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
一望无际的戈壁,漫天的黄沙肆意飞舞,狂风怒号如鬼哭,炽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这是梦?我竟然在做梦?
梦乃天性,是大脑皮质没有完全停止活动而引起的脑的表象活动。
梦的存在合理又离奇,预知梦、清醒梦这些都无法完全用科学解释。
心理大师弗洛伊德说过:“梦的内容在于愿望的大成,其动机在于某种愿望。”
愿望吗?我的愿望从未褪色,而我在异世界那么长时间,为何独独今天会做梦?
我不得其解,无意识的漫步在戈壁中。
我散乱了头发,脱去了上衣,拿着鞋袜,赤着脚走在砂砾之上,这份灼热感是如此的真实。
等等?灼热感?我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痛感也是如此清晰。
这不是梦么?
我茫然的呢喃。
“这不是梦,又是在哪?”
“这是非生非死之地,亦是吾的领地。”
巨大的三头犬从地平面出现,在它面前,我渺小如蚊。
它盯着我,用它六只眼睛盯着我。它在嘲笑我,三张狗脸上都是讥讽。它口诉人言,巨大的声音如雷霆炸响。它说:
“回去!这里不是汝应该来的地方!”
周围的场景如玻璃般被打碎,画面的碎片隐入黑暗,世界变换。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就出现在人山人海当中。
周围的人们兴奋的跳着,笑着,高呼着一个称呼———父神!父神!
拥挤的人群把我踏翻在地,无数的脚在我眼中放大,一阵接着一阵的痛疼袭来。
好痛!好痛!好痛!
我紧紧护住头,蜷缩起身体,我大叫着让他们让开,可是没有一个人听到我的声音。
下一秒,世界停滞。
那唱的的人张着口;跳的人停在半空中;失声痛哭的人泪水静止在脸上。
一个身穿朴素神袍的年轻男人走近我,他笑着扶起我,拍拍我的肩膀。他说:“回去吧,你还不应该来到这里。”
世界再次打碎重组,我现身于华美却阴森的古堡前。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我不再怯懦,无畏的挂上笑脸来吧。
让我看看这次又是什么!
我推门进入,古堡内正在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一只人身狗头的东西穿着笔挺的西服, 如人一般端坐在座位上,滑稽的摇晃着杯中的红酒;人面蛇身的女妖优雅的戴着餐巾,佯作人类用西餐般啃食着血淋林的心脏;大象正在跳着踢踏舞,森森白骨正在弹着竖琴........
在这喜剧般的表演中,一个头戴巨大皇冠的男人翘着二郎腿端坐在高处的王座,微微闭着眼,轻晃着脑袋,仿佛在欣赏着噪声般的音乐。
这种调调吗?哈哈哈哈哈!!!
我一把推开那只狗东西,把它的红酒一饮而尽。真是奇怪的味道,不过,还不错。
我将空酒杯举起,对着王座上的男人喊到:“再来一杯!”
狗东西消失,女妖消失,大象消失,白骨消失.........前一刻热闹非凡的空间转眼空旷。
男人微微睁开眼看看我的样子,又闭上眼,他刚想张口说些什么。
我抢白道:“回去吧!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男人饶有兴致的睁开眼,他抬起手,遥遥指着我:“你,可以呆在这。”
不一样的说法。我挂着邪笑,一步步走向他的王座。
男人仿若对我失去了兴趣,他不管我的行为,抑或默许了我的行为,他闭上了眼。
狗东西出现,女妖出现,大象出现,白骨出现.........噪声响起,空旷的大厅重新喧闹起来。
我走近他,摘下了他的王冠,戴在了自己头上。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来吧!愤怒吧!杀了我吧!
男人忽然发出一声狂笑,他站起身来,将我按在他的王座上,他对着喧闹的大厅喊话道:“看清楚!把他的脸刻在灵魂里!这是你们新的王!见他如见我!”
大厅内的魑魅魍魉颤抖的跪下,高呼着‘新王万岁!’
我笑了。
世界再次破碎,这次没有重组。
我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娜莎写满担心又略显憔悴的脸。
她轻启樱唇,唇瓣因缺水而干枯渗血,她看见我睁开眼,惊喜的叫到:“少爷!您醒了啊!”
是啊,梦总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