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旧年月的最后一日,有人会留在过去,有人要踏上未来。”
Plack抬头凝视着窗外,厚重的云层盖住了皎白的明月,只有寒风,裹挟着如鹅毛一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
“赫尔曼会死在今夜,无论如何……”
“您不会出手吗?”
玛丽安在一旁侍着,她很担忧,因为她不相信凭两个岁数加在一起都没有成年的小丫头,就能杀死一个在敌国成名十数年的大魔法师。
“是的,我不会,也不需要出手。”
Plack这么回答着,然后从桌下拿出一个小的,看不出模样的精巧机关。
按一下那东西顶端的晶石,蕴藏在其中的魔法被发动,一束光透出,在他面前形成虚拟的投影屏。
“不要小看她,赦罪者……恶魔的力量,远不止她所表现的那样有限。”
他的双手交叉,静静的看着投影屏中的画面,那是对Chara的监视画面,画面中的她,手持魔法制作的燧发枪,枪口正对着她的上司兼搭档。
“为所爱之物不惜燃烧一切,哪怕连仇恨憎恶也能化作漆黑的燃料,她就是这样的怪胎。”
“情感,记忆,亦或是更多……被她隐藏的漆黑的情感,就像深藏在地底的石油,很不起眼,但其中蕴含的能量却出人意料。”
“但是她被限制住了,只是因为那无谓的契约……她被确实的限制住了。”
“真正的恶魔,将不受任何限制,一切都不能成为祂的阻碍,恶魔是没有心,亦没有情感的‘生物’……不,祂不应当被称为生物,而是如同神明的倒影。”
“祂是世界上最接近神明的存在,却也距离神明最远。”
“她需要跨出那一步,斩断契约的一步,我坚信赫尔曼有那样的能力,就像曾经,他也曾松动过恶魔的封印,虽然仅仅只是一丝,却也逼的她必须拿出恶魔的力量来对抗。”
画面之中,Chara还在和山魈对峙着,但是留给丹尼的时间不多,她的耐心也伴随着时间逐渐损耗。
“你会后悔的…·”
山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Chara无情地打断,
“我从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而且,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极限,你不会想见到那副光景的,相信我,那会很残忍!”
Chara的手指在颤抖,并不是因为她在害怕,而是她即将要扣动扳机的表现。
“呼……好吧,你赢了,所以,拿去吧。”
山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Chara无情地打断,
“我从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而且,不要试图挑战我的极限,你不会想见到那副光景的,相信我,那会很残忍!”
Chara的手指在颤抖,并不是因为她在害怕,而是她即将要扣动扳机的表现。
“呼……好吧,你赢了,所以,拿去吧。”
山魈终于抵抗不住她的威压,无奈从包中拿出一枚翠绿色的魔晶石,其中蕴含的魔力令人咋舌。
即使不是魔法师,山魈也感受到,晶石之中封存的能量足以把一个人摧毁得尸骨无存——前提是魔晶石里镌刻的魔法术式效果如此。
“希望你不会后悔……”
未听完山魈抱怨的话语,Chara毫不犹豫地捏碎了魔晶石,那翠绿色的光辉在刹那间绽放,笼罩了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丹尼。
出血量在减少,他胸口上那宛如婴儿拳头大小的在不讲道理地收缩,虽没有达到即刻愈合的地步,但至少也保证了丹尼性命无忧。
“去找Lana,去找她……我需要协助,赫尔曼是为我而来的,他没有理由去抓一个没有能力的孩子,哪怕钱……她有潜质。”
把丹尼转手交给后续赶到的影卫,Chara收拾好自己的装备,起身就要继续追赶。
“山魈,你在正面战场上发挥不了作用,而且你的旧伤也让你不能执行侦查任务……你要带着Lana去到战场周围,我可能需要支援,但是,你们不能接近赫尔曼,他的魔法可以远距离杀人 就像丹尼的表现一样,至少要距离赫尔曼本体674米——这是根据Lana上次战斗推算出来的数据。”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么现在,你要怎样才能找到赫尔曼呢?我们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
“很快就会有的……”
Chara突然应和道,而这句不明所里的话让山魈摸不着头脑。
过于强烈的情感和意志会在世间形成短暂残留的『残念』,
伴随着时间流转,有些残念会被磨损殆尽,而还又一些残念,会在机缘巧合之下被保存下来。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Chara身上的Shara也是残念的一种,只不过她被赋予了形体和强大的力量。)
而恰巧,Chara又拥有一双可以看见灵魂和残念的『眼睛』。
看见叔叔被蹂躏时的恐惧,在即将被抓住时在心底无限放大,以至于在现实中留下模糊的残念。
虽然这残念不强,而且随着时间流逝越发地模糊,但是Chara至少看清楚了一点,那就是赫尔曼朝着西偏南39°的方向逃走了。
“时间还不是很远,影卫的巡逻圈覆盖得足够大,即使他在过程中特意隐匿身形,也总会有一两个影卫注意到他的行踪,不是吗?”
Chara戴好自己的面具,然后又从山魈手里拿走几件特殊的仪器和一大堆魔晶石——这些东西都是司教批给她的行动物资。
因为赫尔曼的魔法特性,Chara不能使用普通的武器和他战斗……没有办法,司教只好拿出自己珍藏许久的手艺活,拿魔晶石,香樟木,翠金粉等一大堆珍稀的魔法素材,手搓了一根试做型的‘魔杖’
说是‘魔杖’都太抬举这玩意了——一个带两孔的小木件,纹上好似鬼画符一般的纹理,中间再捅根棍……一个‘魔杖’就这样成了。
这玩意说明白了就是一个魔晶石击发装置,就跟击发枪似的——因为Chara没有快速吟唱的能力,在战斗中几乎使用不了魔法,无奈,Plack只能用已经镌刻好魔法术式的魔晶石和击发装置来辅助Chara战斗。
至于这个击发装置底下为什么要插根棍儿……据说是为了让Chara在必要时当近战武器抡起来——Plack特意嘱咐过,魔杖的强度堪忧,如果有一定要把它当近战武器使用的场合,请至少在上面的一个孔洞里塞一块『硬质化魔法』的魔晶石。
“虽然话是这么讲,但其实他还有另一个可能……”
Chara收拾好了就要跑路,在出门之前,她会谈对山魈说道,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也就是我 就是我什么都不做,他也会引出动静吸引我过去,而艾莉,不过是他用来吸引我的又一个诱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