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用那一招了吗?
如今看来,似乎已经别无他法。
Shara知道自己和她的相性很好,必要的时候她也会选择主动向自己借力量。
但现在是不一样的,在Chara失去意识的当下,就只能由她一人承担起一切。
Shara的身体逐渐趋于溶解,仿佛液化一般的她十分轻易地渗入Chara的身体里。
有了Shara的加入,Chara本身的蜕皮速度提升了一大截,
沉睡中的少女睁开双眼,在黑暗当中,她那双散发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睛分外显眼。
Shara向着前方伸出手,五指张开又攥紧——拥有肉体的感觉非常奇妙的,她说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似乎和自己平时的存在状态有很大不同。
【不要和他过多纠缠,这是她的躯体,不能再用和往常一样的肆无忌惮的战斗方式了。】
伸手触摸秽肉的内壁,蠕动的肉块仿佛也有生命一般,Shara能感受到秽肉中传来的,仿佛本能一般的讨好。
但是,她毫不在意,恶意流入秽肉当中,密度极高的能量汇聚在秽肉中心,伴随它的震动,这团能量也逐渐化作如同心脏一样的核心。
她给予秽肉核心,不是要赐它生命,也不是要招徕它为自己做什么。
她只不过是要秽肉当中聚集一定规模的能量,就像灌满水的气球会有更大的威力一样,她会把秽肉做成一个更大的炸弹。
就像赫尔曼曾经对她使用过的招数,Shara如今只不过是把相同的手段原样奉还罢了。
恶意源源不断地注入核心,秽肉的体积越来越大,并且表面的温度也开始上升到骇人的程度。
赫尔曼也发现了这团肉瘤的异变,但是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他也是收住了刀,开始仔细观察肉瘤的状态。
【她不会是想用炸弹把这里炸开吧?】
【难道她疯了吗?身处爆炸核心的她和处在外围的我,谁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不应该一目了然吗?】
【不,不对,我不能如此揣度她的想法,没准她还有什么手段,能让自己免疫爆炸的伤害呢?】
【再往更深层想一想……她有没有可能已经不再肉瘤里了?这个肉瘤只是一个障眼法?】
赫尔曼思考的速度很快,但饶是他再快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他没有读心术,也不知道Shara的目的。
这个肉瘤就仿佛一个黑箱,在它破裂之前,赫尔曼永远不能观察到Shara的状态,更不可能推测她的想法了。
“不管她是怎么想的,我都不应该这样坐以待毙!”
赫尔曼的手边汇聚出一支尖锐的长矛,她现在可不是肉身状态,爆炸的物理伤害对他没用。
不过,他也不会自大到硬抗她的攻击——万一Shara在爆炸中掺了什么魔法攻击,他岂不是会被Shara摆上一道?
所以,以防万一,他选择退避到巴塔体内很远的地方,这样的话,他可以通过构成巴塔的金属元素感知到肉瘤的反应,同时,一旦他发现有任何不对,也会有充足的时间逃出巴塔体外。
肉瘤的温度仿佛已经提升到极限了,在约90℃的高温下,它的表皮变成了暗粉色,鼓囊囊的,如同某种气囊,通过表皮,你甚至可以隐约看见秽肉皮下的青筋与血肉。
——任何生物都不可能产生这样的高温,秽肉能否被归入生物行列不太好说,但这种异常的现象往往表示某种异常的行为即将发生。
通过金属感知,赫尔曼能察觉到肉瘤的异变正在逐渐扩大……慢慢地,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赫尔曼能感觉到有一些金属元素与自己失去了联系。
“侵蚀……不,是同化,就像她创造肉瘤时所做的一样,她在吞噬周边的物质,并且把它们转化成了另一种无法被形容的血肉。”
【她究竟还有多少能力?】
赫尔曼不清楚,他只觉得没有什么比这家伙更难对付,她的生命力就像温带小蠊的族群,磅礴的生命力使它们难以被彻底灭绝,而Chara也是这样。
不仅如此,赫尔曼还发现,Chara似乎在不断进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自己每一次面对Chara时,她的提升都非常巨大。
在最开始的时候,她都要配合着Lana才能斩断我的手臂,到斗兽场里时却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强大的力量压得人抬不起头,到了现在,她好像已经强大到要脱离这个世界本身。
像这样的怪物……如果她不是神明亲自降生于世的话,那就只可能是为毁灭这个世界而来的恶魔。
【……】
“说来真是可笑,明明是最笃信科学的我,这一段时间以来,念叨的最多的竟然是‘神明……恶魔……’什么的。”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