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到达合宿学校分成不同的小组,第二天熟悉了环境开始进入课程,现如今已经是特别合宿的第三天,即便是周六的今天,我们也被安排了不同于往常的课程,没有因为是周末而放假。
好消息是今天的课程只有上午的份,下午不再有体能训练,改为了自由支配时间,应该是学校考虑到了大部分学生的身体状态才会给予适当的放松时间吧,据说还提供温泉服务,似乎这样才有点合宿的样子。
当然这个自由活动时间依旧是男女分开的,就算是可以远远的望着也没有办法接近。
“绫小路,味增搞定了吗?”
“应该还要等一会儿,量太多了。”
“那我先准备餐具吧。”
“拜托了。”
我守着一个巨大的炉灶,里面是被柴火烧的浓稠的超大份味增汤,为了控制口味,就连味增和水的比例都是用磅秤量好再混合的。
桥本在熟练地煎着菜单上要求的鸡蛋卷,还有着余力观察我这边的情况,龙园和阿尔伯特则是干净利落地处理着沙拉,就是手上灵活的菜刀看着有点吓人。
我一边等待味增化开一边陷入回忆,昨晚的扑克牌游戏是很有趣,但是之前的与幸村的交谈却出现了问题。
幸村昨晚一直到睡觉都没有正面跟我说过话,说是在生我的气应该有点过了,他可能只是有些接受不能。所以为了避免尴尬,我决定今天由第二小组来搞定早饭,这样明天有了经验也不容易手忙脚乱,还可以不用叫上幸村。
三宅昨晚临睡觉时的闲聊中应该也看出了我和幸村之间出了点问题,今天的话就会跟幸村去沟通吧,我只能希望他不要钻牛角尖,我想他应该也能明白,我其实并没有揣着丹书铁券的意思;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冷战度过这一周,想来到不了那种地步吧。
如果真的向着那种方向发展,就只能说明我们组并不适合做朋友了。
为了朋友而改变是很不错,可是在本质上都无法共存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幸村和我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即便如此我也会感到担忧,毕竟有些时候,跟一个人的关系很可能就是那么一瞬间就会没有理由地巨变的。
除此之外今天早上倒是没有什么其他情况,只有在最后给大组的其他人盛饭的时候,在桥本的建议下,体验了一把食堂师傅的抖勺功夫,换来了不少白眼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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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上午第三节课是“道德课”,可就算不是数学那样的专业课程,也不是个能够让人提得起兴趣的科目。
“接下来,我要请你们自我介绍。不过,我希望你们先记住这不是单纯的自我介绍,而是课程的一环。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们演讲。每个学年的演讲主题细节都不同,不过判断基准都会是这四样──『音量』、『仪态』、『内容』、『表达方式』。”
我们被告知了这样的事项,实际上在巴士上的资料里就已经提到过“演讲”这一题目——如果是一年级的话要以透过这年在学校学到什么、今后想学习什么为题来进行演讲;二年级或三年级好像会是以后要做什么或者就业之类,包含未来在内的内容。
如果是在一般的高中,这些事情都是有机会跟老师或者父母家长好好商量的,但是在这里,一切都由我们自己决定。
我不清楚老师所说的四种基准哪一种占比更高,总之准备不会翻车的内容总会不错的,我可没有用动人的演讲来跟人诉说真心的习惯,从这一点上来看,我并不适合做一个演说家——虽然我的确系统学习了演讲的技术,或者说是煽动的技术。
“这考试太乱来了吧。”
“不过很有学校的风格就是了。”
同班的其他一年级学生那边传来低声的抱怨,我想讲台上的老师应该也听到了,但是并没有多加理睬。这种情形让我想到了开学第一个月时候的茶柱老师,她也是那样冷眼旁观着我们一次性失去了一千点班级点数的,这一次恐怕情况会很相似吧——认真或者敷衍对待,最后承担后果的都是我们自身,我们一直都被灌输以这样的道理。
这所学校越来越不隐藏自己的行迹,这一点聪明的学生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吧,归根结底还是逃脱不出主流的教育价值,只不过是另辟蹊径了。
可仅仅是这么看的话,我不得不怀疑父亲的行为是否有些过于谨慎,还是说高等育成只是许多复杂背景下的混合产物呢?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南云要是可以制造出一点惊喜似乎也很让人感兴趣。
“嗯?那个是……”
因为我坐在靠窗户的后排座位上,我思考时习惯性地看向窗外,于是便看到了几个比较令我在意的人物。从三楼的窗户看下去,以一之濑为首的女生队伍正在努力地跑步,从中还可以看到日和的身影,基本可以断定在场的都是一之濑的组员了。
一之濑看着很有活力的样子,即便是合宿最初就收到了来自A班的恶意,她也丝毫没有气馁的样子,该说是活力过头了吗?这点反而令我比较担忧。
她的其他组员大部分都是我不认识的面孔,这个小队似乎和我的小组一样,是为了满足最低限定而拼凑起来的,非要说是认识的人,其中倒有我们班王美雨同学。
不是说我有特别在意,只是因为她本身比较特殊,来自中国的出身,据说是从国小就来到日本,那样的话从常识来说基本可以看作是日本人了。
她在班级里并不起眼,虽然是有着几乎和幸村一个级别的学力,在英文方面也十分突出,同样的,她也和幸村一样有着毁灭般的体能不足。这也是正常的,如果一心投入学习,身体上缺乏锻炼是自然的,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只是有着个人的差异罢了,这并不能算得上是缺点。
现在她正在拼命跟上队尾的脚步,可惜没能成功。一之濑注意到了她的掉队,于是放慢脚步与她一起,过了一会儿也看到日和凑了过去,她们应该是鼓励着王同学,几个人的脸上有着笑容浮现。
这么看来女生这边的班级之外的关系似乎更加和谐一点,还是说因为那是一之濑和日和呢?现在她们没准已经在用昵称或者干脆就是名字互称了,听说按照中国那边的昵称叫法,王美雨同学的昵称是小美,想要这么称呼她难度据说出奇的高,是因为不同的文化差异吗?感觉被叫昵称似乎也没什么不太一样,比互称名字要简单得多,像是幸村他们亲友组的长谷部,前天晚上就突然用“小清”什么的叫我,几分钟的闲聊就换了好几种称呼,恐怕是什么个人习惯吧,像是日和也喜欢叫人称呼她的名字一样。
“你稍微改正一下课堂的态度会比较好。”
“什么啊,我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好像这一次走神的太久了,这也没办法,阳光下挥洒汗水的美少女绝对比我早就学习过的课程要吸引人的多。这会功夫老师已经离开了教室,阶梯教室非常远的前面,我又发现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熟人的人物。
那里,二年级B班的桐山,如今的学生会副会长,正在试图修正几个刺头分子对课堂的态度,以他的谨慎性格,恐怕是在担忧这样会影响到自己大组的最终成绩吧,我姑且跟他共事过一段时间,算得上是了解他的性格,另外一点就是,他也是堀北学给我留下的帮手,是个希望着南云倒台的家伙。
“我不仅仅是在说你,还有那边的高圆寺。”
桐山扮演着教导者的身份,可是这招对高圆寺并不管用。
“所有的成绩都是由最后一天的成果来决定的吧。认不认真上课都是无所谓的呢。”
“你是想说你就算不学习也能够切实的拿出成绩来吗?”
“你能理解真的是帮大忙了。”
“把未知的结论当作理由未免太轻浮了,你这样会让同组的成员感到不安的,那份责任需要你担负起来。”
“我的判断就足够了,眼光差的人再怎么评论也只能得出错误结论。”
“看来你被称作高中生还是有些幼稚了呢。不仅仅是你,还有应该管理你的小组负责人也是。”
伴随着桐山足以被称之为“共识”的正论,高圆寺以及我们这些原本就坐在一起的一年级学生突然发现二年级的学生们已经半把我们包围,在这样跟高圆寺一样表现出傲慢的态度,可能会演变成跟高年级为敌的情况,我们被施以了这样的压力,这种做法怎么看怎么像是南云会用的手段,桐山他……
“那你可以去问一下你的前同事,绫小路Boy,他可是我们小组的负责人哦。”
“绫小路?”
“唉……我在这,桐山书记,好久不见。”
我没想到高圆寺居然会选择把包袱推给我,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虽然对于高圆寺的说法,我还是赞同一部分就是了。
在我站起身来时,我明显看到桐山僵硬了一瞬,他的定力一如既往的不太够,原本裹挟着的高年级生气势,也因为我们曾经都在堀北学手下工作——而他又在我手下工作的原因而消散了。
现在的场面不是他能够处理得了的,必须有更加决定性的新人物出现才能继续。
“原来是绫小路同学,我还真是没注意到你呢。”
“因为我不太喜欢引人注目呢,这还真是失礼了。”
早就在一旁看戏,并且肯定在我一进教室就得到消息的南云就在这个时候现身了,但是我这边,堀北学与我不在一个教室,想要跟南云交谈,我的身份暂时站不住脚。
“说到这边就好了吧,南云,桐山。”
虽然我没报什么希望打算先把对话进行下去,可好象还是有看不下去的学长伸出了援手,我在记忆中搜索他的名字,却意外的发现他不是三年级A班的人,而是三年级B班的石仓学长。
他和南云之间,又是怎样的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