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考电影《挪威的森林》片段)
那晚的余韵还未散去,与他缠绵的那晚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放开自己。那晚窗外飘着雪花,房间里唯有二人时而发出的低吟,这个男人的体温从未如此亲身感受过,正如此甚至即便是此刻站在冰天雪地的世界中她的身体也会径自回忆其那晚缠绵时所感受到的温暖。
刻骨铭心。
寒风刺骨的冷风与雪花刮在她的脸上,只是很快她察觉到这风雪都是幻觉,她早已离开了那难忘的夜晚再也回不去了。于是她睁开了双眼,看过满地的白雪后缓缓转过头去看他,而那个她爱的男人此时也依旧是开始那副有话要说的表情,与他相处的时间里她从未像现在这般害怕他那副表情。
她又像方才那样侧过头与身子不去看他,可是那阵风雪交加的拍窗声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在的她只听到现在的声音——一片寂静。她终于还是认清了现实,那晚缠绵的温暖已经过去了,现在这里没有壁炉与大床,只有一片雪地枯树与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男人,她的爱人。
她这次整个人都转而面向了他,只是没有抬起眼去看他,那双眸还在微微地上下摆动。
“我打算从宿舍里搬出来,找间公寓住。”
或许是为了打破僵局,他倏然开了口,而她闻声也随之抬起眼去看他。这时她才听清周围还是有些风声的。
“我想多打些工应该可以维持。”
她默默听着,刘海虚掩着眼皮的眼睛好使能用眼神讲出个感人的故事来。
“如果可以,你愿意跟我一起住吗?”
“谢谢你......”终于听过他欲说之事的她面对爱人的请求也是即刻就做了回应,“你能这么说,我非常开心。”
听了她的话,他也看上去心里有数般地轻轻点头并侧头去看着周边那片被雪覆盖的白色世界。
“这里也不可能一直住下去......”听着他的话,她的眼神有了一丝动摇,而他默默观察着她,小心地说出了下一句,“你好好想想。”
这句话一出,她原先快要再次低下的眼睛又再次抬了回来,他见状也便打算一口气讲完自己想说的。
“不管怎样......我都会尽快搬家,”她终究还是低下了头,但他没有多管选择继续讲下去,“只要你想来我这里,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来。”
他说完便开始等待她的回复,只是他此刻为了活动下有些站累的双腿所引出雪堆的“嘎吱”声响格外响亮。而她先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而只是让五官各自都有些无意义地动了动。
“为什么我不能放开自己呢。”结果她只是说出了一句外人听起来会不明所以的话,“真的就只有那一次吗......为什么就是不行呢。”
她说完,打一开始就理解对方所说的他也是很快就想到该回答些什么。
“那只是精神作用......!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她听着,听到心里,她很愿意相信跟答应自己爱人的话,但也像她说的,她放不开自己。
“如果我......”她有些试探意味地讲了几个字,片刻的犹豫后她决定讲下去,“一辈子都不能再放开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做那种事了......”她的话仿佛卡在了咽喉,但还是努力说完她向自己爱人发出的对灵魂的拷问,“你还会一直爱我吗?”
作为女方来说,她一定是出于自己心中某种冥冥之中的忧虑才会以严肃的态度问出这个问题;但作为男方的他,那脸上渐起的笑容已经明示了他的从容与自信。
“我从本质来说,”他忍俊不禁,那笑颜是她所爱的,“是个乐观主义的人。”
寒风悄悄吹过,吹干了一滴眼泪,是何时的眼泪呢,她已不愿再去多回忆,至少离别前二人都如意所愿,二人在由白雪所铺成的冰冷大床上再次缠绵,她真的忘不了他的温暖了。
“等我搬好家,”他不舍地让嘴唇与她的嘴唇分开,“就再来看你。”
二人的头发与衣服都早已被悄然下大的雪给沾上了大大小小不同形状的白色。
“刚才说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方才的余韵还未散去,与他的第二次缠绵让她更放不开他了。此刻二人都含情脉脉地于贴身的距离注视着彼此的双眼,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神比他更加不舍。
“再见......”他毫无预兆地道别,没有一丝怠慢地就放下了本来放在她脸上的手。
她看着他的背影,她没有在意那位好似来接他的陌生女子,只是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眼前只剩白色的雪地与枯树、耳边只剩风雪交加的呼啸声,她都还是沉浸在那股余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