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痛叫一声，门外的人听见枪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立刻推门闯进来。欧菲莉亚猜得没错，这家伙就是个小军官，让两个手下待在门口站岗，好阻拦想要制止自己对妓女施暴的老鸨莉娜。
不过莉娜显然也展现出了彪悍的一面，其中一个军官随从紧紧捂着裤裆，满脸痛苦的神色半点不比军官本人要轻松——枪响自然是欧菲莉亚的手笔，她通过操控磁力束解除了手枪保险，随后一扯扳机，就造成了这个完美的意外走火。
“你干什么？！”
莉娜吓了一跳：“不至于开枪吧？！”
“只是走火！走火！！@#！%痛死我了......”男人一边咒骂一边给手枪退弹匣，枪伤疼得他龇牙咧嘴，在这种医疗条件差的地方挨一枪，肯定要好好护理，否则一旦伤口感染会非常麻烦：“该死的，扶我一下！回军营！快点！”
几个男人骂骂咧咧走下楼去。
草草结束。
“伊琳？伊琳！你没事吧？”
莉娜冲进来，扶起房间里这个被打得一身淤青的姑娘，欧菲莉亚不再关注里边什么情况，她转移到房屋正门出口，那里停放着好几辆吉普车、皮卡车，被子弹击中小腿的男人此刻正龇牙咧嘴爬上后座。
欧菲莉亚观察了一下出口，悬浮斗篷一展，直接往外飞出几十米。半分钟过后，那辆吉普车慢吞吞开出小院，朝着这边驶来。她瞅准时机，自上而下砸穿军用吉普车的软质顶棚，撞到几个毫无防备的男人之中。
触须涌出，将车内每一个成员吞噬干净。
方向盘一扭，吉普车转向偏僻小路，这种村镇地区荒郊野岭和小树林到处都是，随便丢哪藏着就行。搞定这一切，欧菲莉亚才挂着悬浮斗篷飞回来，重新跑进莉娜的房间内。
如果只是打骂那还好，纯当酒鬼发疯，可枪声一响，其他客人肯定得出来看看情况，莉娜不得不赶过去挨个安抚，保证事情已经解决，以免影响客人玩乐的兴致。
她只求今晚顺利过去。
但不管怎样，莉娜今晚确实是没空理会欧菲莉亚了，蝰蛇夫人躺到床上，好好整理那几个老嫖虫的记忆片段。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她很快凭借记忆片段关联到其中一个暗杀目标，以及对方经常会出入的场所。
卡门尼察本地的多数军队都与帮派分子狼狈为奸，甚至军队内部都存在许多类似黑帮的小团体，争权夺利的小规模枪战也时有发生。而卡门尼察特殊的人口结构，也让这种情况变得尤为严重，一群男人动起手来，女人往往也只能选择靠边站。
和这儿一比，维萨尼科好歹还有警察局呢。
哪怕蝰蛇帮、塞尔维亚族和穆斯林“三分天下”，整体局势也比卡门尼察稳定太多了。
当然，俩地方就不是一个规模。
大约半个小时后，欧菲莉亚从床上坐了起来。
自己挑选的这套背心、热裤和渔网袜的搭配不会露出什么敏感部位，只是考虑到动起手来比较激烈，他还是让悬浮斗篷变成连体式泳装打底，颜色与自己的皮肤完全一致，哪怕近看也很难发现。
“好了，我觉得我要提前预习一下。”这个房间有一处相对比较宽敞的空间，欧菲莉亚站去正中央，放大听力捕捉外边传来的音乐，虽然品味不敢恭维，可那些刻意讨好的喘息和笑声成了最好的点缀。
她扭动着身体，想象四周存在无形的目光，拉过一把靠背椅子开始了表演。欧菲莉亚并不需要作出什么太过放荡的姿势，卡门尼察不缺这种毫无廉耻心的女人——但它很缺专业舞女。
把握分寸最重要。
哪怕嘴上不愿意说，大多数男人总是喜欢征服女人，这是刻在他们基因深处难以改变的本能；而对于无法征服的女人，就算差距很大，他们往往也难以掩饰进攻的欲望。
可要说哪种女人最容易让他们欲罢不能，大概就是那些看起来再努一把力就能到手的女人了，于欧菲莉亚来说，快有快的办法，慢有慢的诀窍，如果只是想要把猎物引诱到身边，这实在很简单。
在这方面，曾经的自己从不失手。
当忙碌到深夜的莉娜推开房门，那张妩媚的脸正好转过来，她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个名叫欧菲莉亚的女人在做什么。莉娜关好房门，皱着眉头凑近两步：“你会跳舞？”
“这不是很明显吗？”
欧菲莉亚踩了一下踢踏步，节奏丝毫不乱：“太优雅的舞步他们大概欣赏不了，而且我穿的这身衣服......还是尽量贴合一下风格吧，你说呢？我刚才甚至还想试试看穿着高跟鞋跳芭蕾。”
“你要是穿一身芭蕾裙子......”莉娜摇摇头，一边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一边走去桌子倒水：“明天你就能变成卡门尼察的大名人，无数像我这样的人会求着你合作，或者你可以傍上边防军最有权势的.......啊，我在说什么呢？我今天忙得脑子都不清楚了。”
“我听见了枪响，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一个蠢货的枪走火了，他打我的姑娘，我还得自己掏医药费。”莉娜展现出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唠叨属性，边说边脱掉脏兮兮的外衣，只是用力一拍，浓重的粉尘就抖下来。
“看起来你有很多从业经历可以给我分享一下。”欧菲莉亚凑过去帮女人解开那件破旧的羊毛衫：“我本来还想问问你和提里奥的故事，不过看样子你很累了，让我给你按摩一下。”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莉娜的表情略显怪异，她觉得这个漂亮女人实在是有点自来熟，属于自己这辈子几乎没遇到过的类型：“你一点都不像提里奥和我描述的那个样子，我猜他一点都不了解你，你是哪里人？”
“我是匈牙利人。”
“匈牙利人怎么会来这里？”
“我要统一维萨尼科，消灭克罗地亚边防军好战份子，实现萨卡河两岸的长期和平，然后争取共同发展建设。”欧菲莉亚笑吟吟地把女人拉到床边，也没管莉娜同不同意，直接把她扶上去：“这个理由够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莉娜撑起上半身，回头看着欧菲莉亚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你只是个女人......我们都只是女人而已，为什么你，你刚才说那些话的态度就像，就像......”
“像什么？”
欧菲莉亚用指尖轻轻戳刺莉娜的后腰：“噢，这里绷得很紧，你显然很久没有放松过腰肌了，你看，我这么用力都摁不下去。”
“我不知道怎么说。”
沉默半晌，莉娜叹了口气，腰部强烈的酸痛感让整个身体都产生了连锁反应，额头已经渗出细汗，她不得不承认欧菲莉亚按摩确实很有水平，索性也把头重新埋下去：“你要不就是疯了，要不就是和提里奥说的一样厉害。”
“他没那么了解我，你自己说的不是吗？”欧菲莉亚笑着压上去，这次她用手肘关节替代指尖，往竖脊肌上一碾，莉娜痛得直接叫出声，腰部肌肉就如意料之中那样再次绷紧：“啊呀轻点！痛......”
“痛就对了。”
“嘶......”
“放松，女士，我敢说等会还会更痛，因为我还没处理你的小腿。”
“......这跟小腿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这只是简单的医学知识，如果你的腰部状况不好，那么你小腿的这个部位也会很糟糕，比如这样。”欧菲莉亚拇指触到莉娜膝盖区域背面的软肉，显示揉动几下，然后用力摁进去。
一根触须及时将莉娜的脑袋摁紧枕头，以免她高亢的痛叫声被外边姑娘们听见，欧菲莉亚点着一支烟，分叉的长舌头伸出红唇，原本笑吟吟的表情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漠然的空洞。
触须不断抚摸着莉娜遍布伤痕的后背，像是在玩弄食物那般。
但这一切，背对着她的莉娜是看不到了。
深夜的卡门尼察并不沉默，远处偶尔会传来枪响，还有醉鬼们肆无忌惮的嚎叫，汽车引擎轰鸣着忽远忽近，一切都在诉说这个小镇的混乱。
嚓！
黑暗房间内亮起火光。
莉娜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算是对欧菲莉亚帮忙点烟的感谢，女人深深吸了一口，眼皮上下打颤，夹着烟的手缓缓垂下，开始响起平缓而有节奏的鼾声，显然是累到了极点。
一身汗不说，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这个是痛的。
欧菲莉亚取过女人的烟，坐在床边抽了起来。
她为莉娜提供的按摩服务当然动机不纯，只不过彻底扒干净以后，这女人的身体状态让自己兴致全无，反正闲得无聊，干脆就把这个护理工作坚持到底，毕竟自己吃的住的用的都是人家的东西。
提里奥这家伙，看不出来以前还挺会玩......想到下次见面可以取笑这个老男人，欧菲莉亚的心情就好转了一点——虽然也就一点。
好在夜晚并未结束。
无声地换回迷彩服，欧菲莉亚钻出窗户，将目标对准街道上醉醺醺的士兵们。
等到明天一早，这座小镇估计要失踪不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