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英文么？可是我英语不怎么样啊？
赵息心里很纠结。
女孩似乎很怯生，被赵息打量了一番后似乎也感觉颇为不自在，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我不是坏人，那什么……sorry,sorry，can i help you？”赵息板着张脸，想表达出自己的善意。
“……what？”女孩看着他，眼里全是戒备和防范。
这还是能交流的嘛！
赵息冷静地微笑示意——不过被这么一笑，对面戒备更严了。
得，好不容易搭上话，这一笑就全白费了，所以说自己根本不想和外国人交流啊。
“沙赫娜娜，过来。”
罗伊德等了很久后终于不耐烦了起来，到了饮品店门口就发现一个东方人对着自家使者动手动脚挤眉弄眼……所以说“东方人都是是萝莉控”这种传言是真的么？
被称作“沙赫娜娜”的女孩闻声连忙脱离魔掌，在赵息尴尬的注视下小跑到罗伊德身后，接着伸出了个头警惕地盯着赵息。
“……哈喽？”这次赵息决定认真地用英语了。
“我会说中文。”罗伊德最烦这群东方人见到自己就来一句“hello”，就不能来点其他的么？不是说这个国家的教育水平位于世界尖端么？
想到对方会中文，自己之前的确很不礼貌，然后赵息也不知道脑子哪里抽了，挠挠头后顺口就接上一句：
“你滴，中文，大大滴好！”
“What the fuck？”罗伊德被这个不按套路来的东方人震住了。
☆
银发在外国很常见么？
至少对于赵息而言，这种人很稀奇，打量了一下这一男一女的组合，倒也没什么违和感。知道对方懂中文后，他很是和善地表达着自己的歉意，然而对方对着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并没有理睬赵息，然后转身走人，只留下赵息一个人风中凌乱。
这老外好没礼貌啊。
“主人主人？陈子雯不是罪使！”赵玖的声音在赵息脑中响起。
“恩，那之前的异常表现是什么？”回过神来的赵息很快进入了状态——他可没必要和一个路过的外国人计较。
“……主人你知道‘空气朋友’这个词么？”
“……”
“陈子雯没有朋友，然后父母没时间带她出来玩，她就自己跑出来玩了，然后可怜的孩子就和自己的空气朋友……”
“别说了！我懂了！”赵息听不下去了，这理由太心酸了！
买了饮料后，赵息回到赵玖他们身边，将饮料递给陈子雯的时候不有自主地带上了些怜悯的意味，被这么瞅着的陈子雯感到异常尴尬。
“这是病，得治啊。”赵息语重心长地叹气，想拍拍她的肩膀，不过大家又不怎么熟，所以怯怯地把伸出一半的手缩了回去。
如果是在网上聊天，陈子雯配的图片一定是个“黑人问号”。
“顺便一提。”李鸢的声音适时地通过了【心灵感应】传达给了赵息，“你刚才撞到的那个小女孩，有可能是使者。”
“……什么情况？”赵息的眼神冷了下来。
看到主人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李鸢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用着模棱两可的语气继续说，“只是‘有可能’而已，我当时感受到的那个范围很广，而那个范围又是以那个小女孩做着微小的移动……”
“我明白了。”赵息思虑了几秒后做出判断，“但如果真的是也没关系，从反应上看，对方应该也没有察觉我的身份，所以至少现在咱们还是安全的。”
☆
按照罪使们不干预社会秩序的大原则讲，赵息是绝对不会和陈子雯这样的一般人扯上关系的，但是这次是个例外。
在于陈子雯相处一段时间后，赵息得到了意外的情报。
根据她的回忆，陈子雯她自己之前异常的行为似乎让不少罪使对她开启了罪域，想到这一点后赵息不禁对那些愚蠢的家伙嘲笑出声。
但更重要的是……她居然记住了那群人的脸！
针对着陈子雯的那群罪使开启了罪域，也就是说赵息有三天的时间可以随意开启罪域针对他们，或在现实对他们展开一些行动。
而就自己时间的储量上看，赵息很需要她为自己寻找到目标。
陈子雯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了断绝其他人借用陈子雯追查到自己，完成事情后杀了她也很方便，不过那时候得使用【常识变更】将她的存在给社会性抹除掉……
恩，很好，自己得到了一个时限为三天的人形检索器。
消耗而使用的时间也可以猎杀罪使得到的时间抵消。
利用陈子雯找到目标，然后把她价值榨干……然后毁掉！
杀人么？
……普通人？
由我来？
杀罪使可以说是弱肉强食，但是杀死陈子雯呢？
……
不，这不能怨我。
被目击到身份的那群罪使想必也会之后找时间杀她的，我只是……
我只是……提前动手了而已。
对。
那群罪使说不定还不会给她一个痛快的，相比之下我还算是好的。
我还算是“好”的。
没错？没错……没错！
不怨我！
要怨，就怨你自己看到他们的脸！
不怨我啊。
赵息盯着陈子雯的眼里又蒙上了一层重重的阴霾，让人越来越看不清其中的意味。
将心里的意图传达给两位使者后，赵玖有些神色复杂，但在看了赵息一眼后便开始执行任务，她和李鸢开始若无其事地和陈子雯套话。
由于距离游乐园开园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所以一行四人在买完票后，在周边转悠着，很快就找到了四个目标，而对方似乎也没有注意到他们，毕竟女孩子们吵吵闹闹也很正常，借着这个优势，赵息连他们使者数目都确定了一些……
之前威尔给自己的情报也是有着极大的年代差，在最后的圣战前，在前中期出过风头的罪使应该会去把自己的脸整容一番来应对未来的袭击吧？所以上面罪使们的照片只能作为参考。
但赵息是中途参战的，所以这整容方面应该没有什么必要。
那么那四个罪使是否有可供参考的特征呢？
只能纳入参考，随后谨慎行事吧。
同时那些“使者”真的就是“使者”么？也许和自己一样携带了普通人类……
黑发白衬衫男，身边有两个跟随者。
银发外国男性，身边有一个跟随者——恩……那不是之前在卖饮料的地方遇到的人么？
黑发的热裤女，身边有一个跟随者。
黑发的壮实男性，身边有一个跟随者。
因为是在中国，所以大多数都是亚洲人么？
整容成亚洲人的可能性很小，毕竟面容即使可以改变为亚洲人，但是中文不同于英语法语等语言，它的学习难度极大，而且由于中国地域面积的缘故，口音也很难伪装。
普通的罪使依赖使者进行翻译的可能性很高。
况且圣战是以冬奥会为背景进行，到时候外国人会来很多，也没必要做这种无用功。
“对了，那个银发的外国人当时是怎么和你勾搭来着？”赵玖好奇地问道。
“他说‘小姑娘，还是不要做这种事情比较好’……大意是这个，但是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啊。”陈子雯用手捏住自己的下巴后思考了一会，之后对着一旁的空气说道，“对吧？真不知道他有何居心！”
这算是心理疾病吧？
三人看着陈子雯，心里同时想到。
不过这个信息很重要，其余的三个人都是远远地看着她，然后叹了口气——这个可以理解为开启罪域后没找到目标的表现。而这个银发男却直接就过来搭茬，所以并不能将其未使用过“罪域”的可能性排除。
正当三人准备再次寻找目标的时候，人群内却熙熙攘攘起来，对于异常格外敏感的赵息立刻命令李鸢抓了个人去问问。
得令后的李鸢立刻表现出了做事效率极高的一面，只过了几十秒的功夫她就找了好几人询问情况，在综合了所有人的信息后几人方才明白：前面有人似乎犯心脏病了，现在正有人打急救电话呢。
在完成任务后李鸢有些期待地看了一眼赵息，但后者却完全无视了她的小动作，反倒是在另一些方面有些意外的玻璃心起来。
“妹子找人问话就是比汉子方便。”同样找人问话却被拒绝的赵息心里如此感叹。
等等……心脏病？
从这个词语里嗅到某种气息的赵息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赵玖几人的身边，在孙素靠近人群的聚集处后，她用力从人墙间的空隙里挤了进去，而在完成了这些步骤之后，一头大汗的他便看到了一个男人横躺在人圈中间。
男人的身边还有些许褐色的呕吐物，一旁的人们纷纷拿出手机拍起了照片，上传到朋友圈和微博等处，围观的众人带着或多或少的幸灾乐祸的笑意。
心肌梗塞，或者说是“急性心肌梗死”。在病症出现的瞬间可并发心律失常，休克，以及心力衰竭，在欧美属于最常见的疾病之一。
赵息在得到这个病名后还特地去查了一下，网络数据显示：光是美国每年约有150万人发生心肌梗死，而中国在近年来呈明显上升趋势，每年新发至少50万，现患至少200万……看来那个神挑选这个作为死因也不是没有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