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秋高气爽。
今天难得是个好天气,江晨便早早起了床,洗漱完后裹上围裙走进厨房,开始做起了早饭。把面包片用火焰魔法烤好,再煎两个流心煎蛋,火腿,最后加上江晨自制的沙拉酱和烤面包片,最王道的三明治早餐就做好了。
至于主食的话,江晨想了想。依琳现在正是补身子的时候,虽然在西大陆稻米是很难获取的作物,但还是顺便再给她熬个皮蛋瘦肉粥吧。
就算米吃光了,过几天去医馆深处的“花圃”里淘一些出来便是。
很快,所有料理准备完毕,江晨把围裙褪下,端着盘子向客厅走去,却正好看见门外有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红宝石色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他。
“...啊!”
依琳发现江晨在看她,慌慌张张地赶紧把小脑袋缩了回去,殊不知头顶上可爱的呆毛像是晨风中的花朵,正在门后左右摇摆。
看见这一幕,江晨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装作没看见依琳的样子,把早餐轻轻放在餐桌上,然后转身进去了厨房。
见到江晨回去,依琳探头探脑的又看了过来,尖长的小耳朵摇动两下,像个小老鼠一样,迈着小步子“哒哒哒”地溜了进来,想要提前偷吃几口。
可下一瞬间,一阵风从依琳面前吹过。
“呜哇!”
依琳被吓得娇呼一声就想后退,却已经被江晨轻轻抓住了两边脸蛋。
“早啊,依琳。”
江晨享受完依琳的软软脸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感觉头顶传来的温暖,依琳抬起头看向江晨。
江晨长得非常高,在娇小的依琳面前就像个巨人一样。然而经过昨天的事情后,依琳已经不再心生恐惧,而是像猫咪一样惬意的眯起眼睛,用甜甜的声音应道。
“嗯,睡的很香!”
察觉到二人之间的隔阂已经小了许多,江晨也笑了起来:“那就好,来吃早饭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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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东升,晨间的雾气已渐渐散去。
明明已是入秋时节,最是易患流感的时候,然而这镇子上的人都皮糙肉厚的像是施瓦辛格一样,愣是一个生病的都没有,医馆内便又是一派冷清的样貌。
江晨早间无事可做,便陪着依琳不紧不慢,一点点的吃着早饭。
不过为了顾及到依琳的情绪,也是为了让她尽快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江晨暂时没有向她询问奴隶贩子的事情,也没有过多追问她的来处,只是吃饭间和她闲聊一些有趣的事情,时不时还讲两个笑话,逗得依琳咯咯直笑。
“对了,主人。”
依琳摇晃着头上的呆毛,歪了歪小脑袋,声音甜甜地问道:“我想起来,主人昨天说...说自己是医生对吧。”
“唔,医生是做什么的啊?”
“嗯?”江晨微微愣住,这才想起魔族中没有医师这个概念,取而代之是觉醒了治疗类血脉法术的魔族来负责治疗,想了想后便说道:“医生啊,就是治疗受伤的人,救助染病的患者,并以此谋生的职业。”
“简单来说,就是救死扶伤。”
即便在这个魔法世界里,大多数普通人也是没有条件享受到奇迹与治疗魔法的便利的,所以在西大陆上,医馆这类民生设施还算是随处可见。
“唔....”
依琳呆萌地眨眨眼睛,抱着额迷糊的小脑袋想了一会,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治疗病人...到底是怎么治疗的呢...”
依琳自幼生活在魔族领地,在被奴隶主虐待的这段日子里丢失了大量过去的记忆,在江晨治愈她的时候还昏了过去,小脑瓜里自然是没有治疗伤者的概念。
当啷——
可突然间,一声巨响传来,医馆的大门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啊!客人!您弄坏了我的门,得赔钱!”
江晨顿时一蹦三尺高,抄起手边一件白大褂披上身,满脸兴奋地向门口冲了过去。
留下依琳一个人在客厅里一脸呆萌。
莫非江晨所谓的救死扶伤,就是碰瓷讹...讹人??
“哎,江医生,你这门怎么还没修啊?”
江晨刚踏出医馆大门,就看见一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抱着左臂,右手指着地上的门板,一脸慌张地说道:“你上次可是收过我维修费了,这回弄倒了我可不赔。”
“啊,张三是你啊。”江晨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啧,是个被他碰过瓷的。
这人名叫尼古拉斯·张三,是镇上知名的街溜子,每日闲来无事就去找人打架,只可惜这小子基因不够好脑子也不灵光,谁都打不过,还动不动就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直到有一次他被人打了一顿来找江晨看伤,临走前看江晨是个文弱医生,便面露不屑,药钱也没付转身就走,顺带还飞扬跋扈地踹倒了一个药架子,痞气十足。
然后就被江晨揍到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没能下地。
顺便一提,尼古拉斯·张三还是江晨给他起的名字。这小子虽然打架能耐不行,但却胸怀大志,立志要成为斯蒂城最大帮派的老大,为此必须准备一个霸气十足的名字。
江晨便给他提议了这个法外狂徒之名。
要是这小子某一天真的当上了老大,只希望某罗姓法师不会顺着这个名号,异位面传送过来将他缉拿归案。
“你不是在工地搬砖吗?又去找人打架了?”
江晨给张三找了把椅子坐下,看了看他肿胀发紫的左臂,明显是骨头断了,上完药后便拽住他的手,面色严肃道:“我要把骨头回位了,你忍一下啊。”
“啊?”小混混一愣。
咔咔咔咔咔嘎嘣——
“卧槽槽槽槽!!疼疼疼!江医生你轻一点啊啊!!”
“疼也给我忍着,胳膊不要了?”江晨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微微眯眼,用精神力确认他骨头已经回位后,悄悄放了个治疗魔法,加速断骨的愈合。
医馆内室里,依琳小手扒着房间大门,探头探脑地看着江晨给病人治疗。
“嗯,差不多了。”
待伤口愈合好后,江晨满意地点点头,为他把了把脉作为最后收尾。
“?!”然而这不把不要紧,一把吓一跳。
江晨顿时面露怪色,他靠近张三,无比严肃地问道。
“你小子,最近是不是碰罂果草了?”
罂果草,是一种会使人产生幻觉,并极易上瘾的植物,只在魔物森林附近生长。而这座小镇正巧离魔物森林不远,外加帮派林立,偶尔也会有这类禁品流入市场。
“那怎么可能啊!”
谁料张三急忙摆手,摇头道:“我再怎么闲得慌,也知道这东西是绝对碰不得的啊。”
“而且江医生,你是不知道啊。”
尼古拉斯·张三凑近江晨,像是怕被什么人听到一样,放低声音道:“在你来之前,也就是三年多以前的时候,这小镇子上还有一个医生,就住在你现在这间医馆里。”
“可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医生,而是把医馆当做帮派据点卖罂果草罢了。”
“更可恨的是,他还借着行医的名号,把罂果草假装成普通药草卖给病人,试图让整个小镇的人都染上药瘾,以此吞并小镇,扩大帮派的势力范围。”
“哦?没想到啊,竟然还有过这样的事。”江晨有些惊讶的点点头。
原来那黑医生是du贩啊。
他江晨竟然不知道,不过这样一来那顿毒打就纯属他活该了。
嗯,下次见到就再打一顿吧。
张三继续说道:“可不是咋地,但好在的是,那黑医生在镇子里刚站稳脚跟没多久,就有个神秘游侠路过医馆,那黑医生和背后帮派从此便不知所踪,大家都说他是被那游侠随手给杀了。”
“从那以后,就再没人敢在这小镇里打罂果草的心思了。”
“嗯?”江晨听的眉头一皱。
他寻思自己当初无非把那黑医生打了个半死,把所有手下打断了腿,又强抢了他们的医馆据点而已。
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这事情怎么就越传越邪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