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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斯综合症。
一种极其罕见的先天性神经疾病。患者面部神经瘫痪，无法产生面部表情，严重者甚至无法眨眼。
而程空凛，就是莫比斯综合症患者。
好在只是轻症，她除了无法产生面部表情外，一切与常人无异。
从小到大，程空然从未见妹妹笑过哭过。
或许是某种补偿，程空凛的游戏天赋非常好，小小年纪就已跻身顶尖玩家行列。
“现在这丫头，应该是开心的...”
看着眼前正用勺子挖着冰激凌的小少女，程空然心中略略复杂。
此时兄妹俩已来到综合餐厅，正在六楼用餐。
落地窗外，是林立高楼和繁华街景。
从家里带来的黑猫则暂时放在服务员那里。这家餐厅有宠物看护服务，程空然才答应带黑猫出门。
值得一提的是，那只黑猫是小凛抱回来的流浪猫，被她取名叫“k6”。不得不说这名字有点奇怪，不过想到小凛这个人本来就奇怪，所谓负负得正，程空然也就没觉得哪里不对。
“老哥，程空凛请求再来一杯。”
消灭完一大杯芭菲，程空凛握紧勺子，仿佛是握住了武器，请求继续战斗。
“不行，给我好好吃饭。”
小少女眨一下眼眸：“程空凛提出交涉。”
“接受”，程空然话音一转：“条件是先吃完午饭”
“午饭会浪费宝贵的胃部空间。”
臭丫头，你把吃饭当什么了，给我向那位辞世的袁公道歉...
程空然忍耐不爽：“还请我可爱的妹妹屈尊降贵”
对此，程空凛握紧勺子，与她哥无声对峙起来。
但两秒后，她还是放下武器哼唧一声。
意思是放马过来。
程空然便拿了碗，不停向里面盛饭，同时不忘强调：“声明，吃完这饭碗，交涉才算成立。”
看着越堆越高的米饭，面无表情的小少女握紧筷子：“老哥的诡计不会得逞。”
“这是阳谋”
程空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这丫头吃饱了饭，也就吃不下甜点。
毕竟那玩意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他将饭碗放到妹妹身前：“小凛答应了啊，那就不能反悔。”
在说到做到这点上，有程空然这个当哥哥的身体力行，程空凛也算守信。
就在这时——
“咔哒哒...”
程空然注意到，桌上的餐盘竟然轻微震动起来。
恩...？
“啪！！”
一声震响凭空炸起，落地窗的钢化玻璃悄然蔓延蛛网。
“啊—！”，有几位顾客下意识短叫出声。
而更多的人则向窗外看去，疑惑又好奇。
似乎是炸弹爆炸，只见不远处的建筑已然被烟尘笼罩。
拆除建筑？没听说附近的建筑需要拆除啊...
地震？又不太像...
化工事故？粉尘爆炸？
怎么回事...？
而两秒后，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一朵蘑菇状的巨大灰云瞬间腾起，天空陡然一暗——
见到这一幕的瞬间，程空然心脏狂跳，几乎是条件反射，站起身拎着程空凛就向一边扑去。
“砰！！！”
下一瞬，可怕的冲击波传来，楼体摇晃地板倾斜，响声瞬间轰碎窗户玻璃！使之化作无数碎块飙射进来！
桌椅同时被掀飞！许多用餐的客人来不及反应，要么被玻璃碎片射中！要么被桌椅砸到，而运气不好的甚至当场毙命！
前一秒还温馨轻快的用餐场所，转眼就变成恐怖袭击现场！瞬间混乱起来！
“啊——！！救命——！！”，有女人捂着脑袋蹲下尖叫。
也有年轻人抱着被玻璃扎穿的腿：“我的腿！卧槽！尼玛！我的腿断了，来人救救我！！”
“嗬——嗬...！”，一名中年男人捂住被玻璃碎片刺入的脖子，缓缓的倒在地上。
就在一片惨叫混乱之中，程空然已抱着小少女，飞快起身向外冲去。
此时他意外冷静的可怕。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如此可怕的爆炸，楼体随时可能倒塌！
必须尽快出去！
程空然反应最快，在众人还在哀嚎挣扎的时候就已经冲入安全通道，三步并两步向下疾奔。
“砰！！！”
但他才下了一层，可怕的爆炸声瞬间轰入耳膜，楼梯居然像弹簧一样狠狠震了几下！碎砖石粉簌簌砸落！
程空然眼前一黑脚下踩空，直接向下滚去。
“嘭！”，滚了一圈，他后背撞上楼梯拐角，腥热顿时涌入口腔！
脑海轰鸣作响，程空然摸索着拼命站起，重新将小少女抱起来，飞快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程空凛摇摇脑袋，示意自己没事。
刚才程空然一直紧紧护着她，充当着肉垫，她并没有受伤。
那就好。
程空然飞速扫一眼已经在快速剥落开裂的墙体，当即抱紧少女，飞快向楼下跑去。
肾上腺素激发之下，他并没有如何疼痛，行动也没怎么受影响。
墙体果然开始倒塌，墙皮水泥纷纷剥落，碎屑砖块如爆雨般打在身上生疼！
“砰！！！”
巨响又如重锤砸穿耳膜，楼梯剧震，程空然耳膜短促嗡鸣，眼前黑了一秒，差点又一脚踩空！
还好他有了准备，死死抓住剧烈抖动的扶手，堪堪稳住身形。
但楼梯也开始大面积剥落，摇摇欲坠！
“啊——！！”，有两个人影从楼梯翻落掉下，从程空然身边掠过！
程空然心中发毛，死死咬牙直接冲了下去，第一个从楼梯口奔出。
“轰隆！！”
身后的建筑不堪重负，大块砖石砂砾掉下，从内部开始崩塌，将楼梯过道和逃命人群的叫声一并掩埋。
程空然顾不上后怕。
放眼望去，此时街上到处都是拼命奔跑的人群，残破的建筑充斥视野，俨然一副世界末日将要到来的情形。
前一刻还是一片和平景象，转眼之间变成末日一般！
到底怎么回事！
程空然来不及多想，飞快观察周围情况，跟随奔跑的人群向远处跑去。
顺着这个方向，可以最快远离爆炸中心！
但他才迈开一步，就见前方一朵蘑菇云冲天而起，下一秒，巨大的冲击波如悬崖横移而来，阴影遮天蔽日，将沿途的一切拍死碾碎！！
躲不开！
程空然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把怀里的妹妹抱紧——
“嗡！！”，他只觉得耳膜轰鸣，淹没了一切声音，随即失去意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