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避难所突然流行起一种致命的病毒,柯斯叔叔带领着所有守卫瞬间控制了整个避难所,除了必要的人员以外,每个家庭都隔离在自己的房间内。但我从来没有见过患者什么样,甚至连一声痛苦的惨叫也没听到过,但守卫的解释是患者没有明显表现,所有非常可怕。我经常见到他们将难民区的人带走,然后再也没有回来,那里已经逐渐冷清了。
但从那时起,再也没有人饿死……
父亲已经离世3天了,但是我还是无法平静下来……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已经不在了,他养育我、教导我……我怎么也想不到,昨天还陪我入睡的父亲,第二天就再也醒不来了。
尸体被科研避难所的守卫运走了,虽然他对我说会拿去安葬,但我不相信……因为我父亲就在不久前我的9岁生日时,对我说到:“维莉,你已经长大了,从今以后你就不能再像小孩子那样天真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祖父是这个研究所的博士,也许你连天真的机会也没有……”,虽然我只吃过他们分配的肉干,但我敢肯定,这肉和书上的绝对不一样。
我孤独的在房间里过了一年,曾经还能够在被窝上感受到一丝温暖,现在……我感到整个世界都是冰冷的。那天……门外很乱,枪声、爆炸声、惨叫声、哭喊声……我害怕的将自己缩到床底,我害怕的捂住嘴巴,我像个孩子一样祈祷着有人能来救我,砰砰!他们来了,屠夫的屠刀开始举向这只羔羊了。我从幻想中惊醒,我意识到,我不再是那个在爸爸怀里的女孩,现在,想活命就只能付出行动。我看向房顶角落的那个通风管道,我跳起来抓住护栏,双腿蹬住墙面不断的向外拉扯,锋利的扇叶划伤了我的手,鲜血顺着护栏流下,刺痛的感觉冲击着我的大脑,我彻底意识到我还活着,活在现实里。我咬紧牙蓄势一扯,护栏终于掉了下来,我重重的砸到地上,护栏和风扇也跟着砸到了下来,我顾不上疼痛,钻进了通风管道。无尽的黑暗包围着我,狭窄、肮脏,看不到前方与身后,里面就像一个迷宫,我不知道哪才是出口,我刚从屠刀下逃脱,却又闯进了死神的迷宫,我越来越累,累到想放弃,手上的伤口越发疼痛,但我看不清,我想趴着闭上眼睛,就在这黑暗中结束,但肉体却顽强的坚持着,我不知道为什么……终于,我看到了光芒,前方有一个被啮齿动物咬开的洞,我难以置信有这么大的老鼠,大到我刚好可以从这个洞钻出去。我重重的摔倒地上,内脏剧痛,我扶着墙壁站起来,看到悬挂的告示牌上写着出口大厅几个字,我高兴的向前方奔去。避难所巨型铁门已经被腐蚀到认不出来,上面被炸开了一个洞,一束昏暗晕红的光束照射进来。我冲了出去,我挺着疲惫的身体,忍着身上的疼痛,我拼命的跑向外面,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如此疯狂,我终于离开了这个“牢笼”,看到了这个我幻想许久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的暗淡无光,一切都是那么的破败不堪,一切都是那么的危险重重……这个世界早已凋零。我也许并没有走出“牢笼”。
——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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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一个人影在厚重的迷雾中行走着,像行尸走肉一般,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的向前行走着。维莉逃出避难所时除了身上的衣服以外什么也没带。外面除了漫天的沙尘与厚重的迷雾外什么也没有,一片荒漠……核击之后寸草不生,绿色的踪影已经不复存在。
她出来后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城市的废墟,因为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维莉只好朝着那个方向前进。两天了,饥渴难耐的她倒在地上,风带着沙粒击打着她的脸庞,她不知为何走进了一片沙漠,这里的天气更为恶劣,天上飘着乌黑的雾霾,射到地面的阳光程橘红色,沙漠的如同炼狱一般,但因为大气削弱过强,她并不感到热,反而身体冷得打颤,她手上的伤口化脓发炎,连捏拳头都做不到。她太饿了,如果沙子紧凑些,她恨不得抓起来吃,她太渴了,可惜自己连排泄物都没有。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无力,视野中,只有从一个点向两边无限延伸的沙漠,根本没有什么城市废墟,只有坟墓。
♪野兽饿了,猎人怕了,它亮出利爪,他举起猎枪,一旁的旅人累了,放弃抵抗,野兽看向了旅人,猎人放下了猎枪,活着的活着,死亡的死亡♪
歌谣不知从何传来,维莉寻着声音望去,难民区的一个女孩依靠在窗旁歌唱,她听不懂内容,但奇妙的旋律让她难以忘记……就在她沉浸的同时,卫兵将她带走了。她看着被带走的女孩,心里有些同情,她看到女孩的嘴里似乎嘀咕着些什么……
意识拍打着苏修的身体,快醒过来……快醒过来!沙尘覆盖了她的半边身体,她惊恐的睁开了眼睛,但身体完全无法控制,只能虚弱的呼吸着,看着这个地狱一般都世界。
引擎的轰鸣声在她耳边响起,她正身处于一个战场当中,无数价轰炸机从上空飞过,投下雨点一般的炸弹。弹幕拦截器发射出长串的曳光弹,将天空分割成无数个小块。她爬了起来,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战场上没有一个士兵,只有无尽的炮击与轰炸。她所在的阵地已经溃不成军,只有个别几个智能武器还能运行。一个半边身体已经不在了的士兵撑坐起来,靠在反坦克堆上,用尽最后一口气,拿出坐标定位器,瞄准了敌方的作战部……几秒后,数颗导弹飞来,敌方的拦截武器向导弹疯狂的倾泻着,但最终,恶魔的果实终究落下了。
她再一次惊醒,连续昏迷两次的她,已经濒临死亡了,死神好像就没离开过她。维莉用力咬破了嘴唇,疼痛感终于让她清醒了一点,手指微微颤抖着,渐渐的,她感受到了四肢,感受到了无比的寒冷。她缓缓撑起身体,但大脑的缺血让她突然眼前一白,又一次倒下,她突然大吼一声,艰难的挺起身体,咬着牙,在沙漠上一点点的爬。
她要爬到沙丘的顶峰,这样她才能看清四周,虽然她压根没有期待四周会有什么,但有一种意识正在疯狂的激励着她,告诉她至少要到顶峰,告诉她至少不要停下,告诉她至少不要闭眼。
到达沙丘的顶峰,果然,如她所想,空无一物的荒漠。她想放弃了,她求着死神,带走我吧,让我脱离这个世界。但,那个意识此时更为激烈,站起来!站起来!站起来!她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腿,哪怕是疼痛感,赶紧让我站起来啊!!!
一望无际的荒漠中,一个渺小微弱的影子伫立着,她看着乌黑浓稠的云层,完全无法使用太阳作为方向标,她只好选择向沙丘的迎风坡方向走,她正在与死神进行赌局,她押上了一切。
“我想活着……我只想活下去……”此时,她的心里只想着这句话,那个意识,就是她不屈的求生欲。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雨滴打在她身上的瞬间,强烈的灼烧感传来,无比刺鼻的味道充斥着,她脱下外套和裤子里的一切衣物,尽可能的覆盖住身体。雨水浸透过衣物,侵蚀着她的伤口,如同断手一般都疼痛。
雨越下越大,衣服已经无法抵御了,她的皮肤感到极度的不适。她的眼睛如同死人一般,连眨都不眨,呼吸声极度虚弱,走路摇摇晃晃,可能下一秒她就即将倒下。
模糊的视线中,一片空白,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身体盲目的向前走着……一道刺眼的光闪烁着,她模糊不清的意识突然惊了一下,她惶恐的吸气。
“保持清醒啊!”她内心喊到。
那到光再一次闪到了她,她揉了揉眼,震惊的看着,那是一片海,一望无际的海,沙漠尽头的海。海水完全是肮脏的黑色,岸边有些许战争遗迹,她刚抬起腿,准备跑向其躲雨时,却身体一软,顺着沙坡猛的滚了下去,她疼痛的捂着胸口,每吸一口气,都有剧烈的疼痛感。她撑起来,看到自己滚下来的路径上有一个水泥棱角,也许自己正是磕到了那里。
正巧,雨水将水泥棱角旁边的沙子冲开,顺着棱角的边流下,逐渐的,水泥棱角的本体浮现了出来,她爬起来,拿起旁边的一根铁管,上去挖了起来。
一个标志渐渐的浮现在眼前,虽然经过百年的侵蚀,颜色与形状基本消失,但她依旧可以猜出,这是一个军用建筑。手上的伤口再一次发痛,她用力的掐着手腕,她无比的痛苦,但她不能停下,她用脚也得继续挖下去。
不顾腐蚀性雨水的伤害,她疯狂的向下挖着手上的伤口开始渗出淡红色的血液。终于,她挖到了一根液压柱,不知损坏了多久,它的材料已经完全无法识别了,但很明显的是,这个建筑是个地穴,而这里正好是大门,饥饿与口渴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看看,她将大门的顶部挖出,发现大门幸运的开了一个人头大小的缝隙,她拿起铁管卡在中间,用整个身体的力量去撬它,将其再撑开一点,用力过猛的她感到头晕眼花,但她还是瞎摸着的向大门内挤进去,如同看到希望一般,她猛的一蹬,终于掉了进去,不过因为大脑缺血,她无法做出任何缓冲姿势,就这样拍在了地上,胸腔如同烈火焚烧一般,一股猛劲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喷在了墙上,再后来才是强烈且无法忍受的痛觉,她呼吸声变得混杂,感到极度困难。
她擦去嘴边的血液,缓缓的爬到墙边,扶着墙一点一点的在地上挪动。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放缓,但下一秒竟是尘封性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大脑与肺腔,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味道如同毒气一般,她猛的吐了出来,但只有一坨坨的血液。她的肺部在呕吐时更痛了,如同死神正在拿着手术刀,插入她的肺中,再旋转几下,然后一点一点的、慢慢的、享受的将其剥成一片片。
她痛苦不堪的捂住胸腔,躺在地上,充满血丝的眼睛瞪大的看着天花板,无尽的黑暗……虚空。
“噗啊!!!”她两眼翻白,大口的鲜血喷出,胸腔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然后鲜血浸透出来。
无论什么时候,死神都从未离开过她,一直都是,无论她去哪,无论她进不进来,无论她逃不逃走,她早已是个死人。
鲜血顺着地面流淌开来,再顺着楼梯向建筑的内部流去,在地上划出一道鲜艳的淡红色,最终,到达内部的房间……整个房间内血肉遍布,物品架上、吊灯上、病床上……到处都是血肉,它们连在一起,如同恶魔的触手,将这里的一切分解开来,然后又与自己融合在一起。
这就是地狱。
◎3
新鲜血液的到来,让沉睡的恶魔苏醒了……它们发出地狱一般都红光,像真菌生物一样向着维莉生长去,然后将她包裹住,带到了内部……恶魔之母的面前。
一个果体的女性干尸被血肉包裹着挂在墙上,她的头发非常长,遍布了整个房间,四周还有大量的人骨围着,就像自己的护盾一般。被激活的血肉将维莉带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将近全部的血肉都瞬间干枯,将能量供给了她。
就在一瞬间,她的面容如同重焕新生,变成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拖到地上的金色头发、青宝石般的碧眼、还有一张男女通吃的精致五官。但身体还是血肉模糊、形状不定。
她正在慢慢的适应苏醒,摇晃的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我……还没死……”她悲伤的说到,眼泪滴下。
“让我死吧!!!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就让我一个人活着!!!为什么不能让我解脱!!!为什么!!!”她痛苦的怒吼到,嘶吼到。周围的血肉瞬间暴走,如同要炸了一般的闪烁,但她突然发现了躺在她面前的维莉。
“人……人?!还活着吗!!!”她惊讶到,她想靠近看看,但血肉将她包裹的同时,也禁锢了她,她用力的想要挣脱,但完全没有作用,血肉渐渐的连接上她的脑部……
“分解了她……分解了她……分解了她……”恶魔一样的声音在她脑中说到。
她眼睛通红,充满了血丝,牙齿紧咬,面部狰狞。
“分解了她……分解了她……分解了她……”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如同大脑里的蛔虫一般。
“停下……我不要……那种事情……我不可能做的!”她的意识奋力反抗到……无数的回忆开始涌现:
“呃!”她猛的惊醒,恐慌的大口吸气,眼神里充满了恐惧。逐渐缓过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堆融化了的肉块中,她的身体沾满了泥泞的血浆。
“啊啊啊啊啊啊!”整个房间内都是沾着血浆挂着肉丝的白骨,它们身上的制服已经完全模糊了。
“队长……塔萨拉……大家……都死了……”她害怕的缩起来,眼泪直落。
一阵骚动,那些肉泥和血浆开始慢慢的融合起来。她惊恐的站起来,拿起一旁的散弹枪,但却发现,这枪竟然在呼吸,枪内部的零件完全替换成了动物一样的组织,她吓得赶忙丢掉,但此时,血肉已经成型,迅速将她包裹了起来,与她的身体融为一体。
刹那,那些她昏迷时的记忆被唤醒……伴随着全面核打击的警报声,众人在防空洞里互相拥抱着哭泣,她坐在墙边,低着头,皮肤下发出奇怪的红色,穿着防化服的队长发现了她的异样,靠近询问她,但下一秒,她突然跃起,击碎了队长的面罩,然后扑倒了他,并将其杀死,众人惊讶的看着她,其他士兵们举起枪,对准了她,只见她爬在队长尸体的身上颤抖着……她竟然将自己融化了的肉滴进了队长的护服当中,然后一点点的将其分解……
“卡蒂斯大士!”一名士兵对她喊到。
塔萨拉流着眼泪,狠下心大喊到:“她已经不再是卡斯蒂了……射击!”
瞬间,无数子弹穿透了她的身躯……但,她却毫无反应,而是忙于将队长的血肉吞噬到自己的身体当中。无论怎样攻击,那些炸开的肉块都会自己重新融合进来。
“可恶的联邦……**妈的!操!**妈的人道主义!这是什么病毒!这**妈什么情况!”塔萨拉破骂到,但此时,卡斯蒂已经完成了吞噬,她站起来转过身……她的脸部已经融化了!衣服的袖口里也不断流出肉浆,轰!那些肉浆瞬间突起,像一只巨大的拳头般猛烈的将所有人砸碎,地上全是残缺的肉块与器官,就像豆腐一般,全部变得稀碎,然后加入到卡蒂斯的身体当中……
“杀吧……把所有人杀死……然后在分解掉,将他们全部变成你的养料……成长……迅速成长……哈哈哈哈哈!”卡斯蒂的意识完全被邪恶的声音操控了,她就如同木偶一般,被人吊起来摆弄。
几分钟后,防空洞内清静了……只有她一个人果着体躺在血肉模糊的血泊中……
那些回忆让她痛苦万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失控,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像其他患者那样融化……血肉与她融为一体后,将她挂在了房间的一面墙上,并设法保护住她。确认四周安全后,血肉开始将刚刚到能量全部输入给她,一阵闪烁后基本所有的血肉都干枯了,然后进入了休眠状态,而卡斯蒂的身体里却感受带一股强烈的热流,不停的在身体中冲撞,几分钟过后,她终于稳定了下来,但还是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试图挣脱下来,但血肉并没有听她的指令,而是将她死死的禁锢着。
几十年过去了,她依旧活着,她依旧挂在墙上,每当她闭上眼睛时,都会想起那天的事,而那个邪恶的声音则是不停的给她洗脑:“你杀的人还少吗?自己手上沾了多少鲜血,你出生就是为了杀人,杀多少个都无法满足你的欲望,血肉正是你天生的力量,你应该接受我,你无法将我赶走……因为,我就是你自己内心最邪恶的欲望啊!哈哈哈哈哈!”
一个世纪后,她储存的能量终于耗尽,血肉将她变成“干尸”后进入了待机状态……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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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解了她……分解了她……分解了她……”蛔虫一般挥之不去,卡蒂斯突然病态般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血肉,你想夺走我身体的控制权?!来啊!”
瞬间,房间内的血肉开始闪烁了起来,以卡蒂斯为中心,辐射状的扩散开来。
“夺走?!哈哈哈!可笑!你以为杀死队长的是我吗?你以为小时候为了好奇心而解刨掉小兔的人是我吗?你以为参军第一次杀人后那种激动的心情是我吗?!可笑……哈哈哈哈!这一切都是你!你自己!血肉病毒正是你基因改造的!而我正是那个被你否定的自己!”卡蒂斯换了一副面孔疯狂的说到。
“那准备好被我吞噬了吗?去死吧!”血肉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卡蒂斯的意识忽上忽下,整个人处在癫狂的状态下,她猛的咬下下嘴唇,然后吐掉,再猛的咬掉上嘴唇,吐掉。
“给我松开!”她怒吼道,血肉似乎犹豫了一会,但还是将她放开了,她终于脱离了禁锢,但已经完全不会操纵身体了,站不起来、东倒西歪的,跌跌撞撞的来到了维莉面前,但突然,她的意识再一次模糊,她直接将舌头咬断,鲜血如同瀑布一般飞下,当她意识到时,自己的左手已经融入了维莉的胸口,幸好及时,但她惊奇的发现维莉还活着,心跳极度虚弱,呼吸困难,身体各向指标病危。
“那把枪……替换……治疗!赌一赌了。”卡蒂斯将维莉断裂的肋骨和损坏的肺部分解融化掉,然后再将血肉重新融合形成新的组织。她取出左手,检查了一下她的状态,发现呼吸依旧需要帮助,她就开始进行人工呼吸。数次尝试后,维莉的胸腔终于有了动静,上下起伏的呼吸着。
“你知道自己能量已经不足了吗?像个疯子一般自残,血肉恢复的能力已经难以维持了。”另一个卡蒂斯询问到。
“竟然还活着……那你知道我和你的区别吗?”她反问到。
“……”沉默。
“至少我保留了人性。”她回答到。
“你只不过是在躲避过去,逃避另一个自己。”
“我以后不再逃避了,我要彻底将你杀死。”
“你做不到的。”随后,另一个卡蒂斯进入了沉睡。
几个小时后,维莉在一个干净的病床上醒来。
“咳咳……”她干咳了两声,渐渐的,她睁开了迷糊的眼睛,似乎是新的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她感到头昏眼花。
一个套着黑色的斗篷的女人听到声音后走了过来,维莉意识还没有清醒,迷茫的看着她靠近自己:“你醒了,身体感觉还好吗,胸口有没有不适的感觉,口渴吗?这里有水,食物已经全部变质了,对不起,待会我们出去后我会尝试给你找一点的……”卡蒂斯上来就说了一通。
“妈妈……”维莉并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反而将她认成了自己的母亲。
“妈妈……我好痛苦……我好伤心……我好累……”维莉扑在卡蒂斯的胸怀里,留着眼泪睡着了。
卡蒂斯迷茫的看着怀中的女孩,她仔细想想,几个世纪过去了,自己从未出去过,刚刚去大门查看时发现外面被封死了,这个女孩却自己独自一人进到防空洞里,还遍体鳞伤,濒临死亡,那她一定吃了不少的苦,体验了常人不知道的绝望。
“妈妈……”卡蒂斯虽然知道她认错人了,但自己经历了无数生死劫难后,竟然在这句话是找到了寄托。
“人间……真是一个地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