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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本称不上“战斗”，甚至连“虐杀”都不算——至少虐杀还能看到对方惊吓恐慌的表情。
当赵息在罪域里取掉对方的性命后，那位罪使最后留下的表情居然是“释然”。
脱离罪域回到现实后，他取下了对方的眼罩和口球，初次暴露在赵息眼里的那张脸不知为何在他眼里……看起来又痛苦又轻松。
“已经死了。”李鸢确定对方的鼻息消失后继续说，“陈子雯怎么办？这个房间要是被警察搜查到的话，我们来过这里的事情也会暴露……要故意制造事故后再使用【常识变更】掩盖现场么？”
“陈子雯的话，杀掉就行了吧？”赵玖伸手提议，表情和之前讲荤段子时一样轻松，“制造窒息假象的话，我可以事先掐死，这样【常识变更】后也不容易被识破。”
这对于罪使而言应该是最稳妥的办法了，毕竟消灭掉与自己交集过多的普通人对于他们而言是最快捷也是最方便的手段，而使者的任务就是尽快让他们养成这样的思维模式，因此“人道主义”的思考模式也一样不适用于大多数使者。
如果说一个罪使非常冷酷无情的话，很大程度都有使者的一部分原因。
“……杀人的话还是免了。”事实上赵息本来想同意赵玖提议的——虽说原本他就想杀人灭口，但就这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看……
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不能是那么儿戏的事情啊。
“诶诶诶诶？不杀掉吗？她可都看到我们的脸了哦？！难道主人你是那种对和自己搞过的女人会心存仁慈的男人？！呜哇？！主人你是这么轻浮的人的吗？说好的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呢？！”赵玖大呼小叫起来。
赵息转头看了一眼赵玖，虽说这个家伙嘴上咋咋呼呼的，但眼里却都是那种奇妙的、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神色——就像是看穿了什么一样。
“我有自己的考虑。”赵息扭过了头不再多说，“待会赵玖你使用【常识变更】篡改一下陈子雯的记忆，把有关于我们的记忆全部抹去。”
“诶？！真的这么打算的啊？”赵玖停止了自己夸张的表演，取而代之的则是显得有些失望的表情——简直就像是猫看到了无聊的饲主一样。
“我警告你，别自己下手了。”赵息想起了什么，连忙对着那个准备走出房间的使者提醒道，“待会陈子雯要由你把她带到我面前来，明白了么？”
“……啊啊啊，好好好，主子说啥就是啥！行了吧？咱们这些当奴才的哪能违背主子的话呀？哎呀小的的忠心天地可鉴，怎么会随便私自下决定呢是不是？”赵玖扭过头来笑嘻嘻地继续说，“那我现在就去帮您解决后事喽？一会儿楼下见！再了个见诶嘿！”
房门被赵玖猛地拉上，留下了赵息和李鸢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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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命，两条命，杀得多了就不算命；死一次，死两次，死得多了就不在意；世间万物不长久，啦啦啦、啦啦啦……”
哼着奇怪调子的赵玖迈着轻盈地步子踏入了之前赵息和陈子雯颠龙倒凤的卧室，而当她看到那个准备拿碎掉的玻璃割断绳子的努力身影，这位使者连忙跑过去一脚踹在了她的脸上。
“反正不杀你就行了，脸上添点伤应该无所谓吧？”赵玖伸手躲过了陈子雯手里的小玻璃片，“用玻璃割破绳子你也得有足够的时间和力气才行哦？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吧？”
赵玖骑在陈子雯背上，伸手将她的脑袋死死按在地板上。
“而且啊，我很讨厌你这家伙哦？”赵玖轻笑着俯下身，“之前你居然让我在主人面前丢了那么大的脸呢？”
“咕……”陈子雯咬着牙，“你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嗯？你不记得了？啊……你还不知道呢。”赵玖说着说着，那张脸也因为回忆而变得格外窘迫起来。
本来昨晚的一切都应当在她抱住陈子雯的瞬间就结束来着，但关键时刻她的能力却没有生效——虽说主人至今还没有对这一点发出质疑，但赵玖自己心里还是非常介意的。
而如果连这种价值都失去了，赵玖觉得自己和主人之间的距离又会拉远了吧。
想到这一点，她手上的力气就更大了。
“别杀我别杀我！什么事都可以谈，不是么？”陈子雯很显然误解了赵玖的动作，“我们先冷静一下！”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认栽了。
“谈谈？”赵玖笑了笑，按着对方脑袋的手也逐渐虚化，“人家和你可没什么好谈的呢？因为待会咱们就是路人喽。”
“什么？”陈子雯一头雾水。
“【常识变更】启动，记忆操作开始。”熟练地将手伸入对方的大脑皮层之上后，操纵着对方记忆的赵玖还有这余韵开小差。
而当她看到了那个被随便揉成一团丢在墙角的湿漉漉的床单时，其上的一些暗红色立即吸引了她的注意。
等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陈子雯，我问个问题，现在立刻回答我。”
“是。”处于【常识变更】影响下的陈子雯理论上是无法说谎的。
“昨晚和赵息在一起时，你是处么？”
“……不是。”
赵玖被震住了。
等一下，那那个床单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等等？我昨天也没上头过去一起玩啊？难道说……不会吧？
莫非这一次行动里，我才是最大输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