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之子的消息有了吗?”
身着至贵服饰的银发少女不疾不徐地行走在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廊道上,随口向着身边的宫女问道。
少女容貌娇美,眉目如画,樱唇如花瓣,一双秋水瞳眸闪着点点波光,白皙如凝脂般的肌肤吹弹可破,三千银发如长瀑般披散而落,腰间系着一条黑底金纹的龙型丝带,一袭臃肿的玄色龙袍包裹着她曼妙的身躯,衣上由金丝描绘的神龙栩栩如生,似乎下一刻就能突破龙袍的束缚择人而噬。
如此少女,似乎只能以完美二字来形容,但正如大道五十,天遁四九,少女那本该明艳的绝色俏脸却冷若寒霜,宛若独立月阙的霓裳仙子一般,只可远观高供,不可近瞻亵玩。
少女便是那朝廷党政的最大胜者,不费吹灰之力便一举夺得大宋皇位的大宋新帝——云鲤。
金鲤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当年因为上任钦天监的这句谶语而导致童年过得不算美好的小公主,如今正应了那句谶语,成为了大宋真命天女,如真龙一般俯视众生。
“禀陛下,钦天监那边回话说天机不知为何已被蒙蔽,对方正在努力解决。”长相亦是一绝的宫女小鱼低着头回道。
“啧,真是饭桶,再给他们一个小时,弄不好就滚,朝廷不养废物。”云鲤清冷如山间清泉的声音自樱唇中传出,不悦之意不可谓不重。
夏木他已经一天没有消息了,在这敏感时期天机又突然被蒙蔽,这让她怎能不多想?
不过那些残党应该没有能屏蔽天机的能力,大概是巧合吧,希望对方能识点趣,不要动夏木一根毫毛,不然要是丞相发疯她也不好阻拦。
虽然那个家伙挺烦人的,但是还算听话,而且要不是那个色欲熏心的家伙,自己恐怕也当不上这皇帝,毕竟自己的兄弟姐妹可不少,另外自己还要那个家伙在丞相那边周旋,好让自己得到更多权力最终摆脱对方的掌控。
虽然云鲤对那位在大宋一手遮天的夏丞相并没有太多恶感,甚至十分感激对方让自己登上皇位,但或许天命如此,她的内心骄傲如真龙一般,从不甘居人下,而是志在九天。
云鲤正思绪百转,瞳孔却骤然一缩,旋即迅速转身,璀璨如紫水晶一般的秋水眸子望向城西处。
原来是天地间骤现两道细长金光,自城西掠出,直冲霄汉。
什么东西?哪怕我身负一国国运,对神通感应非同凡响对于那两道金光竟然也只是后知后觉?
云鲤面容一肃,郑重道:“准备车马,去城西!”
城东富,城西贵,城北贫,城南贱。
城西,应该是权贵之家,那又是哪位惹出了这等大事?
但不论如何她的行动必须快一点,毕竟某些老狐狸的筹码和算计可比自己强多了,她只能在这等仙缘还未落入那些老狐狸手中之时尝试抢夺。
“是!”宫女小鱼不敢怠慢,行完礼后立刻去备车。
这等神通,怕是那传说中的仙人方才能拥有的吧,只是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啊……
云鲤眸光复杂:仙人下凡这种事可是上千年都没发生过了,怎么自己一登基没几天就发生了,这变数也太大了吧?
但,这也是机遇。
只要能把握住……
云鲤眸光一凝,旋即看了看已经将马车备好,朝这边赶来的小鱼,思绪暂时收回,并朝着马车走去。
既然仙缘出来在我国内,那就绝对不能将它放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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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苏家中堂。
管家余钱冷眼旁观着这些齐聚一堂,商讨着集体的出路的旧党势力。
但实际大家都心照不宣。
夏风二十年前在朝廷异军突起,宛如黑马一般在朝堂上以令人望而却步的速度升迁,最终在两年前官居丞相,在任期间四海清明,百姓人人安居乐业,明,秦两国不敢妄动。若非这次突然政变,怕是在死后能捞得一个一等一的美谥。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到要政变的,但是能在自己全员刚听得些许风声后便已政变成功并稳定时局另立新帝,同时行动又分工明确,足见对方的可怕。
现在对方只是在细整权力,再过几天怕不是就要清算他们这些旧时代的无用之人了。
想到这,余钱不由得看了一眼坐于左侧最上席的白衣道人。
原本借助这位大人的推算神通都算到了夏风独生子的消息,只要绑架对方就能短暂拖延时间,虽然依旧得远逃异域但可以大幅度止损以图东山再起,可没料到最后竟被一个混账弄死了!
那个混账自然被折磨致死了,每次想起对方的惨状余钱都不由得一阵反胃,但是无论再怎么折磨他,那个叫夏木的废物也活不过来了,东山再起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主人以后安稳地当个富家翁怕是都难。
余钱看着貌合神离的众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大厦将倾啊……
“出来!”
白衣道人突然皱眉怒喝出生,引得众人当即噤声,并把目光转向前者。
“哟,感知挺灵敏的嘛。”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刚落,一道红色身影骤然出现在屏风之上。
“中午好啊,各位。”身着鲜血浸染的华贵长袍的夏木对着正堂中的权贵们咧嘴一笑,手中如意棒寒光闪烁,“这段日子可多亏你们照顾了……”
“夏木?你,你不是死了吗?”一个一副龙套打扮的官员直接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配合得恰到好处。
“鬼!他变成厉鬼来索命了!”另一位大胡子官员大喊道。
“不要慌!有古仙师在,怕什么!”坐于首席的苏家家主率先反应过来,对着窃窃私语的众人大喝一声,及时制止了这一场骚乱。
“啧,无聊。”夏木看着这场闹剧以出乎意料的速度结束不由得失望地叹了口气,运转三昧火将衣物和身体上的血渍灰尘焚烧干净。
反正在这个世界无敌了,浪一会儿也没啥吧。
那白衣道人早在夏木出声时便已起身,如临大敌地看着面前这个本该死去的男人。
他其实根本察觉不到对方的靠近,若非突然发现此地的天地共鸣似有异样,对方怕是再待上一整天都不会被发现。
“你究竟是什么人?”古风冷声问道。
“我?齐天大圣!”夏木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