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层雾,月亮若隐若现,她蹲在树下。月亮隐去落下小雨她没有离开。只隔着铁栅栏网,树下石椅上的他注视着她。空气很潮湿,泥土的气味化为无色的线与她的发丝粘在一起,他的视线与线接轨,让鞋沾上泥土,给她打伞,问她在此处的原因。她拍了拍地上凸出的泥土,说自己亲手埋葬过无数植物与动物的尸体。理由吗?不过是儿时一段不起眼的插曲。不会被人戏弄吧?已经忘掉太多那样的人。他笑着,两脚分别踩着泥土与水泥地。她起身,湿润的长发贴着她的肌肤,拥抱着她的脸,排挤着两只圆溜外露的眼睛,拉开多少距离视线都是如此接近。她沾满泥土的手握住他干燥的手,松开后身影从他眼里闪过。雨雾中,唯有凉鞋声,以及手里对半开的蝴蝶尸体。
有层雾,行人若隐若现,她站在其中。行人散去落下小雨她没有离开,她没有伞,就伫立于原地注视着咖啡店中的他。只隔着玻璃墙,旋转椅上的他注视着手机。空气很潮湿,泥土化为无色的线与倒影里桌上的咖啡冒出的热气融为一体,她的视线被那无色团状物淹没,雨水温柔抚摸她凉鞋上与脚趾间的泥土。她的手在衣服上拍了拍泥土,他的手伸进裤袋,她向前一步,他抓出成了碎片。那是什么?是尸体。不会被戏弄吧?已经忘掉太多那样的人。她笑着,他皱着眉拍打散落在衣物的尸体。衣冠端正的他起身打翻了咖啡,褐色的污渍蔓延开来,她两只圆溜的眼睛向外逃出。雨雾中,闻不到一丝咖啡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