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脚步声朝着我缓缓地靠近了过来,而对方很明显一点也不小。
随着对方一步步地靠近,我犹豫起要不要现在就醒过来,但现在醒过来的话会显得十分刻意,那样反而还会让对方起疑心。
很快,那个被唤作小凯但个头却一点也不小的男人来到了我的身前,我能感觉到,他正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并且他的眼神绝对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那是一种难言的恶意,令我的身体忍不住有些发寒。
正当我改变主意打算现在就装作刚刚醒来的时候,我却听到了他的声音。
“该起床了!”
他的声音带着愉悦、带着狠厉、带着畅快,而与此同时,我也听到了一阵破风声。
下一刻,我就对我装作昏迷的这种行为后悔了。
嘭!
哐!
“咳咳咳...”
难以想象,对方叫人起床的方式竟然这么的粗暴。
我的腹部被对方踹了一脚,椅子和我本人都倒飞出去砸在了墙壁上,两条手臂被背后冰冷的铁皮和木质的椅背所压迫,疼痛让我差点直接挣开绳子。
那种痛简单地描述一下吧,用门框夹手指的痛您能体会到吗?
不仅是受到夹击的手臂,还有我的腹部,这一脚下去我觉得我的五脏六腑都要搅在了一起,而且还带着火辣辣的灼痛。
这股疼痛也让我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我尽量想要弯曲身子将自己蜷缩在一起,但因为身体被绳子绑在了椅子上,即使我再怎么样剧烈收缩身体,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将头低得更低一些而已。
我记住了...我记住他了...我不会让他那么简单的就死掉的。
我会报复他的,我要让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一个道理,人,需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正当我企划着在挣脱束缚后该怎么折磨这个男人的时候,我的头皮却传来了一阵剧痛,那是头发被拉扯后才会传来的剧痛。
然后我就感觉到我的身体开始向着一个方向倾斜,有一瞬间我以为我要倒在地上的。
但事实上,对方只是扯住我的头发将我从这个位置上拉走而已,我开始心疼我的头发了,毕竟我的头发可是承受了我和椅子的重量。
头发被拉扯,疼是一定的,但还没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很快,我就被对方拉扯到其他三人的身边,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我能感受到对方三人几乎要将我皮肤都刺透的视线。
将我扯过来的那个男人随手将我扔在三人的中间就离开了,而我面前的人,应该就是一柳美惠的父亲,一柳亥了吧。
刚刚腹部传来的剧痛和剧烈的咳嗽都让我现在的呼吸有点不顺畅,所以我现在觉得能多少休息一点就休息一点吧。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对方摘下了塞在我嘴巴里的东西,这也让我的呼吸更加舒畅了。
“没有哭闹,也没有胡乱挣扎,我该夸奖一句你很坚强吗?”
说出这句话的是一柳亥,但是我却并不在意对方说些什么,我就这样垂着头,尽量地将身体放松,因为接下来恐怕会有一场血腥的战斗。
“不理会我吗?作为我女儿的朋友,我很难得的想和你聊一聊的。”
说着我就感觉到一只粗糙的大手放在了我的脸上,然后对方不顾我的感受来回摩挲了起来。
我没有反抗,我知道反抗也是无用的,我这种状态对方想对我做什么我都是没法反抗的,与其在这里浪费力气,还不如省点力气多捅他几刀。
不知道他是不是感受到了我的恶意,他将另一只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而原本摩挲着我脸颊的大手一路向下滑落,指尖滑过我的下巴停留在我的脖颈处,并像是抚摸藏品一般抚摸起了我的脖颈,同时放在我大腿上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动作了起来。
不舒服的感觉,生理上本能地在排斥,但我没那么介意,因为我没必要和一个死人介意太多。
他将脸凑近到了我的耳边,轻声开口询问道。
“你不害怕吗?你一会儿可能会死的哦。”
他的声音很温柔,真的就像是一位十分可靠的父亲在询问自己的女儿一般。
低劣的手段,打分也只能打5分的程度,满分10分,6分及格,他没及格。
他这种作态无非就是想要满足一下自己嗜虐的心理,但我并不想满足他,我依然是纹丝不动,即使对方的手已经要往一些很奇怪的地方摸去,我依然是如同人偶一般不为所动。
似乎是觉得无趣一般,对方收回了手。
“告诉你吧,你今天肯定会死在这里的,不过是死法和死的时间,我不介意让我的几个兄弟爽完了再杀死你。”
他似乎还是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满足感,但很遗憾,我虽然对小丑的心理很感兴趣,但我不会满足小丑的想法。
小丑是给人带来快乐的角色,而不是要求别人给他带来快乐的角色,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一柳亥能搞清楚这一点。
“小凯,时间快到了,去把集装箱的门关上。”
一柳亥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些烦躁,我很确定,他的心情被我搞的很糟糕。
那个刚刚踹了我一脚的男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他自顾自地去关门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我现在的具体方位了,这里应该是玉零市的西港没错了,提起集装箱和海浪,果然就能让人想起卸货的港口呢。
集装箱的两扇门被关上后,风不再吹进这片空间里,外面的脚步声也似乎被隔绝掉了一些。
“算是给你们三个的福利了,当我把玩家的身份转接给她后,她就随你们处置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过要第二天天亮之前把她处理了,尸体直接扔到海里就行。”
在一柳父亲说完这句话后,其他三人就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如果让一般的女孩子听到这么恐怖的发言一定会被吓得不知所措吧,可我不一样,我在意的只是我的推测正确这一点。
我很开心,我猜对了,对方的确是需要我来脱离死亡游戏的,也就是说,我能成为死亡游戏的玩家。
“老大,时间到了,动手吧。”
听到自己部下这么说后,一柳亥再度来到了我的身边。
呲啦~
纸张被撕碎的声音,我不知道一柳亥在我的面前撕碎了什么,但我觉得,这一刻,有什么悄然改变了。
他将手抓在了我的头顶,他的手指抓得我有点痛,让我有些不舒服。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着成为游戏玩家的资质吧。”
在一柳亥说完这句话后,我就感觉到了从他的手指上传来了一阵冰冷的触感,如果做一个比喻的话...
他的手就好像是从冰水里拿出来的一般,那是一种让我觉得灵魂都在颤栗的寒意。
随后我就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灌进了我的脑袋里,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硬要做个比喻的话,就比如说是蠕虫?
这个比喻虽然有些恶心,但事实给我的感受就是如此,我甚至能感觉到那五条蠕虫在我的大脑皮层上尽情地蠕动。
想到这里,我的意识中竟然诡异地出现了我刚刚所想的假想画面。
当确确实实的看见那五条肥大的白色蠕虫在我的大脑皮层蠕动的时候,我的身体开始情不自禁地打颤,那无关我的意识,单纯地只是我的身体本能在作祟而已,就像是现在我的身体下意识地想要挣脱我身上的绳索,直接中断一柳亥的这个仪式。
但我需要忍住,这只是身体一时的本能而已,无需过分的挣扎。
那五条蠕虫在我的大脑皮层里彻底爬了一个遍,随后在我的假象画面里,那五条蠕虫竟然同时扬起了头,张开了嘴巴,露出了一圈锋利的尖牙。
正当我感觉到有些不妙的时候,在那幅假想画面里,五条蠕虫几乎是同时对着我的大脑皮层咬了下去。
!!!
一瞬间,难以言明的剧痛在我的大脑里传来,我的嘴巴下意识地微微张合,疼痛让我想要发出惨叫,但最终我还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发出惨叫什么的,那也太丢人了吧。
我闭上了嘴巴,牙齿紧咬下唇,我不希望我那么丢人的发出惨叫声,区区疼痛,我还是能够忍耐的。
只是,接下来那幅假想的画面中出现的景色就有些让我有些不舒服了,那五条蠕虫竟然直接咬破了我的大脑皮层,往更深处钻了进去。
那钻心的疼痛和宛如在皮破的伤口上进行抚摸的触感让我绷紧了身体,双腿也下意识地想要闭合在一起,不过很可惜,我失败了。
而那种令人浑身都不自在的疼痛和触感持续了1分钟,我才终于看见了那五条蠕虫彻底钻进了我大脑里的那种画面。
还好,这只是假想画面,而那五条蠕虫也是单纯的能量而已,那并不是生物,只是那五股能量想要让我看到的样子,或者说是我幻想出来的样子而已。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身体也在一瞬间变得瘫软了起来。
可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的视野也彻底陷入了黑暗,原本还是能从眼罩缝隙窥见的一丝光芒彻底被黑暗覆盖,耳中像是被注了水一般,听不到除水声以外的任何声音,同时在我的身上还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黏稠的触感,就好像我整个人都被丢进了一个充满污水的泥泞沼泽里了一样,那种感觉有些让我觉得窒息,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但是我却觉得我的嘴里被灌进了一大口污浊的黑泥,那种感觉,别提有多让人难受了。
下一刻!
那种令人不适的黏稠感却猛然间消失,从全身黏稠到全身干爽只用了一瞬间,通过眼罩缝隙看见的些许光亮再度重现,耳朵中也听到了声音。
“啧,该死,即使在这种密闭环境下还是会出现这么大的动静吗?小凯,老南,收拾收拾,我们该撤退了,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就带着这个丫头,没兴趣的就直接把她脖子抹了,然后扔进海里去。”
说完,一柳亥就有些慌张的朝着我身后的出口走去,我有些犹豫,犹豫着要不要在这里拦住一柳亥,因为我并不清楚我有没有真的成为那款死亡游戏的玩家,直到在我的脑海里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尊敬的玩家修奈伽忒,您好,现在正在为您安装死亡游戏主体中...
目前进度10%...
您好,使用者,根据使用者特性,现在为您安装极彩色系统...
系统绑定中...
绑定完成。
极彩色·黑渊版,正在安装中...
目前进度1%...
这一刻,我心满意足地成为了一名死亡游戏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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