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果然还是想除掉我...”
可是为什么?
姜裴胜想不通,
自己哪里都不曾惹过倾铃。
难道只因为幼年的自己送了一封情书,就能让倾铃恶心到现在吗?
不会吧——姜裴胜自认长的还是仪表堂堂的,虽然碍于生活条件偶尔邋遢了点儿,但也不至于吧?
“我...不是想杀你。”倾铃细声慢语,柔弱的说道。
“每次你都这么说...”
姜裴胜只觉无语,嘴上说着不想杀自己,行动上却是处处下死手!
“...”
倾铃侧头发起呆来,似乎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
倾铃总是这样教人看不穿想法——
“哎——”
姜裴胜低声轻叹,转言道:“时间不早,你该去师父那了。”
“嗯...”
倾铃微微点头,倒是毫不留恋的沿山路离了去。
眼看着倾铃走,
姜裴胜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想起刚才练功时没能发现倾铃,
姜裴胜就不由得一股后怕。
看来往后要练功——得多加小心了。
说来小师祖走的着急,
也没来得及详问这心法之事——小师祖只说是正气,塑魂,却也没说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现在还能请教的人...姜裴胜想不出来。
“到底还能问谁呢?”
“什么东西问谁?”
姜裴胜这边自言自语习惯了,却没成想这次居然有人回答。
猛的一回头,
却见一身穿黑袍,丝纱遮面之女子,
虽是黑袍遮身,却还是能看出她身材之曼妙,尤其是那纤腰勾人——教人移不开眼睛。
此人名叫怜华,是姜裴胜师父的师父——因为小师祖还在,所以众人称她为师尊。
姜裴胜和师尊,
几乎从未有过交谈,
就算有...那也是姜裴胜灵根尚好,十年前的事了。
“...师尊”姜裴胜冷下面来,他对自己这师尊并无好感。
这十年来,师尊从未正眼看过姜裴胜...还在某次大师姐诬告的时候,帮了大师姐。
“没想到,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师尊”
怜华从树梢上一踏,轻盈落地——那被踩的树梢竟无一丝波动。
“既拜师尊——我又怎能弃信。只是不知师尊今日有何事?”姜裴胜道。
“我...先不谈我,我听你刚才有疑惑,也许我能帮你?”
怜华随手扯下面纱,冷峻精致的面庞,伴着那如水流动般的潺潺黑瞳,真真教人怜爱。
可她这张脸,却还是故意用妆容丑化的,
她本来的面容可谓是貌美倾城,给她自己,给她周边的人惹了很多麻烦。
“...”
师尊走到姜裴胜面前,两人相对无言。
师尊十年都没跟自己说过话,今日却这般殷勤,免不得让姜裴胜心生警惕。
但...算了,问问她也无妨,自己也不一定要听她的。
“既如此,请问师尊,正气,塑魂二词——分别是什么意思。”拿定主意,姜裴胜立刻问出了口。
怜华听此二词,先是心下一愣,
后又回过神来讲道:“正气正如其字,是矫正气息的意思——极端的修行方法会扰乱先天之气,所以需要正气。至于塑魂——则是锻炼魂魄的一种特殊方法,锻体至极限者,为让灵魂与肉体一样强韧,便要塑魂,塑魂之后才能继续修炼,否则灵魂承受不住便会自取灭亡。而且,魂魄塑好,锻体者的修行也会突飞猛进。”
原来如此!
姜裴胜顿时茅塞顿开,
难怪小师祖要传授自己这套心法。
扰乱先天之气的极端修行方法,乃是碎体愈修。
锻体至极限,正是姜裴胜现在的情况。
“多谢师尊指教”姜裴胜抬手行礼,对怜华表示感谢——虽然姜裴胜不喜欢怜华,但一事归一事,感谢还是要的。
怜华一对眼睛盯着姜裴胜,似是观察,半晌——她开口道:“不必感谢。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嗯,师尊请便。”
姜裴胜很识趣,没有追问怜华为什么来这里,
只轻点头,给怜华让开道路。
既已得到指点,姜裴胜也满足了。
“对了”
擦肩而过之际,怜华突瞥到姜裴胜那破房子,问道:“小师祖的房间留给你了,你...去那吧。”
从黑袍中伸出玉手,
怜华递过一串钥匙,交给了姜裴胜。
“这...我岂敢住师祖房间?”姜裴胜有些受宠若惊,微微扬起眉头。
“是偏房...无须担心,被褥都已准备好。厨房也借你,往后吃点好的,我会叫人送去食材——这些都是师祖交代,你别看我。”
怜华话说一半,见姜裴胜狐疑的眼神,
便匆忙解释道。
“如此,便多谢了”
姜裴胜听到是小师祖安排,这才打消了困惑,答应了下来。
怜华沿着山路往上去了,
姜裴胜这边也赶快进了旧屋,将自己的杂物整理一番——准备搬到山上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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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怜华上了后山,
走到姜裴胜的师父——言袖的修行房前,
里头言袖正在给倾铃上课。
怜华也不急,耐心的等着。
上完课,倾铃从门口出来,怜华就侧身从她旁边进了去。
“...”
言袖见怜华进屋,便将屋门紧闭,
认真放了个隔音的术法。
“怎么样?姜裴胜他...”术法一放完,言袖就迫不及待的问起了姜裴胜的情况。
“确已像师祖所言,来不及制止了——”
怜华皱起眉头,不住的摇头。
听闻此言,
言袖也不住的暗叹了一口气,说:“既如此,我们还不如好好教他。”
“我想,也并不需要你我二人。”怜华摇头道。
“此话怎讲?”言袖不解。
怜华吸一口气,却又叹出来:“李秋知乃天道御灵之体。能救姜裴胜的...这世间非她莫属。偏巧今日姜裴胜写情书于她...这是二人的缘。”
“你的意思是?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言语之中言袖有些着急,嘟嘴道:“当初捡回姜裴胜时...你我就知道他是什么人。都怪我一时心软,反倒是害了他,害了其他人。”
“言袖,这是天道所驱,并不是你的错”怜华摇头道:“你若是当时弃他不管,说不定他现在已修成祸患——能拖延到李秋知与他相识,已经很好了。”
“哎——这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啊。”
言袖一想今后,便是愁云满面,心思全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