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悠久的龙种

作者:十六你好 更新时间:2022/2/18 1:14:36 字数:7451

来说一个不算太久以前的故事吧:

灼热的仿佛能将人烤熟的热浪,还在冒着黑烟的巨大弹坑,只有那一星半点没有被波及到的地带能判断出这里,曾经是草原吧。总而言之,是一片狼藉。

仿佛刚刚这里,不对,刚刚这里就是发生了一场恶战。

而交战双方仅仅只有两个“个体”,筋疲力尽的他们躺在草地上。

他们,刚刚才算互相理解。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躺在地上的男人坐起身来,看向身后的那一位。

那是一头有着美丽的红色鳞片的巨龙,即使刚刚的战斗给它的身体造成了不少的伤痕,但那耀眼的赤红,却好像能把所有的瑕疵掩盖一般,让这条巨龙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会继续遵从自己的使命,在远离人烟的地方守护这个镇子。”

巨龙眺向远方,在它的目光尽头,是一座由白色高墙围起的镇子。

“说不定还会有像我一样被从那个镇子派来讨伐你的人哦。”

“哼,无所谓!”

巨龙眯上眼睛,又爬了下来,刚刚的战斗消耗了它不少的力量,它还是第一次陷入如此的恶战。

“人类是下等生物,我可没想过让他们理解我!”

“嘴上说着人类是下等生物,但你还不是一直做着守护人类的事……”

坐在地上的男人有些无语。

巨龙对人类的态度仿佛带着傲慢地轻视,但就是这样的巨龙,一直守护着一座镇子免受周围魔物的侵害。

但相反的是,那座镇子的领主却将巨龙视为眼中钉一般,想要将其铲除。

“人类就那样下去才好。”

巨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男人愣住了。

“自世界诞生千万年以来,人类是这个世界最有魅力的生物啊。”

“诶?”

“那份魅力来自于人类的进步,从茹毛饮血到现在建立城镇、国家,活用各种大自然的恩赐就是因为有着各种各样的感情才能发展到这一步,无论是爱,信任,善良,还是狡猾,虚伪,邪恶。都是支撑人类发展到这一步的不可或缺的因素。

没有野兽的尖锐獠牙,也没有禽鸟的丰满双翼,人类是下等生物。而也正是人类明白这一点才能在历史的长河上进行一次次如此富有魅力的变革,知晓自己弱小的家伙,才会变得比谁都强大。”

巨龙闭上眼睛,仿佛陷入沉睡一般地沉默,就像是在回忆什么,不一会,他再次转头看向那座城镇。

“所以包含着那对我猜疑的卑劣感在内,都是人类的魅力的一部分,而我作为这片土地人类的见证者,也很想看看他们究竟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男人再次随着巨龙的视线看过去,这个经历了几个世代的巨大生物的情感,让他有些语塞。

“所以这样就好,我庇护这一方土地不受魔物侵扰,但让人类养尊处优失去了那股进取的劲头的话那就本末倒置了。所以被他们视作威胁,让他们抱有危机意识,也不过是我履行职责中的一环罢了。”

被人们口口相传的恶龙,实际却是自愿背负起恶名的庇护神。

那种对人类的呵护和引领简直就像

“你简直就像是这片大地的父亲一样啊。”

男人将自己想到的话说了出口,在他的心里巨龙就像是担心着自己孩子成长的父亲一样。

“父亲……吗?我自混沌初开便存在于世,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孩子……这样吗?这种感情就是……”

巨龙有摇了摇头。

“明明这些年来都没怎么接触过人类,却还是会诞生出像人类一样的情感吗?

不过也快到时候了……”

“快到时候了?”

男人注意到巨龙最后的那句叹息。

“活得久了,力量也渐渐地在流逝,今天和你打了一场才发现,我或许早就力不从心了。”

“喂喂,开玩笑的吧,我这边可是好不容易才和你打了个五五开啊。”

男人听到这个自己勉强战个平手的巨龙居然状态不佳,有些失落和惊异。

“即使如此你也很强了,真是的。我的寿命也快到头了,最近记忆也开始混乱,真希望在我把自己的使命的记忆丢失之前能有个人来讨伐掉我啊。”

“诶?你想被讨伐吗?”

面对变得比刚刚更加震惊的男人,巨龙露出了好像满意一样的表情。

“如果有一天,我连守护人类的记忆都忘却了,那一定是离我的寿命走到尽头不远了。而那个时候,如果被求生本能支配了的话,说不定会做出有违我的理想的事。所以在那之前,如果有人能讨伐掉我,是最好不过的了。”

失去了一直以来的守护人类的记忆,生命垂危之时仍遭人类敌视,其结果就是巨龙可能会亲手毁灭自己所爱的一切。所以他想在那之前就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过我还起码有个几百年的时间,不用你来操心。”

虽然对于活得久远的巨龙来说只是一瞬,但对于人类来说却够活几辈子了。

“倒是你,伤得也不轻,打算怎么办。”

巨龙看向男人,那光是外表就已经遍体鳞伤了,无力的坐在地上的他,现在在连举起身边的大剑都做不到了。

男人掂量掂量了自己的手臂,露出无奈的笑容。

“估计没戏了,虽然对不起同伴,但我的旅程就到此为止了。”

虽然嘴上说着惋惜的话,男人还是如释重负般地仰躺在了草地上。

“啊~终于要到退休的时候了吗,在那个镇子做点生意什么的也挺好的。”

“哦?以你的经历在那座镇子里应该会被俸为英雄,享受荣华富贵吧。”

男人是著名的旅行者,一路上惩恶扬善,自然会受人爱戴。

“哈哈哈,饶了我吧,我就是讨厌被人围住的感觉才开始旅行的,我还是隐姓埋名地生活吧。”

“真是个怪人。”

巨龙的语气有些无奈,但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不解,毕竟近千万年的人生里,它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

“退休……啊!对了!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男人就像是弹簧一样突然起身,吓了巨龙一跳,主要是关于他突然这么有力气这点。

“你怎么了。”

“你也到退休那座镇子里隐居不就好了!”

“哈?”

巨龙显然不理解男人为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男人怀着莫名的尽头转过身来面对向巨龙。

“虽然正常的龙种不行,但你可是从创世之初就存在的龙了,应该有办法变成人形吧。”

“有是有…怎么了?”

“那你就变成人类生活在那个镇子里,这样无论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你都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的话,不是就不会忘记自己的愿望了吗?”

提出建议的男人眼冒金光,好像真觉得自己提了一个不得了的建议。看着那样的男人,巨龙不由得叹了口气。

“哈—你傻吗,我可是龙,性情和人类不一样的,你真的认为我能和人类好好相处吗。”

“怎么不能,现在你不是就在和我好好交谈着吗,而且和你谈话这么长时间,我觉得你在人类中顶多就是那种爱瞎操心的老大爷性格 肯定没问题。”

“老大爷……”先不论人情味,几百万年的巨龙被称为老大爷还是让它感觉有点别扭的。

“算了先不说这个,想让我隐居到镇子里,你估计是想伪装成我被你打败的情况吧,可真要做出这种事,我可就没法保护这个镇子了。”

“这点你就放心吧,人类越是面临危机,就越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虽然刚开始可能会有些不适应就是了。”

“嗯……”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嘛,相信人类吧,没有你的庇护能够独自面临危机的人类对你来说也是很有魅力的吧?再说了,最差的情况,不是还有我在那个镇子吗,自己的容身之处我自己当然要好好保护了。”

“也好,就这么办吧。”

“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同意,但是你想……诶诶诶?!你同意了?!”

“别那么一惊一乍的”巨龙白了他一眼继续说:“的确,仔细想想,如果有那一天我突然不在了,那个镇子也会突然失去我的庇护,我肯定没法安心。所以像这样提前放手的话,让他们在我的见证下成长起来,这样,我无论什么时候不在了,就都能够放心下来。”

说罢,淡淡的光芒笼罩着巨龙,那庞大的身躯渐渐化成碎片,零星地飘落消散与空气中。

然后在那中心,站着一个人。

“说着这种话的人一般都不打算真正放手啊。”

“那是你们人类的规矩,别适用于我。”

“哦,看来我暗示得还不够明显啊,在我看来,你就是个人类啊。”

———————

面前的沙里昂先生像是在驱动着什么进行攻击似的,目标怎么看都是一脸狼狈趴在地上的爱德华。而让我们担心的亚里沙小姐也平安无事站在沙里昂先生的身后。

“这是安全了吗?”

吊着的心放下的一刻,腹部的剧痛就变得明显了,无力地想要倒下的时候榭芮娜转过身来扶住了我。

“谢谢,榭芮娜。”

“嗯,我收到你的感谢了。”

“阿梓先生,榭芮娜小姐。你们这是?”

注意到我们的亚里沙小姐匆匆跑过来,脸上带着焦急和担忧的神色,应该是看到我差点摔倒的那一幕了吧。

“没事,就是有点运动不足罢了,比起这个现在是什么情况。”

虽然脸上带着不相信我的说辞的表情,亚里沙小姐还是替我们解说起了现状

简单来说就是爱德华突然来到钟表铺,以为了让亚里沙小姐做蛋糕店的学徒要提前带她置备些物品为由想要带她走,被他们拒绝后他就突然情绪不稳定地开始暴怒,想要强行走亚里沙,然后沙里昂先生为了保护亚里沙,使用魔法操控着钟表铺的器具和爱德华战斗起来,最后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结果了。

“原来如此,不过沙里昂先生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虽然之前被榭芮娜用牵银丝一时打败过,但爱德华应该也是个十足危险强力的人物才对,不过沙里昂先生竟然能看起来这么轻易就打赢了爱德华。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只是听妈妈说过爸爸过去为了治疗妈妈而试过学习魔法,但具体的实力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看来亚里沙小姐也对沙里昂先生的展现出来的实力有些惊讶。

“不过我也可以理解。”

不知道为什么,亚里沙小姐低下了头,那黯淡的粉色眼眸,像是在诉说着她的失落。

“虽然爸爸一直都觉得他做得不够好,但关于妈妈的事,他一直都会拼上全力。”

她再次抬起头看向沙里昂先生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丝憧憬,但果然,那落寞的感觉还在与之共存着,没有散去。

“能够帮我说服沙里昂先生调查莉亚安娜女士的真相,亚里沙小姐已经做的很好了。”

“诶?”

“如果你没在那时候选择相信我的话,你和沙里昂先生估计现在还在冷战中,那也是莉亚安娜女士不愿意看到的吧。”

没错,亚里沙小姐估计也觉得自己没有一直相信莉亚安娜女士而失落吧。真是的,这对父女真的很像啊。

“所以亚里沙小姐已经很努力地在实现莉亚安娜女士的愿望了。”

“谢谢你,阿梓先生。”

虽然这句话看起来效果不是很出众,但起码让她稍微打起精神了吧。

证据就是,亚里沙小姐回以我的笑脸中,那忧郁的气息已经减少很多了。

“总感觉比起安慰我的话合理多了。”

“我对你可是很下功夫的,还有你太毁气氛了,榭芮娜。”

“呼呼~”

不过也多亏了她毁了这个气氛,刚刚那个氛围继续发展下去的话,我还真的不是很擅长面对。她肯定也是注意到这一点才这么说的吧,帮大忙了。

“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果然还是最关注我的啊,呵呵。”

她撇过头在以超细微的声音嘀咕着这些,她真的注意到我不擅长面对那种氛围了吧……不过看着她暗暗地向我竖起拇指的做法,我就姑且相信她在帮我转移话题吧……

“总感觉榭芮娜和阿梓先生关系变得很好了呢。”

“那是当然,知道吗亚里沙,阿梓可是对我……”

“我们去看看沙里昂先生吧!”

我从榭芮娜的支撑中起身,打断了她那张想要胡言乱语的嘴,拉着她的袖子走向了沙里昂先生的方向,而对我们的互动感到迷惑貌似能在头上看到问号特效的亚里沙小姐也在愣了一下后跟了上来。

“唔啊啊,慢点,你个伤员别走那么快啦,摔倒了,要摔倒了啊。”

“沙里昂先生,你没事吧。”

听到我的声音沙里昂先生看向了我们。

“是你们回来了啊,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但你们可能回来的不太是时候。”

是指刚刚发生过战斗吧,不过也确实,沙里昂先生和亚里沙小姐也不知道我们就是追着爱德华来的。

“关于这件事吗,其实我们就是在知道地上躺的那家伙要抓走亚里沙才赶来的。”

榭芮娜一边向沙里昂先生解释一边用手搭上了亚里沙小姐的肩膀。

“抓…抓我?”亚里沙小姐虽然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但确定对方是来抓自己的果然还是有点被吓到了。

“是这样吗?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

沙里昂先生则是比较冷静地接受着我们的话语。

于是我们将刚刚在蛋糕店的遭遇一部分告诉了他们,不过除了理所当然地隐瞒了关于榭芮娜身份的事情的同时我也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他们莉亚安娜女士的事,但这是他们绝对有权利知道的事情。

“‘Salut’?那个自称是拯救世界的由一群疯子组成的集会?”

连沙里昂先生也知道这个教会的存在,难道是他们在这个世界很有名吗?不过看爱德华那个样子,疯子来形容还挺贴切的。

“什么疯子!我们可是伟大的救世主!你们这群低等人类!”

从下方传来的声音,爱德华愤怒的吼叫着,只不过他那遍体磷伤匍匐在地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丧家犬在狺狺狂吠罢了。

“不许吵!”

沙里昂先生周围浮着的锋利器具随着他的声音纷纷聚在了爱德华的周围。

“你们那个变态教会抓亚里沙要干嘛。”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人类!”

爱德华似乎根本不怕架在他周围的威胁一样,打算继续嘴硬下去。

“是吗,那只能让你吃点苦头了。”

沙里昂先生抬起了右手,在爱德华周围悬浮的器具一个个瞄准着他,只要沙里昂先生一挥手,那些锋利的器具就会刺向他吧。

“爸爸,快躲开!”

亚里沙小姐突然在背后大喊了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道雷光便劈在了沙里昂先生的位置。

“仓啷啷”几声,眼疾手快的沙里昂先生将原本浮在爱德华周围的器具全都聚在了自己的面前,抵挡这次攻击。

但毕竟发生的太快了,沙里昂先生还是被那雷光劈下的冲击力震飞到了后面。

“爸爸!”

亚里沙小姐马上冲到了沙里昂先生的身边。

我和榭芮娜也愣了一下然后紧随其后。

好在那到雷光降落的地点并不完全是瞄准沙里昂先生,而且沙里昂先生还用器具抵挡一些冲击,所以沙里昂先生只是脸上被蹭破了一点,其余并没有什么大碍。

看到沙里昂先生平安无事我和榭芮娜也放心了下来。

“你是……”

随着“哒哒”的厚跟鞋踏着地面的脚步声响起,我随着沙里昂先生的视线看去,一个修长的男子不紧不慢的走来。

他是一个美丽到恐怖的男子,金色的长发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颤。身着的白色神父装因为那条有着金色纹理的束腰的存在而与他的身材一并变得纤细而修长。那张白皙的脸让我差点把他错认成了女性,那是一张美丽的脸,只是在我明白那份美丽来源于那充满疯狂的红色瞳孔以及那看似平和实则充满杀意的微笑时,我便意识到他是一个十足危险恐怖的存在。

只有最开始沙里昂先生的发问一句话,接下来,他便行走在我们无声的沉默中,那“哒哒”地危险鞋踏声最终停留在了爱德华的旁边。

“哎呀哎呀,爱德华先生,你这样子还真是狼狈不堪啊。”

他微微歪下头,以极傲慢的姿势俯视着爱德华。

“海默……”

旁边的榭芮娜叫出了这个男人的名字,而她的眼里,是我到现在为止从未见过的恐惧与愤怒交织的情感。

而那名叫海默的男子也顺着声音看向了榭芮娜。

“你好呀,前任圣女,你那头发和眼睛是怎么回事?这也是你的愿望……”

“住口!”

榭芮娜激动地阻止着海默的话语,而海默则笑眯眯地举起双手敷衍着。

“真可怕啊,你看看现在的你自己的模样,简直就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

说到最后海默的语气明显带着失望。

“主教大人啊,你来这不会就是为了叙旧的吧。”

没有了沙里昂先生的压制,爱德华站起了身,从后面提醒这海默。

而就在不到一瞬间的时间,海默猛地回过身将手伸进了爱德华的胸口。

“我做什么用你提醒?”

那是冰冷到极致的语气,也是与他那危险的气质最合适的态度。

“咕啊啊!你……”

理算当然,胸口被破开的爱德华感受到的是非比寻常的痛处。

“安啦,我只是在解放你的枷锁而已。”

态度转变之惊人,海默瞬间切换出了一副轻松的嘴脸让人不禁怀疑他情感是否正常。

“啊……这是。”

犄角伸出,爪牙出现,爱德华再次变身成了我和榭芮娜之前见到的样子。但这似乎还没结束。

海默将掏进爱德华身体里的手拿了出来,向后退了几步,不可思议的是,他的手上居然一滴鲜血也没有沾上。

“呜啊啊啊啊啊!”

变成怪人姿态的爱德华失去了海默的支撑跪倒在地,他后背的衣服一颤一颤地鼓了起来 最终一双大到离谱的双翼从撕破了衣服从他的背后伸出。

他扇动着翅膀飞到了半空中,身躯逐渐膨胀,皮肤生出了赤红的鳞片,最终他已经完全看不出人类的模样,要找一种我知道的生物来形容的话,那大概就是只在神话传说里出现过的“龙”了吧。

黯淡的红色鳞片失去就像要逃避光明一样散发着不详的暗光。那双混浊的眼睛已经让人怀疑它的眼中是否还正常倒映着这个世界。

然后,像是碎片一样,巨龙的身体开始分崩离析。

“要来了哦~”

海默开心的期待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巨大的身姿逐渐消失,在那中心最终固定成了一个人类的姿态,那已经是和之前的爱德华大不相同的身姿了,健硕的身躯,没有了之前的赘肉,精悍的脸庞,没有了之前的油腻,平整蓝色短发倒是和之前一样。

他身穿着与那龙鳞一样暗红色的长袍,缓缓下落。

“取回完全体的力量感觉怎么样?”

在爱德华落回地面后海默立刻凑了上去。

“我感觉现在就能撕碎那些杂碎!”

爱德华像是感知自我存在一般的握了握手。

虽然这家伙模样变的比以前耐看了点,但性格还是那么讨人厌啊。

“嗯,那就放手干吧~记得按步骤来。”

得到海默的允许后爱德华便恶狠狠的盯向了我们。

步骤?他们又在盘算什么,不过总之他们的目的应该还是亚里沙小姐,所以只要……

“呀!”

身后传来了亚里沙小姐的惨叫。

发生了什么?

在我还在思考时,亚里沙小姐脚下的地面突然变形,岩石一块块竖起,形成一个牢笼困住了她。

海默……他只是在远远的旁观,那就是爱德华做的吗。

“你这家伙,放开亚里沙!”

而面对这一幕的沙里昂先生立即指挥所有的器具刺向爱德华。

“哼!不自量力的人类!”

在这种状况下,爱德华反倒是不慌不忙,轻轻地向前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在他的指尖产生了爆炸,爆炸的余波直接震掉所有在空中的器具,并在那同时,一个细小的火星向前发射出去,贯穿了沙里昂先生的肩膀,一时间血雾横飞。

“爸爸!”

困在石牢里的亚里沙小姐焦急的向沙里昂先生的方向伸出手,却怎么也不可能够得到。

受到攻击的沙里昂先生差点失去意识,半跪倒在地。血液不停地从他的肩膀流出。

“哈哈哈!看到了吗人类,只要本大爷认真起来你们就毫无胜算啊!”

“沙里昂先生!”

我想去确认沙里昂先生的伤势,却发觉身体怎样都动不了,看向榭芮娜,她也陷入了和我一样的状况。

“容我失礼,不能让阁下们妨碍主教大人的计划,请乖乖在这边呆好。”

一个没有感情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接着一个身穿白色信者长袍带着笑脸面具的人走到我的面前。

手里捏着一堆像是符咒的东西。

他是从哪里出现的,是和海默一起来的吗?

明明一直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接着,他又挑出一个黄色的符纸贴在了我的胸口。

“刚刚贴错了,这个才是停止人行动的符纸。容我帮你把那一张撕下来。”

他又绕到我身后,然后我就感觉衣服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揭下来一样的感觉

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黑色的符纸,那张是刚刚从我身后撕下来的嘛。

“诶呀,果然搞错了,这张是咒杀人用的,阁下差点死于非命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从始至终都操着这无感情的语气让我根本就感觉不到歉意。

话说我刚刚差点被这家伙杀了是吗,唔……可恶!被贴上这个黄符之后,连说话都办不到了。

“那总之请放弃无谓的挣扎,乖乖看着主教大人的行动,我们就不会伤害你们的。”

海默的行动?他们果然在盘算着其他的东西。可是,没法张口提醒沙里昂先生。

不过就算提醒了,以沙里昂先生现在的状态,也没办法做出应对吧,怎么办啊。

“来来来,沙里昂。让我告诉你一个真相吧。”

爱德华一脸逍遥地走向因疼痛而半跪在地的沙里昂先生。

“真相?”

“关于你的夫人,莉亚安娜死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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