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影和电视剧里,悲剧过后总是会下雨。现实中似乎也是一样的,中海也下起来了一场不大的雨,只是这雨下了很久,整整持续了三天。
警察刚开始并不相信学生们的话,在他们看来是这些可怜的孩子不知道遭受了什么事情被吓坏了。但是严岗看着坐在一旁凳子上发呆的穆奇和严雨萱,他感觉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之后来了一个特殊的部队,严岗的老上司给他打电话让他把现场交给他们,这个事让他他笃定事情绝对不会简单。
那些人是和夜绘彩杉那一边的,等询问完夜绘彩杉他们后,一个留着银色短发白色皮肤穿着职业西装的成熟女性走到穆奇面前,用华夏语询问:“请问你就是穆奇先生吗?”
穆奇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我是布伦希尔德,北欧神灵的代表者。”女人自称道,她竟然是北欧神话中赫赫有名的女武神!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穆奇并不想说话,他在考虑以后的事情。
“我们想邀请你加入星辰学院(College of the stars)。”布伦希尔德说,“想必你也在苦恼去什么地方好对吧?”
“我为什么一定要加入你们的学校呢?”穆奇看着她问。
“因为在那里,你会遇到和你一样的人,旧神的使徒基本上都在那个地方。而且这所学院是在几位至高无上的创世级神灵的应允下建立的,是和平区,无论是教廷的还是寺庙的都不敢在那里撒野。”
“……”穆奇感觉这里那个星辰学院似乎还不错的样子,而且还有别的旧神使徒,而且还可以提供庇护一类的。
“最重要的是,在哪里不会波及到普通人和自己最关心的人。而且,你可以找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布伦希尔德真诚地说道。
“……可以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吗?”穆奇说道。
“可以,这是我的名片,你想好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们大概还会在这边停留一个星期左右,你在这之前想好可以和我们一起走。”布伦希尔德从西服内兜里拿出来了一张名片递给穆奇,名片很简单,黑底白字,上面印着一个电话号码和布伦希尔德的英文名字。
穆奇把名片放进了口袋里,看向那些因为孩子死在巢穴里而未出来正在痛哭着的父母,他感觉心如刀割。如果能更早一点救下白玖,也许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他这么想着低下了头,用手遮着脸,他感觉到有泪水落下,但是他不想让严雨萱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严雨萱感觉到了穆奇的失落,她打着雨伞走到一边,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穆奇。倒还不如让他哭出来,发泄出来更好。这个时候夜绘彩杉四人走到木齐的身边,秦岚张开双臂抱住了穆奇的头,柔声说道,“哭吧,现在下着雨,没人会辨别出是泪水还是雨水的。”
穆奇没有回答她。
“哭完之后,就面对现实吧,走进你真正的人生中去。”
细雨仍在哗哗的下着,就像是配合着掩盖穆奇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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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岗家中。
穆奇和严岗面对面地坐在餐桌的两旁,但是都没有说话。在吊灯的灯光下,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给这沉默的气氛更添了几丝紧张感。
最终还是严岗先说话了,“咱们好像从来没这么严肃地谈过话呢?我和你爸曾经是朋友,不管你多不想承认,但你还是继承了他很多的特点。比如,绝对不会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谎话。所以,告诉我吧,发生了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穆奇简略地解释了一下。
严岗的反应居然不是震惊,反倒是有种得到答案的解脱!他说:“当年,楼顶只有我和天佑两个人,我和他搏斗了一番,短短几次交手我就知道,即便我手上有枪也会被他一瞬间杀死。但是他只是打碎了**,夺走了我的枪。然后他对我说了一句话:‘老严,你觉得世界上有神吗?’”
穆奇看向严岗的眼光变得凌厉起来,穆天佑居然知道神灵?!
“然后他又告诉我,这个世界并非是只有科学,还有着人类不能理解的东西,之后他也提到了‘怨念’这种东西。我当时以为他疯了,随后他又说,‘为了保护穆奇我可以和这世界为敌,和神为敌,我查询无数书籍学到术式封住了他的怨念力量,不让他被那些使徒察觉到。’那个时候,他的眼神无比的清澈,完全不像是疯子。又说了一些话后,他打碎玻璃跳楼自尽了。不过,再和他打的时候我就发现他受了什么重伤,而且说实话,并不算是我找到证据,那更像是他引我过去的。”说出来之后,严岗感觉轻松了很多。
“这样吗……那他杀的人是?”穆奇完全不知道穆天佑做出了这些事情,是为了保护他。
严岗站起来走到书房的书架前,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档案袋,“这些是你父亲在全球范围杀的人,我调查了一些,发现这些人都和你给我说的怨念引发的现象有关,还有一些和使徒有关系。”
穆奇震惊了,穆天佑并不是使徒,那他是怎么杀掉那些家伙的?!
最后严岗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给了穆奇,“这是天佑让我交给你的。”放下盒子,严岗走进了书房,留下穆奇一个人在餐厅待着。
穆奇打开这个盒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折叠好的纸,他打开纸发现是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短,“阿奇,如果你读到这封信,就代表我死了,然后你也成为了使徒。
“你的出生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之前你妈妈怀孕时出过车祸,本来是检查保不住了,但是到最后竟然奇迹般的没有伤到胎儿。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我有一双阴阳眼,可以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那个时候你在你妈妈的肚子里就能吸收怨念。
“你妈妈也受了影响,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但是她执意要生下你,顺产之后的大出血夺走了他的生命。我本该恨你,但是看着你却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之后我查了很多很多书,杀了很多很多人,才封住了你的力量,不让怨念外泄,不被那些使徒发现。
“也许你会在谩骂中长大,也许你会受尽白眼,但是,我的儿子,坚强的活下去,不管是作为怨念的使徒还是神灵的使徒,都要坚强的活下去。我和妈妈永远爱你。——穆天佑”
穆奇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原来自己并不是被抛弃的。自己的亲生父母爱着自己,只是迫于现实无法表达而已,但是,自己竟然害死了母亲。这件事让穆奇感觉到一股深深的罪恶感。再看向盒子,里面还放着一张照片,一个简单夫妻合影,男人仪表堂堂,身材高大强壮。女人是小家碧玉,温柔如春风一般。照片上的女人好像在说;“我不怪你,孩子。”
他的视线再次被泪水模糊了。
严岗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看着摊开在桌子上的相册,里面是一些家庭照片,还有他妻子在生前给穆奇照的一些相片。他知道,要和穆奇分别了。听到有些略微沉重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面,转过椅子看穆奇,“要走吗?”
“嗯,我要离开这里,找到更多的真相,我要知道谁让穆天佑受了重伤。以及,履行我作为使徒的义务。”穆奇说道。
“我知道了,去吧。”
“……谢谢你,爸。”穆奇看着严岗双眼说道,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也终于说出这句被他隐藏多年的话。
严岗听到这句,无法再维持着豁达的表情,离开椅子大步走向穆奇,使劲抱住了他。穆奇也回了一个有力的拥抱。
一周后,中海市虹光机场。穆奇即将和夜绘彩杉等人一起坐上去星辰学院的飞机,这个时候候机厅突然跑进来一个穿运动服的女孩,她私下看着看到了穆奇,就快速地跑了过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紧紧地抱住了他,“再见了,哥哥。这是你欠我的拥抱。”
跑进来的女孩就是严雨萱,她感觉如果再不和穆奇道别就没有机会了,于是在告知了严岗之后,坐地铁赶快来了。
反应过来的穆奇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抱住了严雨萱,说道“保重,雨萱。”
在与所关心的人都告别过后,穆奇了无牵挂的走了,去走入他真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