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没死吗?”
伴随着一阵刺骨的寒意,詹清悦睁开了酸涩的双眸。
感受到背后冰凉的触感,她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躺在一块坚硬的石板上。
将手撑在上面,詹清悦尝试着坐起来。
“痛...”
然而在她坐起身子后,才感受到腹部剧烈的痛楚。
低头望去,那是一条长约七厘米的骇人伤口,除了剧痛外,还有一股冰寒的剑意在里面翻腾。
最神奇的是在这道伤口外有一团黑色的浓稠物质在蠕动。
“没有它你现在就会死”
正当詹清悦想将那团恶心的物质擦拭掉时,不知何时就守在一旁的黑袍老者开口阻止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
受惊的詹清悦,一把扯紧了有些破败的衣服,向石床另一端缩去。
“你不用防备我,老夫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
见詹清悦防备的姿态,黑袍老者不屑的摇了摇头。
“你...救了我是有什么目的,对吗?”
詹清悦可不相信魔修是突然善心大发。
“救?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在你被剑气击中时,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只不过是吊着一条命罢了”
“那我现在?”
“我用特殊的魔功封住了你的伤势,当然水清寒的剑意也封在里面,能忍住不叫出声,小姑娘你的定力倒是了得”
神秘魔修这么说自然是看穿了詹清悦此时伪装的镇定。
从清醒开始,詹清悦一直就能感受到那股刀切皮肉般的痛苦,但她只是一开始没忍住惨叫了一声,后面一直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
“别废话了,给我个痛快”
如今这生不如死的体验,詹清悦只想早点解脱。
“救了你再杀了你,你看我像那么闲的人吗?小姑娘我希望你去办一件事,一件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的事”
“说”
面对神秘魔修,詹清悦没给一丝好脸色。
“我知道你与水清寒的仇怨,我与她的师尊也有些小矛盾,拥有相同处境的我们,一定能相互理解的对吧?我要你陪我演一场戏,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注意到詹清悦面露犹豫之色,魔修又补上了一句。
“你难道不想再看他一眼?”
听到这,詹清悦轻咬嘴唇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想”
河安村今天发生了一件稀罕事。
一只流月剑宗的灵鹤神奇的出现在这个贫瘠的小村庄。
自从七年前发生那件事后,已经很久没有修士愿意来这个地方了。
吕明志作为河安村的现任村长,责无旁贷的担当起了招待仙人的工作。
“仙人今天来小村是有什么事要办吗?如果有用的到在下的地方请一定不要客气”
瘦小的老者拄着拐杖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大爷,我来这是想看看朋友的故居,您给我指个路就行了”
看着老者半步入土的模样,林时雨实在狠不下心劳烦他。
“仙人折寿老夫了”
一听林时雨喊他大爷,老者惊骇的就要下跪,还好林时雨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搀住。
“不知仙人那位朋友姓甚名谁?”
“詹姓名清悦”
“她不是上山修仙去了吗,怎么没和仙人一起?”
“她..修炼关键时期脱不开身,就让我代她回来看看,顺便关照下村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听到林时雨的话,老者原本浑浊的眼睛闪过一抹希望的光芒,但不消片刻又暗淡了下去。
“帮...帮不了的,不是埋汰仙人,之前村里花了大代价请了许多仙人来解决,其中不乏有踏空而行的强者,最后也无济于事”
踏空而行是分神期的修士才能掌握的能力。
“那大爷,我们一边走过去一边说说这事吧,万一我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将灵鹤栓好后,林时雨搀扶着老者一起过去。
老者说的事无非是把詹清悦日记里记录的东西又复述了一遍,林时雨心不在焉的附和着。
沿着村路,所处可见躺着晒太阳的村民,他们各个皮肤黝黑,瘦骨嶙峋。
“大爷不知这是?”
“哎别提了,都是行尸走肉罢了”
林时雨默然,普通百姓只是修仙者的附庸,随意消耗的物品,几千几万年都未曾改变过。
大约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一座废墟前。
“大爷这是?”
“这就是詹清悦的家,两年前一场大雨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林时雨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半天才回过神来。
随后他掏出身上所有的银钱放到了老者的手上。
“大爷麻烦您用这钱把房子修一下,剩下的就给村民们分了吧”
“谢谢仙人,谢谢仙人,之前要不是清悦那孩子,我们早就饿死了”
“大爷您的意思是?”
“她没和你说吗?她啊每个月都会寄一些钱回来接济村里,这个月还没寄可能是忙忘了吧”
听到这,林时雨终于是明白詹清悦为何家徒四壁了。
“行吧,大爷您知道村子最中心的地方在哪吗?”
“大约就在前面路口左拐,直行五十米吧”
“好的大爷,我先走了”
顺着吕明志指的路,林时雨来到了目的地。
河安村曾经是一个非常富裕的村庄,因此也拥有着几千人的规模。
林时雨估算了下自己的灵力。
不够,远远不够。
想到这他不在犹豫,催促起浑身的细胞疯狂摄取周围的灵力,在达到临界点的时掏出聚灵丹一口吞下。
噔。
一团金红色的火焰从他身上升起。
感觉皮肉在绽放,血管在膨胀,炽热的能量席卷了浑身上下。
突破,金丹初期。
来不及感受突破的喜悦,林时雨猛的将长剑拔出,随后插向地面。
一股股金红色的火灵力被他精细的控制力稀释到极致。
瞬间一圈金红色的光圈以他为圆心向周围扩散开来。
一缕缕黑气在火灵力的灼烧下从土地里,房子里,村民们身上蒸发出来。
火灵力没有让任何建筑与人员受到灼伤,反而是让村民们感到一阵暖洋洋的。
做完这一切后,林时雨虚弱的半跪在地上。
“嗯”
就在他歇息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建筑物后传来一声熟悉痛呼声。
“是你吗,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