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沙漠勃朗宁
今天来的不速之客,这个所谓的克丽丝本尊讲到这里,情绪稍微有些低沉,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似乎又回到当年了那个不堪回首的日子。
莎朗妈妈兴高采烈的一番话,我傻乎乎的信以为真,跟着她去看什么“秘密”,妈妈步入地下室,打开房门,灯光亮起,那里边出现一台大机器,就像医院的大型设备。
“这是啥米?……妈妈你买医院的CT机做什么。”之前这个房间一直锁着,今天才让我看到,难道是为了给我惊喜?
“这可不是什么CT机,这个是高科技美体仪器。”莎朗认真的回答。
“但是这也太大了吧?不会是被卖家忽悠了。”我有点疑惑,美容机有这样子的吗。
“怎么会呢,这个是——来自岛国新研发的黑科技美肤设备,妈妈亲自验证过了,安全无副作用,还花了不少钱,我怎么会害安琪儿呢。”,说起岛国,确实在某些领域技术突出,我半信半疑。
“妈妈先做个示范,看,这样躺在里边,等着自动美肤就行了,就当成是睡一觉,醒来后就美哒。”莎朗没有迟疑,自己先脱光衣服,跨入胶囊舱,躺了进去。
胶囊的玻璃舱盖缓缓落下,机器开始运行,音乐自动响起:“过去的路不要回头♬复来的爱就在前方♪我要长出翅膀去拥抱♩♫♪♬♩♩♪♪♫……”。
奥——这旋律我太熟悉了,这是我初出茅庐,成为小童星的成名曲——《重来的爱》,妈妈特意为我准备的吗,这一刻我真的被暖到了,还有点小感动,眼角甚至有了些须泪珠。
看到机器内的美肤刷头和美肤光子在妈妈的脸上身体上游走,莎朗露出很舒服、挺享受的样子,然后她略微抬起手指,示意了旁边。
“喏,旁边那个美体空位,是留给我的女儿的,咱们娘亲一起变美好不好?”
我之前还对机器有点顾虑,现在看到妈妈乐呵呵的,再加上这么一感动,也就没有怀疑了。
当然我什么也不知道,按妈妈的要求,傻乎乎的脱光衣服,躺在了旁边的胶囊舱里……
“后来我才知道,莎朗对灵魂机器做了改装,增加了美容设施,其实这都是幌子,交换那天,她事先把机器设为自动模式,只要两个人都进入仓内,灵魂换身就会自动运行。”
“更狡猾的是,莎朗在自己的胶囊舱,悄悄放置了催眠气体罐,看我也进入胶囊舱,在机器即将运行的滴滴声响起的时候,她就释放出催眠气体,虽然是她的身子被催眠,其实是让我换身后失去意识。”
克丽丝本尊仅仅是回忆,脸上都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就下来她讲的故事就……
我一进入胶囊舱,随着机器开始运转,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渐渐恢复知觉的时候,是被一阵子颠簸震动晃醒的。
四周一片黑暗,我发现自己居然是赤身果体,还被胶带绑了个结结实实,我想呼救,只能发出呜呜声,嘴也被堵上了,摇晃着身子勉强抬起头,咚的一下,额头却撞到了盖板,我才意识到自己身在狭小的空间,好像是——汽车后备箱里?
车子震动着我的身躯,颠簸越来越厉害,我的胳膊都被胳疼了,持续了很久很久,我这是被绑架了吗,心里越来越慌,恐惧占据了我的思维……
突然“吱”的一声,车子停了,后备箱“咔”的一下被人打开,睁开睫毛,抬眼看到外边——黑色的夜空,连星星也没有,四周宁静一片……
这是哪?我心里恐慌起来,难道是荒郊野外,杀人埋尸?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我,明年的今天也许就是我的忌日,我要死了吗,想喊救命却叫不出声,我拼命的扭动着腰肢,试图摆脱绑带,然而这都是徒劳的……
我被人抱了起来,是莎朗?夜色里看不清她的表情,她要干什么?坏女人把我放在地上,然后从车里拖下一个大桶。
“哈哈哈”坏女人俯视着我,猥琐的笑起来,她的声音似乎变了,有点少女音?这是怎么回事?
“克丽丝, 哦不,或许现在该叫你莎朗。”女人的声音很得意,“现在咱们来玩个游戏,荒漠求生,怎么样?这里是印第安沙漠,你一直向西北走100公里,可以到达灯塔市,要是你赢了,我就把什么都送给你,这可是对你的考验哦。”
她拍了拍大桶,“这里边有水和食物,省着吃吧,呵呵。”然后她扔下一把小刀,刀尖插在地上,她动作很干脆,反身跳上汽车,轰的一声,一骑绝尘,汽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我扭动着身子坐起来,伸着手指头捏住小刀,磨磨蹭蹭,一下,两下,刀刃划断了胶带,我挣脱开一圈圈的带子,爬了起来。
夜风好冷,我掀开女人留下的大铁桶,里边有瓶装水、饼干、衣服、毛毯之类……我赶紧穿上衣,紧紧的裹着毯子,竖起中指,朝着坏女人离开的方向,大声咒骂几句“fuck you!”,声波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毫无意义,我啰里啰嗦的缩着身子,就这么熬了一夜……
东方出现鱼肚白,太阳升起,渐渐的暖和起来,我掀开毯子,站直身子举目远眺,360度方向全是沙子,还有稀疏的仙人掌,“这?”莎朗要我死在这?另外,好像还有什么不对头?
我察觉到自己身子仿佛怪异的感觉……我的长发怎么变短了?摸了摸自己,有种不熟悉的感觉?这……好像是莎朗的身体,我和她,交换了?怎……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还有灵魂换身这种事?……我大脑顿时宕机,我一遍又一遍掐自己的皮肉,疼痛感阵阵的传来,这不是做梦。
现在不是考虑为什么的时候,眼下最紧要的是,我可能要死了,虽然桶里貌似还有很多的水和食物,这又能坚持几天?我该原地等待还是徒步穿越?
那个女人应该是来真的,我不能坐以待毙,小命要紧,我用手表对准了太阳,再看看地上的车辙,确定是延伸往西北方向,轮胎印是昨晚莎朗开车留下的,趁着印痕还在,我咬咬牙,上路!
我把装满食物饮水的大桶滚动着往前推,地上的这条夯土简易路面,在沙漠中断断续续,看上去应该是百多年前淘金时代留下来的,现在沙漠金矿已经枯竭,没有谁还会跑这里来。
我只能一步步的滚动大桶往前走,渐渐地,腰酸背痛,脚板也麻木了,我断断续续的走了一天……影子越来越长,太阳也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之下。
沙漠的白天艳阳高照,到了夜间又寒冷异常,我裹着毛毯,身子蜷缩在桶里边,勉强抵挡夜间的寒气。
日出日落,第一天,第二天……今天是第四天还是第五天?大脑好像已经无法提取记忆细胞,昏昏沉沉,模糊的眼睑外,四周是沙子,地平线上还是沙子。
我……快要走不动了,双腿似乎没有感觉了,像个行尸走肉一般,整个人了无生气,我腿一软,一下子倦坐在地上,扒拉桶盖,手向里边探摸——瓶子空了,连装尿的瓶子也喝光了。
我钻进桶内,试图用舌头去舔水蒸汽结成的露珠,舌尖干涩的感觉传来一阵鸡皮疙瘩,哎,早上的时候我就已经舔过了,现在一滴也没有。哎,这是?我发现桶底有个布包,布包上还系着礼品包装用的红色丝带,丝带上系着精美的蝴蝶结,这是?
我打开包裹,里边竟然是一把袖珍手枪,这是一把勃朗宁M1906,我拆开弹匣,里边仅有一发子弹,还是粉色的?这就是莎朗送我的礼物?
那好吧,与其这样痛苦的慢慢死去,不如来个痛快,我麻木的大脑已经没有了求生欲,我把子弹上了膛,战战巍巍的手举起,枪口对着自己的脑袋,我的手腕啰嗦得更厉害了≈~~≈发抖≈~~≈,想勾动扳机,但手指已经僵硬了,运动神经无法把指令传输到指尖上,我把枪切换到左手,左边的肢体好像还有一点点力气……
“呯!”,寂静的沙漠中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