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你的父亲(上)
小舞…爸爸已经帮你去除了你那些不好的记忆。
明天,你就可以重新回到你那些朋友的身边。
“美丽的小姐,您今晚有空吗?要不要跟我们去玩呀?”
“小姐,您看上去似乎是很寂寞的样子,跟我们去耍耍乐子如何?”
穿着金色长裙的金发少女树立在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手持一黑一白双剑,亭亭玉立。
金发少女玛利亚无视了周围搭讪的社会青年,视线始终集中在前方地铁站的出口。玛利亚的视野当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奏背着水唐阳月从地铁站的出口跟随着涌动的人流走了出来,玛利亚瞪了一眼那些纠缠不休的社会青年,面带微笑向奏迎了上去。
“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玛利亚轻轻地说。
“嗯…我已经劝过他回头,可是他已经陷入了复仇的深渊当中,再也回不了头。”奏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人民医院,视线集中在高耸的住院大楼上。
“…所以你就背着个漂亮女生来跟我接应?!”让奏没有想到的是,眼前向来温顺的玛利亚居然因为自己身上背着的水唐阳月尔吃醋,居然抬起“黑白鬼纲”的剑柄打在了奏的头顶。
奏被这一击打得头晕目眩,“不是…你听我解释…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奏踉跄地后退几步,说到。也许是感受到了冲击,水唐阳月微微睁开了眼睛。
“奏……”
水唐阳月轻轻地呢喃道。
“阳月你终于醒了……”奏一阵欣喜,这家伙虽然说在刚才是因为药物的作用睡着了,但是她在睡梦当中仍不忘与自己亲近,比如说用小有规模的胸脯蹭自己的手……
“奏…我最喜欢你了……”水唐阳月精致的脸上突然冒出莫名的绯红,她伸出舌头在奏的侧脸上舔了一下…这一系列举动,玛利亚都看在眼里,奏仿佛看到了玛利亚的头顶象征怒气值的火山喷发,奏一阵苦笑,虽然说他也很享受现在的情形就是了。
“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啊…”奏苦笑着承受玛利亚小孩子似的粉拳打击。
提着一个黑色背包的冬寒从轨道列车中走了下来,此时的他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维持着“人类形态”。他环顾四周,没有人在注意自己之后,他压低了戴在头上的黑色鸭舌帽,走出了地铁站的安全闸口。
“请等一等,这位先生。”一个声音在冬寒的身后响起,引得冬寒缓缓回过了头。只见一名身穿保安制服的男子站在安全闸口边上,以怪异的表情看着自己。
“先生,您手上的背包,是需要通过检查带的。”保安指着闸口边的传送带说到。
“……”冬寒沉默了一会儿,垂下视线看了看背包,然后随手朝保安丢了过去,“不用通过安全传送带,你自己查看就好。”
保安接住了冬寒的背包,先是愣了愣,然后他看到了冬寒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保安带着疑虑拉开了背包的拉链…他呆住了,因为在背包当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保安定神一看,在冬寒背包中的…是一颗人类的头颅!
那颗头颅带着不甘的视线,在盯着打开背包的保安!
“哇啊啊啊!”保安失声尖叫了出来,周围的人不由得将视线转了过来,同时也有闻讯而来的保安往这个出口赶来——冬寒甩了甩拳头,歪着头看着那名吓得脸色发白的保安。
“真是的,自己害怕,为什么又要打开呢?”
“真是矛盾啊,你们这些保安。”冬寒一把抢回了自己的背包,旭东那个讨厌鬼的头颅留在其中,冬寒一拳将那名惊慌失措的保安打倒在地,转身往地铁站的出口跑去。可是他没有跑出几步,就被缓缓下降的铁闸门阻挡了——想来应该是值班室的保安放下了闸门。
冬寒回过头,只见数名手持钢叉的保安以及执勤民警就站在楼梯下方,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我本来不想伤害你们的…现在看来,恐怕不行了。”冬寒捏着拳头朝着那些企图阻挡自己的人冲了过去……砰!粗壮的拳头轻松击穿了沉重的铁闸门,冬寒连连出拳,将铁闸门打得完全变形,并且抬手抓住铁闸门将其从墙壁上拽了下来,随意地丢在一边。
冬寒背对那些已经被自己击晕的民警以及保安,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地铁站。
远处的警笛声不断作响,而且似乎是正在靠近,冬寒吸了一口气,然后是转过身朝着警笛声作响的方向冲了过去……
奏靠在小舞病房的门外,担忧地瞥了一眼病房内,躺在病床上的两名少女——奏要求医院在小舞的病房内多安排了一个床位,供刚刚“洗胃”结束的水唐阳月休息。
“过不了多久,那头幻魔就会赶到了,到时医院也会变得不安全。”玛利亚靠在奏的身边,望着来来往往的护士与医生,低声说道。
奏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高他一个头的玛利亚:“玛利亚,由你来疏散住院部大楼的所有人,我在大厅拖住幻魔。”
“你一个人没问题么?”玛利亚担忧地说。
“没关系…打不过还有‘口遁’。”奏一脸自信满满的表情。
“可是你真的下的入手审判那头幻魔么?虽然说他为了‘伪装’成小舞生父所以把伯父给‘吃了’,但是他毕竟也抚养了小舞十年时间……”
奏的脸色…突然黯淡了下来。“嗯…老实说,我纠结了一个晚上。”
“…所以呢?”
“我……”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掌。
“不知道。”奏轻轻地说。
玛利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我已经第二次见到对目标这么纠结的你了。”
“你的第一次纠结…是在审判我的时候。”
玛利亚微笑,抬起手拍了拍奏的肩膀。
“你虽然纠结,但是终究还是做出了选择不是吗?”玛利亚的表情是那么的温柔。“所以我相信你,这一次也能做出正确的选择——”玛利亚提起自己的双头剑,“我会帮助你疏散无关的人,他应该很快就会到了,希望…你能尽快做出选择。”
“若是等他再犯下什么错误,就来不及了。”
玛利亚给奏留下了一个伟岸的背影后,消失在了冗长的走廊尽头。
奏盯着自己的手中…下一刻,奏握掌成拳。
五分钟后。
冬寒一脚踢碎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旋转门,亮晶晶的光华落在地面上——冬寒冲进了住院部的大厅当中,明亮的住院部大厅里几乎没有人…空荡荡的,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冬寒继续前进,他停住了,因为他发现住院大厅里有一个熟悉的白袍人,靠在电梯门边上,怀抱双剑,似乎是在等待自己的到来。
白袍人——又叫他猎魂人.奏此时正悠闲地吹着口哨,当他听到玻璃门被踢碎的巨响后,抬起了眼睛——奏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但是他将这些情绪给隐藏在了浓郁的战意下。
“又是你……!”冬寒新犬牙紧咬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冬寒的身子正散发着黑色的气息,强烈的杀意在一时之间已经将整个住院部大厅笼罩。
“对,又是我。”白袍人——奏站起了身,然后从提着一黑一白两把长剑一步接一步接近冬寒。
“叔叔,你知道么?我想了一个晚上,没有想出很好的解决方法。”奏抬起眼,轻轻地说。
“我可以理解,您对深爱的女儿所做的一切,但是我并不赞同您的行为。”奏继续说。
冬寒似乎是不赞同奏的说法,于是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将住院部缴费处的玻璃给震碎。
“那个伤害我女儿的小子已经被我杀了!我也成了杀人犯…”冬寒将手上的背包朝奏掷了过去,拉链并没有关上,背包应声落在地面上,旭东那带着不甘表情的项上人头露了出来…“我杀了这个小子,他的父母也肯定会对小舞不利…所以我今晚就要带她离开这里!”
“但是您还能逃走么?”奏冷冷地说,“您在地铁站的战斗已经引来了警方,他们也一定会封锁各个道路以及交通卡口,就算是幻魔,想要逃走也要费一番心思——更何况您还要带着小舞一起逃走…您就不怕警方会把小舞当成共犯一起杀害么!”
奏越说越激动,握住双剑的手开始颤抖——不过他克制了自己的情绪。
“况且……您真的是小舞的‘亲生父亲’么?”奏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说。
听到这句话的冬寒一脸震惊:“你,你在乎说什么…!我明明就是小舞的生父!”
奏将右手上的白色长剑交到左手,然后从袍子中掏出了白天梦神机塞给他的那些A4纸。
奏抖落那叠A4纸:“十年前,小舞的一家去游玩,途中遇到了山洪暴发…他们一家所驾驶的车辆车头严重变形,并且驾驶室与副驾驶室受到巨大的冲击,只有坐在后排的小舞幸免于难——”
“所以我问叔叔您…您是如何在一个严重变形的驾驶室内…活下来的,而伯母又……”
奏死死地盯着一言不发的冬寒,叹了一口气。
“现在还活着的叔叔,只能是‘幻魔兽’用幻化能力伪装而来的了……”
“……你比我想象的要难缠。”幻魔兽.冬寒眯起了双眼,“我原本以为我的‘伪装’是天衣无缝。”
冬寒仰视天花板,思绪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下午。“十年前的下午,小舞他们一家外出游玩,然后就像你说的那样,她的父母发生了意外丧生。”
“我捕猎路过了那里,听到了她可怜的哭泣声。”冬寒的思绪仿佛是回到了十年前,他缓缓地说到,“幸免一难的她沿着公路往回走,一路走,一路哭。我一直在默默地跟着她……后来她昏了过去,虽然说即使是在深度昏迷,却还是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轻轻地喊我‘爸爸’。”
“然后…我趁着小舞还在昏迷的时候,把她的生父吃了。”冬寒一阵叹息,“后来,我就以冬寒的身份,陪伴在小舞的身边。”冬寒抬起眼,视线落在奏脚边的那颗头颅上。“然后,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平凡的生活,就被这个臭小子给毁了…所以我就杀了他……”
“…叔叔,”奏说,“你就是你,即使外貌,声音,记忆,通过吞噬,跟被吞噬的人一模一样,但是你就是你,没有办法完全变成小舞的‘父亲’!”
“——而且就算您为小舞做这一切,小舞会觉得好过么!”奏怒不可遏地吼道。
冬寒怒吼:“不用你管!这…都是我和小舞的事!”
“现在,给我让开。”冬寒抬起拳头,“上次接触,我明白你的意思,并不想伤害你,但是这一次,我不能保证你能全身而退!如果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我,那么你就应该听到了远处的警笛声…但是现在已经消失了。”
奏的身子猛地一震,显然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你放心,我没有伤害那些警察,”幻魔.冬寒冷冷一笑,“我只是用我的能力,让他们都‘忘记’这个区域的巡逻——今天晚上,不论我们的战斗有多激烈,他们也不会来这里。”
冬寒往前一步,重重地将身前的瓷砖踏碎。
“我也没指望那些警察会来帮我。”奏抬起剑,径直地指向冬寒。
“叔叔,我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不能让你过去。”
“尽管您…深爱着您的‘女儿’。”
PS:感觉最近都很忙(也有懒),所以从今天起一天不更文就不睡觉
不过...先去越个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