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我是主角!发狂的大角兽击溃公安干警,造成多名警员伤亡,目睹血腥的画面,汉强不知所措,但在表哥、欣欣和锐爪兽鼓励下,最终克服心理障碍,拿出面对敌人的勇气…
“锐爪兽进化!振武兽!”
振武,炫耀武力,耀武扬威之意,龙哥真会想,汉强对这名字一脸满足。
现在是两头恐龙的决斗,只见大角兽向前猛冲,像要撞碎一切的装甲车,等它贴近,振武兽侧闪避开,顺势抓住对方一只角,单手将其扳倒,见识这臂力,汉强喜出望外,警察们瞪大眼睛,倒吸凉气,表哥、欣欣一个啧啧惊叹,一个振臂高呼:
“杀了它!”
倒地后,大角兽翻个身,再冲,被迎面踢一脚,头一仰,一跟头翻过去。
此刻,郭力一行赶来,看到振武兽,为汉强而欣慰,因为信任他,就不打扰,先关心伤员同事。
一脚踢翻大角兽后,振武兽扳扳手指,嘎嘣嘎嘣响,造造势,然后跳过去,踩到大角兽肚子上,右脚趾刺入肚皮。
“开膛爪!”
血红的脚爪把肚子豁开,瞬间,一股黑烟冒出,振武兽被熏得呛口,忙退后。
看到那腾腾直冒的黑烟,郭力一脸好奇:
“不对呀,那股暗能量,黑暗系数码兽才有。”
伴随黑烟的冒出,大角兽身体开始瓦解,数据慢慢流失,然而它还没死,还能动,起身后还朝振武兽冲撞。
毕竟是道具,不会疼,不会怕,一般数码兽可没这意志,见对方拼死相斗,振武兽略感兴奋。但对方毕竟受伤,速度、力道都不够,就不用闪避,直接抓住两只角,僵持一秒,将大角兽掀翻,再补上一脚,脚爪割开它的喉咙。
“炽杀炮!”
收回脚,振武兽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枚红色锥形能量弹,射入大角兽胸腔,中弹后,无数道红光穿出体外,引燃躯体绽放烈焰,在熊熊大火中,大角兽化为乌有。
看看吞噬敌人的火光,再看看胜利者巍峨的身影,望着夜色中发光的野兽之眼,汉强表哥赞叹之余略有畏惧,但是欣欣没有。
“啧啧,同样是进化。”
她更多的是嫉妒,如果巴鲁兽也能单杀敌人该多好。
战斗结束,振武兽的脚爪褪去红色,并退回锐爪兽,打完一场,累得直喘气,接着汉强过来。
“胳膊没事了?”
看打斗时的表现,像是突然好了。
“没事啦,一进化或退化,数据就重组,伤口也就修复。”
“那就好。”
现在能进化了,要承担的就更多了,汉强没多少胜利的喜悦,想着之后会直面那个黑翼男人,就愁眉苦脸。
因为被警察包围,恶魔兽不得已现出原形,靠飞行逃跑。这会儿飞到汉强他姑住的小区,并化为白衣少年,来这儿也不为别的,就是顺路收取猎物,中午袭击的那个少年已在楼下等候,他过去后直接用手机拍走。
“三个了,还差一个。”
看看手机导航,查找下一个猎物行踪,呵,趁警察抓我时跑了!
火锅店外传来枪响,老板夫妇一看,看见一头恐龙,就知道自家孩子被盯上,幸好警察将其赶跑,就趁此机会商议对策:“送他爷家。”决定后就带孩子上车,踏上他们认为的求生路。
夜行在国道上,路上没别的车,车灯照进前边的黑暗,行驶在黑暗中,原本熟悉的路变得阴森,周边也没人家,两旁又是山坡,挡住月亮,无形中给人压抑之感。
时间不早,孩子已倒在后座上睡。副驾上的母亲攥着安全带,手心都捂出汗,心里一直祈祷孩子没事。由于压力,父亲开车时一脸疲态,就开着车载收音机听新闻:
“今天晚上七点四十分,第二位遇袭学生某某被发现去世,之后八点二十分,第三位遇袭学生某某某也去世…”
烦,新闻换音乐,听着舒缓的曲子,车驶出山谷,月光落在车窗上,刚出了口闷气,车灯就发现前方路面上出现一团影子,影子上又浮现光圈、咒文。
“啥东西?”
预感不妙,父亲就变道绕过,眼见要过去时,光圈里钻出一座肉山,立起来有两辆车那么高,估计八到十米。
“不好!”
意识到危险,父亲打算加速逃离,却慌得错踩刹车,车猛地一停,肉山又伸出巨手,咚咣把车按住,惊醒孩子。
“咋了?”
看父母惊慌失措,正纳闷怎么了,车前窗随即亮出一双眼睛,足足有簸箕般大小。
“呀!数码兽!数码兽来啦!”
车内惊叫迭起,父亲使劲踩油门,但车就是开不动,肉山再用点力,把车压扁,聒噪的轰响停了。
车厢变形,父母出不来,只有孩子侥幸下车,下来后,腐烂的臭味就让人晕厥。臭味的源头正是肉山,它的躯体是一堆烂肉,黑漆漆、黏糊糊,嘴大得能吞下自己,牙齿参差不齐,等那孩子下了车,它就张开山洞般的大嘴,吐出一团黄绿色淤泥,把那孩子包裹住。
见这一幕,满脸是血的父母拼命撞车门,又看到肉山把孩子吞入口中,当下,母亲两眼一翻晕倒,父亲拳打车窗嘶吼:
“为啥要害我儿子,为啥?”
狩猎成功,肉山保持不动,静静等候,慢慢化为黑烟飘走。
已经四个学生遇害了,而且全是自己班的。早上刷到新闻,那天陪学生吃饭的老师早已麻木,看完这个视频再看下一个,停不下来。这时,一则来信转移注意力:
“园园,中午有空?”
“?”
“我两个老表来我家找我补习,作文我不太擅长,你能来帮下忙不?”
“行啊”
好朋友找自己帮忙,刚好能透透气,就好好收拾一下,园园下了床,去柜子里找好看的衣裳。
早上巡逻时,郭力教汉强用数码机给数码兽上传信息。
“振武兽,成熟期,魔龙型,病毒种,技能:开膛爪、炽杀炮”
上传成功不久,郭力又接到电话:
“郭力诶,一会儿有个会,你几个先回来。”
于是就送汉强回去,自己到局里参会。
其实也不是正式会议,只是在办公室听同事报告:
“我刚去那个叫张泽浩的学生屋里,问了他家长一些事。”
昨夜,恶魔兽被警察围困时,道出张泽浩一名,并说出生前的学校班级,这天上班后,警方据此开展调查。
“正如恶魔兽说的,他也是那班学生,去年十二月三十号被数码兽杀死。”
说着指着桌上一张打印照片。
“这就是张泽浩。”
瞥一眼照片上的男孩,脸色平静,笑容也是刻意为之,郭力明显看出,这是个腼腆的孩子,与杀人犯怎么也联系不起来,肯定是被恶魔兽当做道具用了。
“这娃跟恶魔兽能有啥关系?”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是恶魔兽的驯兽师。”
我的天啊,恶魔兽也有驯兽师,听到这句,郭力面无表情,只有其他警察惊讶。
“啥驯兽师么,咋训练出恶魔兽?”
“虽然他是驯兽师,但不代表他调教出了恶魔兽!”
订正个别同事的思维,去调查的警察继续道:
“张泽浩生前,恶魔兽还是成长期,之所以进化成恶魔兽,就是因为张泽浩的死亡。”
话题至此,就有人问:
“那娃咋死的?”
“被数码兽杀了,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数码兽。”
十二月三十日死的,被数码兽杀了,郭力隐约有点印象,就喊在座位上喝茶的大耳兽:
“大耳兽,来认一下。”
“哈?”
跳下椅子,大耳兽爬上郭力的肩,去看那张照片。
“哎呀,他不就是那天被海豹龙兽杀的学生吗?”
果然!郭力脸颊一抽,同事们则好奇。
“那天出啥事了?”
“那天市初中跑进一只数码兽,杀了一个学生,就是这个谁。”
作为目击者,大耳兽忘不了那惨状。
“一只海豹龙兽跑进学校,像是猎杀一个学生的数码兽,那学生为保护自己的朋友,中了海豹龙兽一击,死了。”
想起那天的情景,瘦弱的孩子抱住小小的数码兽,背上的棉衣全是血,大耳兽就叹气。
“我要是早去一分钟,就能救他了。”
当时自己进化成加鲁哥兽,一枪狙杀行凶者,但为时已晚,受害人已倒在血泊中。
听了一番叙述,同事们沉默了,克制一下情绪后,又有人问:
“那恶魔兽为啥要杀那几个学生?”
“或者该想想,当时为啥没人救张泽浩?”
身为驯兽师,郭力的情绪还是按捺不住,但是靠这股情绪,他似乎有所推测。
“张泽浩是不是被同学孤立,尤其那几个学生最爱排挤他?”
“呀!”
听他这一说,去调查的警察也察觉到问题。
“张泽浩他妈说过,他儿子在学校被欺负,性格孤僻,没朋友。”
“然后能陪他说话的,只有他的数码兽?”
话越说越气,郭力凝视着张泽浩的照片,目光充满感伤,似乎只有他才是受害者。
中午的约会选在商场内的餐馆,汉强和欣欣跟着表哥先来等候,不多时,园园老师一身靓装赴约。
“杜玖!”
等她来后,表哥就给两小孩介绍:
“张园园,张老师。”
“老师好。”
打完招呼,大家开吃,同时聊着怎么写作文,当然,汉强从表哥那里也知道,这位张大姐就是受害学生的老师。
正事聊了许久,写作心得多少领会一些,吃完饭,大家逛商场,汉强就谈起遇害学生。
“老师诶,你班上那么多学生遇害,是啥原因你有没有头绪?”
事先张老师并不知道汉强网监实习生的身份,以为只是闲聊,就随口说道:
“唉,就学生之间那些事。”
听上去似乎知道些啥,汉强兜里的锐爪兽也竖起耳朵。
“第一个学生遇袭时,我看见之前一个去世的学生,当初还以为是幻觉。”
“有啥关系么?”
抱着八卦心态,欣欣也关心这事。
“我也是凭直觉说的。”
反正是闲聊,说啥都行。
“那个去世的学生是外县转来的,人内向,常叫同学捉弄,他有个数码兽,我怀疑…”
“怀疑是他的数码兽报复?”
说话时,汉强的口吻是肯定的,对此,张老师也点头。
“对,张泽浩就它一个朋友,它也每天到学校陪他,他两个关系好得很,我就乱猜。”
对数码兽而言,人类搭档就是一切,为他报仇并不过分,汉强觉得,恶魔兽并不坏。
“唉,张泽浩又可怜又幸运。”
因为感慨恶魔兽的忠心,汉强激动之下不小心漏了嘴,听得张老师摸不着头脑。
“你咋知道叫张泽浩?”
二球,这话都说!欣欣怼了他一肘子,表哥忙赔笑解释,说了汉强的身份,以及悄悄告诉张老师案情的新进展。
“为了保护张泽浩的家人,这事千万别传出去。”
知道情况后,张老师回答汉强:
“唉,我就是这么猜的,第一次袭击那回,我过生日,几个班干部请我吃饭,里头的班长、体委、劳委都是调皮捣蛋的家伙,都爱逗惹张泽浩。”
霸凌同学啊,死了活该,汉强笑起来,听张老师接着说:
“那几个娃虽然爱混,但也不太坏,没干过抢钱、打人那类的,但,唉。”
涉及霸凌现象,老师不忍心细说,看那纠结的表情,汉强、欣欣都有不好联想。
一天都没动静,恶魔兽是不是杀够了?公安局上下推测起来。
“出动全局警力,伤亡十一人,啥都没保护住!”
下班去停车位时,局长和同事发牢骚。
“网监还是靠不住,吃国家科技投入那么多,却被耍得惨,整个城区巡逻,人家该杀谁还是杀谁。”
“没办法,咱国家科技就那样子,但要寻恶魔兽,也不是寻不着。”
有那技术的都是大城市的网监,局长听这话也明白同事的意思。
“那我马上联系西安的网监,看能给咱派个靠谱的外援不。”
午后起风,风不大,但冷得刺骨,街上行人更少,尤其是城边,四周空旷,更显冬日的萧条。
随着开发,城边近年建起一些住宅,从地方来的人大都居住于此,张泽浩的家就是这里不起眼的一户。
学校放了寒假,张泽浩的母亲在家休息。儿子去世没几周,整个人还在抑郁,终日深居简出。偶尔有学生家长探望,多少还能聊几句,在家长里短中收起悲痛,但短暂的麻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家,曾经的家,白衣少年形态的恶魔兽在小区院子里痴痴凝望那扇窗。明明壮着胆子说要来,可一来后又紧张,毕竟杀了人,哪有脸见?可不见的话,下次回来又在何时?咚咚,硬着头皮,它还是敲了门。
开门后,见到那女人,恶魔兽斗胆正视,颤着声音叫道:
“妈。”
见到那张脸,一时间以为是幻觉,女人揉揉眼睛,但的确是儿子的脸,不用多想,是它。
“回,回来啦。”
母爱的眼神仿佛驱散黑暗的曙光,在其照耀下,冰冷的心似乎被拥抱住,油然而生的温暖浸透骨髓,让它不禁潸潸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