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恶趣味啊。”长发少女说道。
“是啊，只有掌握了一切的情报，才能有百分百的胜率不是吗？”坐在高台边缘的萝莉摇摆着腿，头也不回地答道。
地点是，星江电视台顶层天台。少女们轻快地交谈着，无论问话还是搭话的那方都可以称得上美丽绝伦，如果有男生看见这一幕一定会觉得非常养眼吧。正是这样的她们，看上去与这个灰蒙蒙的世界格格不入，然而又在某种地方完全的相同。
这便是魔女，美丽而又充满着致命的诱惑，抛弃了人的生命，作为虚兽而活的存在。
“可是你不是昨天才被那些星修伤到了吗？似乎还差点死去了不是吗？尧欣畅？”长发女人淡淡地说道。
“你不也一样吗？支妍妍，差点就被外人看破了我们的秘密呢。”尧欣畅回了她一句。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我和你可不一样，现在的我，只是魔女而已。”她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尧欣畅讽刺地笑笑说：“是是是，莉。和你不一样哦，我可是非常喜欢自己的过去呢。”
“所以你才不顾主人的命令对他出手了？”莉问道。
“怎么，凭你这个后辈也想来质问我吗？我和你这条狗不一样啊，我可是非常反感那个女人呢。总有一天，我绝对会杀了她。”尧欣畅低语道。
“这句话我会原封不动地告诉主人的。”
“随便你，反正她早就知道了吧？我和她之间，可是存在着绝对无法调和的矛盾呢。”尧欣畅对着灰蒙蒙的天空举起手，立刻有一只一直在天空盘旋的鸟状虚兽落了下来，稳稳地停在她的肩膀上，发出“咕咕”的叫声。
“是吗，他们来了啊。”尧欣畅起身，随手往肩膀上拍了拍，那只虚兽霎时化作了一团黑雾消失不见，只有几根纯黑的毛羽缓缓在空中飘荡。
“役使的魔女……这就是你的能力吗？”莉喃喃说道。
尧欣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过头对她露出了明亮的笑容：“那么你来到我的地盘是打算干吗呢？想阻止我吗？”
“……传达主人的口令。她说‘随便你想怎么做吧，但是，不要死了，也不要暴露计划’。”
“原来如此，想让我当量器来测试一下对方的水准吗？”尧欣畅轻笑道，“正合我意呢。那么你呢？”
“‘等待，新同胞的诞生’。”
“是吗，辛苦你了，接生婆。”在莉回答之前，尧欣畅狂笑着张开双臂，从200多米高的天台一跃而下。
“话说，你有没有种奇怪的感觉？”洛天尘询问道。
“你说什么？”洛梦月随手一刀将面前的虚兽斩成两半，洛天尘则是自觉地走上前，任由黑雾冲进了自己的体内。
“我说，似乎有人在监视我们。”
“很正常啊，毕竟是别人的大本营嘛，有监视才正常，你以为是玩刺客信条敌人都是睁眼瞎呢？”洛梦月又是一枪，击碎了远处房屋上站在的形似蚊子的虚兽。从刚才开始洛梦月就一直不停地更换武器，她拿武器的种类完全没有规律可寻，从大马士革刀到高斯光剑，从喷火器到激光枪，往往还都是一次性用完就扔的，唯一的相同就是威力全部相当惊人。洛天尘对此早已麻木，表示洛梦月哪怕从那顶神奇的帽子里掏出一辆火车他也不会惊讶了。
“我去你还知道刺客信条呢？”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多了，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做宇宙旅行嘛，总得先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不是？所以我们来之前还接受了一个老师的专门辅导，据说是高薪从你们这里聘请的。他告诉我们了很多东西，说是要想和这个世界的人接触，就必须要知道一种名叫ACG的东西。老实说我是不太懂啦，那些什么‘游戏’啦、‘动漫’啦都感觉好无聊，不过我们班上的男生们倒是很追捧的样子，还常常高呼‘佐仓大法好’之类我听不懂的话。”
“这些不用懂啦，你们高薪聘请的那家伙只是个死宅而已，完全不能算得上一般的地球人。”
不过某种程度上也算正确的说法啦，毕竟ACG无国界呢。
话说无聊什么的可不能被洛天怜听到哦，她会找你拼命的。
“不过不是普通的监视感啦，怎么说呢？就好像勇者去闯地下城，艰辛地闯过一层层关卡，结果来到最后一层才发现原来魔王早就开着电视机拿着瓜子看自己的直播的那种感觉。”
“原来如此，你是想说其实这里的主人早就看着我们，但是故意不出现，为了取乐或是观察战斗力什么的？”洛梦月若有所思地说道。
“额，我也是感觉而已啦。”洛天尘连连摆手。
“不用那么谦虚，如果是你的感知，可以相信。”洛梦月点点头，“那么，你能察觉对方在哪里吗？”
洛天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如果说方向的话，对方大概就在前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好像离得很近，又好像离得很远。而且……”洛天尘接着补充道，“你说过这个世界和现实世界是差不多的吧。”
“嘛，毕竟是一个模型体呢。”
“那么，据我的观察，我们之前在的是星江大道，再往前本该是环城北路，现在却来到了南路，也就是说……”洛天尘有些迟疑道。
“空间被人嫁接了呢。”
“……这种事情也能做得到吗？”
“毕竟是欺骗世界的魔女呢，如果只是改改空间连接点这种小事还是没问题的啦。只不过有点奇怪，她如果想抓到你的话，应该早就出现了，更改连接点的话，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嗯？什么意思？”
“哪怕魔女能强行将人拖入‘时之间隙’，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因为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我们也是此处的异物，是必须清除的目标，而且一旦离开的话，就再也无法回到同一个时之间隙了。”
“为什么？”
“因为外部的时间是流动的啊，而且这里的时间已经被锁死了，外部的下一秒，对于这里是绝对无法到达的目标，只能无限的接近。”
“那我们还能在这里待多久？”
“以外部时间来说，大概三十秒吧。啧，真是胆小鬼魔女呢。”洛梦月有些不爽地咋舌。
不，正常来讲看到你那种程度的战力一般都不会想上吧。洛天尘看了眼周遭被破坏得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建筑物，在心里吐槽。
“那么就这样结束了吗？”洛天尘问道。其实他还是觉得有些可惜的，这一路走过来有着洛梦月的保护，基本没遇见过什么危险的事，无聊的他一直在练习“幻想构成”的能力，不过不知为何一次都没成功。洛梦月则表示这很正常，要是那么容易就能练成的话，那现实世界早就有一堆奇怪的东西出现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别担心，下次会继续带你进来的。虽然不能像魔女那样随意开启，但我们还是能在特定的时间进入时之间隙的。至少这一次帮你觉醒了能力，也不算毫无收获吧。”
“好吧。”此时的洛天尘，已经完全将时之间隙当作刷经验的场所，全然忘记了它自身的危险。
“那么，回去咯。”
身体，隐隐有种被排斥的感觉。
“还真的什么没发生啊……不对！”洛天尘突然看到了什么，脸色狂变。
超乎想象的罪，包裹住了他，无数的虚兽从地中跃出，在两人之间筑起了一道墙壁。
“洛天尘！”洛梦月大喊，第一时间她就拿出了长剑，锋刃所过之处所有的虚兽都被切开，发出临死前的哀嚎，但是没有用，很快就有虚兽填补住了墙的缺口，越来越多的虚兽出现，墙壁也愈积愈厚。
它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自己。洛天尘的内心难以遏制地动摇了。
不赶快和她联合的话……
自己说不定，永远也离不开这里了。
“可恶啊！给我，滚！”洛梦月似乎也明白了这种可能性，发出了怒吼。
然后，眼前的黑暗被撕破了。
洛天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障碍一下子全部消失了，黑色的火焰在这个空间蔓延，将所有的虚兽燃烧殆尽，满地遗留着它们还未来得及散去的残骸。
“洛……梦月？”在他视线不足三米处，兔耳的少女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喘着粗气。她身上的衣物变得残破不堪，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少女隐藏着的曼白的肌肤，然而洛天尘完全没有欣赏这份美的心情，只是焦急地问道，“喂你没事吧？怎么一看就是放了大招燃烧殆尽的样子？”
洛梦月抬头勉强做了个笑容：“没什么事，就是稍微有些脱力了。我倒是忘了圣杯的特殊性了，如果有罪包裹着你的话，你可能会被视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那时候出去就比较难了。啧，真是失态。”
“现在，没什么事了吧？”洛天尘走向前，想要握住她的手。
“你·想·去·哪·啊？”身后传来了，女孩开心的声音。
身体，动不了了。视线变得昏暗，连思考也开始冻结。
“你给我，放开他！”洛梦月再一次发狂了，她以难以想象地速度冲向了魔女，然而……
“叮咚，时间到了。”女孩毫无畏惧之色，优雅地鞠了一躬，“感谢您的光临，账单已经结算完成，共计圣杯一只，欢迎您的下次到来。”
“永别咯。”洛梦月，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