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是军方的人咯？”
维尔坐在赫拉格对面，显得明显有些不适应。
毕竟从前在维尔的印象中，赫拉格只是个经常光顾自己酒馆的熟人而已。
结果今天对方告诉他，其实自己原本是乌萨斯的将军。
维尔有些接受不能。
“可以说，以前是，但现在不是。”
赫拉格说着挽起了右手的袖子，露出了小臂上斑驳的源石结晶。
“虽然我感染了源石病，但因为身份和职位的原因，躲过了一劫，之后便在这个从别人手上接手的诊所里工作。”
“那些贵族下流的做法和丑恶的嘴脸，让我感到厌恶。”
提到乌萨斯的贵族，赫拉格丝毫不掩饰自己厌恶的神色。
“没想到你个老爷子居然一直瞒着我。”
维尔没好气的白了赫拉格一眼。
“你不也没提到过，你是前温迪戈部队的么？”
赫拉格一脸无赖。
“……算了，这次来这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
维尔叹了口气，拿眼前这个老不正经没有办法。
“说吧，什么事？是关于你旁边坐的这个小姑娘的？”
赫拉格看了一眼维尔身旁一言不发的霜星。
“她现在算是我的妹妹，爱国者收养了她作为养女，名叫叶莲娜，你也可以叫她霜星。”
维尔晃了晃一旁正在愣神的霜星一下。
没办法，两个人谈的话题，霜星一个字也听不懂，无聊到只能坐在维尔身边发呆。
“霜星，来，打个招呼，叫老头。”
“啊？哦！老头您好！”
没反应过来的霜星脱口而出。
“…………”
听到这话的赫拉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啊，不对！维尔哥！”
霜星发觉不对劲，瞬间羞红着脸瞪着维尔。
“乖，叫叔叔。”
赫拉格脸上的青筋仍不受控制的跳动，但还是强撑着一张笑脸说道。
“叔，叔叔。”
霜星听话地又喊了一遍。
她有种感觉，眼前的这个大叔和自己的父亲有些相似。
所以她对赫拉格的感觉还不错。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说起来，我也有一个女儿，和小霜星差不多大，她叫奈音，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让你们两个认识一下。”
赫拉格看着霜星，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个名叫奈音的，自己的养女。
爱国者，居然也会收养孩子啊……
没时间感叹，赫拉格的语气再次严肃起来。
“这次来阿撒兹勒，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既然能让爱国者来拜托自己，那么便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请你帮霜星做一个全身检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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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结果出来了。”
赫拉格皱着眉头拿过来一份报告单。
“不容乐观。”
虽然维尔心中早有准备，但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心头还是忍不住一跳。
“让我看看。”
接过报告单，维尔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的各种术语。
“……算了，你帮我看吧，我看不懂。”
维尔有些尴尬地把报告单放回赫拉格手里。
赫拉格一愣。
“……其实我也看不懂。”
一瞬间，实验室上空仿佛有乌鸦飞过。
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女研究员带着霜星从研究室里走了出来，没好气地将赫拉格手中的报告单拿走。
“拿着报告单乱跑什么，你们两个又看不懂。”
不管赫拉格脸上写满了的尴尬，女研究员直接走到了维尔面前。
“你怎么照顾你妹妹的？她的身体已经到什么样子了！”
用手中的笔不断点着报告单上数据，女研究员指责维尔。
“霜星她到底？！”
听到这话，维尔显得有些慌张。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女研究员叹了口气。
“她的矿石病感染程度很高，源石结晶甚至已经在她的身体中分布得十分广泛了。“
“虽然各个部位的源石结晶的含量都非常低，但随着她施展源石技艺的次数越多，源石结晶的扩散速率会呈几何倍增长。”
“如果再放任不管的话，恐怕她活不过成年。”
对方说出了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你说什么！”
维尔激动地抓住女研究员的衣领。
“维尔哥哥！”
霜星急忙出声制止。
赫拉格上前拉住维尔，将研究员从他的手中解救出来。
“安娜是我们诊所里矿石病方面最具权威的专家，我相信她的判断。”
维尔冷静下来，对着名叫安娜的研究员道歉。
“对不起，是我激动了。”
安娜扯了扯被维尔拉皱的衣领，摇摇头。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心情，这种情况我们见多了。”
“现在的当下之急是如何处理她体内矿石病迅速恶化的状况。”
“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从此再也不去使用源石技艺。”
安娜说着推了一下眼镜。
“不使用源石技艺么……”
“哥！”
正当维尔考虑这个办法的可能性的时候，突然被霜星打断。
“如果我不能去战斗……不能亲自去将那些和我一样的感染者救出来的话……和从前那个在矿场等死的我又有什么区别！”
看着霜星坚定的眼神，维尔愣了许久，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医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么？”
安娜看着下定决心的二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办法有是有……不过，要花大价钱。”
维尔眼睛一亮。
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而且就算爱国者给自己拿的钱不够……
维尔扭头看向一旁的赫拉格。
这老爷子貌似和爱国者大叔交情很深的样子。
不够的话，还可以朝这位借嘛~
不过还钱这事维尔可就不负责了。
赫拉格被维尔双眼冒光地盯着，不禁有些发毛。
“说吧，什么方法。”
有了底气的维尔问道。
“用技术手段将她释放源石技艺时造成的副作用引导到其他介质上，这样就能大幅降低矿石病的病情发展。”
“但是相对的，制造这种完全适应适应她的源石技艺的装置，无论是原料还是技术费用，都是一笔庞大的支出，而且找到技术高超的锻造师也是难事……”
安娜表示事情并不简单。
“我会去解决的。”
维尔的回答十分坚定。
“那就祝你好运了。”
安娜见劝说无果，摇摇头准备离开。
“时候不早了，趁早休息吧，明天再去也不急。”
留下一句话，安娜轻飘飘地走出了研究室。
“我叫人去给你们两个准备房间，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赫拉格将那名魁梧男子叫过来，让他去为维尔两人准备房间。
“以前在军队的时候，我欠了爱国者很多人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就是。”
“多谢你了，老爷子。”
维尔由衷地感谢赫拉格愿意伸出援手。
“没什么，就算没有欠爱国者的人情，就算是老板你的困难，我也会尽力帮助的。”
赫拉格点燃一根雪茄，深吸了一口。
“啊对，你这么一提我想起来了，你上次吃饭少付了八十！”
维尔貌似想起来了什么。
“咳咳咳！都过去了，过去了。”
赫拉格猝不及防地被呛了一口烟，尴尬地转移话题。
“噗！”
一旁的霜星忍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开个玩笑，以后老爷子你要是还能光临，我全免单。”
说着，维尔带着霜星离开研究室，去赫拉格为二人准备的房间里休息。
“你小子！”
赫拉格笑着无奈地摇摇头，再次吸了一口雪茄。
“希望一切顺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