少年有着与她一样的利落黑发,黑色的瞳孔更是其特有的标致,少年病态苍白的脸色如同沉迷于酒色的纨绔子弟,挂着的微笑在她看来也温暖非常。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诉说着与乌托邦人完全不同的话语,她苦恼地抱怨着。
“长老也真是的,就是一个古老的传说而已,用得着花大力气把刺青掩饰让我来内陆找人吗?话说,就让我靠一张画像找人!?这怎么可能找得到呀!”
说完,她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面包,将画像卷起,好好收入行囊后,从怀中掏出一根已经熄灭的蜡烛。
她抚摸情人脸颊般仔细擦拭着蜡烛,狼般龇起牙,野性未脱的眸子闪烁着幽光:
“张铭,等着我,我会给你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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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部山脉再往东的不可知之地,这里是人类的禁区,黑暗种的天堂。
遍地都是炙热的岩浆,龟裂的大地仿若大地啼哭所咧着的嘴,带着腐臭味道的秃鹫啄食着不知什么生物的死体,白骨遍地,巨兽怒吼。
有座城堡高耸入云,城外八百里的坟茔绕城而过,巴洛克风的建筑就如同漫画,这是一座标准的魔王城。
有一个极尽妖娆的女人以放荡的姿势坐在魔王的王位,她身穿裸露度极高的狐裘,不,应该是赤裸的玉体上只留下一件单薄的狐裘。
王座下手处有牛头人身的怪异瑟瑟发抖地跪伏在地,冷汗已经流成小河。
“你是说冈斯塔死了,人也跟丢了?”
“万分抱歉!魔王大人!属下没想到冈斯塔竟然那么没用!”
“别解释了。”
妖娆的女人改变了姿势,丰润的大腿相互重叠,翘起了二郎腿:“我只看结果,我只想知道圣徒去哪了?”
“属下无能!此事一直是冈斯塔跟进,我等不知呀!”
“我不管。”
女人站起身,华丽的狐裘滑下。
她浑身赤裸着走下王座,在跪伏在地的牛头人面前停下,伸出能让特殊癖好者疯狂的洁白小脚,重重踏在牛头人的头上。
“小东西,我加百列堕落成肮脏的恶魔,不是为了照顾你们这些废物!明天给我圣徒的准确去向!”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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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士首都柏林,一家装潢阴暗的咖啡厅。
体态娇小的吸血种被精灵种揽在怀里,面色不愉。
“我....找不...到...他了...怎么...办?”
“没关系没关系。”
精灵种将下巴磕在吸血种脑袋上,轻轻摇着身子。
“我想他总会来到这里的,对吧?莉莉.赫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