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赵奶奶的缘故,我的速度降低不少,那群旱坦克已经撕碎了左侧的防线,突进人群之中大杀四方,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丧尸涌了进来,这是一个难以估计的数量。
至少!我从声音上能够这么判断,丧尸的怒吼,人们的惨叫声混搅在一起,这种令人烦躁的声音让我几乎无法忍受。
我想屏住呼吸,用以免受这恶心的腥臭味的侵害。
一路上我们都闭口不言,后方不时传来炮声和惨叫。我们头也不回的跑着……
也不知道我们跑了多久,身后的动静逐渐消失。我们站在高处往回看时,远处的军队已经沦陷。
赵筱等人被旱坦克包围,丧尸如潮般涌入,他进行着最后的抵抗。
我们只能看到硝烟和火光,他们此时的绝望是我们不能看到的。王一文和我对此无感,但是碍于我背上的赵奶奶我们只好尽量避免看到军队。
“赵奶奶,赵筱他经验丰富一定能化险为夷的,您没事他才能没有顾虑的战斗。”
“对啊,老赵他是个狠人肯定会没事的,说不定他回头还把对面的丧尸头子给端了。”王一文附和道。
赵奶奶的眼眶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开口道:“孩子,赵筱他作为军人,我作为他的家人这点觉悟还是有的。赵筱他是烈士、是英雄、他还是我的儿子……”
我能感受到后背的衣服有着赵奶奶的泪水。这一路我和王一文出奇的没有扯皮。
云压的很低,阴沉的天空呈现出灰色。仿佛在为战士们默哀,为末世中的我们默哀,为我默哀。
我们毫无目的的走着,无意中闯入了它的领地。
等到此时已经渐渐地原离了人群,看着周围稀少的丧尸,听着自己的喘息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这下心情终于渐渐得缓和,变得冷淡下来,我也能更好地冷静思考了。
可惜,我是鸽不需要思考的丧尸。
虽然仍然能够听到远处传来的枪炮的声音,但我尽力地去无视它们。
但纵使如此,听力异常敏感的我也能够听出枪声在逐渐削弱,用不了多久,也会变得寂静一片。
一刀砍断扑上来的丧尸,挥手让他们赶紧躲进了一个超市。
其实说起来,我跟超市还真的是有一种不解的缘分了——挨打的缘分。
“嘿,你丫的还真是个小机灵鬼!”王一文这个蛇精病不知道什么东西又碰了他心里的某一根弦,又开始不要命地皮了。
“。。。”
我盯了他一眼,示意让他安静。
“老子正在营造恐怖游戏的诡异气氛,正准备陶醉其中,你他娘的突然放滑稽音乐打乱我的思绪是想死啊。”
他搓了搓手,又往超市里面钻。
“你去干嘛?”我把赵奶奶放了下来,问道。
“看看里面有没有别的出口,不然到时候被围起来,你就算连砍带顺劈咱都出不去。”王一文头也没回,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但我能想象得到,他的表情一定贱到了一种境界!
绝对可以让人忍不住地给他一拳,朝着他那英俊到像一坨狗屎的脸上。
不过他说得也确实在理,要是这里没有个后门什么的,到时候被围起来就只能玩会昆特牌然后等死了。
那种等死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人最害怕的不是失败,而是面临失败时自己却没有一点办法,那样才是恐怖的色彩。
很多的恐怖游戏都喜欢让你慢慢地走入一个套中,BGM悄悄地带动气氛,让你沉浸其中,然后在每一个你不注意的时刻给你一个激灵,吓你一大跳。这时候人就会慌,就会寻找逃跑的方法(猛男或者直接砸屏幕的猛人除外),游戏不会直接把你弄死,会给你安排一个死的过程,让你觉得似乎还有希望,再一点点磨灭,这便是套路。
哦,我是不会耍这么低级的套路的。
因为我的套路更低级,看谁不爽揍他就是了,揍不过咱就跑路吧。
我紧绷着神经。
还好这超市里还算干净,也没见有什么尸体,不然依我多年恐怖游戏的经验,绝对会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就算突然跳出来一只老鼠也能够吓我一大跳。
不过,说起这个,我好久都没有看见老鼠了。
将奶奶安置在里面,王一文刚好也找到了一个出口,我就站在外面站岗。
毕竟我不会引起丧尸的注意,一般的变异怪物似乎也不会对我动手。
除了上次那个小屁孩,真的恶心。
我到现在都还是对小孩子有一种某名奇妙的愤怒与恐惧。
看着渐渐静下来的四周,我内心流过一丝凄凉。
枪声渐渐远了,不知道是他们走了还是...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队伍散开了,本来是打算去跟变异者会合,但是事实上却被尸潮给带了方向。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个激灵!
我们好像被牵着鼻子走!
卧槽,那老子岂不是又**呵呵地走进了某个东西的圈套!
我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其实这个时候还发生了另一件事,而且这件事绝对能让我痛哭流涕,只不过我并不知道。我的身体,不,应该说是性染色体,已经完全偏向XX了。
还好我不知道,不然当时我可能就崩溃了,当时只是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具体是哪里不舒服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就挠了挠不管了。
就在我捏着手枪眼神伶俐的时候,一只傻狗路过了门口。
“嗷呜~?”它歪了歪头。
“嗷呜~?”我歪了歪头。
“卧槽!”
“嗷艹!”
居然是噶罗。
这么多天没见,它竟然又长大了一圈,我感觉它的高度已经有两米多了,长度可能有个五米左右。
尼玛的,真的是吃姚明长大的!
不过这也算是个好消息,毕竟有一条忠诚的朋友是一件好事。
也许它跟那个变态小屁孩打架没有任何胜算,但是跟一般的丧尸,变异怪物打,我认为它不会输。
这恐怖的体型就能让人感受到它体内澎湃的力量了。
看着它甩着小尾巴(超大~的小尾巴),屁颠屁颠地朝我走来,我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我真想拉着它找个没人的地方种田过一辈子。
每天让这条傻狗绕百亩的田地跑一千圈,自己躺在躺椅上沐浴阳光的日子想想就很happy。
摸摸它的头。
然后我就后悔了。
这个B不知道干了些什么,脏的不得了!
虽然毛还是非常地帅气,但是真的沾我一手灰啊!
嫌弃地拍了拍手。
落寞地看向窗外。
Æ
我睡不着。
尽管现在天已经灰暗无神,四周也已经重新回归寂静。
各位恕我言繁。
将噶狗子扔到门口趴着,我自己也找了个小板凳坐在它的旁边。我的大脑是真的越来越清醒。
我尝试着睡觉,但不管试了多少次,都莫得用,甚至后面还会有一种“我真是high到不行了啊!”的感觉,就连身体也兴奋了起来。
咳咳,我说的是类似于游戏抽出了六星的那种兴奋。
就这么一直持续着,我就跟上了头一样,在那里自嗨。
如果从第三人称视角来描述的话,可能是这样的。
少女~呸!少年坐在摇摇晃晃的板凳上,身上衣着不整,神情恍惚,一只手在空中不知道在划拉什么,嘴里嘟囔着“白了,白了”,一边要着脑袋,呼啦呼啦的。最后似乎是生气了,不开心地嘟起嘴吧,踹了那只傻狗一脚。
对,差不多就是这样。
就跟神经病似的。
期间王一文也抽风了,跑过来,递给我一支烟:“事后别这么消极嘛,日子是要过的,人总得往前看的不是?”
然后他就被我抽了一巴掌给撵回去了。
我从地上捡起烟,犹豫了一下。
“老王,这烟咋抽的啊?”回响一下过去,我竟然连抽烟这种事情都没有干过。
虽然说没吃过猪肉也该看过猪跑。
但,我知道的似乎是用手指捏着然后直接用火点再像吸饮料一样?
“睡着了?”
也正常,都该累了。
“没有没有,老子还能跟你玩两个小时,放心,老子持久得很!”王一文一拍胸脯,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
“算了,你还是直接给我滚回去吧。”我把烟塞进他的鼻孔。
“卧槽!你居然想日我鼻孔!”王一文一跳三丈高,接着又委屈地说:“嘤嘤嘤~小女子现在不干净了。”
我满脸黑线。
你丫的能再皮一点不?!
我很想打他,但手抬到一半就停在了空中。
他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
真正正常的一个人类会在经历这种事情的时候皮地一匹吗?根本不可能,一般人早就已经被恐惧充斥了头脑,被害怕控制了心灵,他们已经来不及思考除了逃跑以为的任何事情。
而他不一样,他甚至能够跟老子开这s b玩笑。
也许他的过去经历过远比这种事更为可怕的经历。
也可能是因为自信而没有任何担心,这也许是一个非常好的可能性。因为如果是这样,至少安全上就没有问题了。
不过,这次军队的覆灭,可不像是没问题的样子。
其实我的心里仍然希望他们——庇护所里的其他人能够成功地活下来。尽管我对大多数人没有印象,尽管我只待了非常短的时间。
但是,我却在短短的时间里感受到了太多太多。
之前对于这些的描写太过于稀少,所以,虽然说我也的确没怎么注意罢了。
只不过此情此景想起来,才又像幻灯片一样一幕幕地浮现在我眼前。
末世。
这个词在之前似乎是多么遥远,可是真正身处其中的时候,才发现,它充斥的不光光是绝望。
还有远方的曙光。
我能够看到属于人类的光明。
毕竟人类是群居动物,团体的力量永远比一个人的力量大(有主角光环的不要说话),有另一个灵魂的陪伴也不会感到孤独。
至少我可不想体验那种万物寂寥,仅甚我一人于世的孤寂感,如果有那个作者在小说里面写出这样的结局,那么他一定是个大**!!!
咳咳,想多了。
四周安静地很,甚至是说有一根针掉在地上我都能听见。
哦,不,平时也行,我忘记我的感官已经“升级”了。
所以现在我的耳边仅仅只有噶罗的呼噜声。
我用手指了指一个躺椅,对王一文说:“拿过来,坐着。”
至于这个躺椅,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超市里有这个,也许是老板或员工闲得蛋疼放的吧。
他乖乖地照做了。
“然后干嘛?”
“陪我发呆。”
“...”
我不说话了:“————”
“...”
我的眼珠转了转,又站起来,把王一文从躺椅上踹下来,然后把他扔到小板凳上,自己躺在躺椅上。
他一脸无辜:“——...——”
我双手环胸,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侧躺到躺椅上,身体蜷缩在一起。
鬼知道我是怎么缩在躺椅上的。
淡漠地看着噶罗的脸,看着它滴到地上的口水,感到不适。然后我又换个个方向,看着一脸幽怨的王一文,感到良心不安,又转了回去。
我喜欢蜷缩的这个姿势,是因为真的很舒服,睡觉不用这个姿势是睡不着的。
不过现在我也睡不着,仅仅是想换个舒服的姿势罢了。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王一文带着哭腔说道。
我感到困惑,又回到平躺的姿势,将头对向他。
“咋滴?”
“你逼迫我这个良家少年孤苦伶仃一人坐在这僵硬无比的小板凳上,看着你无比舒坦地在躺椅上打滚,简直是天大的折磨,而且...而且人家还无法入眠,你简直是魔鬼本鬼!”
王一文就差没嘤嘤嘤了。
“嘤嘤嘤...”
好吧,我收回上面的想法,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滚滚滚,不要你陪了,我自个带着。”说着又转过头。
看见了噶罗的口水。
“噗...”我差点没憋住笑出来。
但好在我憋住了。
王一文故意装作疲惫地回到超市里面。
我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些于我不干净的句子。
“奶奶吖...你得教育教育小洛子,她这么搞下去,我身体遭不住啊。你看,我只是个普通人,每天都这么弄,谁顶得住啊。”
然后我就听不清了。
还好我定力够,不然我恐怕就会忍不住去揍死他!
不过就在我胡思乱想一百万个折磨王一文的方法的时候,变化出现了。
在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个闪着光的东西。
很远,我不得不集中注意力才能看清。
Æ
我拍拍噶罗的背,看着它慢慢醒来,我这才缓缓地说:“你回去,保护好王一文他们,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噶罗能听懂人话,这倒是为我提供了许多方便。
它点点头,又用头顶了顶我。
“很快回来,真的...”
这它才慢慢走进去。
我这才可以动身。
这种时候莫名其妙出现的光真的会让人的好奇心发作。
我是看在自己的身体nb的份上才敢这么做的,小朋友请勿模仿,遇到这种事情记得报警。
我自认为自己的存在感很低,所以很嚣张地贴墙前行。
嗯,一点都没有自相矛盾。
其实我小心一点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我看到的东西让我的猛男之心为之颤动。
隐隐约约的瘦小身影,披散着齐腰白银色长发,身后的光翼展开,悬浮在空中,背对着我。
不知道怎么,我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吸引,被不可抗力推着向她前进。
我的武士刀没带过来,主要是不方便。
仅仅是携带了轻便的小手枪。
里面还剩余七发子弹。
如果你问这是什么枪的话,那很可惜,我不知道。
很快,我便溜进了离那个家伙很近的一个酒店里。
我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神?
虽然有那么一刻我以为她是“神仆”而萌发了不顾一切赶快跑路的想法。
但是,仔细想想,好像关于神仆的描述只有翅膀,而没有光翼,而变得安心一些了。
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吸引吗?
因为光翼这么帅的东西真的很吸引人。
我暂且称这个空中的人为“节能天使”吧,毕竟天使脑壳上都有个晚上睡觉关不掉的灯,她没有,还真的就挺节能的。
节能天使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跑到四楼,能看到她的侧颜,却发现她竟然闭着眼睛。
“卧槽?这小别致睡觉方式挺独特的啊。”我轻声感叹。
得赶紧溜了。
最好把王一文叫起来,赶快走人。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郁,不知道怎么,看着这“睡着”的天使,我的内心似乎总有什么东西在提醒我:“快跑!快跑!”
我蹑手蹑脚地下楼。
很顺利地离开了酒店,直到我走到离她起码一公里的地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我这才安下心来。
摸了摸狗头,拾起武士刀,走进超市内。
我把王一文招呼起来的时候,他竟然又嚷嚷起来:“嘤嘤嘤,有没有你这么折磨人的?我才刚睡着!”
我将食指立在嘴前,“嘘”了一声,示意他小声。
赵奶奶倒是好办了很多,只不过她老人家身体机能已经不太好了,总感觉她身体出了毛病,走路摇摇晃晃的。
“怎么了?”王一文凑到我的脸前问道。
我本想推开他,但见到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稀有的“认真”属性,也只是将头别开,用手将他的脑袋转向节能天使的方向。
“虽然你可能看不清,但是光是一定能看到的。”
“没有啊。”
怎么可能?
我心里奇怪,转过头去,竟发现那节能天使还真就不见了踪影,一下子恐惧涌上心头。
很多时候...虫子并不可怕,但是你发现它之后,又消失的虫子,往往能让你提心吊胆。
Æ
(我更了)
她不见了。
我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我感觉身体变得僵硬与冰冷,根本没法迈出原本的那一步。
跑!
我的大脑刺痛,充斥了这个概念。
也许是身体的本能为了生存而通过这种方法刺激我的大脑。
但我还是不得不说。
我真是high到不行了啊!
这种酥酥麻麻的电击感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是来提醒我的而不是麻痹我然后让我丢掉小命吗?
“走,你们先走。”我推搡着王一文。“照顾好自己。”
说着,我又去摸了摸噶罗的头,说道:“保护他们。”
它的眼睛里闪过精光,点了点头。
它究竟明白了没有,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今夜是个不眠之夜。
也许是我的鲁莽行为惊动了她,早知道就猥琐一点带着他们跑路好了!
现在我真是觉得待在哪个地方都不自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烦躁地说:“NO!!!”
“WHY?啊♂~”王一文居然还老不正经。
明明我已经非常正经了!
“别问,问就是跑!不跑你就得被做成热兵器。”
王一文:???
我本以为他还没明白,但下一个他就背着赵奶奶飞了出去。
嗯,飞是形容词。
还好王一文再不正经,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而且总能一下就猜透我的心思。
噶罗在离开我的时候还不舍地蹭了蹭我的小腿。也许这么说会不贴切,毕竟这个逼有三米!
我有一种感觉。
我似乎能够感受到一些东西的存在,知道它们离我有多远,但是感觉不到它们的位置。
这种无形的恐惧在折磨我的神经。
我现在只希望那个节能天使不会去追王一文他们,而是把目标锁定在我的身上。毕竟惊扰她的是我。
其他的倒不必太过操心,毕竟王一文他们那边还有只三米的巨兽跟着,丧尸根本不会靠近。
现在危险的,反而是我这一边。
其实这一晚,我一种有一种隐隐的膨胀的感觉,我说不出源自于哪里,但它确实存在。
依我的猜测,这可能是进化。
不,准确地说,是变异。
这种病毒很可能是加速了变异,使百万年的进化历程压缩入短暂的个体生命中。
但,为什么会有失去理智而变成丧尸的人?
似乎只能用不利变异来解释了。
适应者生存,不适应者灭亡。
这个世界肯定还有其他的适应者。
地球还有救。
不,应该说是人类还有救,毕竟地球这个玩意,就算地表被直接削掉一层,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最多再过个几十亿年又重回原样。
虽然不知道那个时候太阳还在不在。
不过,那么遥远的事情,肯定是跟我没有一点关系的。
我现在肯定不会乖乖站着。
我至少要试图挣扎一下再装死。
于是,如果有人碰巧路过的话,就会发现一个“少女”正摇头晃脑地四处游荡,不时撞到电线杆上。
“wdnmd,怎么哪里都有...卧槽。”
我捂着头,忍着痛,刚想诅咒一边电线杆的全家,却突然发现那个节能天使站在我的对面。
“你好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小心地挪着步子,只要有机会我一定立马开溜。
不过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她身后的光翼竟慢慢消散,转换为洁白的纯净羽翼,而,头上的灯居然关了!
好吧,看来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不需要担心没法关灯。
不对,她好像本来就是开着灯睡觉的吧?
她站着不动,我慢慢挪着步伐,但一旦挪出两厘米,她就里面平移过来。就这么维系着跟我一米左右的距离,吓得我瞪着眼睛不敢说话。
真的是平移,我看不出她哪里动过脚。
而且她这么盯着我,弄得我也是一身鸡皮疙瘩。
如果换成王一文的话,这种时候也许会说:“大妹子,没见过帅哥啊?”
但我是绝对不敢的,也许人家技高人胆大,但我就只是个小菜鸡啊。
但我总不能一直搁着傻站着吧!?
“嘿!看飞碟!”我朝着天空一指。
然后她竟然真的回过头了!
我连忙抓住这个机会,撒开双腿狂奔,就差没四肢并用,此刻就恨父母生我的时候没多弄两条腿出来!
狂奔了不知道有多久,她似乎是没有跟上来,我钻进一家饭馆,躲在收银台的柜子下面,喘着粗气。
“尼玛的太吓人了,还好老子机智。”
但事情的发展绝对不会让我开心。
就在我以为暂时安全了的时候,面前的墙壁轰然炸裂,一道怪物的影子直接将我掠起,转而掷出!
我的后背立马装上了玻璃,玻璃可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冲击力,当场碎裂,而我随着惯性又翻滚出去,足足有数十米才停下。
我口吐鲜血,脑子晕乎乎的。
等缓过神来,只觉得面前似乎站着个什么巨大的东西。
不由我多想,身躯再次倒飞出去,凌空,血如箭!
“艹..咳咳,看来老子也有喝红豆汤的一天。。。”
这是一个另类的怪物。
可以说,除了它头顶上的人头外,没有任何一个部分能够证明它跟人类有关系。
身形犹如一只巨大的蟑螂,全身上下披着黑色的坚甲,关节嘀嗒这黑水。
“吼!!!”它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吼叫,直让我头皮发麻!
它的口中尽是恶心的粘液!
我现在有点后悔。
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跟那个奇怪的美少女互盯一个晚上,也不愿意跟这个看着自己嘀嗒口水的怪物!
我强行打起了精神,硬拖着自己的身躯爬起来。
是恐惧?还是求生欲?我不知道,因为几乎是一种下意识的举措了,我什么也不顾,直愣愣地从一旁侧身滚出去。
虽然不清楚这个怪物的攻击范围,但靠的太近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吼!”
怪物,姑且叫蟑螂吧。原本呆滞的面庞突然间狰狞不堪,仿佛一摊揉碎的纸被糊上了烂泥。
它破裂了一半的下巴不断有唾液往下淌。
我强忍住呕吐与晕眩感,但下一刻,我就又被击飞出去了。
看不清!
逃!
我根本没有办法去理解现在的情形,我只懂得不做出任何举措的话,就是死路一条。
我催动近乎要撕裂开来的肌肉,猛地转身逃窜。
哪里都好!
哪里都好!
逃!
也不管到底是在向哪里逃了,只凭靠着身体流传了数万年的本能驱使自己前进。不管是向着小道,还是踏过天桥,在奔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我忽的就倒下了,再挣扎不起来。
肌肉怎么了!
双腿似乎失去了控制,在酥麻中离我远去了。
天空忽然就亮起来了了,深邃的挂着点点饰品的夜空,从蓝紫向远方铺展,逐渐过度到幽红的天空,被莹白色的光照的晶莹剔透。
是照明弹?
还是指引...
来不及思考了。
一枚冰冷的铁块划过城市的上空,绽放出极致炫美的花朵。
核爆....为什么是现在。
Æ
刺眼的光芒几近要夺走我的实力,使我不得不禁闭双眼,但灼灼刺痛已不可剔除了,它如同附骨之蛆一样餐食着我的双瞳。
“啊!”我痛苦地呻吟,也不顾身后的怪物了,反正我已没有了逃跑的能力不是么?
他们为什么这么快就投放核弹了?
为什么?
难道军队已经突围出去了吗?可就算是这样,他们就不考虑仍然困在城市中的幸存者?
要是军队没出去呢?
或者说,我有个疑惑。
这核弹是谁发出的?
但时间已经不容许我继续思考了,在冲击波席卷我娇小身躯的一瞬间,我的思绪就“刷”地被清空了,大脑“嗡嗡”作响。
我感觉到四肢被撕裂了。
但又好像没感觉到。
因为我感觉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在传达着“我裂开了”的信息,但痛觉却迟迟不曾跟上,导致我有种错觉,仿佛我已成了精神生命体,不再被困在肉体凡胎里了。加之视觉的破坏,这种感觉愈发强烈,我像是混沌中被抛弃的孩子,愈发地感觉孤独与恐惧。
随着“翁”的一声轰鸣,我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发现,谁也没有来。
好像是睡了一觉,又好像死了。
我醒来时发现了毫无伤痕的身躯,更偏向是我做了个梦。但四周被尽数摧毁的楼房却在告诉我“不,是真的”。
我的脑海里仿佛闪过一道闪电。
随之,便有一个信息炸开。
说不明白,感觉像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但我根本不可能想出来。
“辐射增益?风灵体?这都是什么玩意。”我挠了挠可爱呆滞的小脑壳。
虽然对情形还不太了解,但我有一种预感,那就是身为主角的我终于要无敌了!
像是大难之后的彩虹出现了一般,我的内心竟又开始激动了。
哈哈,现在王一文那个凑笨蛋只能跪舔我的jio啦!毕竟我马上就要开启主角光环了!
望了一眼在末世中灿烂的天空,我爬起来。
虽然身上的衣服几乎快要被全部撕裂,幸存的部分只够遮挡关键部位,但是我却丝毫不为自己的不体面害躁。
这里是陌生的街区,但若是凭记忆好好想想的话,已经还是可以找到路的。
不过不知道王一文他们跑到哪里去了,这可是真的很麻烦啊,我最耐不住的就是一个人的孤独。不过此刻自己给自己打上“主角”“金手指拥有者”标签的我异常兴奋。
其实我的大脑还不是很清醒。
很难想象在核弹的打击下,要如何幸存。
其实最不科学的应该是,我为什么没死?我的脑子里充满了疑惑。
明明人都被炸飞了几个街区,现在除了身上衣服“工伤严重”以外,一点伤都没沾。
除此之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强了许多。
其实我有考虑过自己是不是得到了主角的标配——系统,但很二地喊了多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便放弃了。
回忆一下也能发现,之前在脑海里的那些概念,似乎是很自然而然地产生,并没有系统一类概念的掺杂。
就像是...与生而来的本能在渐渐回归?
这么说倒是挺合理的,但却让我浑身起疙瘩,那我到底是什么?!
“你醒了。”
我的眼前,一道光幕横向展开,在一道金黄的光芒中,飘散的光粒聚合到一起,逐渐出现了一个我熟悉的少女的影子。
“卧槽!”我脱口骂道。
这完全是本能,我的脑子一热,立马拔腿就要跑。
末世太危险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找个安全的地方苟到末世结束!
“别动。”
我的身体已经侧转过去了,正当我以为下一刻就会有“动也是死”这四个字传来的时候,一片温和的柔软贴合上了我的后背。
“嗯?诶!!!”
这家伙竟然抱住了我,我愣愣地转过头去,之间一双金黄神圣的瞳孔正凝视着我。不过瞳孔里看不见任何杀意,取而代之的反而是...
柔情?
开什么玩笑,这是怎么回事。
“别走,别离开光。”少女嘟囔着,将小脸埋在我的背上,背后的光翼微微颤动。好家伙,爷现在背后可没有不料,这一软玉温香的亲密接触,让我的老色批之魂熊熊燃绕。
等等?她叫光?
“啊,好...但麻烦你放开,我想找身衣裳。”我小心地将她的手提拉开。
“嗯。”少女点点头。我这才有机会仔细地一睹她的尊荣。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一双水灵灵的仿佛泛着悠悠金光的大眼睛,被飘荡下来的白色发丝遮住了些许,水嫩剔透的皮肤白皙可人,仿佛再轻柔的动作也能给它带来伤害,小巧的嘴巴上是同样小巧的鼻子,甚是可爱动人,脸颊润润的,两侧有垂下来的调皮的头发,轻悠悠的盖着,耳朵被白顺柔长的头发盖住大半,只露出个影子。
我的脸像火一般烧起来了。
怎么能在这样的女孩面前半果呢!
粗神经的我并没有意识到,在我意识层面上的不就之前,还将这个女孩的威胁定在丑陋的怪物之上。
从附近的残破的商店里顺了身衣服。
已经尽可能找到合身又不那么破烂的衣服了,因为是宽松的运动服的原因,我倒是觉得很舒服。
没有裆下空穴来风的不适感了....
不过我却惊奇地发现,爷的老二居然一点也不在了。
我无法用语言描绘我当时的心情,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
啊,原来你已经不在了啊。
我刚走出门,光就在瞬间光粒展开了。
光立马就冲过来挽住了我的手,用柔和的胸脯蹭了上来。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姐姐。”光哭丧着脸说道,眼里竟是泛着泪花!
“姐姐?”我歪了歪脑袋。
难不成,这个少女其实是个迷路的无害可人小娇妻,现在看见我这么个同样纯天然无公害的带帅哥,就忍不住想要依靠了吗!
“对的,您是地生第一天使。”光眨巴着眼嗅了嗅我,“我是通过气息辨认的。”
纳尼?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是?”我咧着嘴问道。
更形象地说就是,我裂开来。
“我是天衍天使,光啊!”光的眼里闪烁着小星星,挺起了她略有资本的胸脯,骄傲地说道。
“第几?”
我最好奇的竟是这个。不过事情发生到这里,我就知道我的疑惑应该能尽数解答了。包括,这个末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衍不分先后。啊,姐姐,所以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觉得我先前对光的印象已经完全崩塌了,本以为是个冷血杀手,结果是个很友善的萝莉。
“轰!!!”
数道金光由天而降,猛烈的炸开,将光背后的楼房直接轰至湮灭。
足足23层,70多米高的大佬在一瞬间被轰的一丝不剩。
在核爆后本就摇摇欲坠的大楼,死的很干脆。
“是一些小虫子噢。”光解释道。
好家伙,核打击后还能有东西活着?
不对,我就活着。
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被光轰杀的是什么,但它在未来给我带来的印象却尤为深刻。
只有光清楚,她轰炸的并不是楼房,而是地底下的一些东西。
那条“虫子”的头部正游弋过那栋大楼,却不幸被光感知到了气息。
所以,这条仍处于幼年期,仅有20米长的“小虫子”被光秒杀了。
光的攻击并非不能控制,她甚至可以直接用意念清除掉这条虫子。
但她就是想要跟姐姐炫耀一下,她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要知道,天衍天使们打招呼的方式,就是见面来一炮!
光是很乐意为我解答疑惑的,尽管是在我无法为她提供任何帮助的情况下。
唉,身上的东西都丢了,我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缝缝补补又一年。
首先呢,光是揉搓着她美丽的银白发丝为我回答第一个问题的。
天衍,地生天使到底是什么。
我原本害怕这个问题会出什么问题,但是光很自然地回答了,甚至没有一丝意外。
“天衍天使由世界意志直接创造,分别与24个大道融合。地生天使由世界意识授权,自我诞生,同样与25个大道融合。”
“而且,不论是天衍还是地生,诞生即为全盛,即是法则的代言人!”
“光我就是光明法则噢!”
少女骄傲地昂起头。
???
诞生即为全盛?我是地生天使?
那劳资的全盛还打不过小怪?!
我干脆不要活了吧!
光似乎是看见了我的囧样,不,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小手轻掩粉唇,“嘿嘿”地笑出了声。
“姐姐很奇怪吧?”
“嗯呢!”我都要委屈哭了。
“那是因为....”光的话说道一半,瞳孔却猛地闪烁起来,随即立马化为了光粒飘散消失了。
“因为啥啊?”
光的突然消失令我失望,同时我也感受到了被吊胃口的痛苦。
看来一时半会得不到解答了。
不如说这种情况更为糟糕,因为现在不光没有得知以前的困惑,反而增添了新的。
天使?世界意志?这跟末世有什么关系。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我感觉身体像是被汽车撞了一样,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我反应过来,立马护住身体。
但没想到的是,再睁开眼时,我竟又完好地躺在躺椅上了,衣服也没有破损,包括身旁的二货也还在。
对了!光!
她在哪?
我再寻觅光的身影时,却不见人影了。
我皱起眉头。
但是却突然有了新发现。王一文这二货,好像在颤抖!
沃日!不会他又出什么事了吧?我连忙将他翻过来,但是迎接我的却是一张笑到扭曲,写满了缺德的脸。
???
我满脸问号。
只见他又猛地捂住嘴,肩膀止不住地抽抽,嘴里咽不下去地“唔,,,芜湖呼呼呼!”
“沃日孙子你发什么神经?”
我真是弄不着头脑,眉毛都要皱bia了。难道是幻觉?刚才那些经历明明无比真实,可眼前的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并且记忆与逻辑都没有分毫混乱,幻觉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王一文很不对劲,于是我觉得给他一个教训。
我一脚将他撂倒,反手就是一个夺命剪刀腿,猛地挺胯,让他痛苦哀哉。
“哎哟,哦豁吼吼。”他的眼里常含泪水,泪水在他的笑脸上流淌。
“壮士!能否腿下留情?”
我面无表情地爬起来。
这回王一文才不紧不慢地说。
“话说道,方时我正享受美好的末世生活,听闻你处动静不断,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令我大怒。于是想要一探究竟。”
王一文的脸再次因为憋笑而扭曲。
“啊,别打,让我继续说。”王一文看见我高高举起的巴掌,慌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