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不就穿这条裙子吧？”
十一月初的某一天，安曈在她的房间里抱着几条秋季长裙，可她迟迟无法从中选出想要穿的。
到了深秋空气已经比原来干冷了许多，穿长裙如果里面再搭保暖丝袜的话，安曈感觉还是挺美观和舒服的。
“可是……”
安曈动摇地扫射了一眼衣柜里挂着的短裙。
那天林拓被洛丽塔少女勾去视线的画面，在安曈脑海里挥之不去。
安曈虽然以前是男生，但女性的激素使得她开始变得犹豫不决，她知道，每个女生一定都会遭遇这种抉择不出该穿哪条裙子的日子。
她想被注意，想被不一样的眼光看，但又不想被色咪咪的盯着，决不允许林拓当着她的面看别的女人（因为她潜意识里已经觉得自己就是女孩子了）。
说到底，雌性激素完全影响了安曈的思维。
“…………”
安曈抱着裙子失落地躺在了床铺上。
当然她也不是非得林拓时时刻刻注意到她，安曈用她的男性思维思考一下就可以变得无所谓。因为她知道林拓就算看别的女人也不会抛下她。
但安曈毕竟是女生，或者说，在她心目中的女生都是有所谓的。既然她无所谓那为什么不穿男装呢？想到这里，安曈就觉得不能在穿搭上随意应付。
这就是女人的自尊心吗……？
这一天，安曈从早上挑选衣服开始直到出门前，她的脸颊两侧一直都留有神秘的余韵。
•
叮咚。
“来啦来啦～”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咔嚓。
叶欣将门打开后，“咦？”
“……（害羞）”
她就看见了将双手捏在裙子前，一副难掩羞涩模样的安曈出现在眼前。
“咦？安曈？诶诶诶～真是好久不见呢。”
“叶子姐，给我五分钟。”
“？？”叶欣还没来的及嘘寒问暖，安曈表明来意后忽然严肃地捏住了叶欣的手，一言不发地把她拉进了客厅。
“不、不用这么着急哦？”
虽说叶欣在家里也有不少家务要做，但面对安曈的到来也就不能有失远迎了。她笑了笑从冰箱里取出了些茶叶，
“先喝杯热水吧？”
“才不要……”
“女生喝热水对身体好。”
她给已经毫不客气坐在了沙发上的安曈倒了杯茶水，一边开口：
“叶楠不在哦，他和朋友出去打篮球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搞的连游戏都不玩了……一直在废寝忘食的学习和锻炼。”
“他就这么优秀吗……”
“什么？”
“没、没什么，最近倒是有考试之类的。”
安曈笑着糊弄过去。
好在叶欣一直不怎么关注叶楠的成绩，不然现在叶楠连奖学金都赚了一大堆估计得把她吓坏了。
倒也好。因为叶欣看起来挺开心叶楠变成这样的。某种意义上来说，安曈该替姐姐感到高兴才是。所以，安曈还是对真实身份这件事难以开口，有点失落和嫉妒。不过安曈今天来见叶欣不是为了这个。
“叶楠不在也好。”
到这里，安曈才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她接下来要说的这些话，绝不能被男生听见。
叶欣找到位置坐下后，她发现安曈突然陷入了沉默。
安曈看了看叶欣又捏了捏长长的头发，终于，她用试探性地目光发问了。
“叶子姐。”
“嗯？”
叶欣点点头。
“我……”
安曈很憧憬似的看着叶欣。
“怎么了啊？”搞得叶欣都有些难为情了。
安曈的眼神依旧暧昧。
因为以前安曈也像这样和姐姐面对面坐着嘛。虽然现在改变了身份，但那份心情却别无二致。
而且，比起原先那种【弟弟对姐姐的憧憬】来的更为纯粹，两人之中多了几分【女生间的有爱与理解】。
安曈偶尔回想起当时「老姐！老姐！」喊着的日子，总觉得好羞耻，她优雅地把手踹在腿上，说：
“叶子姐，我有……有一个烦恼。”
“烦恼啊，虽然不知道我能不能解决，不过有就说说看吧？”
话说回来，除了脸上显而易见的困扰外，安曈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明明着装只是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头发也只是比原来长了一点点，说是女人味的话安曈更多的少女感，但总觉得，她更像个女孩子了。就像初中时的女汉子到了高中开始留长发后，各个方面都开始变温柔了那样。雌性激素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呢。
“唔……”
安曈捏紧了裙子，把腿夹的密不透风，她郑重地看向了叶欣，似乎仍不知道如何开口。
搞得叶欣都紧张起来了，以为会发生什么想不到的事。
又像是犹豫了一会，最终安曈艰难地开了口：
“叶子姐，那个那个，一般男生……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诶？”
诶诶诶诶诶诶？
叶欣总算明白过来了，难怪安曈从进家门开始就面红耳赤……
这孩子……明显是恋爱了吧！？
“……”
安曈娇滴滴的低垂着脑袋。
叶欣“唉”地小叹了一口气。是之前见过面的那个叫做林拓的男生吗？
不会吧，走到现在两人都没有结成男女朋友关系吗？看安曈的模样，她也是急不可耐才会让叶欣出谋划策的吧。
恐怕两人还处在那种时期吧？
相互喜欢却又不敢说破，一直难以对眼下「恋人未满」的关系做出改变，却又对恋人的身份充满向往和担忧。真是拿你没办法呢……
“咳咳，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叶欣觉得，虽说这只是女孩人生中会碰上很一般的烦恼，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大难题，但对感情涉世未深还在初恋中的小姑娘来说，弄得鸡飞狗跳也没办法。嗯，就让大姐姐来好好替她解答疑惑吧。
“我懂了，是让安曈的那个心上人意识到「哦？怎么感觉你今天有些不一样呢？」是吧！”
“也、也不是啦……不是心上人。”
安曈摇晃着脑袋，闷红着脸双眸惬意地嘀咕着。
“不是心上人？”
“嗯。只是……想和他呆在一起。”
结果，叶欣露出了「这丫头真可爱」的笑容，
“这不就是喜欢吗？安曈需要端正喜欢一个人的态度才可以做到让他也注意到你喔～”
“喜、喜欢？唔姆……”
安曈再次埋下了脑袋，把手塞进了大腿缝隙里搓了搓。
女生喜欢男生自然是很正常的事。
但安曈，她毕竟曾经是男生。比起安曈觉得是一个女孩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她却更倾向于只是同性恋那么简单。因为就算她变回男生，她的性取向也不一定能还原了。
所以面对姐姐时，安曈才一整天都畏畏缩缩的，可是她又很希望叶欣能接受她理解她，这样她就有勇气去做一个真正的女孩子了。
然而叶欣笑的那么欢，就和真相来临前的假象一般，到这里安曈真的有点绷不住了。
•
就让我们来步入主题吧。
叶欣抿了一口变温的茶水，眯眯眼地盯着一脸迷惑的安曈。
“咳咳，那既然安曈小妹想要那个「还不是心上人」的人注意到你，那么就得从了解他的喜好开始吧？”
“喜好？”
对此，安曈好像是了解一些。
林拓的生活中最直观可见的喜好，那就是二次元中的女孩子了吧？安曈其实不太理解，那种东西根本就不是活物，顶多也只是几个女演员配的音，喜欢也得不到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但要放到三次元来说还能保持不变的，林拓最喜欢的，那就是好色了吧。
这个安曈不知道该怎么和姐姐说，总不可能告诉姐姐“你的弟弟”现在整天被林拓馋身子吧。
“他、他是个宅男。也是个……迟钝的，暖男。”
安曈能以惬意地语气透露出来的只有这些了。不然想起林拓别的方面那蠢样，她会发火。
“就只有这样吗？安曈的择优对象似乎有点普通呢……”
不过没关系噢，对叶欣来说这些也只是小问题。对性取向正常的男生来说，女生的某些部位才是受欢迎的关键。
叶欣凑近盯着安曈的打扮（被注视着的安曈：“难道是我的胸和屁股么？”这方面她只有男生的思维。），叶欣将手抵在下巴考虑了一下。
“嗯……安曈的头发是银色的，十分醒目，这一点毋庸置疑绝对受欢迎。”
“这、这样啊……”
“我可以了解一下安曈心上人的身高吗？”
“都说了不是心上人啦……他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吧？”
“喔喔。一般来说这么高的男生都会喜欢比自己矮一些的女生呢，但将来结婚后为了孩子的身高着想，也不能太矮，安曈的身高完全合适呢。”
“呃……结婚什么的。”
那个暂且不提，安曈倒是对自己的身高越来越自信，她现在已经把攀比对象改为女生了。
“至于安曈的颜值啊身材什么的，恐怕全上海也找不出一二吧。只有最关键的那一点，也可以说是安曈身上唯一的缺点。”
来了来了。是什么安曈心知肚明。她就不劳烦叶欣这个E罩杯的人说她的不好了。
“叶子姐，我知道我胸小……”
“哈哈，没关系哦，说到底也只是美观程度罢了，安曈的颜值可是无可挑剔的。就算胸是掉分点，嘻嘻，那安曈身上不也有比胸更诱人的地方吗？”
“唔咿！”
安曈夹紧了才放松下来的双腿。所以说，安曈没有被车水马龙过，才是一个男人最喜欢的吧？
叶欣的意思自然是，“是一个女孩洁身自爱、温柔端庄，才让男人为之轻狂啊。”
说的安曈都不好意思了，她其实连女人都不是……
“可是，就算我有这些他也经常会看别的女人。”
“每一个女生都是这么想的不是吗？”
“但我就是，就是希望他……”
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安曈已经是雌性激素上脑了，她也不管男人的底线了。
“就是不希望他看别的女人。”
叶欣浅笑着。
在她看来，「还不是心上人的人却又希望他注意到自己」，也就证明只要那个男人对安曈强势出击，安曈自然也就欣然把他当成心上人了，由此可见林拓迟钝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安曈着急也有道理，到底已经落后青少年平均第一次（15.9）的年纪了。
“那就最基本的，通过改变服装让他意识到你的心意吧？”
“服装？果然……还是得打扮自己么。”
其实安曈也不是不知道如何引起林拓的注意。
比如超短裙啊吊带丝袜什么的，安曈一清二楚。可是那样，安曈不等同于用下半身来引起林拓的注意了吗？她好歹以前也是男生，有种「屠龙的少年终成恶龙」的感觉。她不奇怪林拓还奇怪呢。
不过安曈确实没有好好打扮过自己，好歹是女生，稍微在服装上做出点改变，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吧？
“那……叶子姐，有没有什么，男生通常喜欢看的，但是又不暴露的衣服？”
不暴露的是至少要能遮盖住大腿一半。安曈不希望她沦为那种得靠下半身吸引人的女人，这里也含有一点安曈身为男人仅存的自尊。
叶欣想了想，既然要走保守风格又能让人眼前一亮的，
“嗯……既然到了秋天，外穿的丝袜是必备的。安曈有没有试过短裙搭配风衣？那样的话看起来时尚而且更成熟。”
“成熟么……？感觉他可能更喜欢青春可爱一点的吧……”
安曈无法抛去林拓有萝莉控的嫌疑。
“那就穿个jk加白丝，然后踏滑板会显得很有活力？我见好多年轻的女孩子都这么穿。”
“可是秋天实在有点冷……”
女生穿个jk短裙，再搭配白色的过膝袜，露出绝对领域。这么看来还是挺不错的，安曈以前也喜欢看这种妹子，因为实在是很s嘛。但是穿她身上，那就难以苟同了。
顺带一提，穿jk每走一步大腿就会触碰到裙摆，就连遭遇空气的感觉都是舒服的。而那裙摆最松松垮垮的时候就会向里凹陷，下面是绝对空空的才有女生的自由自在感。
“好吧，那也不是非得穿短裙才可爱，或者可以尝试一下紧身裤搭配贝雷帽，可爱又淘气？”
“穿裤子太不方便……”
至少对于女生来说是这样的。
说到底，安曈也一直拿捏不准她适合的风格，到底要走可爱系还是成熟系的也没人告诉过她适合哪一种。好难选啊……不过，她还挺喜欢姐姐的穿搭的。
但她这个年纪，总不能直接走贤妻良母的路线吧？
“唉……”
这样那样也不行，叶欣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无奈地看着安曈。
安曈啊，就是因为她太了解男人，所以在穿搭上都没有自己喜欢的风格了。
叶欣无奈地说道：
“那既然安曈如此犹豫不决，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喜欢他呢？”
“什、什么？喜欢！？”
恋爱的决胜技巧，那就是表白啊。
叶欣好想告诉她，你可是安曈耶，根本就没有男生可以拒绝你的石榴裙好吗？
“唔唔……都、都说了还不是心上人，我只是对穿搭开始感兴趣了而已。”
把话说到这个份上结果又来了这样一句。
安曈小姐姐请肯定下来后再来寻求同性的帮助好吗？
叶欣心想，总有一天安曈会明白其实喜欢一个人是多么容易的事吧？
安曈今天算是空手无归了。
•
“安曈小姐，看你挺开心的，刚去我家干嘛了？”
安曈离开姐姐家回去的途中，碰上了正抱着篮球迎面走来的叶楠。
他向安曈招了招手，安曈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两人同路走了一会。
前段时间两人因为身体互换导致了各种矛盾，叶楠还把安曈弄哭了。但随着生活逐渐归与平静，叶楠和安曈也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他们不计前嫌，现在两人是普通朋友关系。
这两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是把性别置身事外的，他们不分男女也对彼此没有好感。但是，却是对对方有认同感的异性盆友。
走在蓝天白云电线杆的小径里，安曈迈着肉腿，她半眯眼斜过视线说道：
“这么说，你最近好像很努力，各种考试都和开挂一般冲进了全校前几，连下学年的学费都全免了。哼，看来我身体的智商上限还是很高的嘛。”
“思维能力是比原来高了。但是在艺术上还有理解能力上比原来弱了不少，不过情绪更稳定了一些，你呢？”
“呃，竟然还问我「你呢？」”安曈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她愤愤吐槽道：
“好处你已经全说了，坏的全在我这，你估计连姨妈的感觉都不记得了吧？真轻松呢叶楠。”
“……”
“而且一下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又容易受外界的侵扰，我都不知道我会不会挂科。”安曈拼命地对始作俑者吐槽着。
最重要的是在雌性激素的作用下，安曈还变得多愁善感，动不动就脸红流泪，超喜欢被人关心，这才是让人头疼的。
当然，倒、倒也不全是坏处，适应做女生后，安曈现在蹦蹦跳跳都不觉得尴尬了，而且还能穿漂亮的小裙子。这种话不说也罢。
然而打破安曈歪理的，是叶楠一针见血的回答：
“不，你学习不好，是因为你把脑子都放在谈恋爱上了。”
“诶？我？这、这，女生就是这种生物吧？”
安曈无力否认。
安曈不想否认她的确已经无心学习了，什么未来的目标梦想早就抛之脑后，她满脑子里都只有酸甜的恋爱。但是，在雌性激素的作用下这没办法的吧……安曈为自己的女性权益维护道：
“反倒是你，六根清净，一心只读圣贤书。除了我姐姐谁会喜欢你这样的男生？”
“作为弟弟首先要满足姐姐。”
“那个，不要得寸进尺好吗？”安曈死鱼眼地盯着叶楠。
“没办法，毕竟你姐姐现在眼里也只有我，我自然要做的更好。”
“哼。”安曈只是微皱眉头移开视线，反驳道：“你要这么说的话，倒也没错。不过总有一天，我也会让姐姐接受我的，到时候，我做你的二姐如何？”
“……”
面对安曈叉腰点头趾高气昂的要求，叶楠沉默了一会后，认真地回答道：
“安曈，你变温柔了呢。”
“唔吚！”
就像是被击中了要害一般安曈按住了胸口。而叶楠就像看待青春期到来开始害羞的妹妹一样看着她，断言道：
“果然，和林拓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意识到做女生的好了么？”
“（脸红、脸红）”
叶楠面无表情地盯着安曈被黑丝包裹着的腿，以及他通过肉眼就可以看出，安曈特意穿了大一号罩杯的胸脯。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果然是这样，就现在看来你已经完全是女生的感觉了，终于下定决心去成为我了么？”
被叶楠那么说着，安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脸红反驳道：
“什、什么叫成为你？你不也活出了自己的人生？现在在篮球社里最受女生欢迎的人就是你了吧？你不也完全变成男人了？”
“可我没有喜欢女生喔。”叶楠振振有词地回答道。
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吧……？安曈无奈地歪着嘴，她问出了很在意的一点，
“那你不会变成男生后还喜欢男生吧？不要让我姐姐担心可以吗。”
“……”
对此，叶楠并没有回答安曈的问题，他似乎想到了别的什么更重要的东西。说道：
“关于你身份这件事，我觉得你是时候告诉姐姐了，我也希望一家团聚。”
“呃……切，现在还不行。”安曈强烈拒绝道。
且不说姐姐，安曈自己都没有准备好，要告诉姐姐她现在已经喜欢上了男生，而且准备做一个真正的女生了，这种事啊……她还是很担心姐姐一下子犯心肌梗塞，这种事情还是得从长计议。
“所以还需要你替我再扮演一会，最好重新找个女盆友别让我姐担心。”
“女朋友么……”
“当然夏椛就算了，你不能和她在一起。”这方面安曈也有自己的看法。
一提到夏椛，安曈便明显情绪没原先那么开朗了。
叶楠见着安曈那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却道出了直率的话语：
“对我来说，只要安曈你好好的就行了，我不想找女朋友，只想保护你，就像你当时冒着危险拯救我一样。”
“叶楠，你不会还对我……？”
安曈刚想回答叶楠便立即转移了话题，
“安曈，我发现，你和我一样都变成扑克脸了。”
“咦？啊，是啊。”安曈取出镜子对自己照了照，对叶楠的看法表示赞同。
因为用这副身体经历了不少的事情，看淡了过去历经了危险，就会发现表情这种东西很容易给人破绽。作为一个女孩，安曈得时刻保持警惕。
她感叹地说道：
“我们两个是越来越像了，对待很多事情，我也觉得自己越来越乏力，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女生没以前那么勇敢了。”
“安曈，我觉得你和以前的我一点都不像。”
“嗯？”
“除了你也是安曈这一点以外，你至少很乐观，而且不需要叶楠的保护。”
“往事就别提了……”
对于叶楠那个时候在天台上救了安曈导致了两人灵魂互换这件事，安曈觉得过往不究，人也不能泥泞与过去。
非要说是谁拯救了谁的人生，安曈只觉得大家各自安好就行，毕竟身体受之父母，只要对方能好好善待自己的身体能过的好一点，倒也能不留遗憾了。
而安曈已经全心意地把安曈当成了自己，她享受着这个身体的喜怒哀乐。
两人走了一段路后，快到家了，两人共同的家，安曈便不自觉地在这里驻足。
她意味深远地看着这个充满儿时回忆的地方。
因为她每次远远地看着家门时都会犹豫，每次回家都和外人一样，都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
叶楠仿佛读取了安曈眼里的感情，他询问道：
“安曈，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诶？啊，不……讨厌吧。那你呢？和我互换身份后你后悔吗？”
“……”
叶楠沉默了一会后，他才说道：“我的话，看见你开心我也就安心了。”
“差不多就行了吧……”
安曈不太理解叶楠的行为，他似乎又没有明显想要追求安曈的意思，却一直说着想要保护她。
既然他如此在意这个身体，安曈也有自己的疑惑。
“叶楠，问你个事。”
“？”
“你……你现在还是处男吗？”
“……”
安曈就知道叶楠会露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表情，所以安曈还是害羞了。就算把叶楠当男生这种话也绝不能说出口啊。
“算了，当我没问。”
“等。”安曈刚要转身离去，对安曈的目的了与心底的叶楠回答道：
“安曈，现在你才是安曈，你的感情和人生都可以由你自己决定，如果你觉得有必要，便好好去对待你自己与你喜欢的人吧。”
“诶……”
安曈有些惊讶，呆呆地点了点头，得偿所愿地回答道：“我明白了。”
本以为把话说到这里差不多就可以告别了。
“安曈，离安提尔远一点。别的事情，你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唯独这件事。”
“……？”
叶楠忽然意味深远地道出了这样一句话。让安曈有些意外，可是，也许也有他的道理。安曈顿顿地点头答应道。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