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某种人形生物的鳞甲手爪。
“这个啊，可是好东西。”，贾文均笑笑：“19级侵入物‘罿麟’的遗物。当你使用它时能获得很强的战力，不过缺点也很明显，对使用者身体的负荷极大。你最多只能使用九秒。”
“超过九秒会怎么样？”
贾文均收敛笑意，认真看着程空然：“会死”
程空然默然两秒，缓缓伸手，将“罿麟”的右手拿起来。
入手非常非常轻，远没有想象中的份量。稍作观察可以发现这只“右手”里面是空的，并没有血肉，只有最外面的深红鳞甲保留。
因此本质来说，这就是一只鳞甲手套。
“试试看”，贾文均道。
程空然犹豫一秒，将右手伸进鳞甲手爪里。
刚戴好手套，鳞甲手爪就有如活物一般扭动起来，飞快收缩，与使用者的手紧融为一体。
程空然有些惊叹。
“试着去操控它，就像使用自己的手那样。”，贾文均提醒。
程空然仔细感知，心中微动。
深红鳞片纷纷软化，紧贴在他皮肤上。乍看上去，他光着手，只是手上用颜料画了一幅“手套”。
紧跟着，宛若画在皮肤上的深红鳞片逐渐透明，很快就完全隐匿。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好像...戴上一副隐形的手套。
程空然怔怔出声：“这只手套...好像还活着...”
“自信点，去掉‘好像’。这手套就是活物。”，贾文均轻轻叹气：“所以只有你才能用”
“我？为什么？”
“这是那19级侵入物‘罿麟’送给你的。”
“它为什么要把它的右手送给我？”，程空然下意识问。
“你没有跟我提过。不过我猜，这只手包含着重鳞对你的最大善意。”
自己和那重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空然不去多想。
此时他问出一个疑惑已久的新问题：“文豪，你说过我战力很强，是指什么？指这只右手？”
“这只是辅因”，说着，贾文均将伸手将箱子里的“TK301”手枪拿起来：“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什么？”
“砰砰！！”，贾文均对着身前的好友连开两枪。
枪声响彻屋子，子弹在墙上留下两个弹孔，叮叮两声弹壳弹跳落地。
下一秒，拿着锅铲的ARk6出现在程空然身前，警戒等级已然调整至最高。只要贾文均还有异动，她就会进入战斗状态将威胁消除。
“k6，我没事。”
程空然从地板上爬起来，喘了两口气：“你是真不怕把我打死啊？”
刚才贾文均毫无征兆的对他开枪，但几乎同时，程空然就扑倒躲避。
正常人不可能拥有这种反应速度。哪怕是经过常年训练的人，也无法躲开当面的枪击。
回想起今天在综合餐厅发生的事，程空然一怔：“这是...我的能力？”
“不清楚”，贾文均将手枪放下：“奥兹博士曾把你征过去研究了一个月，没有什么特别收获。博士推测，你拥有最顶级的战斗直觉，这是你经历过的无数场战斗养成的。虽然失去记忆，但这种恐怖的战斗直觉却深入你的灵魂。”
战斗直觉...
程空然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我能提前察觉对手的攻击意图，或者预判危险？”
“可以这么说。不过你也别太依赖，毕竟你没有那段时间的记忆。”
原来如此。
想明白原因，程空然却故意板起脸：“万一你刚才真把我打死了怎么办？”
对此，贾文均嬉皮笑脸道：“死了就死了，反正时间回溯后，你又会活过来。”
这家伙...
程空然狠狠瞪了好友一眼。
贾文均这才叹口气，露出一抹苦笑：“其实，要是你这样就死了也好。之后的经历可能会比刚才凶险千百倍，疯狂，痛苦，绝望。你没必要受这种罪...”
程空然默然。
如果他刚才连贾文均的枪击都躲不过去，之后更加危险的战斗，大概率无法活下来。
也好。
程空然看向身边戒备等级拉满的猫耳少女：“k6，厨房的菜好像快糊了...”
警戒解除，拿着锅铲的ARk6转身向厨房跑去。
而贾文均倒在沙发靠背上摊着：“好了老程，常识交代的差不多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程空然略一想：“叶白是谁？还有叶堇。”
“虽然知道你没那段时间的记忆，不过这话从你嘴里出来还是怪怪的。就好像你指着你老爸问‘这老头是谁？’一样。”
程空然没有说话。
“好吧从头解释”，贾文均像是努力克服记忆与现实的差异感：“叶白是孤儿，十二岁之前都待在孤儿院，因为外在条件很好，之后被一所很有名的歌剧舞蹈学校录取，截止现在，一直在那里学习。”
“她...没有被收养吗？”
按理说，那个彩红头发的少女是如此可爱乖巧，相信有的是条件不错的人家愿意收养她。
“啪”，显然问到点子上，贾文均打了个响指：“有，不过最后她都被送回了孤儿院。”
“因为她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不等程空然问，贾文均解释道：“简单地说，是一种人格分裂症。她还有一个人格，叫做叶堇。叶堇曾做出许多危险的行为，包括刺伤她的养母，砍掉了她养父的一根指头。而且，她还具有严重的自残倾向。”
“那是一种...应激性创伤心理障碍。一旦离开熟悉的环境，缺乏安全感的叶白就会让叶堇出现。所以在十二岁之前，叶白一直都在孤儿院生活。”
程空然恍惚几息：“那叶白的能力是什么？”
“亚空间穿梭，一种远距离移动能力。”
这样的能力听起来相当不错...
知道好友在想什么，贾文均摇摇头：“这只是辅助性能力，主要适用于后勤保障，最多逃跑比较方便。”
“而现在的叶白，却是深空无垠的01战斗组成员。”
程空然想到什么：“因为叶堇的能力？”
“差不多”
贾文均琢磨了一下：“准确的说，也不是她的能力。现在的叶白是一个...容器。”
“什么意思？”
“叶白体内封印着一只19级侵入物‘荧惑’。两年前，‘荧惑’首次侵入，这只侵入物的特性很诡异，意识无法被彻底消灭。因此，奥莉黛尔不得不将‘荧惑’的意识封印在‘容器’里。”
说到这贾文均敲敲沙发扶手，强调道：“但要知道，任何人类作为侵入物的‘容器’，无一例外，都会被侵入物那扭曲疯狂的意识污染，变的精神失常并被同化。只能作为暂时的容器。”
程空然明白过来：“是叶堇承受着侵入物的精神污染...”
“是的。因此叶堇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
还有这种事...
见好友陷入沉思，贾文均敲了敲沙发扶手：“对了，要提醒你一下。虽然你是叶白最亲近的人，但她还是相当危险。必要时刻要远离她。”
“因为叶堇？”
“恩。叶堇收纳‘荧惑’后，已陷入半疯状态。她现在会杀死任何靠近她的活物。”
程空然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好...”
房间里沉默下去。
过了几分钟，程空然才道：“跟我说说小凛吧”
贾文均促狭的笑了：“我还以为你会第一时间问”
结果第二个问题才问。
程空然咧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我就是妹控行了吧？”
“咳，说起你妹妹，就算是超凡者中，那也是最顶尖的人物。这真的是你们程家与生俱来的天赋。”，贾文均由衷感叹：“一句话形容，战斗和指挥都非常优秀的顶级领袖。”
对此，程空然竟没有多意外。小凛那丫头的游戏天赋极高，无论是策略、动作、解密，没有任何游戏可以难住她。而游戏，本质上是现实世界的一种浓缩。
“然后就是她的能力，你猜猜是什么？”
程空然摇头。
“力量”
“力量？”，程空然有些诧异：“不会是力气很大的那种吧...？”
在他看来，小凛能成为“破晓黎明”的最高权限，应该拥有很罕见强大的能力。
“就是力气很大那种。在超凡者中，虽然这种能力并不罕见，也并不是最强大的能力...”，显然知道好友的想法，贾文均话音一转强调道：“但是，千万不要小瞧这种能力。哪怕在初期并不强，功能单一，却是唯一性最强的，大道至简明白不？特别是你妹妹，她的能力几乎进化到顶点，已经足够生成大范围力场。”
“力场？”
“用方便的话解释，可以将之看成一种...领域。在领域内，她能很轻松的一拳轰平一座山。并且，因为‘规则守恒’定则，她可以无视任何物理攻击。”
“规则守恒？”
“世界真理衍化的规则之力总量不变。简单地说，就是同等规则体系下，一方越强，另一方就会越弱小。打个比方，咱们俩只有一万块钱，我分到的钱越多，你的钱就越少。”
真是个奇怪却又通俗易懂的比方。
“因此，在力场领域中，任何物理攻击都对其主人无效。”
因为领域的主人就是最大的“力”，力场中不允许有比之更大的“力”。
程空然毫不掩饰的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