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接着灯光毫无睡意的玲木只能够靠着书本来消磨这无趣的时光.
有时候,看着那副挂在房间角落的铠甲,十分的不自然.
不,不是它放在那里所产生的不自然,而是心中的一股矛盾,致使了这样的感觉出现在心中.
我似乎在一方面,想要更多的帮助他们,但真正来到了这里,已经将所有的事分成了两部分,我该做的那些事,与我可以不做的那些事.
对,这就是那矛盾的冲突点,原本我的想法与我如今的做法相违背,我能够意识到这一点.
有一股我真正无法认清的感觉,而不是能够体会明白但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那种,要更加的迷离模糊,只是给你一种你绝不会在此刻或明天就立刻明白的那种感觉.
能够隐约察觉到,此刻我所卷入的视乎并非我所期望的那般简单.
不可能的,只要结合我所知的情报在仔细的去想一想.
这次的事件,死灵法师绝对不会只有几个人,如果自己猜测的没错,而是一大堆的死灵法师聚集在一起策划着这整件事,或是他们被某些人给整合在一起,而那些死灵法师则是依照他们的意愿行事.
到底是哪一种呢?前者或许是因为他们突然之间有了某种共同的利益或目的,但后者让玲木觉得要更加的危险.
或许自己的猜测相反吧,如此祈祷也不会改变真实的事件走向,虽然知道.
所以,玲木现在依旧是没能够摆脱这矛盾的问题,而白待在这里,还让玲木多了不少的烦恼.
特别是他害怕,如果自己顺利解读了碑文之后,事件仍旧未得到解决而白却还不肯离去的话,那才是最大的问题.
如果白不肯离开,那自己也决不能走,现如今两人的关心,玲木就正是最害怕白正因为知道才反而这么做,就只是为了让自己留下来.
多一个人就能够更早一天的让更多人从亡灵的恐惧中解脱,但我在乎吗?叫做玲木折这个名字的人,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啊.
虽然这样告诉他们,会让他们也有些失望吧,但也差不多感觉得到对于自己是哪一类的人了吧?
心烦的将书扔到角落,闭上眼睛也不可能睡得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而言之,听到了敲门声才让自己从烦恼中获得了一丝逃避的解脱.
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门前,是谁呢?从未见过的一个女人.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虽然自己多半察觉到,她为了什么事而来.
红褐色的微卷长发,穿着并非是正常的盔甲而是单薄的便装.
夜晚,这里可是有些冷,而她却穿的那么薄,更别提她的头发还有些湿润,在不久前才刻意清洗了一遍自己的身子吧?
“能让我,进去吗?”她没有立刻回答玲木的问题.
淡蓝色的双眼,在观察着玲木的一言一行,但是很可惜,她感觉自己似乎看不清眼前这个不算高的男人的想法.
不,或者说看着他的眼睛,反而自己有一种被撼动的感觉.
“你不觉得冷吗?我房里可还要更冷.”
不知道玲木这句话的用意,但女人的笑容仿佛是她解读为某种意思了.
她迈出一步,玲木也并未阻拦,而是坐在了桌边.
门,被进入房间的女人关上,而她知道坐在了椅子上才察觉到,似乎自己的解读有些失误.
并非是暗示一般的话语,而是这个房间的确是要比外面来得更加寒冷.
“是那副铠甲的原因吗?”借住灯光,她找到了源头.
便是房间角落里,不曾见到他穿戴过的铠甲,有着丝丝白雾缭绕在黑色的铠甲上.
绝对,价值不菲,光是看那精致的工艺而言,拥有秘银铠甲的她也能够感觉到,在做工上与自己所拥有的铠甲有着多么大的差距.
“嗯.”他看着自己,并非大量其他部位,而是在看着自己的眼睛.
不太明白他的想法,或许是这个人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将自己的情感流露于表面上,但也听到了这家伙生气的消息,这也让女人拿捏不定,心中只能够对玲木猜测,而不能够凭借他肢体上的细节来断定他的想法.
“伯爵大人,你一个人,住在房间里,不觉得冷吗?”
“直说吧,你来的目的.”
玲木撑着下巴,看着她的眼睛.
“我想,大人你,也猜到了吧.”女人站了起来,走到了玲木的身后,双手为玲木揉捏着肩膀.
后背柔软的触感玲木也并未有多余的感想,女人身上的微弱香气也钻入了鼻子中.
“我只是想,让大人在夜晚能够睡得暖和一点.”
耳边的话语开始变的火热.
“也就是说,你想让我睡了你,那么,你又想得到什么?”
“干嘛把激情说的那么冷淡?大人何必还这么高冷呢?不是都明白了吗?”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玲木也跟着她的声音,变的柔和起来.
女人也听出了玲木声音中态度的变化.
“当然是,你带我走了,哪怕你不带我去你家里也无妨,只是要你带我离开而已.”
“是吗,你想让我,在我结束这里的委托之后,带你离开而已吗?或是中途我有事需要暂时离开的时候,带你离开吗?”
“对,只是这样而已,而我,当然会成你伯爵您的所有物了.”
手,沿着肩膀,跟着隐隐能够摸到的锁骨,开始延伸到胸膛.
“这么廉价,真的没问题吗?”
“我的请求,只有这一点而已.”
“所以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急转直下,玲木的声音变得比这空气还要冰冷.
“哈?!伯爵大人,你说什么?”突然的反转让女人有些没弄清楚现状.
“我说啊,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你的味道都已经沾在我身上了.”
女人赶忙收回了手,好像触电一样,但并非是玲木的话让她动作如此迅捷,而是战斗的经验.
就好像察觉到接触的物体内藏有危险的魔法一般,在发动前一刻被自己所感知到一般,她反应了过来,收回了自己的手.
就在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似乎就是接触到了一种危险的存在.
一股让人难以言明的未知物被她感知到,或者说,十分接近会对人体造成切实影响的恶意吧.
她是如此对这种感觉形容.
“要是我妻子此刻偷偷看着这一幕,你已经死了,你信吗?我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她杀了你这样的人.虽然,你这么做并没有错.”
玲木转过身,仍旧是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脸惊愕的女人.
“在如此危险的地方,不穿戴保护自己的防具,还特意清晰了自己的身体,就是为了引诱我,换取让你离开这里的允诺.”
“看来,不是每一个人的心都是如此坚定,你就是一个.我能理解你受够了亡灵,承受了巨大压力的你,看我就如同看见了一个解脱的机会,你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离开的机会,所以你当然是没错的,你没有理由必须要为了你不认识的人而承受这一切.”
“但是,我讨厌啊,我讨厌你这样的人,我讨厌你用身体来引诱我这个行为,如果你只是一开始就请求我带你离开,而不是用身体作为交换,那我恐怕还会考虑一下,我的善心不多,但不代表没有.”
“即便你还说得上是漂亮,身材也不错特别是你的胸部,但是很抱歉,再漂亮的人,这样的行为只能够让我感觉到不悦和恶心,我可是还拼命的忍耐着想要骂你的想法啊……”
玲木眼中的不满毫不遮掩,刚才仿佛被诱惑也只不过是配合她的演出而已.
女人才发觉,自己只不过被耍了而已,但是她一句话都无法反驳.
自己的确是,下贱到要出卖自己的身体,只是为了抛弃这里的同伴,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想要离开而已.
听他的话,他是理解自己,但只是恶心自己出卖身体的行为,如果一开始我真的只是恳求的话,是否还真的能够摆脱这样的生活?复杂的情绪在玲木的声音中交织.
“算了,走吧,我没见过你,走吧……”
转念一想,玲木也不想在继续用言语去折磨她.
本身自己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下去,何况她呢.
女人有些错愕,原本还以为,玲木会不会以此为要挟.
纵使玲木刚才的一番话,自己无疑是绝对的被动,但处于对贵族的恶劣印象,她的内心还有着那么一丝对于糟糕下场的猜测.
自己的引诱并非是没有效果,而是眼前的这个贵族男人,更加的狡诈而已.
为了带自己走,肯定是要让他好好的想一想理由才是,但他完全可以用这件事来要挟自己.
没错,自己无疑会被他所占有还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完全的被他抓住了把柄.
“真的,可以让我走吗?”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被贵族抓住把柄的人,可没有几个活得舒服,她始终有些不相信.
“走吧……”
有些不耐烦的声音,玲木背过身去.
直到女人离开了房间之后,过了有十分钟的样子.
捡起角落的书,玲木坐在床上,看着床紧靠着的墙.
“听够了吗?”
对着这堵不怎么隔音的墙,玲木的声音有些疲惫.
相比,如此一来的话,就不会有第二次了吧.
或许趁着现在,能够睡得着吧?尝试着闭上了眼睛.
等待着,能够入梦的话,今天的烦恼也会到此为止.
如果一切讨厌的事也会到此为止,那就真的再好不过了.
……………………
一座贫瘠的山丘上,穿过那隐秘的裂缝,进入到山体内,黑色的锥形方碑便会引入眼帘.
与原始毫无修饰的山岩不同,石碑的制作堪称是艺术的杰作.
但坐在石碑前的人,并不在乎它在艺术家和收藏家眼中的价值,真正重要的,是上满刻满每一处的不明文字与图案.
无疑的,发现这座山是一次巨大的意外的收获,明明从外部看不出任何的有价值的地方,却部署了不少的死亡骑士驻守.
那群自诩为天才的死灵法师居然会犯下如此的错误.
但已经发生的事情,现在一点都不重要,她只想要弄清楚,这碑上文字的到底记述了怎样的内容.
可是啊……
她看了一眼在山洞内较为宽阔处的一群人,他们的着装一看就不是军人.
七八个人不是在挠着头冥思苦想,就是在不断的翻阅古籍或是在寻找古籍.
毫无用处的废物.
有些抱怨似的对他们如此评价,为了尽快的破译这石碑上的内容,她以最快的速来了这些三大国内著名的学者.
但结果现在也是显而易见,她也不再抱有多少的希望,对于这一群人等待了十多天的她终于是没有了之前的那么一点期望了.
“娜拉大人,从伯格公国军队传来的消息,亡灵开始向着我们这里迁移,数量预估在五万.”
一旁的属下也在巧妙的这个时间点上回报来一个让人感觉头疼的消息.
娜拉·芙蕾雅·兹·克罗曼,怎么来说,也是八大守护者家族之一的一位后人,而且身份还是后继者之一.
而这次的事件,或许会直接影响到家族和父亲对她继承资格的决定.
不想输给自己的姐姐,而且各方面,无论从各方面的能力来看,除了行事风格和性格差异之外,两人难分伯仲.
但现在这件事算是一个关键的考验,却让她感觉到了头疼.
十分的羡慕啊,同行的两位同样身份的人,没有一个有着强劲竞争力的对手.
”命令,让第三班替换警戒,伤员和替换下来的两班抓紧恢复,每人将后备的水晶石交出一颗给魔法师队,还有,问问军营那边的情况和公国联军的情况,告诉他们,抓紧时间,我们能撑的时间不多了.”
“是,属下立刻传达.”士兵立刻离开,开始将她发布的命令传达给所有需要知道的人.
头盔下的缝隙中,扫去了一切的疲乏和沮丧,她将以统帅的姿态带领士兵迎击敌人.
即便是她早已心神俱疲,但无论这是第几次,她依旧要做到自己的标准.
以强者的姿态,安抚人们的胆怯,引来胜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