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少女拎着犯迷糊的小女孩,一把丢到软乎的垫子上,另一位稍显年长的女生从屋子里跑出来,拿着毛毯往小萝莉身上一盖,很是安心地拍了拍自己气势磅礴的胸口。
“呼,总算是带回来了,这样的存在也是十分不多见呢。”大姐姐朝着径直往屋里走去的少女喊道:“小柚子!不要碰到其他东西了喔!你身上的味道比较独特呢!”
“哼。”被称作小柚子的少女瞬间紧了紧拳头,扭头狠狠瞪了大姐姐和地上的萝莉一眼,“要你说。”就算是生气也是平平淡淡的语气,如果不是看那双快要喷火的眼睛,还以为少女心态平和得很。
柚音,这就是少女的名字,没有姓,或许说姓柚?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姓什么,自己从有记忆开始认识的人就只有那位现在正逗弄着萝莉,名叫柚樱的姐姐,仅比自己大了五岁。自己是被柚樱捡回来的,地点就是这座山的山脚下某个小亭子边上的水渠里。
当然,小水渠里没有水,有水的话柚音就会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悄然离开这个世界。而当年未满六岁,独自一人上山的柚樱爬山爬到三分之一的时候,突然看到那个灰秃秃的水渠里有一块粉白花布包裹着的东西。
然后好不容易爬了三分之一的山就这么废了,柚樱好奇地跑到水渠里,抱起了小小一只的柚音。小小的女婴,睁着好看的大眼睛盯着天空,不哭也不闹,脸上没有表情。可是在柚樱眼里看来,这样还不如哭着来得好看。
“你也是一个人吗?”柚樱拍着女婴的小脑袋,这样的举动吸引了女婴的目光,那道单纯却不含任何杂念的视线直接戳进了小柚樱的心里,“那你就叫柚音吧,做我的妹妹,我们俩一起过。”
年仅五岁的小女孩背着轻飘飘的女婴,愣是在这不陡也不高的山路上耗了大半天,直到爬到山顶,柚樱环抱着女婴累得躺倒在地上,指着前面老旧的小神社说道:“那就是我们的家。”
把衣服脱下来,刺鼻的怪味让柚音好看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将揉成一团的衣服高高抛起,同时修长的手指一弹,点点火星迅速向上飞起,遇到下落的衣物瞬间变成火浪,眨眼间连灰都没有剩下。
衍生能力【火刑】。
有一说一要是被柚樱看到绝对会揪着自己的屁股一顿狠打,但是有轻微洁癖的柚音是受不了在垃圾桶里泡了那么久的衣服的,她宁可重新买,反正也不差那些钱。
小时候柚樱基本上没有什么钱,只能靠着老一辈的几位老人前来祈福时留下一点点钱财,这些爷爷奶奶并不富有,但却是年年到了固定的时间点都会来神社,平时也是神社里的常客。神社里没有供奉神像,祈福用的签和各种符都是柚樱自己做的。
那些老人眼里全是藏不住的愧疚与爱怜,几乎是倾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希望能让这两个孩子过得好一些。甚至还有老妇人把自己儿媳妇的母乳偷偷带上山,就这样一点点把小柚音拉扯大。
柚音有记忆的时候,这些老人们已经很难再爬上这并不算高的山了,每次柚樱想要拒绝收下老人们的东西时,总会有老人热泪盈眶地抚着两个瘦弱的孩子喃喃道:
“这是我们欠你们的,还不清啊。”
柚音听不懂,柚樱也从来不说,不说就不问。后来柚音长大一点之后被柚樱强制送去了学校,那估计用尽了老人们所有的能力。本来就不被下一代理解的行为更是找到了禁止的借口。
直到现在,除了柚音,几乎没有人再从山路上走过。
柚樱几乎不下山,但是柚音不仅天天得往山下跑买菜买其他东西,甚至还得上学。背着自己的姐姐,柚音甚至做了好几份兼职,每次轻描淡写地带回让姐姐吃惊不已甚至闻所未闻的东西,都是柚音打工到深夜才换来的东西。
【镇压】的工作反而成了自己做兼职的借口,不得不说感觉有些本末倒置。但事实上在科技那么发达的现代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的东西,不是说好了建国之后不允许成精吗?
有是有,少得可怜,但一旦有都是比较麻烦的存在,像昨天那种蠢得不行的只是极少数。
热水从头顶洒下,逐渐朦胧的环境里,能依稀看到碎成珍珠的水滴。流水从少女白嫩的身体上滑过,挂不住水,聚不成滴。似乎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工艺品,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少女都呈现出一种窒息的美。
“呲溜。”细微的声音响起,几乎可以混在水声里听不见,但还是被柚音敏锐地捕捉到了。打了个响指,周围的雾气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包裹住柚音全身上下,只能见到完美的轮廓,仔细看却什么都瞅不见,若隐若现反而更增添了致命的诱惑。
滴答,在白色的雾气与透明的水滴中,从天花板上滴落的那一滴猩红的液体格外显眼。柚音拳头握紧,羞愤一瞬间在心中爆发。
衍生能力【冲击】。
往上一跳,柚音能轻松够到天花板,无形的劲力隔着那层天花板狠狠地打了出去,天花板完好无损,却响起木头断裂时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女生的尖叫声。
神社某处的屋顶破了个洞,一道人影飞出来一头扎进草丛里。空阔的台阶上某只迷糊萝莉舒服地翻了个身,还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放了个带着火药味的屁。
“姐!姐!”柚音裹着浴巾气冲冲地跑出来,一把扯出草丛里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柚樱,鼻血倒流回她的小琼鼻里,给呛醒了。
“好白,好大......”晃了晃脑袋,柚樱还不知道自己在嘟囔着什么让人火大的糟糕语句,“嗨嗨,人是害羞了点,但这不是没伤到姐姐嘛,嘿嘿......啊我丢!小柚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柚音拳头握紧,一把揪起某个涩涩的姐姐,对准神社屋顶上的洞,一拳又把柚樱给送了回去。尖叫声由近及远然后戛然而止,柚樱飞翔的轨迹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开口向下的二次函数。
当然柚音没有忘记落地保护,要不然不管是人是鬼挨一下都得没掉半条命。
“妈妈,你看!是流星耶!山顶上有流星!”似乎是从哪里赶回家的带着孩子的大人从山下匆匆走过,小孩子偶然间看到山顶上的美丽曲线,兴奋地叫嚷起来。
“快走,不要大喊大叫的。”女人拉着孩子赶紧走过了山下,“以后不许靠近那座山,那座山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