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身影的双眼就被一股复杂的情感所占据,既有如少女初恋一般的爱慕,又有一丝怀念,其中夹杂着懊悔与厌恶,只是不知他爱慕的是谁,怀念的是谁,懊悔着什么,又因谁而厌恶。身影不时地张动着双唇,在诉说着什么,
但就像那虫鸣之声一样,身影的诉说声也诡异的消失了,也许是说到了伤心处,身影的双眼中泛出一丝泪花,一股悲伤,寂寥的感觉油然而生。
许久,身影终是平静了下来,他最后看了一眼少年仿佛要将他记到骨子里,随即走出了房间,关门上锁,
他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似不带走一片云彩。回到房间的身影丝毫不知暗中的一缕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夜幕似海,不知淹没了多少前尘往事。又有多少悲欢离合悄然落幕。
起床永远是人类的天敌,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后,我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脑子里仿佛是一团浆糊,总感觉自己晕的乎的。
凭借着本能我走到了卫生间,径直的打开门走了进去,卫生间里,一个少女正在穿衣服,纯白色的胸罩,可堪一握的胸部,粉色印有小熊的内裤,秀丽的双腿,莹白似雪的肌肤,以及正在上提的短裙,
也许是突然地开门吓到了少女,少女的脸上还挂着一丝慌乱,不可否认,少女此时将魅惑发挥到了极致,
看到进来的少年,少女的脸上砰的变得通红,像是熟透了的柿子,下一刻,少女的脸就像变换的大海天气,多晴转阴,彻底黑了下去,
偏偏我们的林千枫同学还是一脸懵逼,没有睡醒的状态,看到卫生间里有一个身影,他下意识地招呼道,“早上好”。
黑着脸的少女似乎是被气到了,她恍若位移一样出现在林千枫的面前,抬手就是一记降龙十八掌,先是一掌将林千枫打得神游九天,接下来就是一记断子夺孙脚将他踹了出去,动作之威猛堪称防狼术的最高境界。
片刻后,客厅里,兰姨正在厨房准备早饭,餐桌上林千枫与缘缘相对而坐,彼此无言。
缘缘怒视林千枫,而我们的猪脚则四处寻望躲避着对面少女的怒视。
好了,好了,小枫也不是故意的,兰姨端着盘子走过来道。
似乎终于可以诉说自己的委屈,夏君缘又羞又怒道,
“谁让他偷窥我。
天地良心,我是一眼都没看清就被一掌劈晕,随即就被踹了出来,林千枫欲哭无泪道。
当然,他是不敢这么对缘缘说的,只得在一旁不停地道歉。
”好了,你打也打了,小枫也道歉了,就这样吧,不许再说了,兰姨下达了最终判定。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安慰,缘缘的怒火似乎彻底被点燃了,她猛地站了起来,木制的椅子在地面上吱嘎的发出了一声惨叫。
“不吃了,缘缘喊道,声音中夹杂着哽咽。她拿起边上的包包就冲了出去。
”缘缘,“刚刚准备站起来去追的我腿一软,砰的一声又坐了下去,靠,那一记断子绝孙脚的后遗症还没好,我暗骂道。
跑出去的缘缘似乎听到这一动静,脑袋一偏,但终是没有回头。
”小枫,你没事吧,兰姨急切道。
“没事,就是刚刚坐久了,腿软了一下,我连忙回答道。
即便脸皮再厚我也不好意识对兰姨说出实情,这要是让兰姨知道我不仅挨了一巴掌,还被踢了一记绝孙脚,我可真没脸活下去了。
”秋歌姐去哪了,我怎么一早上就没有看到她。
“想来也追不上缘缘,我迅速转移话题,避免再讨论这令我有些蛋痛的问题。
“她呀,一早上就出去了,好像是说案情有了新的进展,兰姨一脸担心道,
这俩丫头,没有一个安分的,大的呢,当什么不好,偏偏跑去当兵,天天跟杀人犯打交道,小的呢,也不老实,小小年纪就这么倔,长大了谁敢要她。”
“没事,大不了以后我养她,至于秋歌姐,她本事大着呢,一般的罪犯哪是她的对手,那些厉害的罪犯想来上面也不会交给她来处理,我安慰兰姨道。
嘴上这么说,我的心里还是有点担忧,秋歌姐加入的是骑士联盟在帝国的分支部,
骑士联盟,由十大帝国,数百个附属小国联盟组成的超大型组织,骑士联盟依托于联盟国却又在其之上,准确来说联盟国就是为骑士联盟提供后备役的地方。每年,都有无数的人才加入骑士联盟。但与之相应的是骑士联盟不会介入国家内部问题,即便是国家内乱或者国家彼此之间发生战争。
况且骑士联盟也有自己的责任,,,,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却没注意到在我刚刚说那番话安慰兰姨时,兰姨眼中掠过的那一抹闪烁的神色。
就在说话的这回功夫,脸上那刚刚清晰可辩的掌印已经消散了许多,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掌印的存在,这不是能力的缘故,而是由于魔力的存在,就在谈话的些许时间内,我调动体内那庞大的魔力的一丝在受伤处游走,若不是怕引起兰姨的注意,脸上那点伤一瞬间就会恢复如初,
要知道,魔力或许不如能力那样有突出的特性,但全方面的增幅是能力所不能比拟的。只要运转魔力,身体素质就会有飞跃性的提升,伤口的快速愈合,卓越的速度,恐怖的防御力,甚至如果具有高超的控制技巧,人们都可以将魔力外放,从而起到种种奇妙的作用。
如果卫生间那时我运转了魔力,以缘缘那只比普通人强一点点的魔力程度根本就伤不了我。
至于我为什么刚刚不运转魔力疗伤,
嘿嘿,缘缘前脚打了我,后脚我就当着缘缘的面疗好了伤,那无疑是在啪啪打她的脸,以那小姑奶奶的性子,她非得记我一辈子不成。但是我在他面前装出一副饱经摧残的样子,
一来可以让小姑奶奶消消气,二来呢是博取一下同情心,缘缘虽然当时抹不过面子,但事后冷静下来一定会不好意思,说不定我们的关系从此之后就能得到改善,
一想到缘缘叫我哥哥的样子,我的心里就有点小激动呢,这样说来我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小机智。
可惜兰姨对我的偏向彻底激怒了这位姑奶奶,偏偏我的想法又不能告诉兰姨,这份苦果只能是我打碎了牙自己往肚子里咽。可怜我之前辛辛苦苦积攒下的好感,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
“兰姨,我吃好了,那我就先走了,再不去剑道场那边就要晚了。我一顿狼吞虎咽后道,”
“好了,快去吧,你也真是的,家里也不是没有钱,”兰姨抱怨道。
嘿嘿,男儿当自强嘛,我傲娇的回答道。其实当初选择打工也是为了避免与缘缘的单独相处,毕竟那种尴尬不是谁都可以享受的。出门的我正好遇上了到站的公交车,算是早上唯一一件比较幸运的事。
剑道场离我住的地方还是有点距离的,以魔力公交的速度也差不多需要20分钟。下了公交我急忙朝剑道场跑去,当我到达剑道场的时候,堪比足球场大小的场地上已经稀疏有了身影,
我刻意往中央的位置看了一眼,一个身穿白色练功服的短发少女正在挥舞着手中的木剑,在晨光的沐浴中,少女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额头上那洒落的汗滴以及木剑传来的破空声说明了主人每一次的挥舞都用尽了全力。
或许是挥累了的缘故,少女朝林千枫的方向走了过来,好吧,好吧,我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灼热的目光惹恼了练剑的少女,走近了一看,说是少女其实有些不符,她的年龄似乎稍大一点,脸上有着一丝成熟的气质。
“你已经晚来五分钟了,还不赶紧去打扫,短发少女那恍如甘甜一般甜美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严厉。”
“噢,好的,我马上去,话说望月前辈来的真早呢,修炼的也好刻苦。我夸奖道,”
“拍我的马屁也没用,我一会也不会留情的。望月若香毫不客气的说道。也许是被发现了自己内心的小动作,我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事实上剑道场看似很大,然而需要打扫的地方并不多,一来是学员们会自觉地清扫自己的痕迹,二来是学姐有空就会打扫。不多时,一个同样身穿白色练功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剑道场上,中年男子神态威严,双眼中露出鹰鹫一样犀利的目光,但真正令人感到恐惧的是他脸上那自额头蜿蜒而下,紧靠眼睛内侧,直到脸颊的恐怖疤痕,
他就是望月一刀,是望月前辈的父亲也是这家道场的场主。我一度认为学员们之所以畏惧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样貌严肃,这道疤痕恐怕占了很大的比例。看到老师的到来,来到的学员们纷纷向老师请安。望月一刀点头示意,算是勉强做个回应,学员们也不介意,毕竟一贯严肃的老师能给个回应就是极其不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