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午每周日在他的剧院进行表演,但是看的人却欲来越少了,所以他决定出国游玩一段时间,而恰好一位外国的魔术师来到了烨城,孙便把剧院租给了他。
这个魔术师叫杰夫甘,长相有几分怪异感,但说不上是什么怪异的。他在国际上还算是很有名的,被称为恐怖布偶师,他的魔术都是十分诡异恐怖的。而且也有很多关于他的绯闻,比如说传说他的前女友被他杀害做成了布偶之类,不过他的前女友确实是失踪了,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如今他甚至已经能够出国了。
杰夫甘带来了不少布偶,这些近一人高的布偶给人恐怖的感觉,因为每一个布偶都带着诡异的笑容,还有几个奇形怪状的怪物面具,我在给他帮忙时看着这些奇怪东西感觉全身都不舒服,突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本书。
我是来帮孙接待杰夫甘的,然后交接后,他对我笑了笑。
这个笑容在我看来像是嘲笑,好像在说“渺小的人类,无知的虫子”之类。我只能礼貌的回复他一个笑容。
我对他拜拜手:“再见,周末来看你表演。”
“谢谢。”他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回答,“慢走。”
只是极为简单的两个词,但是我却觉得他又在嘲笑什么似得,可能只是他的语调有些奇怪吧。
我走出剧院,然后想要打个的回家,但是在下台阶时却脚下一滑,然后整个人就趴在了地上,虽然没有受伤,但是确实是出了丑,而且衣服也弄的有些脏乱了。
而我在摔倒的一瞬间,想到的竟是杰夫甘的诡异笑容和“慢走”的讽刺音调,心中暗暗骂着倒霉,这外国人身上的气息似乎给我带来了霉运一般。
我小心翼翼的终于回到了家,一路上我脑海中常常想起他的那句“慢走”,这仿佛有魔力似的,我甚至担心自己会意外死在路上,不过我终于回来了。
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翻开了那本书《门后之神》,在阴暗的藏书处找到的这本书终于还是被我带回了家,我也不知道书的主人到底是孙承午还是那个农舍老人(似乎只是掩护者或是看守者),但这本书已经被我带走了。
我翻过肮脏之神奥稣米法,看到了另一个邪神,它有着杰夫甘和他的布偶的诡异微笑,但是他是一个类似于书本的东西,介绍中是它的每一页都是一个这种的诡异微笑,每当有一页被翻过时世界就会颤抖一下,它被称为邪智之神,书名叫“格蔑盾”,这也是它的名字。
而后面一页的格蔑盾的布偶将我惊呆了,虽然没有图片,但是我的心却在疯狂的跳动,比起奥稣米法的几次恐怖事件,这个格蔑盾更加令我感觉到难对付,当然,奥稣米法也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
颤抖着双手,我尽力又翻过了一页,这又是另一个邪神,洞察之神,叫做渺提特克,它是一只巨大的眼睛,然后我看到了它的瞳孔里的符号,我突然回想起,杰夫甘的恐怖面具上的符号与渺提特克的符号似乎有几分相似。然后我看到下面写了这么一句话:“渺提特克看到了一切,然后用他的预言记录在自己身上。”
然后紧接着是解释,渺提特克能看到一切,他的语言就是这些简单符号,每一个符号中记载的是数万数量级的信息。
没什么用,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最关键的还是所谓格蔑盾的布偶,我突然想起自己竟然甚至没看这布偶的介绍就翻页了,我把书翻回去,然后发现并没有任何解释,原来我已经把这页看完了?
我把书放回去,然后不知所措,毕竟我是不敢再回剧院去,不敢再看一眼那微笑的布偶了。
我拿出手机给孙承午打了个电话。
“你和那个杰夫甘熟不熟。”
“不是很熟,没接触多少次。”孙承午懒散的声音响起。
“我在《门后之神》里似乎能找到什么类似的东西。”我直说到,“或许只是感觉。”
“什么!”他一下打起了精神,“你随机应变,但是我一时半会还回不去。”
“你回来也没什么用。”我说。
“那我就不回去了。”孙回答,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这……”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诡异的微笑,是在讽刺我吗?
还有两天就是他的魔术表演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有没有鬼。不过心中还是有一丝担忧,那些格蔑盾的布偶,甚至是面具上的渺提特克的花纹。
我坐在了比较靠后的位置,过去孙承午表演时,我都是坐的比较靠前的,但杰夫甘的表演我仍然心存敬畏,于是便坐在了后面。
舞台上搭了一排一米左右的木板,杰夫甘出场后,挡住了他的下半身,他带着一顶黑色高帽子,脸涂了白色染料,一片惨白中是烈焰红唇,两边棕色卷发挡住了耳朵,说是个魔术师,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个小丑。然后他对观众们笑了。
那个长相怪异的外国人嘴角的笑容很是诡异,让人感觉他在嘲笑所有人,好像在说“在座的各位都是渣滓”。
然后他举起右手,手中拿着一杆手杖,他把手杖高高举起,然后手杖所指的方向一个布偶站了起来。配合着背景音乐,以及格蔑盾的布偶的恐怖笑容,这个场景非常恐怖。
“什么垃圾东西。”一个小男孩突然喊叫到。
我猜他是被吓到了吧,当然早就有心理准备的我也被吓了一下,更何况一个小男孩了。
魔术师并没有理他,而是继续着他的表演,他转过身,测过脸,然后一只紫黑色的手,准确的说是爪,扶了扶他的帽子,成片的布偶都站了起来,面向着观众们诡异的笑着。
不少观众开始骂了起来,更多的观众直接离场了,因为舞台实在是太过诡异,让人很难待下去。
让人产生一种受骗感或是无助感,我也站了起来,不过我不是要离场,我壮着胆子去了后台。后台空空如也,所有的诡异布偶都不在,应该是都上台了。我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然后低头打开了手机。
不一会儿,表演便结束了,首先推开门的是一个戴面具的布偶,抬头的瞬间,我被吓了一跳,然后我很快镇定下来,然后把手机放回口袋,几个布偶走进来后都看向我,至少我认为它们在看我。
然后杰夫甘也进来了,不过是背对着我进来的,我所看到的东西让我后悔来到这里了。
一个戴着巨大面具或是具有着某种令人发狂的奇特形状的头颅的东西爬了进来,粗壮的紫色手臂上生有尖锐的爪,而这怪物的尾部,也就该是它的身后的位置,竟是杰夫甘的上身!
杰夫甘的肤质似乎更加类似于塑料或是陶瓷一类的东西了,他僵硬的笑着,回头看向我,而那个面具的畸形头颅也看着我,张着嘴,舌头伸出来很长,确实不是一个面具,而是真正的头颅,应该是某种强硬的角质化了的面部。
“杰夫甘”我叫到,但是那怪物没什么反应,那个头颅后的第三条手臂依然扶着杰夫甘的帽子,而布偶们走了过来,带着极其嘲讽的笑容。
在危急时刻,我竟然没有蒙掉。我起身抄起凳子,一连抡倒几个布偶,然后推开后门逃了出来。
我没有想到能这么轻松的躲开这次惊险的遭遇,然后我发现手臂在流血,我突然意识到,那些布偶似乎都是拿着尖刃的东西,这让我冷汗淋淋,我不敢停留,街上人来人往,我打了一辆车去了医院。
缝了好几针之后,我在医院给孙承午打了个电话。
“出大麻烦了。”我说,“那个杰夫甘是个怪物。”
“奥?”孙依然是懒散的声音。
“我还被砍了一刀。”
“什么情况?”孙问。
“那些布偶是格蔑盾的布偶,然后是杰夫甘的讽刺。”我说道。
“格蔑盾?”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迷惑,而且还似乎带着笑意一般,“什么东西?”
“是与奥稣米法并列的一个邪神。”
“这……”他沉默了,“我还回不去。”
“你再不回来我可是真要挺不过去了。”我吓唬他。
“自求多福。”他说。
“你……”突然我听到那边有什么很吵闹的事情。
“先不说了,你爱回不回。”我挂断了电话。
我凑了过去,是一对夫妇带着小孩,那个小孩满脸都是奶油,刚吃了块蛋糕似得。
然后他们便去了检查,我听到旁人讨论的事情经过。
那个小孩好像是得了什么怪病,而且过程十分诡异。
今天是他的生日,所以晚上买了一个奶油蛋糕,然后恐怖的事情就发生了。
他很欢乐的吃着蛋糕,然后弄得满脸是奶油,他爸爸便嘲笑他成了小花猫。结果他停止了咀嚼,反而呻吟了起来,然后他爸发现,无比恐怖的事情,而他在查看时伴随着冷汗时也想起了那个诡异的笑容。
然后我意识到,原来这个小孩就是那个在看表演时喊叫的那个,我也想起了那个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他,呵,讽刺!
医生检查发现,这个小孩脸上的奶油竟已经与皮肤愈合了,奶油里已然长了血管和人体组织,而口腔中也是这样的,他甚至不能闭上嘴了。
男人很急躁,小孩子也在哭闹,医生也没有办法。
我看着那个哭泣着的小孩,很难想象他脸上的奶油状物体竟然是长在他的脸上的,我拿完药便离开了医院。
我走在深夜的路上,然后开始慢慢的下雨了,不一会雨几乎瞬间就变大了,为防止刚刚包扎好的手臂沾水,我只能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医院不是很远处便有一个大型商场,于是我便去了商场门口躲雨。
也有不少人在这里躲雨,但是雨下起来却总是不停,我等了一会变进入了商场,本来是想找一下,直接买一把伞,但是我却在一个柜台看到了一大批熟悉的身影,它们慢慢爬了起来,其中有个较矮小的,满脸都是奶油。我的心脏跳动瞬间猛烈了起来。
“你好。”我又听到了那个不太熟练的普通话,“怎么不看完我的表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