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与罗伊德进行短暂的接触后,飞鸟大体上了解到了他的想法——他只是单纯地想进去,然后杀死目标而已。
仅此而已,没有任何计划性,同时也没有类似于“为后果铺路”的想法。
就是,单纯地,过去,杀掉。
真是简单的流程啊。
简单到难度不是一般地大。
所以飞鸟就在想……这家伙不会意外的是个智障吧?
“喂?喂?”将食物端到她面前的沙赫娜娜发出不满的声音将她从自己的臆想里唤回。
“……怎么了?”飞鸟面向海景的头扭了过来。
她身着着简单的黑西服套装,做工精细的黑色皮鞋随着轻微的抖动与原木地板发出清亮的响声,冷峻的表情和略显中性的面容搭配上稍长的黑色长发,简直就像是从电影里走出的什么特工一般——那身黑西服是她自己要求的东西,不过由于罗伊德品味的缘故……性感骚气的粉色领结吸引不少路人的眼光。
“吾主和你谈话,你却随便走神,是不是有些失礼?”沙赫娜娜一身淡红色的小礼服,走在餐桌对面坐下,表情严肃死板。
“你把我绑到你家主人的房间里就算彬彬有礼了么?”飞鸟不急不缓地反驳。
“不,对待态度不明确的人物这种行为很正常吧。”
“这就是你**的理由?”
“不,只是我单纯的兴趣。”
“……你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飞鸟面对着那真诚而又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睛,终于是屈服一般地低下了头。
“我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的?”对方对于这个问题很疑惑。
“……你们为什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吵来吵去。”穿着白色西服打着蓝领带的罗伊德有力地举手制止了双方逐渐崩盘的对话,“在如此美景面前,就不能消停点?谈点风雅之事?”
虽然是一个外国人,但是在接触到中国文化后,他很快便适应了下来,进而使用一些古语来增加自己的逼格与气势。
三人现在在燕子露台餐厅就餐。清淡可口的美食在花纹纹身的白瓷盘上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而秉承着健康理念而设置的菜单上的每一道菜,热量都不会超过500大卡,罗伊德挑选的用餐地点面对着地中海,迎面的海风略带涩气,但更让人精神一凛。
飞鸟用银制的餐刀切开一片煎制过的鱼肉,放入嘴中,淡淡的血味混杂着入口即化的鱼肉在嘴里荡漾开来,细细品味一番后,板着一张脸开始了对话。
“那么,你可以说了。”
“这么快就谈正事?”罗伊德诧异地放下餐刀,用一旁的餐巾擦擦嘴后试探性地问。
“我可没有那么充分的时间和你一起吃饭。”飞鸟眸子盯着对方,手里的餐刀在阳光的反射下有些耀眼。
“餐刀可不能当武器,那是用来切食物的。”罗伊德微笑着告诫对面又有些小心思的小姑娘。
“是么?”飞鸟冷笑一声,居然敢带自己过来吃西餐?对方是不是傻?对于自己而言,就算是一片刀片也能取人性命。
正当飞鸟为对方的失误而暗自嘲讽时,自己的胃里却突然翻腾了起来,接着眼前的景物便猛地模糊起来,握着银刀的手也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起来,在她未察觉的地方,自己的体内被某种不知名的东西侵入……
“你下毒?!”飞鸟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不不不,我怎么,会下毒呢?”罗伊德微笑着架起了手,然后将脑袋靠在上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之前绑你的时候,就已经用完了带的药剂了,况且我可不会在美食里下毒!那是对厨师的侮辱!”
的确,罪使的身体被强化之后大多数毒素都是没用的,但是只要剂量够大,也能让罪使收到影响,但是……在食物里下药的话,完全不会有大量的可能性啊?而且一点点就能让自己收到影响的药剂,在这种清淡的食物里也没可能做到无色无味啊?
“你到底做了什么?!”飞鸟忍住体内的不适感,低吼着问。
“哈哈哈!你这副表情可真有意思!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停下吧。”罗伊德忍住笑,打了个响指。
说来也奇怪,那个响指过后,飞鸟体内的不适感居然瞬间犹如退潮般消失了。
“……你做了什么?”飞鸟已经出奇愤怒了。不是对对方,而是对屡次中招的自己的愤怒。有一次可以说是偶然,但是第二次呢?自己居然在同一个人的手里载了两次!该死的!该死的!
“没什么。”罗伊德笑了一下,然后揉了揉一下身边那个小女孩的脑袋,“不过是在你的食物里滴了几滴她的血而已。”
“扯淡!几滴血怎么……”说到一半后,飞鸟便把即将出嘴的话咽了回去。
她忽略了一个事情,那个女孩是使者,而她的能力是将身体的部分变为自己想象中的形态,而血液……也算她身体的一部分。
怪不得刚才不是侍者端来的菜!该死!那时候就被算计了么!?
“原来那血味是!”飞鸟懊恼之情溢于言表。
“不,那也有鱼血的味道,不过这个饭店的煎鱼都是这个调调。”罗伊德摇了摇头,微笑着看着对方,“那么,我们能放下武器好好谈谈了吧?”
“……好吧,你赢了。”飞鸟屈服地放下了刀。
如果自己抵抗的话,那融入自己体内的血液会瞬间涌进自己的大脑,然后变为细长的钢针摧毁自己的脑组织吧?
飞鸟有些毛骨悚然地打了个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