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重口（物理），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小伙伴酌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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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眼睛怪物！快点滚开！”
“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尝尝这个！哈哈，快看，怪物居然也会哭诶！”
“再用力一点，怪物就应该被杀掉！”
“呜呜呜——”在一群八九岁孩子们组成的包围圈中心，一个粉色短发，躺在泥土地面上弓着身子，双手抱头，不断地从紧闭的双眼里流出泪水的瘦弱女孩正遭受着非人的霸凌，“不要，拜托不要再打我了！我只是——只是想和你们一起玩！”
“没有人会喜欢和怪物一起玩！”
“就是就是！你不配和我们一起！”
孩子们脸上挂着狞笑，嘴巴里接连吐出恶毒的话语，似一把把尖刀深深刺入女孩幼小脆弱，千疮百孔的心灵。
而他们手中挥舞的木棍，丢出的石子则让女孩本不健康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如果撩开她破旧的衣服，就可以看见许多还未消退的淤青和昨晚刚刚结疤的细长伤口——这样根本得不到康复机会的躯体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喂！你们又聚在一起干什么！”是孤儿院院子的声音，往常他总是在孩子们发泄得差不多之后才冒出来救下女孩，但今天却来的比以往都早，“快滚回你们这些臭小鬼该去的地方！否则今天晚上伙食减半！”
院长的威胁非常有效，孩子们很快地作鸟兽散了，他们基本都吃不饱，如果再减少，今天晚上就谁也别想睡着了。
“啊哈哈，您看这些孩子精力多好啊，天天都在一起打闹——”
院长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慌张，极力地想要解释这群孩子的暴行，但他漏洞百出的谎言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威严的男声打断了，“哼，打闹?我只看见了一群小恶魔在施暴！”
“哎呦呦，话可不能这么说呀！”院长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咽着口水，“您看，现在这些孩子正好是精力旺盛的年龄，总得发泄出来嘛，但这孤儿院就这么大，设施也不够……”
“那我批下来的资金呢？”
“这……这……”
“呵，早就听闻院长你经营有方，能够用最低的成本养活最多的孤儿，今日一见果然非凡啊！”
“不敢不敢！我只是——”
“你以为我在夸你吗?！”披着大衣的男人一脚踹倒媚笑着的院长，“去，把那个女孩带过来，看看还活着吗？”
“好！我这就去！”
看着连滚带爬赶到女孩身旁的院长，男人若有所思地抚摸着下巴，他很好奇，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女孩为什么要被叫作怪物呢？
“快点过来！”院长粗暴地扯着女孩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大人，这孩子还有意识，而且她还说她没事呢！”
女孩近乎是被院长拖到男人面前的，松开手后，连站都站不稳，两根枯瘦如柴的腿直接跪了下去，但尽管如此，女孩紧闭的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你管这叫没事啊……”男人也蹲下了身子，手指轻轻拂过女孩被泪水和泥土混合物弄得一塌糊涂的小脸蛋，“孩子，睁开眼吧，已经没事了。”
“不，不要！”女孩带有哭腔的声音依旧非常惊恐，小小的身体剧烈抖动着，“我不要！”
“快点睁开！”院长低声恐吓着女孩，“要不然这个孤儿院的所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不，我不要！拜托不要挖掉我的眼睛！我，我可以做任何事情，请不要那样做！”
“挖掉眼睛?！”男人抬头，锐利而冷酷的视线直瞪着院长，“你这该死的家伙还有这种癖好?！”
“不不不，我可没有！只是这孩子眼睛有问题，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真有意思，一个小孩子的眼睛能有什么问题?”男人揉了揉女孩乱糟糟的头发，“我这辈子见过无数双眼睛，从来没有一双让我害怕过。孩子，你放心大胆地睁开吧，我向你保证，我决不会挖掉你的眼睛。”
“真的?”女孩眼皮下开始渗出泪水，“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哈哈哈——”男人忍不住大笑出声，直接吓得面前的女孩缩起了脖子，“说的也是！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罢了，根本谈不上信任——那要不然这样吧，我们额头贴额头，眼睛对眼睛，这样你就不会害怕我有小动作了吧?”
“额头贴额头?”女孩有些茫然，但随即提出了另一个要求，“不，还不够，你必须和我约定！”说着，她伸出右手，翘起小拇指。
男人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伸出自己的右手小拇指和女孩勾在了一起，“那么要约定什么呢？”
“约定……嗯……有了！就约定这个——你发誓永远不会伤害我的眼睛！”
“可我刚刚不是已经保证过了吗？”
“拉勾比你嘴巴说，更加有用！”
“好吧好吧，那就约定这个吧，”男人摆动起小拇指，同时用大拇指和女孩的大拇指按在一起，“这样你就放心了吧?那现在该贴额头咯?”
“嗯，”女孩微微扬起头，乖巧地配合男人，“来吧！”
“这么干脆?”男人嘴角上扬，将自己的额头慢慢贴到女孩额头上，“现在可以睁开眼了。”
女孩感觉到一个宽大，温暖的东西和自己贴在一起，睫毛颤抖了几下，眼皮缓缓向上睁开，露出了里面不安的猩红色眼眸。
她的视野从黑暗中恢复，有些刺眼的光线照亮了眼前的事物——男人那对散发着沉稳气息的黑色眸子正直直地盯着自己，它们和之前所有她遇见过的人的眼神都不一样，是一种带有欣赏意味的目光。
“好美，”男人眯了眯眼，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就像是红宝石一样。”
因为女孩眼眶里还有残存的泪水，其反射的光芒让她的猩红色眼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艾莉亚……”
“艾莉亚么……真是个好名字，我叫法西里，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
“大人，您说的多多指教是什么意思啊?”已经快要被遗忘的院长跳出来刷了波存在感，“您该不会——”
“我不可能看着这样美丽的东西慢慢陨落而坐视不管的，艾莉亚，你很美，很有价值，我来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更安全温暖的地方，怎么样?”法西里朝艾莉亚伸出大手，“如果你愿意，就握住这只手。”
“我愿意！”艾莉亚两只小手迅速抓住了法西里的大手，“我愿意跟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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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跟您走！”从睡梦中惊醒的艾莉亚大声喊着这句话，“呵，我……又梦到当年的事情了啊……”
脸颊从已经被泪水沾湿的枕头上离开，手指擦干眼角的晶莹液体，艾莉亚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半夜时分，这座巨大的宅邸里除了警卫恐怕已经不会有几个还醒着的人了。
“不知道法西里老爷还醒着吗？要不要现在去见见呢？”艾莉亚低头看着自己穿着的薄到透明的睡裙，嘴角闪过一丝调皮的微笑，“反正是给法西里看，穿成这个样子也应该没问题吧?”
推开门，沿着长长的走廊前进着，一步步靠近宅邸主人的房间，不一会儿，艾莉亚就在法西里卧室门前站立，整了整睡裙，伸手刚把门推开一条缝，里面激烈的碰撞声就传入了她的耳朵。
艾莉亚呆住了，搭在门把手上的手指无力地垂下，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更加清晰的浪漫声音慢慢地侵入她的脑袋。
猩红色的眼睛不认命地朝里面窥视着，豪华的床铺上，那个平日里威严的身影正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躺在一起。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艾莉亚就缩回了头，捂住眼睛，无声地哭泣起来，她只感觉自己的眼珠非常疼，疼得快要碎裂，可惜泪水并没有缓解疼痛，反倒助长了艾莉亚的痛苦，就像是倒入火场的燃油一样。
手指好几次想要刺入眼眶，将疼痛难忍的猩红色眼珠挖出，因为说不定这样就可以停下这身处地狱一般的感觉了呢？但艾莉亚心里另一个声音阻止了她的疯狂行动，是法西里当年称赞自己美丽眼睛的声音，
一个恐怖的假设出现在艾莉亚的脑海里，如果自己失去了眼睛，法西里老爷会不会永远都不可能再看一无是处的自己一眼了?
根本无法做出抉择的艾莉亚只好继续痛苦地坐在法西里门前，无能为力地听着房间里两人的甜言蜜语。
“你说那个红眼睛女仆?”终于，法西里的话吸引了艾莉亚的注意力，“她确实和我关系很好，毕竟是我把她领回来的。”
“好到已经传出绯闻了！”床上女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不满，“你还不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吗？我在外面都快抬不起头了！”
“好好好，我这就想办法……嗯，要不然把她送给那个变态公爵吧?听说他喜欢收集特殊的眼珠来着……”
“就这么办！还可以和他打好关系，一举两得！”
“别这么激动，太大声惊动了别人怎么办?总之就先这么决定了，不过不能直接动手，那样太反常了，等一个契机我就让她和绯闻一起消失……”
艾莉亚慢慢站起身往回走，哭泣早已停止，猩红色的眼眸也恢复了平静，她紧紧握起拳头，哪怕指甲已经刺入了血肉，“法西里老爷，您不是发过誓吗？您说您一辈子都不会伤害我的眼睛……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女人，她对您做了什么吧?而且居然把我这么轻易就送出去了呢，而把那样的女人留在身边……看来我必须让您明白我的价值不仅仅于此呢～”
皎洁的月光穿透走廊上不连续的玻璃，撒下一团团光斑，艾莉亚的身影就这样不停地在光明和黑暗里穿行，猩红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就像是一个凶猛的猎手准备发起她的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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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西里老爷，这是今天的红酒，”穿着女仆服的艾莉亚恭敬地将托盘上装着红色液体的高脚杯递给悠闲地坐在扶手椅里的法西里，“希望您喝完后，能给这杯酒一点建议。”
“哦?今天是你醒的酒?”法西里略带惊讶地接过酒杯，放在鼻子下细细闻了闻，“嗯，味道很不错嘛，喝起来应该不会差。”
艾莉亚只是在站在一旁安静地微笑，看着法西里一点点饮下杯中的红色液体。
“难以相信，我居然没有发现手底下还有这样一个调酒师，艾莉亚，今天的红酒很好喝，谢谢你。”
“法西里老爷过誉了，我也只是按照书上的步骤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艾莉亚接过空空如也的酒杯，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如果您喜欢，以后我可以偶尔为您献丑。”
“好，这样挺好。”法西里同样用笑容面对艾莉亚，哪怕心里已经将其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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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夜里，坐在书房里批改文件的法西里又一次松开笔，开始活动右手臂，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这已经是他这晚上第三次被迫停下来休息了，放在以往，这点工作量根本不足以让他累成这个样子。
“真是怪事……”法西里揉着眉心，“难道我也到了不得不向岁月低头的年龄了?不会吧，明明上周一点感觉都没有来着……”
法西里独坐在书桌前冥思苦想好一阵子，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按响桌上的传呼铃，“老爷?您有什么需要吗？”
“艾莉亚?今天是你值夜班?”
“没错，法西里老爷。”
“这样也好，我刚巧想喝点提神的东西，你再帮我端一杯那天的红酒来吧。”
“遵命，法西里老爷。”
放下电话，厨房里等待已久的艾莉亚端起托盘，一个同样装着红色液体的高脚杯稳稳当当地放在里面。
“这才过去几天呢～看来效果已经出来了么……不知道您还能坚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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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法西里先生他这是——”
“各项检查都合格，他的身体应该很健康，但现在……或许你们应该去找另一家医院试试……”
“这已经是第五家医院了！法西里先生真的非常需要治疗，救救他吧！”
“抱歉，我们也无能为力……而且根据他现在的状况，我个人认为，比起继续住院观察，还不如把他带回家，尽量满足他的一切要求比较好……”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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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法西里独自躺在床上，身旁是一堆毫无用处的医疗器械，时不时睁开眼看一下屏幕上跳动的线条就是他如今每天唯一的娱乐活动了。
三个月前，艾莉亚从这所宅邸里出逃，只留下一张写有“我会回来”的纸条，就从此消失了。
而法西里的病情也是从她离开后一周开始明显恶化的，虽然人们都认为她脱不了干系，但追一个已经无影无踪的人的责显然不切实际。
法西里的亲信们只好将重心放在寻求医学治疗上，可惜是处处碰壁。
四处求医无果后，原本聚集在法西里身边的人们一个个离去，因为他们已然看不见继续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好处。
而宅邸的侍从们则天天担心自己会不会突然丢掉工作，做点分内之事就离开，根本不在乎法西里，只顾着自己能不能找到新东家。
可以说，如今这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中年人真的孤立无援了。
这就是人走茶凉的感觉么……法西里静静地想着，没想到我这辈子居然会死于未知疾病……这种无力回天，只能徒劳等死的感觉，难道就是老天爷给我这个玩弄权势的混蛋的惩罚么？
“吱——”
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但法西里并没有睁开眼睛，已经心灰意冷的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身边的一切了。
“法西里老爷?哈，几个月不见，就变得这样苍老了啊?”
“这个声音……是艾莉亚?！”法西里听出来人熟悉的声调，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你回来干嘛？！”
“当然是履行诺言啦～”艾莉亚坐在床沿边，伸手一个个拔掉法西里手上的医疗器械，同时切断了床头的传呼铃，“和我预期的效果一样，呵，如果再晚来一周，说不定就只能参加您的葬礼了呢？”
“你……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
“哈哈，毒?不，不是的，是爱啊！”艾莉亚突然从包包里抽出一个注射器，扎入法西里的大腿，将里面的红色液体全部推了进去，“您身体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缺少了我们之间的爱哦！怎么样，补充了一点我的爱是不是觉得好一些了?”
“你给我打了什么东西?！”法西里只觉得自己的大腿从内到外开始燃烧起来，灼烧感刺激着他的痛觉神经，额头和脖子都青筋暴起，汗水越来越多，“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要让你下这样的狠手?！”
“当然是因为法西里老爷您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诺言，”艾莉亚慢慢趴到法西里身体上，用舌头舔舐着他脸上的汗水，“果然您的味道是无可替代的……还记得当年在孤儿院的约定吗？您说过，您一辈子都不会伤害我的眼睛，可您失信了。”
“我……我哪里失信了，我根本没有对你做任何事情！这是恩将仇报！”
“不，那天晚上我听的很清楚，您和那个女人在床上说了吧？要把我送给那个变态眼睛控公爵。”
“那，那只是胡说八道！你看我不是没有那样做吗？”
“呵，那您知道我看见那个女人那么亲昵地在法西里老爷您身边有多痛苦吗？我恨不得挖掉自己的双眼！它们就像是被放在液压机下一样，慢慢地破裂，您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艾莉亚贴上法西里的额头，猩红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深处，“您背叛了我们的约定，同时还准备把我像垃圾一样扔出去，您不是说过，我很有价值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让您看到我的价值，让您永远只注视着我的眼睛，让您永远离不开我。”
“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罢了，你又能怎么样呢？”
“不，您不会死，因为解药就在这里，”艾莉亚咬破舌尖，对着法西里的嘴唇吻了上去，艾莉亚的舌头直接攻入他的口腔，血液一点点被送入法西里的喉咙，几分钟过去之后，艾莉亚才松开了他，“我可是亲手将您变成这个样子的，当然知道怎么变回去。”
“……你这个恶魔！”
“随便您怎么说吧，”艾莉亚只是淡淡地笑着，右手掌和法西里的右手掌重叠，小拇指再一次勾起，“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步了呢～这样一来，您就不可能离开我了……”
她的左手轻轻抚摸着法西里的眼眶，直到将每个角落的轮廓都记在心里。
“您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恶魔难不成还会怜悯我?早点动手吧！”
“呵，您还是那么无所畏惧啊～那我就告诉您吧，为了让您健康起来，我们必须交换一只眼睛哦?”
“等等，交换眼睛?！”
“没错，就是交换眼睛，”艾莉亚收回双手，开始从包包里取出手术工具，“把您的黑色眼睛给我，我的红色眼睛给您，我会看见您看见的一切，您也会看见我看见的一切，我们从此心意相交，同生共死。”
“你疯了，你绝对是疯了！来人，快点来人啊，来人把这个精神病带走！”
“不用叫啦～”艾莉亚拍了拍法西里的脸，嘴角挂着痴狂的笑意，“这座宅邸里的其他人，都变成我的练习对象咯?您看，这些眼珠是不是取得非常干净利落?”
法西里颤抖着，瞪到最大的眼睛里映照出艾莉亚手中提着的一袋颜色各异的饱满眼珠。
“呐，我们开始吧?为了我们美好幸福的新生活，以后再也不要背叛约定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