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萧瑟,那如同刀割般的北风,吹得人生疼,来来往往的人们呼出片片白气 ,感叹着这一年的寒冬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而在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峰中,一个中年男人看着四周全是一片雪白,他想着“这里应该不会吓到别人了吧,毕竟在那里不仅浪费公共资源,而且吓到或者伤到别人,也不好。”一会他闭上了双眼,从那高峰中一跃而下。
荒芜的山底下,似乎是什么物体掉了下来,击起了一阵雪花纷飞之外,之后始终还是一片死寂,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
我本是一个平凡的人,读书,高考,上大学,找工作, 找了个能谈得来的老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人到中年之时,得了一种绝症,世上没有治好的前例,虽然父母妻子都在安慰自己,说是可以治好的, 但能治不能治,我心里可清楚了。
看着父母妻子为自己奔波,劳累,来下脸皮借钱,忍受着亲戚的毒舌。我知道,统统知道。他们从不告诉我,让我不要担心,让我撑下去。
可我却缴械投降了,我无法再忍受那看不到头的痛苦了,我也无法忍受自己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因为自己的存在生活都无法支撑下去,我真的做不到。若是有可以,我宁可像那位硬汉作家海明威一般,将那黑黝黝的枪口对准自己的眉心,手一扳,我便能够脱离这痛苦的人生可是我不能。我不想让妻子看到我这副模样,更不想给她留下阴影,我心中还念想着她能在我离去后能过上新的生活,能有新的归宿。这样我在天上或许也能开心一些吧
于是我逃离了这里,叫上了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耀子,好兄弟知道我的情况。当他打电话给辉子的时候,我告诉辉子,我想走了,辉子沉默了好久好久,才给了我回复“好。”
我让他带自己去了一座距离自己不太远的雪山,我还从未看到过雪山呢,对雪山唯一的印象不过是妻子给我讲过她在年少时候跟着她的父母去过,但是她们遭遇了一场雪崩,她活了下来,而她的父母,却永远地留在那里。
似乎是自那时她的家不再富有,而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想与她说话的人每当靠近便全都被她的气场所吓到一句话也不敢讲了。
想到这,我不禁十分感慨,如此一个冰山美人,想不到,却被我一个直男中的直男娶回了家 。
我不觉露出来微笑,从口袋中翻翻找找了许久,才找出她的照片,这真是人间最美的东西了!身上的病痛似乎都不再存在了。
砰的一声 ,又回到了现实。我的手不断地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那照片慢慢地放回口袋之中,恍然发现自己身上也早已满是积雪。而耀子也静静地看着那高耸的雪山并没有打扰我。
我充满歉意地说“抱歉了,让你久等了”他一会回过神来,“这是为何呢?”我摇摇头,“反正都是迟早的,不过是我早了一些罢了。你们这些家伙,平时里少喝点酒,少抽点烟,争取晚点过来陪我,不过还是你这家伙仗义,肯帮帮你爹。”耀子顿时语气激动了起来“你$&|d”但顿时便又黯淡下来。
“不用那么那么伤感,说不定是真的有转世,而因为我先走,可能我下一世真的是你爹呢,好了,你快快回去吧,你失踪快一天多了,弟妹估计快报警了。”耀子沉默不语,我见他没声了,“行了 你爹我还有力气走完这最后一程,你别给脸不要脸,赶紧给你爹我滚!”最后一下,我是用那我早已嘶哑的喉咙吼出来的。
耀子冲上前来,抱住我,一字一字地说“保重”之后便踉踉跄跄地往山下走,他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再说一句话,我注视着他离去,直到他的身影逐渐变小,再到再也看不见。也只有积雪上的几滴泪痕证明他来过这,他知道我早已没有多久了,这样来说是对我最好的选择了,而留下只会使所以人都痛苦。
死亡,便是死去的人解脱,活着的人却要继续痛苦
我缓缓拖着我那被病痛折磨了许久的瘦弱的身体地走上山,上山的过程几经波折,差点还没上到便摔死在那,可我还是一路勉强地坚持了下来。
终于到山顶了,我看着远方,想着父母妻子可能因为自己的不告而别而焦虑担心便一阵惭愧可这样确实是对你我他都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少时父母的关心照顾,亲年时好兄弟遇到困难时的两肋插刀,以及在成人之后与妻子的相遇相识相知,想着从不做饭的她为了自己硬将做饭学好………在这个世上曾经经历的美好。一件一件都浮现出来。我跳了下去。。。。
夜晚一个绝美的女子,泪水不断从不停地涌出,手中拿着一封信,上面只有那么一句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两个老人也不觉老泪纵横。而在一个阳台上,几个男人拼着酒,久久不言 。。。。。。。。。
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