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后的安全环境总能让人松懈，超级英雄们也不例外，等到史蒂夫和班纳一脸沉重地促膝长谈十几分钟，回头才发现身后已经空无一人，他赶紧站起来联系托尼，然而几个人一同忙乱，沃森小姐就像在航空母舰上凭空消失，彻底没有了踪迹。
只有她捡来的小猫还趴在箱子上睡觉。
在复仇者们焦头烂额的时候，沃森小姐已经回到那处坟地，对着这个世界的古一老太太双手叉腰皱眉头：“你连一只小猫都不让我带走吗？我又不是要带一个人回去，再说了，你还真逮到个落单机会就直接把我拉回来啊？是不是怕我继续搅乱时间线？”
“出于稳定性考虑，你不能携带猫这样的活物穿越屏障，它也不一定能存活下来。”古一老太太笑眯眯地解释，顺便伸手揉揉沃森小姐的银白色头发：“可惜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否则那一定很有趣。”
“或许吧。”
沃森小姐看向脚边的新坟墓：“谢谢你帮忙。”
“当然。”
现场沉默了一阵子，沃森小姐看向坡下那座变为废墟的房子，从身上抽出一柄哥萨克骑兵刀，小心地立在新坟表面那把破旧的波波沙冲锋枪旁边，这才取出体内的双环戒指。
很快，一道传送门在背后开启。
还是熟悉的温泉池子，姚女士静静站在另一侧，虽然身上这套僧袍款式基本没差别，可从身材曲线、体态与面容来看，与沃森小姐旁边的电影原版古一老太太完全就不是一个人。
“这是你们的至尊法师？”
古一老太太明显也很意外，十分诧异地看向沃森小姐。
“我很确信你们以后肯定有办法好好交流一下，虽然我也不懂为什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但......其实我也挺喜欢她这样的。”沃森小姐无所谓地耸耸肩膀，迈着步子走向传送门，然后脚步一跨过去，就感觉某种东西从身体里消失了。
她停下脚步，想要确认刚才发生的是不是错觉，却看到姚女士还在与那边的古一老太太相望，没有丝毫关闭传送门的意思。沃森小姐等了几秒钟，身体里那股莫名的烦躁又开始涌上来，她干脆就自己走开。
在椅子上坐了不知多久，身边才传来声音：“感觉不好吗？”
“确实不好。”
沃森小姐从胸口取出锢魂沙漏：“大概也是时候了吧。”
“先不急。”
姚女士坐到旁边，用指尖摸上沃森小姐的侧脸，手背开始出现繁复的金色咒文。沃森小姐一点都没有想动的心思，女人随即将额头贴上去，与她的耳畔紧密相触。
温泉池边弥漫着浓重水蒸气，今天牛群不在附近，整个场地完全陷入了寂静，反倒是不远处废弃的丧钟盔甲残骸显得有些突兀。又过去一阵，古一法师满意地摆正身体：“看来我的准备工作很有效。”
“什么准备工作？”
“无限宝石有很多颗，虽然每颗侧重的功能表现不同，但它们毕竟都有同样的来源，因此本质上的能量运行模式是一样的。”女人起身走到池边脱掉僧袍，伸着长腿慢慢踩下去：“所以我一直在让你的身体适应。”
哗啦——！
一团不明物体砸进水里，足以吓死密集恐惧症的触须人头浮出水面，很快还原为沃森小姐那颗脑袋，面无表情地盯着女人那张脸：“什么叫你一直在让我的身体适应？”
“用它。”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从白皙的胸口肌肤下方拎出那串阿戈摩托之眼：“你忘记我身上也有一颗无限宝石了吗？不过，为了让你的身体接纳这种能量，我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呢。”
沃森小姐瞪着她。
“你不会以为你每次睡过去的时间都这么巧吧？”
姚女士笑着摸摸沃森小姐的头：“再说了，如果你是什么小坏蛋，你也不可能会再醒过来。”
沃森小姐走近一步，继续瞪着她。
“你不需要摆这副表情，你这张脸蛋已经足够讨人喜欢了。”女人收回手臂，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舒舒服服倚靠在石壁上：“之前可没有其他人跟我来到过这个温泉。”
“这能解释你偷偷拿我的身体做实验吗？”沃森小姐咬牙切齿：“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就......”
“你为什么不对我有点信心呢？毕竟地球上唯一一个持有无限宝石的人是我，现实宝石要再过几年才有可能出现。”带着温泉水热气的手掌再次摸到她的银白色长发上：“除了我还有谁能帮你做这个事情？”
“你这个转移话题的水平太差劲了。”沃森小姐不着痕迹地瞥了女人胸口一眼：“这是我该不该对你有信心的问题吗？这是你没有先征求我意见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我身上做实验的？”
“1944年。”
女人继续调整姿势，把大半个上身露出水面：“就是你刚开始尝试学习魔法却怎么都学不会的时候，我有正当理由研究你的身体构造，顺便就在你身上尝试了一下，毕竟那时候我觉得你还很有可能是个小坏蛋。”
“好哦，这么早。”沃森小姐想打她，可是打不过，一怒之下干脆抓来军服公主头盔梆梆敲，模仿鼓掌的动作：“你干脆也把黑暗维度多玛姆的能量也往我身上引算了。”
“我试过了，没什么太大作用。”
“你还真试过？！”
“好吧，我说谎了，我没试过。”眼看沃森小姐跟一只炸毛的动物一样，头发一簇簇往上竖起来，古一法师笑得更加开心：“黑暗维度的能量和无限宝石本源不是一个属性，拿来做实验需要慎重。”
沃森小姐不服气，继续瞪着她。
然后瞪着瞪着，眼睛一眨，发现自己躺到了床上。
看看完全已经变成女性形态的身体，沃森小姐望向床头，那樽锢魂沙漏正摆在那里，中心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见主人醒过来，悬浮斗篷急忙凑上前，捏起一把竹扇子扇风。
“干嘛啊？这里零下几十度知不知道啊？你还扇扇子是不是想冷死我啊？”沃森小姐立刻揪住它的领子：“快点变成衣服！我们要趁臭老太婆回来之前逃出去！”
悬浮斗篷摆摆身子，沃森小姐也没关注它什么想法，小心翼翼地踩下床，发现旁边桌面上摊着一件僧袍，很明显就是古一法师平时穿的样式，而现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坏了。
不会是我弄的吧？
那岂不是要完蛋？这女人把我丢她自己的房间里，是想等着我睡醒以后再回来收拾我吧？
正想着，门开了。
“咦咦咦？”沃森小姐吓得浑身一抖，直接爬进被窝里。
“你要是睡醒了就起来，继续做你的事情，卡玛泰姬可不喜欢懒惰的人。”被子外边传来姚女士的声音，然后这床被子就被无形的能量从中间分开，露出里边毫无遮掩的胴体：“毕竟......噢，你的动作还挺快。”
“我还有事情要做，我当然很快。”蝰蛇夫人欧菲莉亚·萨尔基斯坦坐起来，臀部刚刚离开床面，这张变形的床就恢复了原状：“而且那头乳牛想让我替她来接受惩罚......我准备好了，你怎么想？”
“我可没说要惩罚谁。”
姚女士笑着摇摇头：“我送你回去吧。”
“我需要先回曼哈顿的家里整备一下，先前换掉的衣服都还放在那个地方，晚点我再回来找你可以吗？”欧菲莉亚眉头微翘，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我很喜欢你之前那套浅白色奥黛裤裙，它很衬托你的这副容貌和身材，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再穿一次？”
“等我对这份工作彻底没有什么兴趣的时候。”古一法师走向桌台，继续收拾那件损坏的僧袍：“我曾经也尝试过一阵普通人的生活，但我总是更倾向于探究宇宙的奥秘，我现在依旧如此。”
“你更想成为类似于摆脱肉体束缚的存在，你的知识和能力足够你随时做到这一点，但这不代表你要彻底抛弃普通人的思维与生活，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回来，不是吗？”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古一法师的双手在胸前结印，阿戈摩托之眼开始运转，桌面上破损的僧袍竟迅速恢复了原状：“现在我需要确保继任者不会出问题。”
“斯特兰奇医生？”
欧菲莉亚凑到女人身旁：“他能出什么问题呢？”
“说不准，未来已经非常模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古一法师垂下眼睑，叠好那件复原的僧袍，动作从头到尾一丝不苟，但却没有继续回答欧菲莉亚后续的追问。
几分钟后，欧菲莉亚站在了位于纽约曼哈顿半岛下城区的公寓里，她最近很少以这副模样回来，这本就是自己生前购置的安全屋，现在也算是某种程度的物归原主了。
当然，出发之前还有个要紧事。
欧菲莉亚缓步走向更衣镜，浑身触须涌动，组合成另外一种略带苍白的肌肤。很快，一张披洒着红色齐肩卷发的艳丽面孔出现在镜中，这个全新的外表身高大约1.7米，算是自己有史以来最低的形态了。
虽然这完全不影响镜中这张脸的迷人程度。
“所以......”
女人对着镜中的自己说：“你好，娜塔莎·罗曼诺夫女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